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來,是送給藥安堂一場潑天富貴的。”王金寶齜開滿嘴黃牙,擠著笑容說道。


    “潑天富貴?”江予月眼角微微牽動,看來有人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想對自己的藥安堂下手了,這王金寶應該是個探路的。


    於是她出身道:“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王掌櫃有潑天的富貴會送給我們藥安堂?”


    王金寶看了看門外,將肥碩的頭顱湊進賬台道:“燕掌櫃的,實不相瞞,有貴人想跟藥安堂做筆生意,隻要藥安堂將藥材全部燒了,貴人按當下行情價再上漲兩分利補償於藥安堂。”


    嘶!全部燒掉。


    江予月倒吸了一口涼氣,剛開始,江予月還以為這是要強行收購自己的藥材,可這全部燒掉又打的是什麽主意?


    見江予月愣在當地,王金貴側了側臉,有幾分得意的看著江予月,滿嘴黃牙的大嘴,都快咧到後頸脖上去了。


    江予月有些想不通,她決定先探探口風,於是對裝扮成小廝的花苑道:“沒點眼力見,人王掌櫃都到鋪子裏了,還不去端茶倒水。”說著,一臉喜色的邀請著王金貴去會客廳坐下。


    待得花苑沏好茶給二人倒上之後,江予月這才停下了沒有意義的寒暄,故做局促的向王金貴道:“王掌櫃,前麵所說可當真?”


    王掌櫃摸了摸手上的大金戒指,抬手對著京城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道:“當然,貴人可是來自於京城,燕掌櫃此次可是發了,賺這麽一大筆,可莫忘了我王某人的引薦之情。”


    江予月連忙點頭稱:“不敢忘不敢忘。”趁著喝茶的功夫,江予月對花苑使了個眼色,花苑有些不情願的遞給她一封包好的銀子,江予月敲了敲桌子,將那封銀子遞了過去給王金貴,道:“多謝王掌櫃的引薦,這是一點茶水費,還望王掌櫃笑納。”


    王金貴熟練的接過封銀,稍微掂了掂,起碼有五兩重,頓時,他的臉色變得明媚起來,故作熱情的湊過頭去道:“燕掌櫃啊,實不相瞞,我老王可是羨煞了你這藥安堂,做完這單,你都可收工迴家,頤養天年了。”


    江予月虛與委蛇道:“這還得王掌櫃的多多照應,對了,王掌櫃口中的貴人是什麽來頭,這好好的藥材買來為何要燒掉?”


    王金貴起身看了看外麵又瞥了瞥花苑,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江予月聞弦知意,對花苑揮了揮手,示意她先退去。


    等到花苑離開會客廳後,王金貴這才將肥碩的頭顱湊近江予月道:“我有個遠方族親,是京城的大貴人,前些天,有人特意從京城趕來尋我,讓我想辦法將雲霧城的有藥材收集到一起,然後……”


    王金貴做了個點火折子的動作。江予月暗暗心驚,強忍著王金貴一嘴的口臭道:“這損失可就大了,哪家貴人竟然如此糟蹋銀兩。”


    王金貴努了努嘴道:“這些貴人根本就不差這點銀子,以後這雲霧城中,隻怕燕掌櫃要成首富了,真是羨煞我老王。”


    王金貴眼中的羨慕之色不似作假,剛開始,他還笑話這藥安堂傻,從那幫鑽山林的土撥鼠中將藥材全部收了,也不怕這冬天一個走火,藥安堂絕對要垮台。


    他還特意安排了幾個小弟,想去給藥安堂倉庫點上一火,未曾想,還沒靠近他們倉庫,就被燕宸給發現,又是一頓好揍。


    現在他那個後悔啊,藥安堂這簡直就是收了一座金山在倉庫。現在藥材的行情價本就比原先高了一番不止,身後那貴人願出比市場價還高處幾分的價錢,這可真是……


    想到這,王金貴直拍大腿。


    江予月又與那王金貴假意聊了一會,以有心算無心,三言兩語便將王金貴的底給探了個透徹。


    這王金貴竟然跟清河王有關係,這清河王是吃飽了撐著嗎?竟然做出這種敗家的事來,將如此多的藥材收購然後付之一炬,這清河王葫蘆裏麵賣的是什麽藥?


    送走王金貴後,江予月俏眉緊蹙,精致的桃花眸子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她喚來白芷,在她耳畔一番吩咐之後,白芷點了點頭。


    吩咐下去之後,江予月又迴了藥安堂,守著鋪子。


    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


    “掌櫃的,行行好,我跟爺爺這是從外地逃難過來的,如今我爺爺病了,要抓些藥材,可我身無分文,還求掌櫃的大慈大悲,許我些藥材,等爺爺病好了,我一定做牛做馬的報答你們。”


    江予月聞聲一看,有些失神道:“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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