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賀潮風被吳皇下令禁足後,三國和談之事便停頓了下來,缺少了賀潮風這個主事人,便隻有鴻臚寺每天應付著三國來使。


    沒了賀潮風壓陣,鴻臚寺從上到下苦不堪言,每日都被三國刁難著,伺候在漠北皇廷那邊的鴻臚寺官員甚至還被那幫漠北蠻子揍了一頓。


    司徒良最近很是苦惱,原以為被調入京中後定然能步步高升,這還沒等到自己步步高升,便迎來了當頭一棒,這些天,他甚至開始懷念起雲霧城來,在雲霧城時他主一城大權,日子過得倒也爽利。


    這天,打發走了南越這個狗皮膏藥後,司徒良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總算是熬到了散衙之時,得迴去好好的飲上幾杯,散散心中這股子怨氣才行。


    剛走出鴻臚寺,便見一名長相清秀的官員迎了上來,一眼瞧見司徒良便道:“司徒兄好久不見。”


    司徒良仔細看了看來人,微微皺眉思索了一番,拍手道:“莫不是張科峰張榜眼?”


    “什麽榜眼不榜眼的,你我乃同科進士,今日一見也是有緣,走走走,我們出去坐坐,飲上幾杯!”


    張科峰熱情的攀著司徒良的肩,將他拉著便往外走。


    “這……”


    “放心,今日張某做東,我們來儀樓去坐坐。”


    來儀樓,司徒良一聽連忙罷手,這可是京中最有名氣的消金窟,就自己一個月的俸祿,隻怕不夠在裏麵吃上一頓飯的,這張科峰雖是翰林學士,但品階跟自己相同,俸祿自然也相差無幾,他如何能去來儀樓花銷的起?


    “算了算了,張兄,我們尋個小店飲上一番便好,這來儀樓還是算了。”


    “哈哈,司徒兄莫要擔心張某,張某與八皇子妃一同做那香膏生意,不差些許小錢。”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張科峰搬出了八皇子的名號,司徒良一聽心中微微一動,臉上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道:“如此,那就蹭蹭張兄的光,去那來儀樓坐上一坐。”


    聞言,張科峰哈哈一笑,與司徒良一同消失在了鴻臚寺門口。


    ……


    賀潮風看著慢慢一桌的佳肴,點了點頭,對江予月道:“想不到你以前的貼身婢女有如此好的手藝,不錯,不錯!”


    聽到賀潮風的誇讚,江予月看了一眼綠香,笑盈盈的迴道:“綠香的手藝自然是最好的,殿下你這可是有口福咯。”說著,江予月起身,替賀潮風將各色醬料調製好,隨手夾了一筷子白斬雞放在他的碗中。


    “殿下嚐嚐這個,綠香做這白斬雞可是一絕,還有這紅燒肉,是我以前最愛吃的一道菜。”


    賀潮風用玉筷夾起白斬雞沾了沾醬料放入口中,細細品味了一番,連連點頭。


    “不錯,想不到這一道簡單的白斬雞竟然也能做出不同的風味來,真不錯。”賀潮風讚不絕口,他看著綠香,道:“想不到你不但忠心護主,而且還有如此廚藝,當真不凡。”


    見賀潮風誇讚自己,綠香連忙跪下道:“殿下過獎,這都是奴婢的本份。”


    “很好,本宮就欣賞你這種知進退的人,你放心,本宮已傳信讓趙太醫趕迴京中,算算時間,他應該快到京城了,等他迴了京城後,你臉上疤痕一定能如願祛除。”


    江予月看了綠香一眼,嬌笑道:“綠香,你還不謝過殿下。”


    綠香朝著賀潮風行了個大禮,道:“奴婢謝過殿下、謝過主子。”


    賀潮風點了點頭,隨意用了些飯菜後便借故迴了書房,看著滿桌子的菜肴,江予月不由有些肉疼道:“真是浪費,花苑,你去看看玉兒跟白芷可曾迴來,若是迴來了,叫她們過來一同用膳,這菜肴可不能浪費了。”


    花苑應聲而去,場中頓時隻剩下她跟綠香。


    江予月看了綠香一眼,道:“你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綠香有些躊躇,江予月看了她一眼,從她的眼中發現了驚惶。


    “沒…沒什麽!”她眼神躲閃,說話都開始結巴,見她如此,江予月如何不知她心中有事。


    既然她不願說,江予月也不打算在逼問於她,也許,她有自己的苦衷。


    見江予月不再出聲詢問,綠香愈發咄咄不安,她咬了咬牙,鼓起勇氣道:“主子,奴婢就是有些想念家鄉,昨夜夢見了我們院子裏的茶花開了……”


    說到這,她自己都有些編不下去,這是她第一次欺騙江予月,緊張的手心盡是冷汗。


    見她這傅咄咄不安的樣子,江予月實在不忍苛責於她,將她拉到桌前坐下,道:“綠香,你我雖是主仆,但實為姐妹,我希望你有事便跟我說,若你想念周國,我可以托付李公子將你帶迴周國,尋上一處好人家安頓好你。”


    “不…奴婢絕不會離開主子。”綠香一聽,急得眼淚從她眼眶中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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