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很有正義感的樣子。和他站在一起的男主人雖然沒說話,但憑借著他多年的識人之術,田綱吉也能看出對方基本和毛利小五郎是一個態度隻是毛利小五郎心疼的是富婆的錢,而男主人心疼的是自己的錢而已。大概會更加真情實感。不過對方養氣的功夫還算好,見著他們這群裝神弄鬼的家夥也沒甩臉色,反倒是以禮相待,始終不卑不亢的模樣。眾人氣氛還算和諧地等了會,圍著桌子大眼瞪小眼的模樣很有種下一刻誰就會出聲提議大家來講故事一定要講到第一百個故事好召喚青行燈的怪異氣氛。不過幸好的是,這等氣氛並未彌漫太久。不過一會,就有人抵抗不住睡意,沉沉睡去。空氣中就像施加了催眠的氣體一般,昏昏欲睡之時,一陣清零零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大概是個體差異,這裏的電話鈴聲與田綱吉家中的並不相同,相似的是響起的時間一如既往地突兀,因此徒生可怖。富婆睡得歪歪倒倒,被守在她身邊的男主人溫聲叫起,擦擦口水,嫻熟地走了過去,無視發生變化的屋景,接起了電話。“喂,愛子?”空間在她接起電話的瞬間就扭曲了。田綱吉看了眼諸伏景光,後者很是上道地釋放出了雨的死氣之炎。“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嗎?”夏油傑也側目看了過來,審視的目光在諸伏景光身上流連,最後善意地笑了笑, “是很美味的力量。”似乎是稱讚。就是那個美味總有種這家夥會把諸伏景光嚼吧嚼吧吃下去的驚悚。雨的死氣之炎所附帶的鎮靜作用對咒力一如既往地有用。扭曲的波紋緩緩停止,四周似乎也逐漸恢複原本的模樣。富婆不被打擾,全然沒注意到外部世界發生了什麽,隻一心一意地,同電話另一端的友人敘舊。“不過也要小心一點。”突兀地,夏油傑說道, “無論是你的特殊力量還是咒力,除了絕對的最強之外,都有破綻。如果輕敵的話,就會想現在一樣哦。”虛空中的波紋又起,氣勢洶洶的,比被藍色的雨之炎鎮壓之前更加燎人,不過轉瞬,就將環境吞噬同化。……“阿綱。”有人在叫他, “阿綱阿綱”的,親密得無可言喻。田綱吉睜開眼,率先見到的是刺眼的日光。一雙溫柔的大手適時遮住他的雙眼,輕柔地將他抱進了陰涼處,才緩慢地挪開。一張熟悉的,比記憶中更加年輕的麵容出現在他麵前。或許是這幅呆呆愣愣的模樣實在有些好笑,又或者是不論他作出什麽模樣對方都會高興,總之,看了他半晌,對方彎彎眼,笑了出來。“媽媽。”沒錯,出現在田綱吉麵前的,正是他的母親,田奈奈。或者說,是比他記憶中更加年輕的田奈奈。田綱吉眨眨眼,低下頭,終於發現自己感到的異樣來自何處他,田綱吉,光是肉//體的年齡四舍五入一下就都奔三的大好青年,此時此刻正以一種孩童的姿勢,被他年輕的母親抱在懷中。就連方才下意識發出的聲音,都奶聲奶氣的,軟糯得很不像話。因此田奈奈便溫柔地笑了起來,親親他的眼睛。“是媽媽哦,阿綱。”溫柔得讓人心甘情願沉溺其中。田綱吉眨了眨眼。白蘭對彭格列下手的時候田家光正帶著媽媽在意大利旅遊。並沒有什麽mafia不能對無辜的家人下手的契約精神的男人像瘋子一樣追逐著彭格列的相關者山本的父親,就是在這種前提下被密魯菲奧雷的家夥殺害的。當白蘭的計劃一經啟動,他就失去了媽媽的消息。後來陸陸續續的,彩虹之子或是死在白蘭手上,或是因為非七的三次方射線逐漸羸弱,最後連他的老師,他無所不能的reborn,也消失在了世界上。他依然沒有媽媽的消息。唯一能夠希望是田家光,田綱吉愛他又恨他,這時候卻隻能指望著他能保護好媽媽,等他的計劃一切順利之後,能夠母子團聚。可等他的計劃成功,自己也成功迴到原本的世界之後,田綱吉就又緊張了。緊張又局促,站在媽媽麵前的時候活像是個沒上好發條的玩偶,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憑借著直覺憂心忡忡的女性翻來覆去檢查一通,最後確認完好之後拍拍腦袋,就又撒手去周遊世界。田綱吉其實是想媽媽抱抱他的。但他已經是一個大人了,怎麽還能做出這種向媽媽撒嬌的幼稚事情?但這時候就可以!意識到自己縮水了一大截的教父從車窗辨認了自己的大小,大概還是一個小小的幼崽,正是在媽媽懷裏撒嬌的年紀。而這個幻境的感覺如此真實,多半是從他的記憶中捕捉截取出的也就是說,是他記憶中的媽媽。那四舍五入和媽媽一模一樣!在這時候充分繼承了家庭教師變成嬰兒後渾然天成的裝成小嬰兒演技的教父先生在記憶中母親的懷裏一頓撒嬌,等車停之後才抬起頭,略顯茫然地看著目的地。是並盛的機場。鬼知道為什麽並盛這麽小一個地方也有機場,駕駛座上下來一個男人,等他走近了,田綱吉才不情不願地承認這個家夥是他名義和血緣上的老爹,是和旁邊的田奈奈同樣年輕的田家光。田綱吉其實對田家光年輕時的長相記得不甚清晰。雖說對方在他年幼的時候一直呆在家裏,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田綱吉記憶中的父親早已被彭格列年輕的獅子取代,不複原本模樣。這時候看見對方,卻發現他似乎是比記憶中更年輕一點,也更輕鬆一點的。見著自己盯著他就會嘻嘻哈哈地上前用胡子蹭他,就是他轉過頭了也不罷休,非要他伸出手去推,才肯善罷甘休。分明有抵抗千軍萬馬的能力,卻在稚子軟綿綿的抵擋下軟弱潰敗。田綱吉皺著眉看了對方許久,直到田家光繼續嘻嘻哈哈地說著“哎呀我們阿綱生papa的氣啦”才扭過頭,將腦袋埋在母親的懷抱裏。約莫真正是從記憶中捕捉的形象,田綱吉甚至聞到了日光和雛菊的味道,日光來自在太陽下的晾曬,雛菊則是媽媽喜歡的那款柔順劑,每每會放許多,因此田家的衣物上多多少少都有這樣一股味道。田綱吉將自己埋在母親的懷裏,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寧。然後被田家光嘲笑:)無所謂,他會告狀。見著媽媽叉腰訓斥不知輕重的笨蛋爸爸,看似縮在母親褲腳後的幼崽是這場鬧劇唯一的勝利者。笑鬧了一會,一名白發的老者從機場大門處走了出來。幻境中沒有多餘的人,因此對方甫一出現,田綱吉就注意到了他。那同樣是一張比記憶中年輕許多的麵容,雖是白發,卻也精神奕奕,甚至為了符合田家光給他捏的人設穿著花襯衫大褲衩,見到信任的老夥伴看過來的時候揚手,說了聲buon pomeriggio(下午好)。這是彭格列的九代目, timoteovong。這場幻境越來越離譜了。可田綱吉又隱約覺得,這似乎是他經曆過的部分。父母將timoteo帶迴了家,九代目當然不住在他們的小宅而住在並盛酒店,但卻拜訪得很勤,常常拎著小禮物來找田家光,兩個人坐在走廊上看孩子談天說地,眨眼就過去了一下午。這段記憶在田綱吉這裏是被快放過去的,對他而言隻不過是眨眨眼的時間,就從九代目對自己說下午好到了自己顫顫巍巍地站在一隻小狗麵前。對於身高一米八五朝上接近一米九的彭格列十代目而言,這麽一條小型犬自然不算什麽雖然這位一米九的猛漢在看見小狗的時候還是會默默繞到並且小聲念叨看不見我但對於幼年體的田綱吉來說,這件事是一條和他一樣高的狗形哥斯拉。就很可怕。因此,在內裏的靈魂反應過來之前,幼年的田綱吉眨巴眨巴眼,抽抽鼻子,率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與此同時,棕色的額發上亮起了一撮幼苗一般的火光。這是田綱吉模糊的一段記憶,隨著被封印的力量一同被封印在了記憶深處,不知怎麽的,被這隻操縱著記憶的咒靈所捕獲。火焰在幼崽額頭上盛放了, timoteo震驚地靠近,為了麵前的孩子,也為了未來的彭格列,他選擇將這點幼稚的火苗封印。然而,他的火焰甫一進入幼童的身體,就被看似稚嫩的火焰所吞噬。金紅色的火焰越燒越盛,將幻象的畫卷焚燒殆盡。火光散去,田綱吉站在記憶中家裏的電話前。電話鈴聲孤零零地響起,和昨夜的情況幾乎一模一樣。隻是這次大概不會再有一個諸伏景光突然出現來按住他的手。田綱吉垂著眸盯了很久。電話鈴聲逐漸變得刺耳,隻要他想,撕破這片幻境比唿吸還要簡單。可他看了好久好久,最終,蒼白的手從漆黑的披風下抬起,落在電話上。……“嗡……”“嗡嗡……”“嗡……”可愛的女聲響起,探頭去看從剛才出現後就縮進自己的休息室鳩占鵲巢的家夥:“藍波!你的電話在響,快出來接電話了藍波!”用盡全身力氣逃跑到一平這裏的藍波從鼓起一大團的被窩裏發出聲音:“不用管那東西qaq!”反正他接不接都會被笨蛋獄寺找到的!說到底剛才他幹嘛趁著獄寺和山本哥還沒下來就趕緊跑……早死晚死這不都是死嗎!怎麽還非得到一平這才算死!對幼馴染如此做派一如既往沒辦法的小姑娘叉著腰鼓了會腮,聽見電話不再響,也就嘀嘀咕咕地走了出去。藍波今天真奇怪,就跟上次打破了田先生家據說算是祖傳的一個花瓶那時候一模一樣。可田先生又不在日本,哪來的第二個祖傳花瓶給藍波打破?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店門外走進兩個熟人。一平辨認出了二人,發出高興的聲音:“獄寺先生!山本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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