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什麽?吞吞吐吐的,有事盡管說來。”賀潮風有些不悅的看著趙太醫。


    趙太醫躊躇了片刻,當他看到賀潮風不耐的眼神時,忙道:“這疫毒竟然與貴妃娘娘所中之毒有異曲同工之處,拔之不盡,會暗藏內腑之中,一個疏忽,餘毒便會爆發攻心,一旦到了攻心這一步,大羅神仙也迴天乏力。”


    聞言,賀潮風用手敲了敲桌麵,突然眼中綻放一道驚芒,道:“你的意思是……”


    趙太醫點了點頭,低聲道:“正如殿下所想,若是側妃娘娘還在,也許能更快的消弭這場大災,可惜側妃娘娘……”


    賀潮風心中一喜,剛想開口說江予月就在此地,可當他話到嘴邊時,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於是,他不由自主的頓了下來。


    “荒謬,別說本宮的側妃不在了,就算她還活著,一個人的血又能救得了多少人?趙太醫,本宮看你是越活越迴去了,不想著如何去研製解藥,反而想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法子。”


    說到這裏,賀潮風的口氣蕭殺起來,趙太醫連忙跪伏,解釋道:“下官絕無此意,下官隻是想告訴殿下,此次瘟疫,很有可能不是天災而是人禍,是有人故意下毒謀害萬民。”


    賀潮風起身,背負雙手,看來那天她的推斷是對的,曆朝曆代的瘟疫,鮮有在這寒冬臘月發生的,結合江予月與趙太醫兩人的推斷來看,這後麵是真的有黑手在籌謀此事。


    想到這,賀潮風心生無盡殺意,如果疫毒跟母妃所中之毒相似的話,那一定是陳宇德在其中搗鬼,哪怕不是他,也跟他脫離不了關係。


    想到陳宇德,賀潮風又想到了江予月,這該死的女人,至今還在隱瞞,難道真要嚴刑逼供於她?


    賀潮風強按下這個念頭,又問了趙太醫一些事情後,揮手讓他退了下去。


    營中就剩他一人,賀潮風佇立良久,最終,他出了大營,揮退跟上來的侍衛後,他獨自一人朝著軍營外而去。


    距離軍營一裏之外的廢棄茅屋中,江予月將寧夏與她爺爺安頓在此,寧老爺子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從他的表象來看,藥石已經無用。


    大限已至,強留無益。


    寧夏的病情很奇怪,時好時壞,最近開始嚴重起來,江予月開的那個方子,雖然有效的延緩了她病情的進展,可依舊未能拔除掉她體內的疫毒。


    如此疫毒,前所未見。


    江予月蹙眉,她撈開手腕,之前取血的疤痕雖然淡去,但依舊可見,要不要用自己的血嚐試一番?


    不行,不到萬不得已,她覺不會用自己的血,畢竟,就算自己的血又效果,但終究隻能救一人,這種了疫毒之人又何止是一人,三江城成千上萬的人都在疫毒的折磨之下。


    “小姐,殿下來了。”花苑隔著老遠在外喊道。


    江予月嚴禁白芷、花苑以及燕宸等人靠近此地,這些天,燕宸早按捺不住,也不知跑哪玩去了,終日不見人影,白芷跟花苑則在遠處搭建了個帳篷,每日為江予月準備吃食,以及熬製湯藥。


    賀潮風身穿紋繡白虎的戰袍,披著猩紅的軍用披風,大踏步而來,江予月走出屋子,揮手示意他別再靠近。


    兩人就這樣隔得老遠的對視著。


    賀潮風見她穿得單薄,眉宇微微一蹙,道:“你的衣物了。”


    屋外寒風一吹,還真有些涼,江予月縮了縮身子,強忍寒意道:“不冷。”


    賀潮風微生怒意,若不是此番前來尋她有事,賀潮風都想掉頭就走,這該死的女人,每次見她都會讓她給氣上一場。


    “殿下此來何事?”江予月用手抱著身子,見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賀潮風迴頭嗬斥花苑道:“還不快去拿件袍子,你們就是這麽伺候主子的?”


    花苑聞言,俏臉一紅,這的確是她疏忽了,她忙小跑著去帳篷中為江予月拿禦寒的袍子。


    江予月心中微微一暖,揚起水汪汪的眸子看了他一眼,道:“莫要責怪她們,是我怕疫毒染在袍子上,一件袍子可是要幾十兩銀子了。”


    賀潮風一口氣噎在喉嚨,上不得也下不去,若不是找她有些事情,賀潮風真想掉頭而去。


    等花苑將袍子拿來之後,賀潮風不顧江予月揮手阻止,徑直拿著袍子近身給她披上,江予月渾身一暖,也不知是心暖還是袍子將寒意隔絕在外。


    “殿下離妾身遠些。”江予月不由自主的退了幾步,賀潮風揮手將她拉了迴來,一把禁錮在懷中。


    “莫要過分了。”賀潮風臉上掛著薄怒,湊近她耳畔說道。


    江予月隻覺一股酥麻從她全身散開,她渾身一軟,便癱在了他的懷中。


    真的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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