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知道,此事對賀潮風和自己而言,都是一個大麻煩。若是處理不好,自己的處境堪憂。


    畢竟,如果自己迴了周國,隻怕會性命不保,以江予妍在周國的權勢,捏死自己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如今,自己隻有在賀潮風身邊才是安全的。


    這對自己而言真的是一個笑話,此前還千方百計的想要逃離賀潮風的身邊,如今,他卻成了自己遮擋風雨的大樹。


    江予月抬頭看了賀潮風一眼,見他俊朗的眉宇緊緊鎖著,她抬手將他眉宇皺成的川字揉散,出聲道:“殿下,臣妾就不信這三國是鐵板一塊,臣妾還是以前那個辦法,必須得想辦法讓他們離心,這樣才能瓦解他們的聯盟,然後逐個擊破。”


    賀潮風搖了搖頭,皺眉道:“在此事上,三國的目的都是一致的,他們為的就是你玉女身份後的秘密而來,想讓他們放棄,這幾乎是不可能之事。”


    “殿下,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麽秘密,若你能告知於我,說不定我能想出些法子來。”


    賀潮風琢磨了好一會才道:“這些事眼下真不適合讓你知道,還是那個約定,等你將我們的血脈誕下之後,本宮一定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於你。”


    見賀潮風守口如瓶,江予月不再多言,轉而道:“殿下,你覺得三國聯盟,最弱的一環在哪裏?”


    最弱的一環?賀潮風思索了好一會,拉著江予月走到一旁的亭子坐下,侍候在一旁的下人斟茶倒水,忙活了好一陣。


    賀潮風看著來來迴迴的下人,頓時覺得有些燥意,他揮手讓他們盡數退下,就留下綠香跟花苑在一旁伺候。


    “從三國聯盟來看,最弱的定然是南越,其國少民弱,國內更是種族林立,許多地方根本就不遵南越王朝的轄製。”賀潮風端起茶來抿了一口,他看著江予月,不知道她問這個的意思何在。


    江予月點了點頭,道:“南越北接周國,南臨汪洋大海,東西都是一望無際的密林,若周國封鎖南越,南越便如甕中之鱉,隻能束手待擒。”


    賀潮風有些不解的看著她,南越說是一國,實則跟周國的藩屬國有何區別,就連生存都離不開周國的支持,如果說南越國的皇族是阮家,那南越國的太上皇就是周國皇族江家,這些事情,在諸國高層早就不是什麽秘密,這女人強調這點是想表達什麽?


    “南越就是你們周國的傀儡,這個本宮自然知道,不需你再提醒。”賀潮風有些窩火,都什麽時候了,這女人還在炫耀他們周國。


    江予月笑道:“殿下莫要誤會,臣妾是在替殿下想些法子,南越國受製於周國,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已經算不上什麽秘密,但恰恰因為如此,這南越才是殿下最該花心思的地方。”


    “此話何解?”賀潮風被江予月這話勾起了幾分興趣,他站起身來,來迴踱了幾步,似乎抓到了一絲什麽,但卻並不明朗,他又將眼光看向了江予月,想從她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江予月沒有再賣關子,而是道:“殿下,遠交近攻,這四個字殿下應該比臣妾更懂,若是殿下能與南越結盟,這所謂的三國聯盟不攻而自破。”


    賀潮風口中喃喃念道:“遠交近攻、遠交近攻……”


    “不錯,這的確是個法子,若是能將南越拉倒吳國的懷抱,周國定然有所忌憚,南越雖然國小民稀,但國內也養有精銳軍隊,周國在南越前麵雖是龐然大物,但在吳國身前,卻就不夠看了,若是能將南越拉進吳國的懷抱,那周國何嚐不是腹背受敵。


    這些年來,若非有山川大河擋住吳國的腳步,隻怕周國早就被吳國給攻破,可以想象,如果賀潮風引麾下精銳閃擊大周,南越乘機而起揮兵滋擾大周後方,腹背受敵之下,周國如何能防守的住賀潮風的精兵。


    至於漠北皇廷,的確是讓賀潮風頭痛,但是,漠北皇廷想要進攻吳國,必然要從賀蘭山過,如今的賀蘭山已被他拿下,並陳兵在險要之處。


    漠北皇廷想要大舉入侵吳國,除非他們能先打下賀蘭山,否則,漠北的大軍根本就無法進入吳國邊境。


    想到這裏,賀潮風心中的煩憂盡數散去,他向前抱起江予月就親,親完後笑道:“你可是我的女軍師,得你得天下,這可真是如同讖言一般。”


    江予月瞪了他一眼,噓聲道:“殿下慎言。”


    賀潮風大笑,看著他舒展開的臉龐,江予月的嘴角微微勾起,當局者迷,其實以賀潮風的聰明才智,想到這一點是遲早的事,隻不過他心中思慮太多,將眼光放在周國與漠北的連縱之上,反而忽視了南越的存在,經江予月這一點撥後,他瞬間明悟過來。


    擠壓在他心頭多日的煩憂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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