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迴首,那人就在身邊不遠處。


    江予月的心徹底的亂了,她實在沒有想到,他竟然就在自己身邊突然出現。她強忍自己的慌亂,將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化妝之上。


    “閣下是?”這三個字一出口,江予月便瞧見了他臉上掛著的嘲諷。


    他認出了自己,他一定是認出了自己……


    賀潮風就這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江予月臉色蒼白,過去的種種紛紛浮現心頭。


    “還跑嗎?”賀潮風眼若鷹隼,冷峻的五官如同刀削斧鑿,他就這麽緊緊的盯著江予月,薄唇輕啟,簡單的吐出了三個字。


    江予月不知如何開口,她想過很多種與他再見時的場景,卻從來沒有想過如此平靜的見麵場景,他表現的越平淡,江予月就越驚惶。


    賀潮風也很奇怪,原本,他沒有打算在這時候與她相見的,但聽到賀北說她要離開時,他竟然忍不住的走了出來。


    自己應該憤怒的,像這種忤逆自己還私下逃跑的女人,一劍砍了都不為過;可再見她時,自己竟然沒有想象中憤怒,相反,內心難得的一片寧靜。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對方。賀潮風瞥了瞥她那幅“尊榮”,俊美的臉上勾起了一絲略顯得意的笑。


    這一笑,直讓冰川消融,江予月似乎看到了桃樹花開,溫潤公子沐著花香踏步而來。


    隻是,那張臉已不知在何時換成了賀潮風的臉。


    “殿下…”江予月抿著嘴,紅唇蠕動許久方才出聲,這聲音無悲無喜,卻有一股難逃宿命的氣息。


    “你沒有什麽想說的?”賀潮風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這該死的女人,還是跟之前一樣不願解釋,想到這裏,他心中的火氣莫名升騰。


    江予月突然笑了,頂著“燕掌櫃”這張臉扯出來的笑容實在談不上美感。


    “既然殿下已經知曉,妾身無話可說,但憑殿下處置便好。”


    還是那句老話,最殘忍的不是傷害一個人,而是給人一點希望,又親自把希望變成絕望。


    如果說賀潮風是個惡魔,他一定是最精通人心的那個惡魔,因為,他知道怎麽樣才能讓人徹底絕望。


    賀潮風眼眸中閃過憤怒、失落等等各種複雜的神色,最終,他用冰寒徹骨的聲音道:“莫以為本宮不敢殺你?”


    江予月渾身一僵,寒冬臘月也比不過他渾身散發的寒意。


    “妾身可死,求殿下放過白芷、花苑二人。”


    “你倒是有情有義。”賀潮風的語氣突然變得蕭索,他向前一步,將她攬入懷中。


    聞著他身上獨特的龍涎香氣,江予月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


    窗外,一場大雪悄然落下,整個雲霧城素裹其中。


    驛站外,一束紅梅俏皮的越過圍牆,為這雪白的天地填上了一分暖心的色彩……


    …………


    眾人出價的時間已過,各房中的衙役將出價單收好,並標準好號牌後匯集到一起,由司徒良安排的賬房先生開始匯總,趁這個時間,驛站小二為每個房間都送上了精美的菜肴以及溫好的美酒。


    白玉珍將自己裹在大氅中,捧著暖爐依舊覺得有些個冷,她掃了正舉杯自酌的兄長一眼、嬌嗔道:“要不要給你配個美人。”


    白莫風突然笑道:“怎麽,妹子也想學那江予月開家來儀樓?”


    白玉珍搖頭,捧著暖爐起身,大眼中閃爍著精光道:“相比那花樓,我倒是更喜歡這拍售之法,若是操作得當的話,當能成為我白家一個支柱產業。”


    白莫風舉起的杯子微微一滯,隨即搖頭。


    “怎麽,你不信我?”白玉珍紅撲撲的小臉上掛上了幾分薄怒,白莫風若有所指道:“你自己也覺得這些手段似曾相識。”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讓白玉珍整個人興奮起來。“真的是她?”


    白莫風沒有接過她的話題,對白玉珍道:“此次的藥材拍售,隨便挑些藥材拿下便好,至於那些熱門的藥材,讓他們搶去吧。”


    白玉珍若有所思的點頭。


    與此同時,另外一對兄妹葉在商談,董承耀此番出來足足帶了有二十萬兩銀票,按照此前的價格而言,這三十萬兩足以將整個雲霧城的藥材都給拿下。


    可是,受瘟疫影響,這雲霧城的藥材價格直線上漲,如今的二十萬兩銀子,別說全買了,就是買下其中部分藥材就算謝天謝地了。


    董芙婉苦著一張臉,連翹、金銀花、炙麻黃、板藍根……等等,這些藥材都是這兩天定下來要拿下的藥材,可這些藥材都熱門的很。


    填報價單的時候她稍微算了一算,想要穩穩的拿下這些藥材,手中的銀錢根本就不夠。


    最要命的是,每人都有三次加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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