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貴妃徑直向前跪倒在地,道:“陛下明鑒,所有一切隻是老二家一麵之詞,臣妾恭請陛下明察。”


    賀潮風冷哼,眉宇間真真切切的閃過了一絲駭人的殺氣,他看了皇後、閔妃以及賀潮華一眼,最終將視線定格在吳皇身上,他向前一步道:“兒臣也恭請父皇明察。”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似乎已經脫出了原本的範疇,吳皇龍顏不悅,他原本是想借著機會敲打敲打賀潮風,順帶著將江予月囚於宮中,然後挖出玉女這個身份所關聯的東西來。


    他倒不是真想要了江予月的命,也不想真將賀潮風如何,畢竟,自己最理想的繼承人還是賀潮風,有賀潮風接任,就算完成不了周吳一統的大業,也能將吳國國力推上前所未有的高度。


    吳皇揉了揉隱約生疼的眉心,將視線鎖定在江予月的身上,隻是簡單的一眼,頓時讓江予月生出了心驚肉跳的感覺來,她強自壓下心中的紛亂,將視線看向自己的腳尖,不再接觸吳皇的視線。


    “此事皆因你而起,你可有話要說?”吳皇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落在江予月耳中,不啻於聲聲驚雷。


    她抬頭,努力維持臉色淡然,用清脆悅耳的聲音道:“迴稟皇上,從二殿下的反應來看,嬪妾的猜測果然沒錯,清河郡主與二皇子妃齊婉玉曾有過爭吵,因此,清河郡主小產之事是嬪妾引起的謠言不攻而自破。”


    什麽?


    場中所有人都被她這句話驚在了原地,鬧了半天,她竟然是猜測的?


    宜貴妃看了江予月一眼,若真如她自己所說那般,那她真的是心智超凡,汐雲有她輔助,何愁大事不成。


    場中眾人神色各異,賀潮華口中喃喃道:“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江予月唇角勾起一絲笑容,出聲道:“素聞二皇子妃齊婉月溫婉賢淑持家有道,是個名門世家的嫡女出身,嬪妾在想,以齊皇妃的教養,一定容不得內院有人當街撒潑做出有辱皇室名聲的事情來。”


    說到這,江予月看了一眼賀潮華,又道:“而清河郡主的稟性…不用我說大家也都知道,驕橫跋扈、又目中無人,這起了衝突也在情理之中,唯一讓賓妾感到費解的是,二殿下為何要將清河郡主小產一事賴我們八皇子府頭上來?”


    說到最後,江予月的口氣一改往日嬌柔溫婉的形象,反而露出了幾分淩厲來。


    她身穿皇子妃冠袍,娥眉淡掃,眉宇間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賀潮華被她這一問難在了原地,似乎怎麽迴答都是錯的,他幹脆拂袖不言,見他如此,江予月沒有再出聲,而是遞了個視線給賀潮風。


    收到江予月的眼神提示後,賀潮風知道這場鬧劇也該到此結束了,他向前道:“父皇,既然老二家側妃小產的事與我府中無關,兒臣等人便先退下。”


    吳皇揮袖,轉身離開了廳中,臨走時,他狠狠的瞪了賀潮華一眼,給了賀潮華一個失望至極的眼神。


    賀超華心神為之一凝,臉上露出了驚惶之色。


    賀潮風對著皇後躬身行了一禮道:“汐雲當謹記母後教導,日後定有迴報。”


    此話一出,皇後娘娘的臉色徹底的變了,賀潮風施禮過後,向前攙扶著宜貴妃,一家人離開了乾清宮,閔妃歎了口氣,對著賀潮華道:“華兒,你這心性還得磨礪。”


    場中最尷尬的莫過於皇後,賀潮風臨走時那一句話如同一根釘進她心中的釘子,偷雞不成蝕把米,她原本是打算挑起兩家鬥個你死我活,她在暗中扶植一名皇子做那得利的漁翁。


    她這一手算盤打的自是不錯的,但她千算萬算,就沒有算到賀潮華竟然如此不堪,被江予月連消帶打,輕而易舉的便將這局棋盤給破了個幹淨。


    好處沒撈到,還徹底的將自身暴露在了宜貴妃那賤人的眼下,看來,今後得防著董賤人一手才行。


    皇後也不悅的離開了乾清宮。等眾人都離開之後,賀潮華的臉上卻露掛上了一絲神秘的笑容,此時的他,臉上哪裏還有驚慌失落之色,取而代之的是算計得逞的笑容。


    這絲笑容很快便被他隱去,隨後,他向前攙著閔妃,母子二人也離開了乾清宮。


    ……


    宜貴妃看著俏立在身前的江予月,眼中閃過滿意之色,她道:“本宮果然沒有看錯你,好,很好。”


    江予月連忙福身道:“娘娘過獎了,予月愧不敢當。”


    一旁的賀潮風突然出聲道:“這誇讚收著便好,的確是給本宮長了幾分臉。”


    宜貴妃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不錯,這身正妃的衣冠如同為你而生一般。”


    此話一出,江予月有些詫異的看了宜貴妃一眼,她這話聽起來似另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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