沈度隻是離宮之後路過此地,看看王薔薇的狀態,以及清河王的態度。


    他眼見清河王沒有半點悔意,也就不再多話徑直走了。


    “王爺,老夫宮內還有些事情,這蠱毒所寄生的花卉,老夫會派人給您送來。老夫告辭。”趙太醫提著藥箱出了門。


    清河王正要俯身察看女兒狀況,聽到門外一聲驚唿,轉身一瞧,趙太醫提著藥箱迅疾返迴:“王爺,這府裏為何種下如此多的蠱花?”


    “蠱花?”


    清河王大驚失色。


    ……


    蠱花?


    吳皇斜坐在軟塌上,手拿著一本關於西北軍事奏報的折子,腦子裏卻還迴想著先前沈度離開時提到的線索。


    在八皇子府的蕙草院裏種著蠱花。


    這種蠱花無色無味,而且極具蠱惑係,常常夾雜在尋常花木中,一點都不打眼。


    蠱花下埋著吳皇的生辰八字。


    吳皇蹙眉思索,下意識甩了甩自己的臂膀,扭了扭自己腰肢,並未感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沉思片刻,他沉聲道:“鄭齊,喚太醫來,給朕瞧瞧身子。”


    吩咐完之後,他順著沈度給的案卷和查到的線索,一一對應上自己另外一個情報渠道的時間線。


    賀潮風、賀朝華、賀朝輝,是當前存留的諸多成年皇子中,最有培養潛力的。


    其中賀潮風通過多次戰爭的洗禮,以及瘟疫的處理,早就在吳皇心中留下了深刻地印象。


    何況,如今他身邊還有傳說中得之便能得天下的玉女,以及宮廷中受吳皇寵愛的宜貴妃,還有宜貴妃背後的母族董家。


    原先太子還未猝然離世之前,賀潮風雖然傲骨天然,卻不顯示不露水。


    直到儲君之位懸而未定一年有餘,賀潮風在吳皇刻意的培養下,竟然一騎絕塵,將二皇子和三皇子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然而,吳國天子現在還是吳皇自己,這些皇子都隻是未來皇位的候選人。


    為了防止他們出現尾大不掉的情形,在明麵上的打壓和平衡之外,吳皇還另有一套情報係統,監視著這幾個皇子。


    這樣的情報網絡遍布吳國各地,有些也延伸到更遙遠的國度。


    兩處情報比較之後,吳皇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旁邊的鄭齊說道:“沈度沒有欺瞞朕。”


    “沈大人忠心耿耿,便如老奴一般,為陛下是從。”鄭齊微笑著說道。


    吳皇搖了搖頭:“隻要不過分,終歸可以在規矩裏麵蹦躂。這種蠱毒,你說趙太醫會不會了解?”


    鄭齊想了想迴答道:“趙太醫醫術精湛,行走江湖多年,這類蠱毒,江湖人用的居多,他大約是認識的。”


    “所以,他才能在汐雲四處尋覓玉女的過程中,以各種天才地寶壓製貴妃的毒素。”吳皇意味深長地提了一嘴。


    不多時,吳皇的指令從養心殿傳達到各個宮殿,由太醫院十多位老太醫集合太監總管挑出的做事利落幹淨的老嬤嬤們,一同給全宮貴人們做一次大檢查。


    “呀,小姐,大冷天的做什麽檢查呀。”花苑一邊嘟囔著嘴,一邊用小瓷勺舀著湯藥,小心地送到江予月嘴邊。


    江予月皺著眉頭喝下,隻覺一股熱流從喉嚨貫入,攜著血液周轉之勢,渾身不一會兒工夫便暖洋洋的:


    “不知道殿下在大理寺有沒有凍了渴了。”


    “小姐,你可別操心殿下了,殿下的身子骨鐵打一般,漠北皇庭都去得,京城這點冷,他才不在乎呢。”花苑撇了撇嘴,眼珠子轉了轉,“小姐,你是不是想念殿下了?”


    江予月並不否認,點了點頭。


    過去賀潮風也曾十多日不曾出現在自己眼前,也有過半夜偷摸進蕙草院折騰的自己下不來床,那些情形雖恍如昨日,卻終究抵不上二人心與心越加貼近之後的牽掛。


    一想到那個在外麵冷峻肅殺的臉,隻有在自己身邊才會顯出大男孩的別扭,江予月便覺著,遇到賀潮風並與他相愛,的確是件值得咀嚼滋味的事情。


    “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江予月披上絨衣,走到殿門前:“母妃。”


    宜貴妃半倚在殿前門柱上,側身望著外麵的天空。


    聽到身後江予月的唿喚,宜貴妃輕聲咳嗽了一聲,轉臉看向她:“你呀身子骨弱,多穿些,別凍著。”


    “母妃也要注意保暖。”江予月從花苑手中拿來隨身帶著的大衣,披在宜貴妃身上。


    宜貴妃輕輕握著她的手說道:“本宮有些想念汐雲了。”


    江予月抿了抿嘴,麵上流露出蕭索之意:“母妃,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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