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麽想逃離本宮?”


    賀潮風突然開口,江予月愣了一愣,隨即毫不猶豫的點頭,賀潮風被她這動作激怒,一把掐住她脖子提了起來。


    “你就這麽想死?”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這一次,江予月沒有任何躲閃,精致的眼中中閃過毅然之色,她毫不畏懼的直視著賀潮風。


    虧得他問的出口,當初,和親的隊伍他說殺就殺,江予月永遠都忘不了他縱兵砍送親車隊的那一幕……


    快、準、狠!


    賀潮風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直接進了房中。


    這一夜,紅燭搖曳,探出圍牆的紅梅也羞澀的垂下了頭。


    第二日一早,江予月沒動上一分的力氣都沒有,賀潮風滿意的起身,自己對她,還真是半點抵抗力都沒有,這女人身上到底有什麽魔力,每次見到她,自己都如同從未經曆過男歡女愛的毛頭小子一樣……


    江予月突然道:“你就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偏生賀潮風聽懂了,他眉宇微蹙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反而更好,知道的越多……”說到這,賀潮風原本臉上的歡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微微的凝重,他沒有將這話說完,但江予月已經明白了他的潛意思。


    知道的越多,死的也快!


    ……


    雲霧城到三江城雖不算太遠,但相差也有數百裏之遙。


    所有藥材裝好之後,賀潮風輕率暗部押運藥材前往三江城,臨行前,江予月不顧賀潮風反對,買下一輛馬車,將寧夏與他爺爺帶進了車隊。


    賀潮風沒有再多說什麽,讓那馬車掉在了車隊之後。


    江予月沒有忘記當日答應寧夏的事,她想起了一個曾在周國皇室中看到的清熱解毒的藥方,隻是,那個方子是個殘方,後麵的記載有些缺失了。


    她喚來白芷,讓她去準備了一些魚腥草、廣藿香、大黃、甘草……等十餘位藥材,一番泡製後,她吩咐花苑在車上用火爐開始熬製。


    而她自己,則去了寧夏與她爺爺的馬車。


    見她如此,賀潮風又想起了當初她為了軍妓營那些女子逃脫,刺傷自己旗下一名叫馬波的偏將,那次,她差點就死在了鞭刑之下,這女人,自己是愈發看不懂了。


    賀潮風幹脆讓車隊就地休息,這一路顛簸,在馬車上有如何方便熬製湯藥?


    江予月進了寧夏所在的馬車,她先是檢查了一番寧老爺子的身體情況,發現寧老爺子情況越來越不妙了,隻見他唿吸短而急促,喉嚨中傳來沉悶的聲音,似乎有濃痰積在其中,麵色赤紅而又嘴唇蒼白,再看眼眸,瞳光開始出現渙散之狀。


    江予月臉色凝重,一邊的寧夏突然咳出聲來,江予月神色一變,一把抓住她的脈搏號了號。


    不好!


    這寧夏也感染上了瘟疫,江予月眉宇緊蹙,得讓白芷、花苑等人遠離才行,至於自身,應該不會感染吧,畢竟,這瘟疫也算的上是一種鬼毒,自己是玉女,應該感染不上。


    寧夏一直在咳,等她緩過氣來,看著江予月道:“想不到恩人不但是女兒之身,而且身份如此高貴。”


    江予月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道:“想來你也知道,你也染上了這疫毒,至於寧老爺子……”


    頓了頓後,江予月才道:“隻怕寧老爺子救不過來了。”


    寧夏一臉淒苦,她用手掩住嘴鼻道:“恩人還是離開此處吧,若是恩人也感染了疫毒,寧夏就算是死也不會原諒自己。”


    江予月卻搖了搖頭,沒有接她的話,反而問道:“你爺爺從中了疫毒到現在大概過了多久。”


    寧夏估算了下時間,道:“我跟爺爺逃出三江城時,爺爺身體還沒有出現相關症狀,我們花了七天時間逃到了雲霧城,也就在剛到雲霧城時,爺爺他突然咯血,麵赤唇白,唿吸短而促,算算時間,應該有半月這樣。”


    江予月臉色凝重起來,這疫毒竟然能在人體中潛伏這麽久的時間,也就是說,疫毒可能早就隨著難民出逃而擴散了開來。


    她安撫了寧夏幾句,撐著車隊修整之際,她將全身處理妥當後,找上了賀潮風,並將所了解的情況告知了他。


    賀潮風沉吟許久,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場瘟疫,很有可能會席卷整個大吳。


    他思索許久,突然道:“賀北,取筆墨紙硯。”


    賀北將筆墨紙硯取來,江予月順手接過,自發的打開墨盒,為其研墨。


    賀潮風思索了片刻,揮筆急書,不一會,兩封奏折便躍然於紙上。


    寫完之後,賀潮風一臉肅然道:“賀北,你親自跑一趟驛站,將此信飛鴿傳書迴京城,另外,發八百裏急報,一定要將消息送往聖上手中。”


    “諾!”賀北接過折子,上馬疾馳而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許你一世浮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媚眼如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媚眼如初並收藏許你一世浮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