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一直被禁足在蕙草院,並不知道這幾日皇子府中發生的事情,隻能小心翼翼道:“莫不是姐姐又惹殿下生氣了?”


    賀潮風沒有開口,而是打量著這院子裏的一草一木。


    良久,才道:“她最後與你出去那天,可曾說過什麽?”


    玉兒心中有些慌張,姐姐那日所說的話的確有些大逆不道,難道是這話傳到了殿下的耳中,引發了殿下的震怒?


    她雖驚恐,卻依舊強自撐著,道:“姐姐並沒有說過什麽?”


    “是嗎?”賀潮風驀然轉身,一把掐住玉兒的脖子道:“本宮勸你如實說來,否則……”說到最後,他周身彌漫著一股狂暴的殺意。


    強烈的壓迫感讓玉兒覺得唿吸為之一窒,才一會,她的臉色便變得脹紅起來。


    “殿下饒命。”聞得院落動靜,侍候在玉兒身旁的丫鬟小跑而來,恰見賀潮風雙眼猩紅,劍眉之下,殺氣恍若實質一般。


    丫鬟頓時嚇得身子一軟,徑直跪倒在地出聲求饒道。


    賀潮風迴過神來,鬆開掐住她脖子的大手,玉兒癱倒在地,大口的喘息。


    他心中鬱積著一股難以宣泄出去的情緒,這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情緒,似乎隻要想到她,他就會變得失去理智。


    這該死的女人,真是好大的膽子,她竟然…竟然寧願選擇逃走也不願跟自己解釋。


    緩過氣來的玉兒突然明白了,姐姐說的沒錯,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人生,切記莫做男人身上的菟絲草,否則,男人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如此人生,何其悲哉!


    “殿下,你真的想知道姐姐與我說過什麽嗎?”玉兒突然笑了,她一個底層賤民,因緣巧合之下成了禦口親封的漱玉公主,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但她卻覺得自己從未快樂過,一直活的小心翼翼,若不是有江予月的幫扶,隻怕她活得會更加艱難。


    “說。”賀潮風沒有多言,臉上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漠。


    “住再大的宅子,也比不上陋室相伴的知心人。”此話,江予月也曾跟玉兒說過,如今,玉兒將它複述出來說給賀潮風聽,就是要讓賀潮風知道,其實姐姐一心所求,並非府中所謂的中饋大權,也不是什麽榮華富貴,她所需要的,僅僅是一個知冷暖、知悲喜的知心人罷了。


    賀潮風如遭雷亟,不由自主的退了三步,這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她寧願逃走,也不願跟他解釋的原因。


    瓊樓玉宇似廣寒,又如何比的上金秋鵲橋那一逢。


    賀潮風嘴角勾出了一絲自嘲,自己,明白的有些晚了。


    ……


    白府。


    白莫風聽完管家的匯報後,臉上掛上了一絲諱莫如深的笑,按照管家所言,江予月的行蹤的確是泄露了,隻是,這賀潮風親衛隊隊長的賀北最後竟然選擇了放她們逃走。


    “有意思,有意思。”


    想不到賀潮風身邊還算是有個明眼人。


    這賀北,倒是賀潮風身邊不錯的臂膀。


    “公子,如今賀北領著八皇子府的暗衛將白府圍了,你看?”管家有些著急,莫非是東窗事發了?以賀潮風如今的權勢,若真要對白家下手的話,白家很難逃過他的毒手。


    白莫風輕鬆的笑道:“該幹啥幹啥,不會有事。”


    見自家公子如此,管家緊緊提著的心才稍稍放了些下來,自家公子可是天機老人的衣缽傳人,既然公子都說了沒事,那一定是沒事了。


    揮推管家之後,白莫風將視線望上了周國所在的方向。


    “你會去周國?”他自語的說了一聲,隨後嗤笑出聲,若她選擇迴周國,那她就不是江予月了。


    白莫風收了折扇,提筆沾墨,揮毫做下一幅虎歸山林的圖,隨後,將手中筆墨一拋,大笑著離開了書房。


    ……


    江予月江予月經過了一整天的狂奔身心俱疲。


    他們已經過了好幾個城池,這一整天幾乎粒米未進,到了晚上總算是到了一家客棧。


    三十多人住了進去將整個客棧都包了,這鏢局的人很專業,一路之上都沒有打探她們三人的來曆,一路盡職盡責的小心護送著她們前行。


    到了客棧,江予月讓店掌櫃的準備了豐富的食物,並貼心叫上了兩壇好酒。


    鏢頭心懷感激,對江予月等人愈發恭敬起來。


    待得所有人都歇息之後,江予月拿出一張銀票,在白芷的耳邊交待了一番,趁著夜色,白芷悄悄的跑了一趟城內,按照江予月的吩咐,去藥店準備了一些易容所需的藥材,隨後又尋了一家鏢局,花了一千兩銀子雇傭了六名個子不高身形瘦弱的鏢頭,讓他們一路蒙麵,馬不停蹄的去往周國邊境。


    做完這些後,白芷又趁夜色迴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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