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董芙婉是真的變了,不但變得能屈能伸,就連審時度勢的功夫也見長,知道賀潮風今晚不一定會迴來之後,她毫不猶豫的離去,也不知今後會生出些什麽事來,江予月有有些無奈的微微搖頭。


    罷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江予月的眼神漸漸銳利。


    果然,第二天一早,董芙婉跪在蕙草院外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在有心人的推動下,“複活”過來的江予月成了罪大惡極的狐狸精,不但讓八皇子賀潮風休妻也就罷了,還變著法子折騰著董芙婉。


    在從宮中散朝出來的賀潮風才走出宮門,便有暗衛將這事稟告於他,他揉了揉有些生疼的太陽穴,心中莫名生出一股煩意,才一迴來又鬧出這些破事來,自己這後院怎麽就沒完沒了喃。


    他策馬揚鞭,身後的賀北連忙跟上,主仆二人飛馳著奔迴了自家府邸。


    剛一進門,管家便搶身過來,行禮道:“殿下,你可算是迴來了,昨個兒董娘娘迴來了,現在還跪在蕙草院外了。”


    賀潮風瞥了他一眼,鳳眸中散發出一股難以形容的威亞,管家連忙伏低了頭,臉色微微蒼白。


    他知道自己的那點小九九被殿下給識破了,他本想暗地裏幫上以前的女主子一把,可未料到殿下慧眼如炬,一眼便識破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


    “說。”賀潮風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寒風中,管家額角生出一絲汗意,立即將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於賀潮風。


    賀潮風聽完,將韁繩隨手拋給賀北,自個兒大步朝著蕙草院而去。


    ……


    “小姐小姐,那董芙婉一大早又跪那了。”花苑見江予月起身,連忙過來侍候著,順便帶來了個不那麽美妙的消息。


    江予月早有預料,吩咐花苑拿出以前製作好的易容粉,在臉上一副塗抹過後,江予月的臉色頓時變得病懨懨的,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花苑會心一笑,給了江予月一個眼神,然後驚唿道:“小姐,你這是怎麽了,小姐……”


    一大早就在外伺候雞鴨的玉兒聽到花苑的驚叫,顧不得渾身沾著雞舍的氣味,匆匆的小跑過來,進門便見江予月軟到在地,連忙過去與花苑一同將她攙扶到床上躺著,出門便叫上自家丫頭去請禦醫。


    整個蕙草院頓時忙成了一團!


    董芙婉還跪在蕙草院外,周圍有些膽大的下人遠遠圍觀,不一會,蕙草院的大丫鬟蘭兒一臉著急的衝了出來,眾人一看,難道是蕙草院出什麽事了。


    跪在門外的董芙婉莫名生出了幾分不安,她想起身離去,又覺得此時若是走了,豈不是功虧一簣,她早就打聽到了,賀潮風正在迴來的路上,自己若是一走,前麵受的苦楚豈不是都白費了。


    她隻能繼續咬牙跪著。


    賀潮風來了,董芙婉老遠便瞧見了他的身影,她將身子伏低了些,讓自己看起來更可憐一些。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她的身前,董芙婉強忍著咚咚咚的心跳聲,抬頭看向賀潮風,賀潮風隻是短暫的停留看了她一眼,等她抬頭時,卻見賀潮風的背影已經進了蕙草院中。


    他竟然如此狠心,就連話都不與自己說上一句?


    董芙婉頓時心如死灰。


    賀潮風在半路上便碰到了慌慌張張朝禦醫處小跑的蘭兒,聽聞江予月又犯病的消息,他心中頓時一緊,這雲霄道長不是說半月施針一次便可保她如常人無異,這才過去幾天?


    難道是?


    賀潮風狠狠的掃了一眼董芙婉,急匆匆的進了蕙草院。


    見到賀潮風前來,白芷、花苑連忙行禮退至一旁,賀潮風坐在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江予月,心中莫名一痛,他迴頭怒道:“連主子都照顧不好,要你們何用?”


    白芷、花苑聞聲立即跪下,抱屈道:“冤枉啊殿下,小姐她原本還好好的,可…可……”


    江予月有氣無力的探出手,捏住了賀潮風的衣角扯了扯,虛弱道:“殿下,莫怪她們,也莫怪正妃娘娘,都是妾身自己身子骨弱,與她們無關。”


    見她這幅模樣,賀潮風眼中閃過一絲冷冽,他眉宇擰成一團,寒聲道:“本宮府中哪來的正妃?”


    江予月沒有作聲,輕咳了幾聲,白芷連忙端來湯藥,對賀潮風道:“殿下,奴婢要服侍小姐服藥,還請殿下暫避。”


    賀潮風看了看那碗黑乎乎的湯藥,不由皺眉。


    不一會,老太醫也趕來了,給江予月號了號脈後,道:“殿下,娘娘這是受了驚嚇,失了神,服藥後好好靜養便可無事。”


    賀潮風鬆開擰著的眉頭,揮推所有人後,盯著江予月道:“有些小聰明僅此一次。”


    江予月被褥下的手不由微微捏緊,賀潮風什麽時候看出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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