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泫然欲泣的跪著哀求:“殿下,奴婢會灑掃做飯,縫補漿洗,求求您了,我還會推拿按摩……”


    隨著她磕頭的動作,原本半遮半蓋的錦被滑落下來,身上的斑斑點點在光潔的皮膚上十分顯眼。


    賀潮風上下打量了一塌糊塗的床,微微皺了皺眉,他的自製力向來很好,竟在她身上失了分寸,隻顧放縱享樂,下手如此之重。


    昨夜的畫麵又浮現在腦海裏,不禁有些心猿意馬,口舌幹燥。


    他把頭盔往床上一扔,險些砸到江予月:“給本宮倒茶。”


    昨日的薄紗衣已成一堆破布,江予月渾身上下不著一物,她當是賀潮風為了趕她走刻意給她難堪,便扶著床沿起身要去倒茶。


    圓潤玲瓏的腳趾踩在深色的毛絨地毯上,艱難地邁出一步。


    一截白花花的修長小腿,展現在賀潮風眼前,骨肉勻亭,細白柔滑,上麵還有他昨晚留下來的痕跡。


    細膩的手感仿佛還停留在手上,賀潮風閉了閉眼,長槍挑起地上的白色中衣,在空中揮出一道弧線,寬大的衣物準確地劈頭蓋臉砸在江予月身上:“不必了,穿上衣服馬上滾出去!”


    身上燥熱難當,他忍不住將盔甲解了,隨手扔在桌上。


    這女人究竟有什麽魔力,隻多看了一眼,便讓他像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似的難以自持!


    這樣的紅顏禍水決不能留在身邊!


    江予月撿過衣服趕緊穿上,朝賀潮風跪地謝恩,又連忙給他端茶倒水。


    見他坐下喝了茶水,之前不知何處而來的怒氣也已平息,內心躊躇了一會,最後還是放下了尊嚴,開口祈求道:


    “殿下常年在軍營辛苦操練,不如讓奴婢跟著您,每日為您按摩消除勞累,端茶倒水,磨墨灑掃,隨從小廝終究是男人,奴婢比他們更懂得精心伺候殿下!”


    說完,伸出柔白小手,輕輕的捏住男人的衣角,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賀潮風已經冷靜下來,他低頭掃了一眼抓著他衣角的手,直視女人瑩潤的雙眸,似乎想要透過眼睛看穿她的內心。


    這個女人,昨夜雖然怕的發抖,卻仍然鼓起勇氣,穿著尋常女子不敢穿的衣服討好自己,而今日,她麵上乞求憐憫、下跪求饒,眼底卻流露出一絲倔強。


    挺有意思的女人!


    江予月見他沒有反應,心裏著急,更加用力抓住他,戚戚哀哀道:“殿下,求求您可憐可憐奴婢吧,奴婢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


    賀潮風聞言,譏諷地伸手拍拍她的臉:“別太抬舉自己,你不過是一個千人騎萬人枕的軍妓,本宮不過是你享用第一個男人而已。”


    他勾唇一笑,容顏俊美得近乎妖孽,嘴裏卻吐出毒蛇般殘忍的字句:“來人,把她送迴軍妓營。”


    帳子外值守的士兵聽到賀潮風的吩咐,掀起門簾進來,拖起江予月就往外走。


    江予月頓時臉色慘白,抱著賀潮風的手臂不肯放手。


    賀潮風伸出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


    江予月心生絕望,泛紅的雙眼死死盯著賀潮風帶著譏誚笑意的臉。


    這不是人!是鐵石心腸的惡魔!


    她一個女子再掙紮,哪裏掙紮得過身強力壯的士兵,不一會就被拉出了營帳。


    離將軍大營越來越遠,江予月漸漸不再掙紮,她用力甩開手:“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士兵輕啐一聲,給了她一巴掌,這等下賤的軍妓向來是軍營裏的最底層,可以隨意打罵。


    “爬上了殿下的床就以為自己是主子了?今天還不是被趕出來了,神氣什麽!”他急著迴去複命,不想跟江予月多糾纏,踢了江予月一腳,“自己走就自己走,走快點!”


    江予月捂著臉,心中燃起怒火,但又不敢如何,因為對方說的是實話,就算昨晚千方百計地勾引了賀潮風,她現在還是一個低微的軍妓。


    周圍都是人來人往的兵將,根本無處可逃,她瞪了對方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繼續走。


    一路走一路觀察著軍營,她將看到的一切都記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從這裏逃出去。


    路再長,軍妓營終究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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