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潮風這話說的雖然不中聽,但這的確是江予月最大的破綻所在,在這點上,她比不了董芙婉、王薔薇,因為,她們都有母族勢力在,一些事情,母族可以出手替她們解決。


    而江予月,在大吳京都中無親無故,誰能幫她?


    她唯一能寄托的隻有賀潮風,這是她的弱勢,出身帶來的弱勢,對她而言,這是無可奈何之事。


    江予月歎了口氣,她看著賀潮風道:“殿下說的是,臣妾從來隻是殿下身上的菟絲草罷了,若是哪天殿下膩煩了臣妾,還請殿下高抬貴手,放臣妾一條生路。”


    “額,你就如此貪生怕死?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賀潮風揚了揚下巴,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江予月卻是苦笑,她道:“沒有人不怕死,而且,臣妾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還不能死。”


    看到她一臉苦笑,笑容中還夾雜著無盡苦澀,賀潮風生出幾分心疼,將她摟入自己的懷中,難得柔聲道:“放心,本宮會一直在你身邊,莫要胡思亂想。”


    江予月仰頭看了他一眼,隻見他冷冽而清雋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幾分柔和,她將頭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道:“殿下,你該信我的,如今的我已經有了你的血脈,我還能去哪?”


    窗外,陽光和煦,暖暖的春風徐徐而來,賀潮風將她抱起放在自己的懷中,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精致的瓊鼻,打趣道:“你還知道有了本宮的血脈?本宮瞧著你整天跟大理寺丞似的,總是將事情埋在心中自己琢磨,還以為你早就忘記了自己還有身孕在身這事呢。”


    “殿下。”江予月抬起頭,用認真的視線看著賀潮風。“殿下能否將知道的一切都告知於臣妾,包括殿下與陳宇德的恩怨,以及玉女身後所關聯的一切?”


    賀潮風身子微微一滯,他搖了搖頭,臉上浮現了幾分躊躇。


    “不是不告訴你,而是你知道這些事情後對你不好,知道的越多,你的危險就越大。”


    聽到賀潮風這話,江予月掙紮著從他懷中起身,她認真的看了賀潮風一眼,眉宇擰成了一團,道:“我想殿下你是忘了,就算殿下不將這背後的關聯告知臣妾,臣妾身邊的危險一樣沒減少過一分,打我進府之後,已記不清多少次死裏逃生,殿下可能不知,但臣妾卻不敢忘。”


    聽完她這一番話後,賀潮風臉上的猶豫之色更重,許久他才說道:“等你將血脈誕下之後,本宮便將一切都告知於你,可好?”


    江予月從他的目光中讀出了幾分真誠,於是她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賀潮風生出修長而白皙的手掌與她精致的小手擊掌約定,倆人相視一笑,一絲淡淡溫馨在他們之間嫋嫋而起,廳中頓時生出了幾分溫馨。


    ……


    寶琴在蕙草院外看了又看,幾番走到了蕙草院的門口後又退縮了迴來。


    如此明著進入蕙草院,絕對會引起有心人的關注,若是不進去,隻怕迴了錦華院又得挨上一頓毒打。


    進或不進,這兩個念頭在寶琴的腦海中鬥來鬥去,許久,寶琴有些崩潰的抱頭蹲在地上。這一幕,早就被暗中觀察的春蘭發現,她不動聲色的將一切收在眼中,讓身邊的暗衛將此事迅速傳迴了主院。


    得知這個消息後,江予月的眼中微微一亮,她喚來喜鵲囑咐了幾句,喜鵲點頭離去。


    不一會,寶琴便被喜鵲帶到了蕙草院旁邊的一處隱蔽的角落,寶琴本就心中忐忑,當她看清楚角落中那人時,頓時嚇得雙腳一軟,直直的癱軟在地。


    “怎麽,本宮有那麽可怕嗎?”江予月的桃花眸子中閃過了一絲冷色,她精致的臉上蒙著一絲淡淡的寒霜,冷眼瞥了寶琴一眼。


    “奴婢…奴婢見過娘娘。”說這話時,寶琴渾身發顫,就連聲音中都帶著畏懼的顫意。


    江予月冷哼一聲,道:“莫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們做的事情,寶琴,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才能活得更長久一些。”此話一落,寶琴渾身如同篩糠一般,臉色蒼白的可怕。


    “娘娘,我招,奴婢什麽都招,還請娘娘饒命,此事與奴婢無關,一切都是…都是她所做的。”


    寶琴咬了咬牙,想著董芙婉整日對她非打即罵,她的心漸漸的堅定起來,既然她不讓自己好過,那自己又何須為她保密?


    如此一想,寶琴的身子奇跡般的不抖了,她抬頭看著江予月,眼神漸漸堅定起來。


    江予月收迴了臉上的冷色,當她聽完寶琴所述之事後,頓覺冷汗從她額角滴落,這若是讓她們將此事做完,非但是自己,哪怕是賀潮風都難逃一劫,這董芙婉真是蠢的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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