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臉色蒼白,若不是燕宸在她身邊扶著她,隻怕她已癱倒在地,不是怕的,而是被那股巨臭熏的。


    賀潮風掃了一眼扶著江予月的燕宸,不顧趙太醫的阻止,徑直走了上去將燕宸擠開,然後將江予月的腰肢一攬,將她牢牢的固在自己的懷中。


    江予月微微張大了眼,他…這是在吃醋嗎?


    一絲甜蜜莫名的浮現在她心海,一旁的燕宸心生不滿,剛想開口便被江予月揮手製止,她臉色微紅,用手推了推賀潮風,低聲道:“殿下,他們都看著了。”


    賀潮風嘴角微微一勾,不但沒有鬆手,反而緊緊的勾住了她的腰肢,隔著衣物,感受著她那肌膚帶來的驚人觸感……


    趙太醫不由捂嘴幹咳,提醒道:“殿下,如果下官沒有看錯的話,剛藤蔓上掛著的那些東西應是人體內髒,還請殿下與側……”


    話道嘴邊,趙太醫突然醒悟,連忙改口道:“還請殿下與燕掌櫃先離開此地,讓本官來查探一二。”


    賀潮風將江予月帶到一旁,讓路出來給趙太醫過去,一旁的燕宸也退了迴來,臉色有些難看,他仔細迴想了下昨天,印象中,好像自己用溪水洗過手……


    想到這,燕宸臉色難看起來,用手在衣服上使勁的揉搓。


    太惡心了!


    趙太醫捂好嘴鼻之後,在侍衛的幫助下,用一個鉤子在溪水裏的藤蔓撈了出來,經過他的仔細檢查,這些零碎的確是人體內髒。


    他迴過頭,對江予月道:“燕掌櫃真是心細如發,從這些未腐爛的零碎來看,這應該是感染了瘟疫後的死者所留下的,隻是,這些零碎為何會出現在這小溪?”


    他抬頭了看賀北等人正在清理的那條小徑,扭頭對賀潮風道:“殿下,如今看來,必須得上去一番了。”


    賀潮風點頭,喚來一名侍衛,低聲吩咐了一陣後,那名侍衛立馬騎上戰馬,沿著來路而迴,等那名侍衛離去之後,賀潮風的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條小溪。


    大軍紮營就在下方,所用之水應該就是這條溪流之水。想到這,賀潮風的臉色難看起來。


    若非燕宸貪玩發現此地,再加上江予月的心細如發,自己的大軍很有可能會染上瘟疫……如此狠毒的計策,當真該殺。


    賀潮風殺意衝天,他一定要揪出幕後黑手,手刃他於刀下。


    好不容易平息下心中的殺意後,賀潮風給了江予月一個感激的眼神,這個女人,真的是自己的福星,從瘟疫爆發之後,正是因為有她,省去了自己很多的麻煩。


    得玉女者得天下,這句讖言傳自天機穀,是天機老人親自卜算出來的,難不成真的有虛無縹緲的氣運之說?


    事到如今,就連從來不信鬼神的賀潮風都忍不住有些懷疑起來。


    若非如此,又豈會有如此多巧合。這場瘟疫之災,若非有江予月的協助,單是藥材都得費自己一番大力。想到這,賀潮風卻不由的皺起了眉宇。


    賀潮風不相信虛無縹緲的氣運,更不相信天機老人所謂的批言,他隻相信自身所掌握的實力。


    他看了一眼近在身邊的江予月,除非……


    拋開氣運這些虛的東西而言,就剩下了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一切都是他人一步一步謀劃好的陷阱,又或者說,這一切是江予月自導自演的一出大戲?


    太多的巧合,那便不是巧合,而是陰謀!


    賀潮風看著江予月,眼神中閃過複雜的神色,自己是該信她,還是不該信她?


    信與不信,是橫亙在他二人身前的一座巍峨山脈,賀潮風不知道這座山脈的那一邊是地獄,那一邊是天堂。


    這要是換做以前,賀潮風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拿下,要麽囚禁監管起來,要麽直接砍了,可是……在經曆過這麽多事後,賀潮風的心早就亂了。


    以前,她在身邊的時候賀潮風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同,甚至於有些時候會為了她的頂撞而惱怒,直到她離開了,他才赫然發現,她是如此的特別,少了她的存在,他的心都如同空去了一塊。


    賀潮風暗歎了口氣,將所有的心事掩蓋在心底。


    曾幾何時,他會變得如此躊躇不定,賀潮風一直以為自己不會為兒女私情所牽絆,他的心思應該放在江山一統之上。


    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江予月察覺到他的視線,有些疑惑的揚起頭看了他一眼。


    她敏銳的捕捉到了他眼中的那絲複雜,江予月心中莫名一痛,也許,想象中所有的一切美好,都不會出現在她與他之間。


    因為,她與他之間,哪怕靠的再近,兩個人的心也靠不到一起。


    似乎,有一種天然的隔閡橫亙在兩顆心的中間。


    也許…


    一切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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