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便是最好的機會。


    因為這也是本公子目前唯一也是最後的一次機會。


    所以本公子必須要親自掛上戰袍。


    殺退來犯之敵!”


    相國甘龍點著頭不動聲色道:


    “好!”


    世子嬴蕩、四公子贏天、太尉魏冉、左司空杜摯、右司空蹇平、大夫甘茂疑惑地看向相國甘龍:


    難不成您是要給他這個帶兵打仗的機會?


    “……”


    三公子贏天沒有急著迴答。


    他知道像相國甘龍這種抓住機會就往死裏陰你的人是不會這樣輕易答應別人的。


    必然憋著一肚子壞水。


    相國甘龍捋著胡子笑道:


    “三公子勇氣可嘉。


    當真是眾公子的表率。


    老臣佩服……”


    相國甘龍眼睛一眯,話鋒一轉,這就開始不晴不陰的倒壞水:


    “三公子帶兵打仗可以。


    隻是需要答應群臣幾個條件。”


    三公子贏天早已料到,淡然道:


    “哪幾個條件?”


    所有群臣看向了老爾倪辣的相國甘龍,輕輕吐納道:


    “三公子須在出征前。


    祭奠被你殺死的鹹陽嬴氏貴族贏四溢全家的靈位!”


    群臣大喜。


    世子嬴蕩大笑,太尉魏冉隻歎陰險,四公子嬴稷著實受教。


    如果三公子贏天向被他殺死的鹹陽嬴氏貴族贏四溢全族下跪祭奠。


    那就代表著三公子贏天之前在鹹陽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


    代表著向整個贏氏貴族低頭認輸。


    人死不能複生。


    但是三公子贏天的屈服,卻可以讓那些死去的嬴氏貴族精神重活。


    這一招殺人誅心,是暗示三公子贏天隻要向所有秦國貴族低頭下跪認錯。


    他們還是同宗一脈,還是好親族。


    相國甘龍此舉表現看著是讓三公子贏天認錯。


    實際上也是給三公子贏天一次活命的機會。


    隻要三公子贏天肯認錯。


    相國甘龍領教到了真正三公子贏天的本來麵目以後。


    內心竟然和當日的老祖宗贏虔一樣。


    對三公子贏天十分欣賞。


    這種欣賞是發自肺腑的。


    就跟相國甘龍和商君是政治上的死敵。


    但相國甘龍自認為跟商君比,自己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而商君才是真正的君子,極其欣賞對方。


    眼下相國甘龍對於三公子贏天正是這種欣賞。


    他心裏有一個大膽的計劃。


    若是為了日後的秦國。


    隻要三公子贏天登基。


    必然使秦國強大到無可限量。


    他是秦人,自然希望秦國強大。


    他是秦國貴族代表。


    自然也希望秦國贏氏貴族永享特權。


    隻要三公子贏天肯認錯,改變自己想要對付秦國貴族、世族的想法。


    他便可以拋棄世子嬴蕩,轉投三公子贏天門下。


    再聯合老祖宗贏虔,就說雖然死了不少親族。


    但是得到了一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君王。


    秦國大幸!


    老祖宗贏虔必然同意。


    眼下秦候嬴霸對三公子贏天偏愛不已。


    瞎子都看得出來。


    如此一來,秦候嬴霸偏愛,老祖宗贏虔欣賞,相國甘龍輔佐。


    秦國上下誰敢反對?


    就等三公子贏天的態度了。


    甘龍黨羽立刻會意。


    順著相國甘龍的意思,繼續點撥三公子贏天。


    左司空杜摯起身,換了一副嘴臉。


    笑著請道:


    “是啊,三公子。


    這是相國的意思。


    在下覺得,為表三公子真心認錯的誠意。


    確實該向被你殺死的贏氏族人祭奠發喪。


    如此一來,你便不再是秦國的罪人。


    隻是秦國犯過錯的人。”


    治粟內使(掌管國家經濟)風清揚也站起了來。


    他本是秦穆公以五張羊皮換來的被楚國消滅的虞國大臣百裏奚的後代。


    百裏奚生兩子,一子仍舊氏百裏,另一子氏為風。


    此二子在秦穆公死後下海經商。


    經過幾代人的經營。


    皆是名揚天下的巨賈。


    風清揚的官職治栗內使也是通過賄賂太尉魏冉、相國甘龍賣來的官,掌控秦國經濟命脈。


    風清揚雖然家財萬貫,錢多到數不過來,幾百代人都花不盡。


    但他本人長的卻是十分精瘦,宛若一個退了毛的猴子。


    風清揚笑眯眯地說道:


    “那贏不識雖然膽大到敢刺殺三公子您。


    但好壞也是贏氏貴族。


    乃是庸城嬴氏貴族安插在鹹陽的一條大腿。


    你當初把庸城嬴氏貴族的大腿給斬斷了。


    如果你現在通告天下,是你錯了。


    枉殺賢臣能吏。


    我可以保證,所有嬴氏貴族全部可以放棄成見,新仇舊恨都隨風去吧。”


    “三公子……”


    不少出身嬴氏貴族的大臣紛紛起身。


    請三公子贏天務必答應。


    這一下可看傻了甩手不幹的世子嬴蕩: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你們可是我嬴蕩的黨羽啊。


    竟然當著本世子的麵。


    收攬老三?


    是何用意?


    怪不對君父說甘龍不是真心輔佐我。


    果然如此。


    太尉魏冉頓感壓力巨大。


    他在大臣麵前都是保持著煢煢孑立的樣子。


    沒有任何黨羽。


    所以此刻隻能急的幹瞪眼。


    四公子嬴稷則祈禱三公子贏天切莫答應。


    繼續發瘋才是。


    三公子贏天皺著眉頭掃視了一眼那些出身嬴氏貴族出身的大臣。


    低著頭連續喝了三口濁酒。


    拍了拍肚皮,一臉怒意。


    指著相國甘龍、左司空杜摯、治栗內使風清揚等秦國嬴氏貴族、世族出身的大臣煌煌論道:


    “千百年青史從頭再翻過。


    看前朝多少往事皆如昨。


    掙不開奴性的枷鎖。


    蒼生血作爾等公卿杯中酌。


    三馬吞山河,京觀成恩澤。


    海內稱頌功德。


    將相局高閣,世代王侯血脈俱一色。


    萬民寥落,天下安樂!


    合書望今朝,又見兩馬同槽。


    王土黯然歸宵小。


    華夏有光差千萬工農枕芒草。


    尊嚴盡是葬送煎熬。


    是誰拜鬼神複禮教舊法。


    圈養世人相互撕咬,跪地求福報!”


    三公子贏天刻意指向相國甘龍、左司空杜摯罵道:


    “好個欺世大盜!”


    三公子又看向治栗都尉風清揚怒指:


    “所謂的貴族、世族舊法越發的可笑。


    不過是屠人不用再揮刀!


    蒙塵的明鏡何所照!


    高懸處,銜鏡者南山梟。


    時代的車轍,往複又曲折。


    彼時亦如此刻。


    惡人害山河。


    巨賈稱聖悍然登樓閣。


    煌煌宮闕,夜夜笙歌。


    迴首望今朝,又見爾等亂世。


    暗中碩鼠竊穀稻。


    倉廩下億萬脂膏卻令誰中飽?


    隻手欲探雲比天高。”


    (這幾章求波打賞,沒問題吧。


    其實通過前文,還有些。


    結合我的筆名,大家能想到我是什麽思想的人吧。


    走在大街上,我隻看到了為了好好活著的勞苦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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