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到三公子贏天安靜祥和的一句:


    “本公子也認為跟他打成了平手。


    既然他下棋不如本公子。


    那就再鬥一局!”


    就連對三公子贏天看不順眼、內心極其討厭的齊國太子田文都忍不住嘀咕一句:


    有容人之量!


    卻係梟雄之姿!


    三公子贏天這一句話。


    直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啞口無言。


    甚至內心多了一些好感。


    三公子贏天為人雖然囂張猖狂。


    但是極其有氣度,有撐船之胸懷。


    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對著三公子贏天行了一禮後。


    收到直接齊國太子田文的暗示。


    雖然他對三公子贏天印象也有所改觀。


    但是他必須要打敗三公子贏天。


    用嘴,用自己的思想,用自己的腦子。


    三公子贏天一甩長袖,淡定道:


    “請吧!”


    “好!”


    記賬刺激的辯論再度開始。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必然是一場極其精彩的對陣。


    紛紛矚目期待。


    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對著三公子贏天侃侃而談。


    準備下套:


    “在下儒家弟子。


    我儒家有二聖。


    先聖孔夫子。


    亞聖孟夫子。


    敢問三公子可曾讀過儒家經典?”


    三公子贏天本想說自己天縱之才。


    讀遍天下經典。


    但是這樣容易暴露自己。


    隻不過有些尷尬的摸著腦袋不好意思道:


    “在下才疏學淺,所讀經典不多。


    儒家,法家,墨家皆有涉獵。


    隻是做到了博而不精。”


    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心中狂喜。


    看向三公子贏天笑問道:


    “敢問三公子。


    人之初,性本為何?”


    三公子贏天微笑道:


    “善亦或者惡!”


    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又詢問道:


    “那麽三公子你認為人之初,性本善還是性本惡!”


    三公子贏天看向了一名法家弟子:


    “我師從法家大賢商君。


    以我法家論述來看!


    人之初,性本惡!”


    “哈哈哈哈!”


    那個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搖頭笑道:


    “三公子所言滑天下之大稽!


    簡直大謬!”


    三公子贏天冷笑一聲:


    “那麽閣下認為人之初,性本善?”


    那主持一禮的儒家弟子自信道:


    “我儒家夫子早有論述。


    人之初,性本善!


    真善美,乃人性也!


    亞聖孟子亦是如此所說!


    既然儒家先聖孔子、亞聖孟子解釋如此說。


    那麽人之初,性本善!”


    三公子贏天不緊不慢道:


    “大謬!閣下如此斷言大謬!”


    那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反駁道:


    “立論當有理有據,足下無端指斥,何其淺薄哉?”


    三公子贏天當即滔滔不絕起來:


    :“夫子大謬,憑據有三。


    天下學派皆有分支,夫子斷章取義,以術治派為法家全貌,此其一。


    法家三派,其根同一,皆以認同法治為根本,而在推行中各有側重。


    夫子無視法家根本,攻其一點不及其餘,此其二。


    法家術治派,是在行法根基之上著重整肅吏治,強化查勘官吏,與搬弄權謀有天壤之別。


    夫子有意抹煞根本,其論斷之輕率無以複加,此其三。”


    那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羞紅臉,反問道:


    “三公子,你是法家何派?”


    一名法家弟子慎到對著所有人朗聲道:


    “天下士子聽了,三公子贏天乃我我法家法治派名士。”


    那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笑道:


    “法治成家成派,我未嚐聞矣。


    苛政猛於虎而已,何足論之?”


    三公子贏天據理力爭道:


    “夫子論學先定罪,不足道也。


    贏天唯告夫子,天下治道不在空談,而在力行。


    法治也好,人治也好,誰能融入大爭潮流而強國富民,誰便是正道。


    否則,便是空談大道貽誤天下,必將為大爭之世所遺棄。”


    在場所有人包括韓國九公子韓非、齊國太子田文紛紛喝彩叫好:


    贏天,彩!彩!彩!


    那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繼續反駁道:


    “人性本善,自有法、墨、兵三家而淪喪。不亦悲乎!”


    三公子贏天朗聲道:


    “夫子立論無據。


    人,性本惡。”


    “什麽?”


    “夫子立論無據?”


    “這個說法還是頭一次聽說!”


    韓國九公子韓非、齊國太子田文、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


    在場所有百家弟子紛紛驚唿。


    因為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到如此新鮮的說法。


    故而紛紛看向三公子贏天請教道:


    “願聞三公子之論。”


    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自信道:


    “稷下學宮言無不盡,人人可論。


    老夫願聞足下性惡之說,以為世人借鑒。”


    三公子贏天見所有人都向他虛心請教。


    便索性展現整我。


    對著所有人朗聲道:


    “惡,人之本性。


    因人性有惡,才有法度。


    天下人生而好利,才有財貨土地之爭奪;生而貪欲,才有盜賊暴力與殺戮;生而有奢望,才有聲色犬馬;人性之惡,必以律法而後正;以法治防範惡欲,以法治疏導人性,人性才能向善有序。


    孟夫子空言性本善,將治世之功歸於人性之善,將亂世罪孽歸於法墨兵三家,無非是要重申仁政,人治與複古之論,迴到夏商周三代。


    此乃縱容惡行,蒙蔽幼稚,真正的大偽之言。”


    在場墨家、法家、農家等除了一切儒家弟子之外的所有讀書人。


    紛紛拍手喝彩:


    三公子,彩!彩!彩!


    這一遭辯論。


    從大家的聲音之中。


    便已經知道了三公子贏天的唿聲最高。


    自然是贏了。


    但是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絲毫不懼。


    不慌不忙。


    淡定非常。


    雖然感受到了三公子贏天厲害。


    但是誰讓三公子贏天沒有怎麽度過儒家經典。


    便以此為論點。


    準備給三公子贏天最後一擊。


    隻見那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掃視了一樣在場所有人:


    “揚朱學派弟子可在?”


    “在!”


    “墨家弟子可在?”


    “在!”


    “道家弟子可在?”


    “法家弟子可在?”


    “在!”


    那個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挨個詢問了一遍。


    眾人不解其意。


    但是其中三公子贏天、齊國太子田文、韓國九公子韓非似乎明白了這個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要說什麽。


    那個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為了擊敗三公子贏天也是豁出去了。


    先是笑裏藏刀。


    對著三公子贏天笑問道:


    “適才聽墨家弟子說。


    三公子跟墨家钜子六指黑俠關係極好。


    在墨家之中。


    三公子您堪比墨家钜子六指黑俠?


    可是如此?”


    三公子贏天淡淡一笑,


    在場一個墨家弟子朗聲道:


    “沒錯!


    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


    算我墨家榮譽钜子!


    地位於六指黑俠一樣!”


    “好!”


    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等的就是這句話。


    眉頭一皺,臉色鐵青,對著所有人開始言之鑿鑿:


    “首先,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


    有一天孟子的弟子公都子跑來跟孟子說:


    “外人皆稱夫子好辯,敢問何也?”大家都說老師您喜歡辯論,這是為什麽呢?


    孟子迴答他:“予豈好辯哉?予不得已也。”我哪裏是喜歡辯論啊,我那是迫不得已。


    為什麽迫不得已?


    孟子解釋:


    “聖王不作,諸侯放恣,處士橫議,楊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歸楊,則歸墨。”


    當今這個時代,沒有聖明的天子來治理天下,諸侯王們各個為了稱王稱霸胡作非為,那些不明所以的讀書人四處遊說,胡說八道。


    而天下人不是信奉楊朱學派的思想,就是信奉墨翟學派的思想。


    之後他又說:


    “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說,距詖行,放淫辭,以承三聖者。”


    我之所以四處與別人辯論,是因為我要端正大眾的思想觀念,消除歪邪理論,抗拒人們的錯誤行為,批駁那些放縱的言論,繼承禹、周公和孔子三位聖人的事業。


    我儒家亞聖孟夫子,曾經在滕文公一篇中批判過。


    比如兵家。


    孟子曰:“有人曰:我善為陳,我善為戰,大罪也。國君好仁,天下無敵焉。”


    故此,兵家為萬惡之源。”


    三公子贏天當即反駁道:


    “好一個“大罪也”,反抗齊國入侵的曹劌也“善為戰”,幫助趙國、韓國抵禦魏國侵略的孫臏也“善為戰”,都是十惡不赦的千古罪人嘍。宋襄公倒是好仁,天下無敵了嗎?”


    那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又繼續道:


    “孟子曰:“今之事君者皆曰:我能為君辟土地,充府庫。今之所謂良臣,古之所謂民賊也”


    法家,亂世之禍根也!”


    三公子贏天當即反駁道:


    “孟子自己倒不是民賊,然而李悝、吳起、商鞅的改革實實在在推動了曆史的進步,孟子遵循堯舜文王之道;一味複古守舊,幾乎沒人願意聽從他的建議,自然也談不上良臣。”


    縱橫家


    那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再度滔滔不絕道:


    “曾有一個叫景春的人問孟子:


    “公孫衍、張儀豈不誠大丈夫哉?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熄。”


    公孫衍和張儀他們一生氣諸侯都害怕,他們如果安靜下來不做事情那麽天下就安定下來了,像這麽厲害的人難道不是大丈夫嗎?


    孟子直接答複:“是焉得為大丈夫乎!”這怎麽能算大丈夫呢?


    什麽是大丈夫?


    孟子說: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


    這句話耳熟能詳,不必翻譯了。在孟子看來,縱橫家那種權謀手段是徹徹底底的小人行徑,君子不屑為之。


    這裏也就可以看出儒家高尚的道德情懷,以及正派的人生態度。


    故而,縱橫家皆乃弄權小人之輩!”


    三公子贏天搖頭大笑:


    “雖然說縱橫家的道德低下讓人唾棄,但人家的政治水準還是有的,反觀孟子,他可能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地方官,但絕對不適合主政國家大事。


    孟子在政治能力上還真不一定有嘲笑縱橫家的資格。


    本公子告訴你們所有人!


    之所以戰國時期的儒者們總是難以實現遊說目的,“仁政”理想終不得推行,恰恰正是因為他們擯棄了縱橫學的遊說方法,隻知直言快語、自說自話,令人霧裏看花,難解真意。


    總之“成也君子,敗也君子”,這其中的是非對錯,實難論斷。


    若強辨是非,恐成一執之論,不免要引得片麵之嫌了。”


    那個主持禮儀的儒家弟子繼續道:


    “再說說你們墨家!


    墨氏兼愛,是無父也”,墨家對所有人都講平等的兼愛,會讓人們沒有了父母的概念。


    在儒家的觀念中“夫孝,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孝順父母是天經地義,是生而為人之根本。


    例如孔子強調:“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父母尚在的時候,身為子女不應當出遠門,讓父母心中掛念。如果因為特殊原因一定要出門,那麽也一定要讓父母知道自己去了哪裏。


    但若按照墨家的觀念,所有人都應當被無差別的平等愛戴,對父母的愛和對陌生人的愛應當是一樣的。


    構建博愛社會之本心雖好,但如此一來,人們便完全可以棄父母於不顧,想去哪就去哪,孝順父母的義務就丟掉了。


    這種社會風氣一旦形成,那麽人倫大道豈非要崩塌?


    除了這一點之外,孟子對墨家的“節葬”也是有異議的。


    孟子曾經舉例來告誡墨家的學者夷之,他說:


    “蓋上世嚐有不葬其親者,其親死,則舉而委之於壑。”


    古時候也有不厚葬自己父母的情況,當時人們的父母死去,他們便將屍體扔到山溝裏去。


    但過幾天他們路過山溝的時候,發現父母的屍體被狐狸啃食,蒼蠅蚊子到處都是。


    看到這種慘不忍睹的場麵之後,他們無不大汗淋漓、閉目不視,於是他們便重新土葬了父母。


    為什麽會有這種改變?就是因為他們內心產生了愧疚,沒有人能夠眼睜睜看著父母的身體被如此摧殘而毫不動搖的,這是人之本性使然。


    孟子告誡墨家夷子,人天生都會愛自己的父母,這種對父母的愛就是與眾不同,你們那樣無差別的愛,甚至連父母死後都不予厚葬,那是違反人性的行為,是絕對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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