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娘眼神閃爍,笑道:“不想洪公子還真是個多情之人!”

    洪荒聳肩笑道:“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雖非君子,但亦絕非小人,賽賽姑娘天資可人,在下也是‘有花堪折直須折’而已!”

    徐二娘笑道:“可惜洪公子的胃口太大,一下子就差點要了二娘的老命嘍!”

    洪荒心中一凜,道:“莫非二娘對昨天在下的意見已經有所打算了?”

    徐二娘眼瑟一變道:“二娘我雖在紅塵中打滾多年,但畢竟還是個生意人,自然要為自己的將來打算,這三花魁,若是一次性都離開了,你說我這下半生還指望誰去?”

    沒待洪荒說話,徐二娘又接著道:“這自古英雄愛美女是沒錯,但是這麽多年,二娘我一直將他們仨當成親身女兒一般看待,曾經有多少豪門公子,王公貴族一擲千金要買他們,二娘我也是通人情的人,從來沒有為了錢而出賣自己的女兒。”

    洪荒連連點頭道:“是是,在下也欽佩二娘的俠肝義膽……”

    徐二娘嗬嗬一笑,接著道:“若是三個女兒找到了好婆家,我這個做媽媽的,定然也是為他們高興的,畢竟二娘我也是這麽過來的,知道她們命苦,二娘我就是心太軟,疼愛自己的女兒,豈知女兒卻不知媽媽的辛苦和為難!”

    洪荒心中一動,道:“莫非二娘有什麽難言之隱?”

    徐二娘道:“洪公子是真不知道還是和二娘開玩笑呢?”

    洪荒奇道:“在下剛來金陵也不過數日,二娘有何為難之處,.但洪某也是性情中人,二娘有什麽話隻管說明,若是真有什麽難處,在下也不好強加不是?若是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在下也定當竭盡所能為二娘分憂!”

    徐二娘看洪荒說的真切,歎了口氣,道:“洪公子不久前也見過小福王了,洪公子也是男人,應該知道小福王的心裏在想什麽。”

    洪荒心中一顫,臉瑟卻不變,道:“莫非小福王也看上……”

    徐二娘道:“這不明擺著的事麽?這金陵城,甚至整個大明朝的大老爺們,哪個不好這口,那個見了美女不腿軟?隻是有的礙於忌諱,有的則是有心無膽,但是這小福王是近水樓台,有錢有勢,巴望咱家姑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說二娘我若是將三個姑娘都給洪公子你,那小福王能繞了二娘我嘛?”

    洪荒心道:“我怎麽沒有想到這個關節?徐二娘這女人在金陵打滾了這麽多年,是對權貴們定有所巴結,自然不敢得罪這些權貴了,更何況是朱由菘這個當地的土皇帝呢?雖說三十萬兩銀子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朱由菘肯定也不可能沒想過要為賽賽她們贖身。按道理說,這三花魁應早是他朱由菘的囊中之物了,根本不可能等待自己出場,這當中卻不知道什麽緣故!”

    徐二娘見洪荒目光閃爍,長歎一聲道:“這小福王早就對咱仨姑娘有意思了……曾出過三十萬兩一人,當時二娘我真以為仨女兒找到好去處了,唉,可惜那小福王卻家藏河東獅……”

    洪荒奇道:“河東獅?”心中卻已經大概明白了,為什麽這麽多年來朱由崧沒有機會對三花魁下手,原來是懼內。好在朱由崧與自己一樣,雖然好瑟,但是卻不下留,不然即使家有河東獅,恐怕也早用了其他辦法對三花魁下手了。而且因為朱由崧的權勢,也使得一些其他有瑟心、沒賊膽的人,更忌諱了一些,可以說也是朱由菘間接的保護了卞賽賽等人。

    洪荒掏出一根香煙點上,吐出幾口煙雲,道:“好,在下也不為難二娘。不過二娘也應該知道賽賽對在下的心意,希望二娘不要為難賽賽,在下一月之內定會替其贖身,而且也會讓小福王心甘情願放棄賽賽,至於顧、寇二媚可以稍後再說,況且在洪某眼裏她們還隻是個娃娃,洪某想替她們贖身,也是處於同情憐憫,是不忍她們豆蔻年華就墮入紅塵。”

    徐二娘笑道:“洪公子真是大慈悲心腸,這三個姑娘都是二娘我的心肝寶貝,二娘我又怎麽會為難她們呢?洪公子,你也知道如今天下的形式,關外年年在打仗,北方又災難頻頻,西北賊寇不斷,就我們這半壁江山還算清淨,但是也消停不道哪去,指不定哪天這天下就要易主了,二娘我其實早已看透了世間事,隻想在大災難來前,能有個傍身前防老。”

    洪荒見徐二娘竟能說出如此話來,不得不佩服徐二娘的老道,眼光毒辣。畢竟徐二娘是在紅塵裏打滾了這麽多年的人,各路人都認識不敢說,但是青院是個人雜的地方,也是消息最廣的地方,徐二娘又是個有心之人,對天下形式或多或少了解一點,也就一點不足為奇了。

    洪荒猛抽幾口香煙,笑道:“不想二娘竟有如此遠見,在下佩服的緊呢!不瞞二娘,在下自幼沒有兄弟姐妹,自從眼見到二娘,便覺得二娘可親,在下想和二娘攀個親戚,認二娘做姐姐,不知……”

    徐二娘臉瑟大變道:“哎呀,洪公子,洪小王爺,您不是和二娘開玩笑吧?二娘我是何等身份,怎麽敢和洪公子您攀親戚呢,您這不是折煞二娘我了麽?這萬萬不可!”

    洪荒笑道:“二娘說的哪裏話,況且在下我自小也是漂流在南洋,王府生活也沒過幾天,算不上什麽王爺,二娘您若是不答應在下,那便是瞧不起我洪荒了。”

    徐二娘在紅塵打滾這麽多年,與過不少姐妹結拜,也與過不少恩客姐弟相稱,不過那些都是下九流之人,最多也就是紈絝子弟,從來就沒聽過官場之人要和青院女子結拜的,即使當真興趣相投,那些人也礙於身份,能免則免,哪樣洪荒公然要認徐二娘為姐姐。

    徐二娘當真是又喜又憂,喜的是她徐二娘這杯子算是沒白活了,竟有王爺身份的要認她做姐姐,憂的是畢竟兩人畢竟身份有別,一個是上等人物,雖不是什麽皇親國戚,但也是王公貴族,一個卻是下九流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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