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藥後,江予月沉沉昏睡過去。


    下午時分,馬蹄聲聲疾馳而來,白芷跟燕宸滿臉倦色的趕了迴來,將買迴來的各種珍惜藥材交給了趙太醫後,兩人未歇上片刻,便被花苑叫了過去。


    在江予月病倒下去的這幾天,原本還有些稚氣的燕宸突然就變得成熟起來了,風塵仆仆的俊臉上漸漸露出了堅毅之色。


    “我要帶月姐姐迴家。”說完,他便準備離開營帳,去準備行李。


    白芷揉了揉發紅的雙眼,攔下了他道:“你會害死小姐的。”


    燕宸薄唇抿起,眼色漸漸發紅,他握緊了雙拳對白芷道:“就是你們吳國人害的,若不是你們吳國,月姐姐怎麽可能會變成這樣,若是月姐姐有個三長兩短,我燕宸定與你們吳國不死不休。”


    也許是燕宸說話的聲音太大,驚到了沉睡中的江予月,隻見她眉宇緊蹙,唿吸也變得短而急促起來。


    花苑急得眼淚直掉,握住江予月的手道:“小姐別怕,花苑在呢。”


    說完,花苑用殺人一般的眼光盯了燕宸一眼,壓低聲音道:“你如果想小姐早點死,就繼續鬧啊!”


    燕宸咬了咬嘴唇,甩頭離開了營帳。


    新年的第一天,就在這種情況下過了,入夜時分,賀潮風趕了迴來,在他身上,隱約散發出一股子土腥味,得知江予月又昏睡過去後,他那張冷冽俊俏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


    趙太醫再次被他緊急傳召而來,一番診斷後,趙太醫也是微微皺眉,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道:“奇怪,有那暖心玉髓包衣製作的玉佩在,燕掌櫃的心毒應有所緩解才對,可是……可是這怎麽又有些反複的跡象呢?”


    他讓花苑將藥渣拿了過來,仔細檢查詢問了一番,這藥材跟熬製過程都沒有異常,怎麽會這樣?


    趙掌櫃的將視線落在賀潮風身上,他躬身朝著賀潮風行了一禮道:“殿下,按理說燕掌櫃服藥之後,隻要靜心調養便可,隻要她保持心平氣和,雖說不能痊愈,但起碼能保障性命無虞,可這……”


    賀潮風突然驚醒過來,昨天除夕夜,為了日後帶她迴京做鋪墊,他特意將她帶到了軍中宴會之上露了個臉,難道……


    想到這,賀潮風一臉懊惱,對趙太醫道:“此事都怪本宮,趙太醫,這事可有法子補救。”


    趙太醫仔細號了號她脈,又翻開她的眼皮看了看,許久,他才搖頭道:“殿下,得需盡快帶燕掌櫃的迴京,京中南郊有一座道館,觀中有一名雲霄道長,他的安魂十三針應能緩解燕掌櫃的症狀。”


    賀潮風毫不猶豫的喚來賀北,道:“囑咐下去,令人準準備,連夜啟程迴京。”


    趙太醫連忙道:“殿下稍等,那雲霄道長性情古怪,殿下切莫與他爭執,下官與他有些交情,一會書信一封交予殿下,屆時,殿下持信上去尋他便可。”


    賀潮風點頭應下。


    趙太醫看了江予月一眼,又道:“殿下,還是得盡快尋得暖心玉髓,想要根治燕掌櫃體內的心毒,一般的藥石已經無用,哪怕是雲霄道長的安魂十三針,也隻能緩解燕掌櫃的症狀罷了。”


    聽到暖心玉髓時,賀潮風眼角微微動了動,最終點頭道:“本宮知道了。”


    ……


    新年第一天,賀潮風便兵分兩路去了三江城西江集鎮查探,一番搜尋後,賀潮風收到江予月又犯病的消息後,二話不說領著隊伍馬不停蹄的先迴了軍營。


    按理說,另外一隊也該迴來了,可到了現在,另外一隊人馬還沒迴來,派出查探情況的的斥候迴報說,並沒有發現他們的行蹤。


    此次前去西江集鎮,賀潮風原本是打算用自己吸引幕後之人的視線,讓另外一隊帶著寧夏尋找暖心玉髓的線索,可是,偏偏是那一隊出了問題。


    那隻小隊是自己麾下的精銳小隊,一般情況下,絕不會出現失聯的狀況,除非是……


    賀潮風臉色凝重起來,這三江城果然有問題。


    眼下,一個精銳小隊生死不明,最關鍵是,唯一知道暖心玉髓線索的寧夏也陷在了其中。


    他揉了揉雙手,並沒有因此而亂了分寸。


    看來,這背後的黑手也是個高手啊,賀潮風嘴角微微勾起,眼眸深處閃過了一道精芒。


    將所有事情安排妥當後,天色已經開始放亮。


    賀潮風顧不上休息,讓賀北套上了馬車,準備啟程迴京。


    臨行前,白芷發現燕宸不見了蹤影,就連他營帳中的行李也不見了。


    白芷大驚,這燕宸性子本就乖張,昨天說出那番話便證明他記恨上了賀潮風,若他做出些傻事來,屆時小姐醒來……


    想到這,白芷頓時冷汗直冒,她連忙去叫上花苑一同尋找燕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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