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剛進裏屋,還未等她躺下,一道影子便從窗戶躍了進來,江予月一驚,不由自主壓低了聲音道:“陳宇德。”


    陳宇德依舊蒙麵,讓人看不到他的麵孔,聽到江予月叫出了他的名字,他桀桀一笑道:“好久不見,玉女殿下。”


    對於陳宇德,江予月抱有很深的戒意,每次有事發生之時,他都會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想到這,江予月的眉間緊緊蹙起,臉上掛上了不虞之色,這陳宇德簡直就像烏鴉一般,越來越招人煩了。


    陳宇德看了看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突然搖頭道:“你竟然懷了他的血脈,為氏族大仇生兒育女,你可真是將大仇忘了個幹淨啊。”


    江予月卻是不屑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也沒見你為雲氏一族報仇雪恨。”


    此話一出,陳宇德身形似乎動了一動,他壓低聲音道:“很快了,就等最後的時機到來。”


    說到這裏時,江予月敏銳的聽出了他聲音中蘊含著的一絲興奮。


    “說吧,來這又有何事?”江予月不想跟他兜圈子,這陳宇德也是神通廣大,蕙草院明麵上沒有任何防護,但暗地裏卻守衛森嚴,他竟然能穿越這重重守護,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這證明什麽?證明他肯定有人潛伏在府中,又或者,他本人就在這座府中,江予月暗暗分析著。


    此時,陳宇德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冷哼一聲道:“別白費力氣,別說這區區八皇子府,就是皇宮內院,我也是想去便去。”


    江予月被他看破了心思,也不懊惱,反而諷刺道:“既然有這個本事,何不幹脆去將吳國皇帝給宰了,這樣,你口中的大仇不就得報了?”


    “婦人之見。”陳宇德冷冷的說道,他看了江予月一眼,又道:“我是來告訴你一聲,此番三國來使,對你及其不利,你要小心為上,我會在暗處幫你。”


    聽到陳宇德這一番話,江予月生出幾分莫名之色,若是說周國來使與自身相關也就罷了,但這漠北皇廷、南越國跟自己又有什麽關係?


    陳宇德見她一臉不信,頓時冷哼一聲,道:“信不信隨你,說完,他縱身躍起,無聲的穿過了窗戶消失無蹤。


    江予月心中愈發不安起來,理智告訴她,陳宇德所說之事,極有可能是真的。


    ……


    賀潮風收到司徒良傳迴的信息,他心中微微有些疑惑,這三國遣使者前來吳國,各自打著不同的幌子,看似沒有關聯,卻又不約而同的同時抵達吳國,他們打的是什麽心思?


    夜色已深,賀潮風依舊在軍營大帳中伏案審閱相關折子,賀北從內賬抱來一件披風,對他道:“殿下,這夜色頗涼,還請披上這披風。”


    賀潮風蹙眉,抬頭看了賀北一眼,嘴角勾出一絲幅度,道:“好你個賀北,什麽時候學的這套,有話邊說,莫要跟那小娘子似的。”


    賀北臉色頓時脹紅,許久才道:“側妃娘娘既然有了身孕,殿下應該好好陪陪她,畢竟,他懷的是殿下的血脈。”


    說完之後,賀北本以為賀潮風會勃然大怒,卻不料賀潮風隻是歎了口氣,他放下手中文書,看著賀北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般簡單,在你的眼中,一定認為本宮如此對待江予月是太過無情,可是,賀北你錯了。”


    賀北有些不解的看著賀潮風,他依稀覺得,此時的殿下,似乎多出了幾分血肉之感。


    賀潮風卻是搖頭,不再言語!


    他起身走到賬外,抬頭看了看低壓壓的夜幕。


    許久,才歎了口氣,迴頭對賀北道:“要不了多久,等本宮處理完所有事情後,你便知曉。”


    賀北完全不懂自家殿下在說些什麽,隻好點頭不再言語。


    “對了,張科峰那邊可有什麽消息?”


    賀北皺眉,道:“沒有任何反常,每天都是一樣,按時應卯,放衙之後便在家中讀書,鮮有出去之時。”


    賀潮風聞言皺眉,又道:“白莫風呢?”


    聽到白莫風三個字,賀北似乎想起了什麽,他道:“這白莫風平日裏也如同往常一樣,隻是最近去禦書房的時間多了一些。”


    禦書房?賀潮風背負雙手,眉宇間蒙上了一層隱晦的黯淡。


    賀北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說道:“聽聞側妃娘娘似乎與嘉誠縣主一同做起了生意,也不知是真是假。”


    聞言,賀潮風嘴角勾起有一道笑意,他迴身看了賀北一眼,道:“備馬迴府。”


    賀北連忙去將奔雷上了馬鞍,與賀潮風一同出了軍營,朝著府中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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