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人生道路都沒錯,錯的隻是選擇;同樣,愛也沒有錯,錯的從來都是緣分。


    有些不經意的錯過,那便是真的錯過了!


    李瑾臉色看似如常,依舊掛著溫潤的笑容,但他笑容下的苦澀,卻怎麽也躲不開江予月的雙眼。


    兩人盤膝坐在禪房院落的桃樹下,李瑾從懷中珍之又珍的拿出了一小撮茶葉,燒水、洗茶、泡茶……


    當琥珀色的淡茶放在江予月的身前時,江予月的眼神微微迷離,這是她跟他一起種下的茶樹,就種在自己在周國後宮中的的院子裏麵……


    茶香如舊,人卻變了。


    江予月接過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隨即臉上露出了追憶的神色。


    李瑾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緘默。


    “我來接你迴去。”


    聽到這話,江予月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嘲諷,她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自己一眼,眉角挑起,放肆的笑道:“接我去哪?迴周國?”


    李瑾端茶的手微微一滯,他幹脆放下了杯子,深情的看著江予月道:“我們去你想去的地方,遠離塵囂,舍棄浮華,晨起看日出,入夜賞星空,雨時聽雨打蕉葉,雪時賞群山素裹……”


    江予月臉上的笑頓住了,若是這番話放在她出嫁之前該多好,如今,可能嗎?


    此時此地聽到這番話,江予月的心中波瀾不生,腦海中甚至閃過他是不是有什麽陰謀的念頭。


    她沒有接過他的話茬,而是淡淡的道:“我隻想知道綠香如今在何處,至於其他的,莫要再提。”


    聞言,李瑾嘴角的苦澀再也無法遮去,他歎了口氣道:“月兒,當初我是有苦衷的,邊境那些……”說到這裏,李瑾突然停了下來。


    江予月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他話中的意思,眉宇緊蹙,嬌紅的雙唇微微張開,她似乎想到了什麽。


    李瑾看著眼前的女子,她依舊如此聰慧,自己一時失口,便被她敏銳的察覺到了。


    “是你幹的?”江予月的臉上漸漸沉了下來。


    李瑾沒有否定,也沒有應下。


    見他那副模樣,江予月卻是懂了,伏殺和親車隊的兇手竟然是他……


    江予月緩緩的閉眼,再睜眼時,原本眼中還存留的意思柔色盡數消失,化作了無盡的恨意。


    “為什麽?”


    為什麽?看著她眼中的恨意,李瑾突然笑了,笑的癲狂,去他的溫潤如玉,如今,他隻想恣意一迴。


    “我以為你知道,可你不知,既然不知,那便不要再問。”李瑾的臉上的苦澀盡數散去,留下的盡是孤寂。


    江予月揮手將杯子打碎在地,臉色冰寒徹骨。


    “你可知多少人是無辜的,你可見過那慘狀,你…你……”她有些說不下去,那些夢魘般的畫麵至今仍在她腦海,每每想起那一聲聲慘叫,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揪起。


    李瑾低頭,看著摔碎在地的茶杯,抬頭看著江予月道:“那不重要,在我心中,唯一重要的隻有你。”


    聽到這話,江予月如同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她站起身來,對李瑾道:“我不願再多說,我隻想見到綠香,你若能將綠香送來,你我之間的恩怨便一筆勾銷。”


    見她此話說的堅決,李瑾的眼中終於露出了幾分失神之色,一筆勾銷!!!


    果然,錯過的終究是錯過了。


    他抬頭,認真的看著江予月,道:“一切因果你日後自然會知,綠香已被我帶來周國,你若答應我兩個條件,我便將她的所在的位置告訴你,這個交易公平麽?”


    聽到交易兩個字,她也笑了!


    果然,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什麽情愛,都是假的。


    江予月毫不猶豫的道:“你說,若是我能辦到,一定照做。”


    “自然是能辦到的。”李瑾又取出一隻茶杯,替她斟上茶,再抬頭時,臉上再無半分溫潤,往日那股雲淡風輕的從容消散殆盡。


    “第一,你不能為賀潮風生下孩子;第二,在重陽節之前,你要想辦法迴周國。”


    “你……”江予月的心瞬間揪緊,她看著李瑾,眼中的恨意愈來愈濃。


    李瑾說完之後,從身上掏出兩個瓷瓶放在桌上。


    “綠香就在寺廟後山的涼亭,你自去尋她,這瓷瓶中是她每天必然要服下的解藥,瓶中的藥足夠用到重陽節,若是過了重陽節後你還沒到周國,或者你為賀潮風生下了孩子,那你就等著給綠香收屍吧,對了,她所中的藥為屍腐丸,一旦發作,人會留著口氣,但全身會一塊塊腐爛掉落。”


    “你……”江予月從未想過,李瑾竟是如此惡毒之人。


    李瑾似乎又恢複了往日的從容,他慢條斯理的收好了茶具,看著碎去的那隻茶杯,他如珍寶般從地上收起,做完這些後,他對江予月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轉身消失在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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