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笑道:“其實洪某也不知道,說出來不怕史大人笑話,其實洪某一直怕史大人裏應外合,但是沒有辦法,洪某即便丟了性命也無妨,誰叫洪某如此欽佩史大人呢!”

    史可法看著洪荒,長歎一聲,道:“也罷,史某就全看在揚城百姓的份上,就接下這個擔子了,哪怕後世留有罵名也管不了了!”

    洪荒哈哈一笑,握緊史可法的手,笑道:“史大人當真答應了?洪某絕對不會讓史大人留下罵名,放心吧!”

    史可法聽洪荒如此說,心中倒是奇怪,這罵名也是後世之事,怎麽洪荒也能控製?

    洪荒隨即與史可法立刻去了軍營,向全軍將士宣布,即刻起史可法為三軍統帥,一切軍事全部由史可法與洪荒兩人決定。自然洪荒還沒有傻到什麽都交給史可法,除了這點,洪荒還安排了陳大寒給史可法做副手。一來可以幫助史可法更加熟識一些火器上的特點和戰法,另外一方麵可以令陳大寒監視史可法。

    陳大寒開始自然不爽,好好自己的隊伍,叫一個降將來帶領,自然不服氣。洪荒好說歹說後,陳大寒才勉強同意。

    洪荒道:“大寒,你相信洪某,既然讓史可法做統帥,必定有各方麵的理由,而你隻是史可法名義上的副將,實際上就是史可法身邊的一個眼線,若是你發現史可法有什麽不對,也可當機立斷,有先斬後奏之權!”

    陳大寒聽洪荒如此意味深長的一番後,這才點頭答應,洪荒繼續道:“你知道洪某為什麽沒有將這個先斬後奏之權交給二哥麽?”

    陳大寒搖了搖頭,道:“大寒也不解,大寒先前在金陵也不過是一個小角色,是洪帥一手提拔大寒為這次戰役的將領,給了大寒建功立業的機會,洪帥對大寒就猶如再生父母。”

    洪荒笑道:“大寒不必妄自菲薄,你有常人沒有的戰爭天賦,但是年紀尚輕,還缺少鍛煉,做事不免武斷,但是你還是不乏冷靜,遇事懂得思考,不像二哥,隻會一味的蠻幹,所以相比較起來,洪某還是比較信任你!”

    陳大寒聽洪荒如此說,自然是感恩流涕,洪荒又道:“你雖是青龍會的人,但是少了一些匪氣,我希望你不要故意找史大人的不是,一切以大事為重!”

    洪荒交代完陳大寒後,就將軍營交給了史可法與陳大寒,隨即詢問了陳大寒一些騎兵營的事,陳大寒說騎兵正在挑選,因為兩軍剛剛合並,好多事情還沒有磨合。

    洪荒料想也是,畢竟降軍有五萬之眾,如今史可法來做主帥,相信無論對降軍還是金陵軍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洪荒隨即離開了軍營,迴了一趟洪府,顧眉生仍是沒有迴來,洪荒心中奇怪,甚是擔心顧眉生會不會又不告而別,讓下人查看了下顧眉生的包裹還在,這才放心。

    洪荒隨後出了洪府,去了媚香樓,然而媚香樓卻是大門緊閉,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媚香樓的全體人都去了官府的驛站,因為官府決定今日將所有遇難者的遺體下葬。

    洪荒連忙向驛站而去,畢竟這些都是籠絡人心的表麵工作,洪荒自然是樂此不疲。恰在此時,路上兩道人影引入洪荒的眼簾。

    洪荒定睛一看,卻正是前日要與史可法一起出城送受降書的侯方域,另外一個人身材消瘦,明目潔齒,十分俊秀,隻是皮膚略顯黝黑,腰中配有一把短劍,十分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什麽地方見過。

    侯方域正與那人談笑風生,說著走進了一家酒樓。

    洪荒連忙跟了上去,隻見侯方域與那人上了後樓,洪荒也立刻緊隨而上,待侯方域與那人坐定後,洪荒則坐在二人旁邊的坐位上,好在二樓是雅座,坐位之間都有屏風隔開。

    洪荒剛剛坐定,就聽那黑皮膚的笑道:“侯兄,方才冒某所說的話,請務必向史大人轉達……”

    洪荒一聽此人說是姓冒,頓時想起了,此人就是之前在山省酒店遇到過的,也就是和董小宛有愛美的冒辟疆。冒辟疆出現在揚城了,那麽董小宛呢?

    洪荒不及多想,卻聽侯方域道:“冒兄,此處人多口雜,此等大事稍後再說!”隨即叫來店小二,要了些酒菜,對冒辟疆道:“想你我兄弟複社一別後,已經數年沒見,來,冒兄,你我今日定要痛飲幾杯!”

    洪荒聞言心道:“大事?還和史可法有關?莫非想勸服史可法變節?”

    洪荒再聽下去,卻都是兩人一些陳年舊事,當中又提到陳貞慧與方以智兩人,洪荒知道這兩人是與冒辟疆、侯方域合稱明末四公子。

    隨即洪荒聽冒辟疆歎道:“關外自皇太極死後,千挑萬選挑了個孩提皇帝,滿人的朝政已經落入多爾袞之首,如今山海關吃緊,自袁崇煥那賊子死後,再也無人是滿人的對手了!唉……”

    洪荒聞言,心道:“冒辟疆所說的孩提皇帝應該就是順治吧?關外倒是沒因為老子有什麽變化,這時候的人還是將袁崇煥當作賣國賊看待的……”

    侯方域聽冒辟疆如此說,不禁也歎道:“唉,莫說關外了,就連大明內部都是千瘡百孔了,聽說西北的李自成勢力已經擴張道山陝兩省,西南的張獻忠也占了四省,現在就連金陵一處也……”說著連歎幾聲,隨即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冒辟疆低聲問道:“史大人當真向洪荒投降了?冒某怎麽總覺得史大人當中有什麽苦衷呢?”

    侯方域道:“也怪不得史大人,冒兄若是見識過洪荒軍隊的火槍、火炮,就能體會到史大人的想法了,他如此做,想必也是為了揚城的全體百姓!”

    冒辟疆道:“我在山東時見過他一麵,那時隻是覺得此人相貌非凡,後來多方打聽才知道此人是雲省洪王府的小王爺,後來此人去了金陵後,舉動異常,發明了不少新鮮玩意,不想現在卻為禍天下,早知今日,當日冒某在山省就應該先下手為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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