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那些雪白透亮的冰箭又落在了三公子贏天有的右邊的路。


    三公子嬴天不得不放慢了逃跑的速度。


    炎炎夏日,酷暑難耐。


    三公子贏天眼前卻出現了一排一個緊貼著一個的巨大冰柱。


    那些連接在一起的冰柱,形成了一麵巨大的冰牆。


    待三公子嬴天想要調轉馬頭的時候。


    以三公子贏天為中心。


    三十米為半徑。


    不停落下的雪白透明的冰箭逐漸形成了一個冰柱圈。


    如同一個冰雕的巨大柵欄,將三公子嬴天這個狼狽逃竄的獵物困在其中。


    嘶!


    因為被一個個冰柱堵住了路。


    烈馬不得不停下來,低著頭吃草。


    而三公子嬴天這才又驚又慌。


    十分不解這能變成冰柱的冰箭到底是什麽東西。


    也才明白為何之前他的車輦外層會出現刺骨凜冽的冰霜。


    三公子嬴天拔出秦劍,砍碎車輦上凍結實的冰霜。


    旋身而起,躍上車廂。


    卻看到了壯觀的一幕。


    那些停止追擊他的血衣衛騎兵,站在原地不動。


    被背後的袋子中抓出雪白透亮的冰箭。


    向三公子贏天周遭還沒有凍結的路飛擲而出。


    飛過站在原地血衣侯白亦非手中的長劍。


    那些雪白透亮的冰箭詭異的改變了方向。


    所有落地的冰箭變成冰柱以後。


    環繞連接。


    逐漸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圈。


    三公子贏天正好在圓圈正中。


    隨著最後一個冰柱徹底封死周遭的冰柱牆體。


    二百雪衣血衣衛以及得意洋洋的血衣侯白亦非消失在了三公子贏天的視線中。


    唿!


    半遮半掩的月色之下。


    巨大的冰柱圓圈牆體之內。


    三公子贏天就像是被圈養起來的一隻綿羊。


    又宛若一隻被貓玩弄的老鼠。


    在這炎炎夏日,酷暑難耐。


    三公子贏天因為穿的單薄。


    被四周巨大的冰柱發出的寒氣凍得瑟瑟發抖。


    “白亦非!


    你到底要幹嘛?”


    三公子贏天對著麵前冰柱後麵血衣侯白亦非方向暴躁地喊了一聲。


    “……”


    冰柱外的血衣侯白亦非沒有迴應。


    三公子贏天隻看到了麵前一根冰柱上麵飛速蔓延來詭異的黑色冰荊棘。


    順著冰柱上方往下。


    一直連接向地麵。


    向冰柱圓形牆體內的空地抓來。


    “嗯?”


    三公子贏天不知如何逃脫。


    焦急之間。


    抬頭一看。


    慘淡的月光之下。


    血衣侯白亦非騎著馬踩踏著黑色冰荊棘站在了十多米高的冰柱之上。


    血衣侯白亦非坐下馬匹往哪邊走。


    馬蹄子下麵就由黑色冰荊棘鋪路。


    血衣侯白亦非連同坐下白馬踩踏著黑色冰荊棘向三公子贏天這邊瀟灑而來。


    衝著三公子贏天露出邪魅的笑容。


    三公子贏天舉劍指向血衣侯白亦非:


    “白亦非!


    饒了本公子行不行?”


    騎著馬踩踏著不斷蔓延的黑色冰荊棘的血衣侯白亦非咧嘴陰戾一笑:


    “你說呢?


    贏天!


    本候發誓要殺你!


    好在誤打誤撞。


    你小子從國都新鄭跑了出來。


    要不然在國都新鄭還真不好光明正大的殺你呢!”


    血衣侯白亦非坐騎下踩踏的黑色冰荊棘朝著三公子贏天方向向上蔓延。


    血衣侯白亦非以及坐騎順著向上的黑色冰荊棘騰空二十多米。


    比之周遭的冰柱還要高。


    血衣侯白亦非藐視俯看三公子贏天:


    “贏天!


    你有羅網保護又如何?


    嗯?


    我白亦非想殺一個人難道還要看別的人的眼色?


    本候先挖出你的眼睛。


    再割了你的舌頭。


    然後抓迴血衣堡綁在柱子上。


    一天割你一片肉。


    直到你徹底死去為止!”


    三公子贏天後怕的咽了一口口水:


    “白亦非!


    你既然知道本公子是羅網保護的人。


    你居然還敢殺本公子!


    難不成你要跟羅網做對不成?”


    血衣侯白亦非騎著白馬踩踏著黑色冰荊棘處在了三公子贏天頭頂上方二十米處。


    慘淡的月色將血衣侯白亦非的身影拉的老長。


    不但覆蓋了三公子贏天、所在車馬。


    月色更是將血衣侯白亦非鬼魅的身影照在三公子贏天背後的冰柱牆上放大。


    血衣侯白亦非看了看手中的劍,衝著三公子贏天奸笑道:


    “本候跟羅網的人談判過了。


    要在一個時辰之內取你項上人頭。


    過了這個時間你就安全了。


    可惜!


    距離一個時辰還差那麽一會兒!


    雖然馬上到了羅網規定的時間。


    但是這一點時間足以要了挖了你的雙眼、要了你的狗命!


    你不說本候還差一點忘了。


    不能抓你迴去。


    現在隻能殺了你!


    多謝你的提醒!


    哈哈哈哈!”


    血衣侯白亦非巨大的黑影在三公子贏天背後的冰柱牆上不停晃動。


    就好像幾十米高的天神一樣。


    掌握了三公子贏天的性命。


    三公子贏天為了繼續在血衣侯白亦非麵前偽裝。


    不得不裝慫乞求道:


    “白亦非!


    你果真要本公子的命?”


    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血衣侯白亦非自認為掌握了三公子贏天的命。


    神色揚厲地仰頭大笑。


    忽然意識到自己距離羅網規定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三公子贏天一直跟他廢話似乎在拖延時間。


    故而越發亢奮的臉忽的殺氣彌漫。


    從體內向四周彌漫。


    渾身蔓延的殺氣遮天蔽日。


    直接籠罩在將三公子贏天圈養起來的圓形冰柱牆體之上。


    就像是一個黑色蓋子,死死地壓住了三公子贏天。


    “殺氣化形!


    厲害!厲害!”


    三公子贏天不住讚歎。


    血衣侯白亦非身體周遭肉眼可見的化形殺氣腳下部分。


    凝聚成一隻巨大的手掌向三公子贏天抓來。


    上半身所散發出去的化形殺氣幻化成一對巨大的黑色翅膀。


    猶如一隻撲扇著翅膀的蝴蝶。


    血衣侯白亦非的雙眼徹底變得血紅。


    整個人癲狂暴躁到了極點。


    騎著馬從二十多米高的位置一躍而下。


    向三公子贏天的腦袋劈來。


    血衣侯白亦非連同所騎白馬每下落五米。


    就有黑色冰荊棘支撐。


    三公子贏天眯著眼睛看著他自認為到目前為止見過最為強悍的對手血衣侯白亦非。


    竟然收起了秦劍。


    也不做抵抗。


    也不做防禦。


    隻是默默地轉過頭,從車輦頂部跳迴趕馬的位置。


    “無聊!”


    血衣侯白亦非騎著馬下落至距離三公子嬴所在三米的位置。


    眼睛倏地睜大。


    見到了三公子贏天束手待斃、引頸就戮的姿態。


    忽然感覺踩死一隻螞蟻十分無趣。


    可一聽到三公子贏天轉頭不屑的那一句無聊。


    周遭化形殺氣迅速鋪開。


    就像是瘋狂墜落的黑雲。


    黑雲之中一道白光向坐在車輦趕馬位置的三公子贏天脖頸劈去。


    “血衣侯白亦非!


    羅網規定的時間到了!”


    此刻,三公子贏天麵前一個冰柱後麵傳來一聲霸道且威嚴的聲音。


    正在劈向三公子贏天脖頸的血衣侯白亦非眼角餘光看到。


    那個透明的冰柱投射進來一個人影。


    正是羅網殺手。


    可是血衣侯白亦非根本不想放棄殺死三公子贏天。


    依舊孤注一擲向三公子贏天的脖頸劈去。


    三公子贏天隻感覺後背尤其是脖頸處寒氣逼人,寒氣刺骨。


    寒氣之間夾雜著凜冽霸道的劍氣。


    刮得三公子贏天後勃頸是又疼又冷。


    “駕!”


    三公子贏天從容的趕著烈馬向麵前的一個冰柱撞去。


    “血衣侯白亦非!


    你想跟羅網做對嗎?


    嗯?”


    哢!


    冰柱後麵的羅網殺手一腳踢斷巨大冰柱。


    斷裂冰柱向血衣侯白亦非的腦袋砸去。


    而那個羅網殺手也瞬間消失。


    血衣侯白亦非手中的劍已經接近了三公子贏天的脖頸。


    隻需稍微一用力。


    便能砍斷三公子贏天的脖子。


    那駭人強大的劍氣還沒有碰到三公子贏天脖頸。


    就把他背後長發斬斷不少。


    “告辭了!”


    三公子贏天趕著馬向那個冰牆縫隙中撞去。


    血衣侯白亦非嘴角得意。


    下一秒便能砍死三公子贏天斬斷他的脖子。


    當!


    血衣侯白亦非眼睛還沒有來得及眨。


    那個羅網殺手以佩劍替三公子贏天擋下了這一劍。


    下落的血衣侯白亦非和突然出現在的羅網殺手騰空以劍抵在一處。


    羅網殺手渾身爆發出血色劍氣。


    血衣侯白亦非渾身爆發出黑色劍氣。


    兩股劍氣頂撞在一處。


    形成了兩個圓形的劍芒。


    血衣侯白亦非咬著牙瞪著血眼看著眼前帶著麵具的羅網殺手陰戾道:


    “就差一點點!


    本侯爺就殺了這個小畜生!


    羅網!


    就當做沒看見不好嗎?”


    帶著麵具的羅網殺手發出最後警告:


    “我羅網和你們夜幕商量的時間已經到了。


    你若是還想殺人!


    那就意味著跟我羅網做對!


    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一切不能怪我們羅網!


    隻能怪你們太廢物了!


    我羅網第一次給別人做出讓步。


    可你們夜幕這群廢物竟然不好好珍惜!


    最後問你一次!


    還要繼續殺我們羅網保護的人嗎?”


    血衣侯白亦非感受到了這個羅網殺手的強悍。


    一個人比之羅網六劍奴似乎厲害了不少。


    竟然能抵擋住他的全力一擊的同時。


    還能對劍、比拚先天神力。


    所謂先天神力,乃天賦異稟之人天生修煉之力。


    乃當時一流高手往上才能擁有。


    後天劫力,乃資質靈骨不佳。


    通過後天的學習修煉所得。


    一流高手往下。


    二者之間,一個天一個地。


    有些人皓首窮經、窮其一生也難窺探先天神力之門檻。


    而血衣侯白亦非年經輕輕。


    卻已經熟練掌握先天神力,並且能夠化形質化。


    可見其實力之強大。


    這讓血衣侯白亦非十分自傲。


    令血衣侯白亦非更為吃驚的是。


    他麵前的羅網殺手似乎比他還要強上一些。


    二人對拚劍氣已久。


    血衣侯白亦非覺得有這個實力驚人的羅網殺手在。


    他今天是不可能成功的擊殺三公子贏天了。


    若是再不收手。


    極有可能導致夜幕和羅網接下來的全方麵開戰。


    “罷了!


    羅網的麵子怎麽能不給呢。


    哈哈哈哈!”


    血衣侯白亦非趕緊收劍。


    騎著馬踩踏著黑色冰荊棘俯看同樣撤劍落在三公子贏天車廂後麵的羅網殺手。


    血衣侯白亦非這才能徹底看清這個羅網殺手的樣子。


    他身著鐵甲,麵帶羅刹麵具。


    背負越王八劍之一。


    血衣侯白亦非盯著那不動如山的羅網殺手手中的名劍詢問道:


    “你所佩之劍可是越王八劍之掩日?”


    掩日雙手環抱,冷淡道:


    “夜幕的人不都是廢物。


    居然對我們羅網天字一等殺手的劍都很清楚。”


    血衣侯白亦非點著頭點評道:


    “那麽閣下就是羅網組織的核心殺手之一,地位還在驚鯢之上,擁有對羅網所有殺手下達命令的權力。


    身份代價昂貴,實力非同一般,可能是越王八劍之首。


    被羅網之主命名為“掩日”。


    傳聞掩日劍“陰盛,陽滅,晝暗”。


    “掩取蔽日,陰盛晝暗”,劍身泛著血紅色的劍氣。


    那麽閣下必然就是傳說中的掩日?”


    “你們廢話說完了沒有?”


    本來趕著車輦趁機逃走的三公子贏天所在車輦。


    被冰柱牆體卡住。


    偌大的車輦難以通過隻斷裂了一根狹窄的冰柱牆體。


    三公子贏天這才打斷了血衣侯白亦非和掩日的談話。


    掩日迴頭一看。


    倏地消失。


    赫然出現在了半空。


    拔出掩日劍對著周遭所有的冰柱圓形牆體隔空一劃。


    血紅色劍氣彌漫全場。


    遝遝遝!


    周遭所有的冰柱圓形牆體全部連根倒塌。


    那邊血衣侯白亦非的兩百多雪衣血衣衛這才露麵。


    原本狹窄壓抑的空地。


    瞬間變得豁然開朗。


    與周遭的景物連接在一起,融為一體。


    所有的一切恢複之前的開豁。


    三公子贏天迴頭對著掩日拱手感謝道:


    “羅網拿錢辦事!


    講信用!


    告辭!


    駕!”


    三公子贏天這才趕著車輦向東方繼續行駛。


    隻不過速度不用再像之前那麽快。


    時間也不用那麽趕。


    掩日一人足矣抵擋血衣侯白亦非以及兩百雪衣血衣衛。


    血衣侯白亦非踩在二十多米高的黑色冰荊棘之上。


    讚許地看著羅網殺手掩日:


    “好身手!


    按照夜幕和羅網之前的約定。


    秦國秦候三公子贏天的事情暫且可以放一下。


    但是你我之間似乎還不能這樣草草收場。”


    飄然落地的掩日冷漠道:


    “血衣侯的意思是?”


    血衣侯白亦非眯著血紅的雙眼亢奮道:


    “羅網殺手!


    莫說尋常人就是天下七國諸侯也鮮有人知。


    也就是我夜幕跟你們羅網合作過。


    這才知曉了你們羅網的大名和實力。


    就在今天。


    之前看到你們羅網天字一等殺手六劍奴的實力。


    不成想現在又見識了你掩日的實力。


    本候想知道羅網之主的實力究竟到了什麽地步?”


    掩日冷漠道:


    “這麽說你是想跟我掩日玩玩?


    如果能打倒我掩日。


    就想和羅網抗衡。


    白亦非你是這個意思嗎?”


    血衣侯白亦非不可置否,渾身慘白的皮膚散發出濃烈的陰氣。


    神色揚厲,激動非常:


    “我白亦非最是喜歡和強者過招。


    看著你們羅網殺手一個比一個厲害。


    現在很想跟羅網之主比試一番。


    不知道掩日兄弟可否代為轉達?”


    掩日麵具下的臉鄙夷一笑:


    “可以。


    正常的比試可以!


    但是你先要踩著我掩日的身體才能見到羅網之主!


    你們所有人都上吧!


    接下來隻是比試哦!”


    “快哉!


    早就想和羅網之主一較高下。


    沒想到你掩日居然成全!


    好!


    很好!


    狂妄!


    正對我白亦非的胃口!


    那我們就一起上了!”


    血衣侯白亦非拔出長劍指向孤零零的掩日。


    背後兩百多雪衣血衣衛收到命令。


    從背帶中拿出一米長雪白透亮的冰箭。


    對著百米外的掩日齊刷刷投擲而去。


    兩百雪白透亮的冰箭飛過血衣侯白亦非的頭頂。


    血衣侯白亦非罕見的拔出另一把佩劍。


    此刻,血衣侯手持一把白劍,一把紅劍。


    左手劍是紅色劍刃、白色劍格。


    右手劍是白色劍刃、紅色劍格。


    正好對應血衣侯的“血”。


    白亦非的“白”。


    雪衣堡的血與白。


    血衣侯白亦非手中雙劍對準頭頂飛來的冰箭。


    那些冰箭在被血衣侯白亦非雙劍指了以後。


    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


    隔空凝頓。


    血衣侯白亦非拋棄戰馬,踩著黑色冰荊棘拾階而上。


    行至凝頓在半空的兩百多雪白透亮的冰箭之上,對著雙手環抱不動如山的掩日笑道:


    “掩日。


    你很榮幸。


    能夠見識本候同時使用雙劍。


    那麽本侯爺接下來要踩著你的屍體去見羅網之主了。


    哈哈哈哈!”


    血衣侯白亦非踩在凝頓半空的雪白透亮冰箭之上。


    身體周遭冒出的黑色冰荊棘將所有雪白透亮的冰箭纏繞包裹。


    拉著擠在一處。


    雪白透亮的冰箭和黑色冰荊棘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血衣侯白亦非腳下的黑色冰荊棘和二百多雪白透亮的冰箭在融為一體的一刻。


    幻化成一條黑白相間的冰龍。


    黑白相間的冰龍張牙舞爪,盤旋遊離,如同活了一般,


    血衣侯白亦非踩著黑白冰龍的龍頭風馳電掣的飛向一動不動的掩日。


    咚!


    前一秒還在盤旋的黑白冰龍。


    下一秒出現在了一動不動的掩日麵前。


    黑白冰龍張大血盆大口咬向掩日身體。


    黑白冰龍龍頭上的血衣侯白亦非以雙劍刺向一動不動的掩日麵門。


    血衣侯白亦非先聲奪人,展現他天生的貴氣、霸氣以及王者之氣。


    低著頭咆哮道:


    “熱血已經不在沸騰,青春年華就像冬天的溪水,被寒霜凝結。


    但是如果把耳朵貼近冰麵,你猜會聽到什麽?


    在厚厚的冰凍下,夏天還在流淌。


    就像你麵具下驚悚害怕顫栗的表情。


    我能夠聽到充滿生命的血液在奔流。


    在唱著一首歡快的歌曲,如此動聽。


    羅網,掩日。


    不介意的話。


    可以叫我血衣侯大人!”


    無限殺機就在眼前。


    掩日依舊一動不動,穩若泰山。


    隨身的佩劍掩日劍卻自動出竅。


    爆發出奪目的血色紅光。


    掩日伴隨著那一道照耀百米的紅光徹底消失。


    唯獨剩下那一把閃耀奪目的掩日劍。


    “蔽日空間!


    陰盛陽滅!


    晝暗掩日!”


    漂浮在半空的掩日劍向在場所有人放射出奪目的血紅色光芒。


    瞬間晃住了血衣侯白亦非、兩百雪衣血衣衛的雙目。


    以達到讓其目不能視物的目的,能短暫影響所有人的視力。


    掩日劍的能力便是陰盛,陽滅,晝暗”,“掩取蔽日,陰盛晝暗”。


    陡然之間。


    掩日劍飄向半空,伴隨著渾身散發的奪目血紅色光芒。


    猶如初升的太陽,血光灑遍萬裏。


    徹底改變夜象。


    取代蒼穹之上隱匿於黑暗中的月亮。


    此刻日夜顛倒。


    玉嬋遁藏而血色太陽當空普照萬物。


    血衣侯白亦非、兩百雪衣血衣衛附近的地麵、天空。


    竟然局部出現了日食效果。


    讓天空暗下來,血衣侯白亦非以及兩百雪衣血衣衛陷入了另一個從未見過的空間。


    被血色太陽照耀的血衣侯白亦非、兩百雪衣血衣衛如癡如醉地仰目看著。


    “白亦非!”


    掩日本人依舊消失。


    但是飄於血衣侯白亦非、兩百雪衣血衣衛的掩日劍變得巨大無比。


    宛若山嶽一樣,山嶽頂部乃是一輪血紅的太陽。


    巨大的掩日劍上布滿了血紅色的蛛絲。


    蛛絲之上密密麻麻爬滿了巨大的蜘蛛。


    血衣侯白亦非之前一擊不成,和兩百雪衣血衣衛齊齊看向發出聲音的巨大掩日劍頂端的血紅太陽。


    “就憑你還想挑戰羅網之主?


    難道你真的想死嗎?”


    巨大的掩日劍頂端血紅的太陽咆哮一聲。


    巨大的掩日劍頂端血紅的太陽爆發出更為血腥的光芒。


    所照耀之處。


    兩百看的目瞪口呆的雪衣血衣衛身體後遭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黑影。


    “啊!”


    一個雪衣血衣衛被殺。


    “啊!”


    又一個雪衣血衣衛被殺。


    被殺的雪衣血衣衛慘死的瞬間才徹底清醒過來。


    隻不過為時已晚。


    他們的慘叫如此巨大,撕心裂肺。


    但是旁邊仰頭仰望巨大掩日劍頂端血紅色太陽的其他雪衣血衣衛就像是中邪了一樣。


    根本看不到聽不到。


    隻能任人宰割!


    隻這一會,瞬間殺死了三十多個雪衣血衣衛。


    巨大掩日劍頂端血紅的太陽繼續咆哮:


    “白亦非!


    你想挑戰羅網?


    你敢挑戰羅網?


    你確定嗎?


    知道僭越的下場嗎?”


    “啊!”


    “啊!”


    血衣侯白亦非身後一百七十多雪衣血衣衛中又出現了無數黑影。


    就這一會又有三十多個雪衣血衣衛瞬間慘死。


    “那我白亦非非要試試呢?”


    血衣侯白亦非攤開抓著血劍、白劍的手。


    腳下的黑白冰龍張牙舞爪的向巨大的掩日劍飛速撞去。


    巨大的掩日劍頂端血紅的太陽恥笑道:


    “你以為我們羅網不殺你。


    是因為殺不死你嗎?


    你再挑戰羅網!


    你身上的利用價值也就不多了!


    哈哈哈哈!”


    伴隨著消失的掩日邪魅狂狷的桀桀怪笑。


    巨大的掩日劍頂端的血紅色太陽不斷向血衣侯白亦非以及一百四十多雪衣血衣衛射去無數飛劍。


    那些飛劍如飛蝗蔽日、過江之鯽,鋪天蓋地,劍氣彌天。


    血衣侯白亦非指揮出去的黑白冰龍瞬間化為碎滴。


    “啊!”


    血衣侯白亦非身後的一百四十多雪衣血衣衛。


    稍微靠前的。


    被無數飛劍來迴刺中貫穿。


    被切割成數塊,瞬間慘死。


    包括他們坐下的馬匹。


    其中伴隨著無數的黑影。


    血衣侯白亦非知道這是中了掩日劍的能力。


    也就是所謂的蔽日空間。


    實際上就是羅網殺手掩日以掩日劍施展幻術使人麻木。


    自己快速地在蔽日空間中不停地殺人。


    血衣侯白亦非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踩踏著黑色冰荊棘。


    擋在了自己手下之前。


    那些無數飛劍瞬間刺向血衣侯白亦非的麵門。


    血衣侯白亦非揮舞雙劍如盾。


    擋住向他射來的無數飛劍。


    實際情況,乃是血衣侯白亦非正在和真正的掩日比拚劍術。


    血衣侯白亦非在蔽日空間之中,不停地揮劍如盾抵擋。


    巨大的掩日劍頂端血紅的太陽光芒大盛。


    無數飛劍匯聚於一點。


    刺向血衣侯白亦非手中雙劍。


    刺破了血衣侯白亦非身體外層黑色劍芒。


    當當當!


    血衣侯白亦非雙劍不停冒出火花。


    可是巨大的掩日劍頂端血紅色太陽飛射出來的飛劍實在太多。


    也就是真正的掩日正在以雷電之速不停地攻擊血衣侯白亦非。


    轟!


    血衣侯白亦非身體周遭的黑色劍芒瞬間爆炸。


    他身上的血色長袍竟然出現了自己殷紅的鮮血。


    “白亦非!


    羅網之主給我的命令是教訓你們!


    不是殺死你!


    記住!


    這就是跟羅網做對的下場!


    若有再有僭越挑戰不臣之心!


    死!”


    無數飛劍匯聚成一把巨大的掩日劍。


    而握住巨大掩日劍的正是突然出現在血衣侯白亦非麵前的羅網殺手掩日本人。


    哢哢哢!


    血衣侯白亦非身體周遭的黑色冰荊棘纏繞在雙劍劍身和掩日劍抵在一處。


    “我羅網之主還想用你。


    若是按照我掩日的性格。


    你今天必死無疑!


    告辭了!”


    崩!


    血衣侯白亦非身體周遭的黑色冰荊棘全部碎裂。


    眼前的巨大的掩日劍以及羅網殺手掩日瞬間消失。


    矗立在遠處如同山嶽大小的掩日劍也憑空消失。


    血紅色太陽也瞬間消弭。


    在這一處戰場。


    一切又迴到了原點。


    迴到了昏暗的月下荒野。


    周遭除了倒下的雪衣血衣衛。


    再無任何人存在過得痕跡。


    血衣侯白亦非插迴雙劍。


    環顧四周。


    前方的路除了兩個向東方的車轍。


    就是寂靜無比的郊野。


    血衣侯白亦非慘敗。


    他慢慢從腳下黑色冰荊棘台階拾階而下。


    騎在了自己馬上,對著一百多活下來的雪衣血衣衛命令道:


    “迴雪衣堡!”


    遝遝遝!


    劫後餘生的一百多雪衣血衣衛飛也似的向雪衣堡方向逃去。


    血衣侯白亦非摸了摸自己身體受傷的地方。


    手指瞬間沾滿了自己冰冷殷紅的鮮血。


    順著月光,血衣侯白亦非盯著手指尖冰冷殷紅的鮮血陰笑道:


    “本候保留了三成實力。


    為的就是試探羅網的實力。


    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既然羅網天字一等殺手如此厲害。


    那麽他們的羅網之主想來更加厲害。


    有意思!


    有意思!


    看來迴雪衣堡在修煉一段時間沒準能打敗羅網之主!


    哈哈哈哈!”


    血衣侯白亦非絲毫沒有戰敗的慚愧。


    反而臉上越發的自信和得意。


    似乎試探出了羅網真正實力和深淺。


    不緊不慢瀟灑地向雪衣堡騎行而去。


    第二天中午。


    三公子贏天不緊不慢地趕路。


    昨晚他趕著車輦找個地方睡了一晚。


    現在精神不錯。


    一邊吃著幹糧一邊往前趕路。


    恰好路過一個鎮甸。


    自進入鎮甸的一刻。


    三公子贏天就感覺背後有兩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直到出了鎮甸這種莫名其妙、如影隨形的感覺才徹底消失。


    大概出了鎮甸兩百多米。


    三公子贏天悠然地趕著馬車。


    前方山坡邊上有一個長亭。


    長亭上站著兩個人。


    一個身穿紫衣腰部有紋身的女子。


    另一個乃是身穿黑袍戴著抹額的白發少年。


    二人站在長亭邊上目不斜視。


    三公子贏天不以為然。


    繼續趕著車輦。


    直到行至長亭旁邊。


    隻看到了一個身穿紫色衣服的女子。


    仔細一看。


    那女子長得紫色長發於後側散落,部分用三根銀簪宛成雲鬢。


    紫瞳,眼角繪有妖冶紫蝶,淡紫眼影,身著紫色魚尾長裙,下擺極長,兩側及背部露出雪膚。


    腰間勾勒嫵媚雲紋,腿部著黑絲、絳紫色高跟履。


    “紫女?”


    三公子贏天心裏嘀咕一聲。


    在三公子贏天所掌握的信息當中。


    正好有這麽一個女子。


    乃是韓國歌舞坊紫蘭軒之主,千嬌百媚,美豔無方。


    武藝高強並極擅策術,能夠輕易洞察人心。


    輕功卓越,精通調香、易容、藥理、冶煉之術,製毒用毒之術獨步天下。


    如謎一般的女子,擁有神秘而危險的過往,以無雙的妖嬈與強大的手段聞名於韓國朝野。


    其本人是亭亭玉立、風姿綽約的年輕女子,真實姓名無人知曉,隻因她常著一襲紫衣,所以眾人喚其紫女,從此,她的一切就隱藏到了更深的紫霧之中。


    由她所創的紫蘭軒在短期內奇跡般崛起,幾乎憑其一人之力。


    同時以風月之地作為掩飾,收集著韓國乃至六國的重要情報,並且暗中培養了一群身懷絕技的女刺客。


    與韓非、衛莊、張良聯手建立了小有名氣的流沙組織。


    作為流沙中唯一女性成員,禦姐範十足。


    而且還帶一點邪氣。


    所穿服裝成熟性感,嫵媚,極富女人味的感覺。


    三公子贏天盯著流沙組織中的紫女上下打量,心中點評道:


    這是一個風姿妖嬈的女子,全身被神秘誘人的紫色裝飾,貼身的紫色長裙勾勒出她迷人的身段。


    高高盤起的紫發上插著幾隻銀簪,似一朵盛開在陽光下的玫瑰,那雙勾人的眸子也帶著淡淡的紫色,如一對深藏於海底的珍珠,幽暗卻璀璨。


    她的左眼眼角下畫著一道蝴蝶翅膀模樣的花紋,為她這般魅人的姿態平添了一分不同尋常的高貴氣質,這樣的女子若是站在群芳之中,也是極為惹眼的。


    薄施粉黛,亭亭玉立,氣質如蘭,無論怎麽看,都不會超過二十歲。


    臨寒獨開,暗香自來,小小年紀就能創立流沙。


    她是有故事的人。


    一個全身都透露著神秘的奇女子,性感嫵媚,妖嬈高貴,紫蘭軒之主,千嬌百媚,豔壓群芳。


    雖出入風塵,卻身負另一個重要的身份。


    長亭下的紫女還以為路過的三公子贏天對她看的癡迷。


    捂著嘴衝著癡癡地三公子贏天指向前方路中間:


    “秦國來的公子。


    看小女子幹嘛?


    看他啊!”


    三公子贏天這才注意到剛才在長亭內紫女旁邊那個白發少年竟然消失了。


    順著紫女所指的方向。


    三公子贏天這才看到倏地消失的白發少年站在了馬上中間。


    手中抓著一把透著邪惡妖氣十足的劍。


    擋住了三公子贏天的去路。


    “衛莊?


    流沙的衛莊?


    鬼穀子的徒弟衛莊?


    劍聖蓋聶的師弟衛莊?”


    三公子贏天在東出函穀關的之前。


    為了方便了解天下六國、禍亂天下六國。


    對天下六國內所有的勢力、組織都做足了功課。


    在他看到的資料當中。


    衛莊這個名字一定是最讓三公子贏天過目不忘的。


    衛莊,韓國人,自小就因不明原因在韓國王宮中生活。


    縱橫家,鬼穀橫劍術傳人,渾身充滿邪氣與霸氣,武功深不可測,是霸氣與力量型的劍客。


    目標為擊敗師哥蓋聶,證明自己的實力,而來韓國是為了完成鬼穀子的考察。


    繼承鬼穀絕學,與蓋聶實力難分伯仲。


    其人冷酷,隻喜歡戰鬥。


    以實力來解決問題。


    劍術更是狂如風、猛如浪、氣勢震天、殺氣騰騰、快如閃電、變化多端、招招致命、不給對手一絲喘氣的機會。


    結合妖劍鯊齒本身就是諸多名劍的克星。


    三公子贏天盯著眼前的少年衛莊上下打量。


    眼前的衛莊身穿黑色、金色裝飾,顯得華麗和冷峻。


    一頭標誌性的灰發,散在兩肩,更添加了衛莊的孤傲冷酷的感覺。


    衛莊正抓著妖劍鯊齒看向別處,就好像在看風景一樣。


    三公子贏天一看衛莊其人,一看就是那種人狠話不多的類型。


    比之血衣侯白亦非,少了狂炫酷。


    卻多了幾分霸道、孤傲、冷漠。


    “今日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衛莊。


    看他的架勢是要給本公子麻煩啊。”


    三公子贏天摸著下巴思忖一陣。


    心說自己之前跟他從未有過任何過節以及利益往來。


    流沙目前還是個小組織。


    不配跟羅網合作。


    但是流沙潛力巨大,流沙四天王中的張良張子房、紫女、衛莊都已經見識了。


    就差流沙首領韓非了。


    三公子贏天的羅網跟流沙沒有利益往來,但是也沒有仇恨。


    雖然不知道衛莊出現在這裏的目的。


    三公子贏天大膽推測衛莊和紫女出現在這裏應該不是為了殺他。


    故而大著膽子指著路前霸道擋路的衛莊訓斥道:


    “前麵那個頭上頂著一碗麵條的男人。


    能不能給本公子讓一下路?”


    “哈哈哈哈!


    秦國公子果然風趣!”


    長亭下的紫女捂著嘴大笑。


    “……”


    看別處風景的衛莊緩慢地看向三公子贏天。


    那麽狂拽霸氣孤傲的少年。


    聽到三公子贏天那麽混賬的一句話眉毛不自覺的挑了一下,眼角抽搐一下。


    還沒有動手或者如何。


    眼中的殺氣已經包裹了三公子贏天。


    三公子贏天現在要給天下六國展現的人設就是個混賬東西、酒囊飯袋的紈絝公子。


    他也不想得罪衛莊這種話不多的狠人。


    但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訓斥道:


    “喂喂喂!


    頭上頂著麵條那個人!


    你是聾子嗎?


    好狗不擋道知不知道?”


    “哈哈哈哈!


    秦國的公子。


    你還真是名副其實的混賬啊。


    連他都敢招惹!”


    紫女被三公子贏天的話惹得捧腹大笑,顯得十分活潑。


    與那邊冷傲的衛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


    擋在路中眼角不停抽搐忍住怒火的衛莊。


    緩慢地拿起妖劍鯊齒。


    整個人轉身麵對著三公子贏天。


    一時間瞬間劍拔弩張,氣氛十分尷尬。


    三公子贏天當即起身指著想要動手的衛莊吞吞吐吐,臉上顯得十分驚懼:


    “你……你……你要幹嘛?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


    你還要劫道殺人不成?”


    長亭下的紫女也安靜下來,緊緊地看著一切。


    一直沒有說話的冷傲少年衛莊淡淡一句:


    “哦。


    不好意思。


    看風景看的太入神。


    不好意思擋住了公子的路。


    請過。”


    “嗯?”


    知道衛莊底細的三公子贏天和對衛莊性格極其了解的紫女同時疑惑不解:


    衛莊這個能殺全家絕不留活口的狠人居然對我這麽禮貌?


    是我看錯了聽錯了還是衛莊吃錯藥了?


    “哦。


    這樣啊。


    本公子饒了你!”


    三公子贏天這才坐迴趕車的位置。


    抓著妖劍鯊齒的衛莊從路中間往邊上一退。


    三公子贏天表麵趾高氣揚內心十分疑惑和忐忑。


    搞不清楚衛莊到底在想什麽的情況下。


    大著膽子趕著烈馬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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