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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泛著金屬光澤的虛空戰船在半空中靜靜沉浮,周遭的雲層被溢出的氣流微微撕裂開,風起雲湧,漩渦不斷盤旋在天際,引動了數十道氣旋朝著遠處肆虐了過去。


    數十輛金色的戰車碾過低空,在山林的上方不斷的遊戈著,驚慌失措的鳥獸四散奔逃,狂風被掀起,壓蓋著樹木劇烈的晃動,偶爾會又火焰從戰車上傾泄下來,會在山林某處可能藏身的地方突然炸開,隨後火焰燃燒,朝著遠處蔓延而去,濃煙會在半空之中徐徐滾動。


    戰車上的長戈冰冷而漠然,對著這一切熟視無睹,直到火焰將那片灌木燃燒成了灰燼,露出了泛著黑色的地表,某個神兵才會勒著韁繩,將戰車驅趕到更遠的地方繼續探查。


    狂風吹拂,火星搖拽,這場火勢往往會延伸到極遠的地方,山林中黑煙滾滾,燒焦的氣息在彌漫,大概過了很久,那變成了灰燼的灌木叢有石板忽然掀開,幾道身影從坑洞裏一躍而出,望著遠方離去的戰車露出了一絲忌憚的神色。


    其中一人吐了口唾沫,然後揮手將嘴角上的灰塵擦了擦“太和宮的這些人,真是陰魂不散!”


    “我們應該是被黃泉道那些餘孽所連累了,要不是他們招搖過市,又怎麽會引來太和宮的人前來追剿。”


    “門主也不知道在哪個方位,之前局勢太過混亂,倒是沒有注意這些。”


    “向南走吧,隻要走出了這片山林,就能到達流風國,到時候情況會號上不少。”


    “不過,那女娃到底是被誰劫走的?”


    “誰知道呢,當時出現了那麽多高手,根本分不清各自的身份,再加上龍龜在後麵追殺,早就看不清端倪了。”


    “依我看,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個地方為妙,否則太和宮的人返迴來,說不定會將我們包成餃子。”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朝南走吧!”


    一行人商量了一陣,然後進入了山林之中,朝著南麵的方向迅速掠去,但是下一刻,一道粗大的光柱從天而降,恐怖的能量覆蓋了方圓數百米的地方,樹木、草叢、地表、人影一切物質在能量的介入下開始發生湮滅,隻是一眨眼就的功夫,那山林之中就多出了一個巨大坑洞,一股焦糊的氣息不斷從坑洞裏彌漫了出來,逐漸充斥在了周邊的每一個角落。


    虛空戰船內部,虛法聖王收迴目光,站在窗口不知道想著什麽,那天佑神將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份戰報。


    “聖王,有三支小隊失去了聯係,我查看了他們的命牌,已經碎裂了。”碎裂自然就是死了,在太和宮中,每一名士兵都會有命牌存放在各部的營地之中,這次虛法聖王親自離開虛海,為了方便,這些命牌自然帶在了虛空戰船裏麵。


    “是在什麽方位失去聯係的?”虛法聖王沉吟了一陣,偏過頭問了句,天佑神將微微抿著唇,將戰報放在了桌子上說著“一支是在西南方的平原上消失的,剩下的兩隻都在前方的山林之中,都是前鋒營的人。”


    “哦?”虛法聖王聽了皺了皺眉,在太和宮各部之中,前鋒營向來都是最為精銳的一波,而他親自統領的近衛前鋒營,自然更是精銳之中的精銳,此次圍殺的不過是一群黃泉道的餘孽,竟然接連損失了三支小隊,實在是讓他有一些詫異的情緒在裏麵。


    “天玄呢?他是幹什麽吃的,各部之間的道迅傳遞,他難道沒有接收到一條嗎?”


    “聖王”天佑神將的麵色有些難看,好久才開口說道“天玄神將,也失去了聯係!”


    “嗯?”虛法聖王扭過頭,一雙眸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天玄也出事了?”


    “**不離十。”微微吸了口氣,天佑神將這樣解釋著“大概在三個時辰前,西南方平原的那支傳來道迅,危險等級是甲,所以天玄神將親自去支援那邊了,不過後續的前鋒營兵士趕到的時候,那片地方已經被夷為了平地,他們隻找到了幾架虛空戰車的殘骸,至於天玄神將的身影一直不曾出現過。”他話語頓了頓,然後才繼續說道“按照戰時管理,離開營地的神將每隔一個時辰要與營地聯係一次,但是三個時辰過去了,天玄神將一直不曾有消息傳遞過來,所以屬下認為,天玄神將應該是兇多吉少了!”


    在太和宮各部,神將乃是最為重要的中流砥柱,一直收到太和宮的嚴格管控,在整個虛海部,一共標配了十六名神將,這次來到大羅州,除了天佑和天玄之外,還有前鋒營統領玉衡,以及天機營統領玉善,四名神將隨著虛法聖王追捕一些黃泉道的餘孽,竟然還有神將了杳無音訊,這種戰績怎麽看都不是一件好的事情,若是消息傳到太和宮,往日那些和虛法聖王不對付的同僚怕是能笑掉了大牙,這件事情怕是會成為某些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氣氛微微沉默了一陣,虛法聖王冷著臉,忽然開口問著“那群黃泉道餘孽的形跡,你們到現在有沒有發現嗎?”


    “其實還是有些消息傳過來的。”天佑神將看了虛法聖王一眼,才慢慢說著“我聯係了太和宮設立在大羅州的情報據點,因為先前黃泉印出現的事情,他們是得到了一些消息的,所以那天在洛水河畔大戰,也有我們的人親眼目睹了事情發展的全過程,所以那些黃泉餘孽的身份,大致還是有些眉目的,一些小魚小蝦當然不足為慮,但是能讓天玄神將絲毫傳遞不出來消息的,隻有王遠之、左希夷、陳詔言和郭鬆陽四人,他們四個聯手,還是有這種能力的。”


    “這幾個家夥,竟然走到了一起?”虛法聖王皺了皺眉,半晌過後才問道“這郭鬆陽是什麽人?”


    “郭鬆陽乃是流風國地獄門的人,地獄門乃是大羅州的大派,其創始人名叫郭放,就是郭鬆陽的父親,據說郭放乃是出身於乾南州拜火教,但是經過情報組織對其跟腳的甄別,發現這人的出身應該是有些問題的,而如今郭鬆陽和黃泉道的餘孽又糾纏到了一起,梗死印證了這個猜測,他應該是和黃泉道有些關係。”


    “郭放”虛法聖王站在那裏想了一陣,似乎聯想到了什麽,突然古怪的笑了起來“嗬嗬原來這個家夥竟然沒死”


    “呃天佑神將愣了愣“聖王知道這人的來曆?”


    “這人應該是連放了”虛法聖王眯了眯眸子,語氣有些噓唏“當年黃泉道的那些人,以連放、厲玄龜和寧不語的名氣最為大,沒想到這麽多年了,這家夥竟然還沒死。”


    “連放、厲玄龜、寧不語黃泉四傑?”天佑神將笑著說著“不過聖王,似乎還有一個名叫歸藏虛的人才對”


    “歸藏虛嗬嗬!”虛法聖王饒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良久才歎了口氣說著“去吧,命令各部提高警惕,發現王遠之、左希夷、陳詔言、郭鬆陽四人的蹤跡不要打草驚蛇,隻需掌控這些人的蹤跡即可,隻要有道訊傳遞迴來,我會親自出手。”


    “諾!”


    一輛金色的戰車沿著山林行駛在低空之中,長滿絡腮胡的神兵打開羅盤,不斷糾正的前行的方向,突然那羅盤有光芒微微溢出,一條道訊傳遞了出來,這名神兵認真的聽了一陣,隨後將道迅和腦海之中的密文對照,片刻間就破譯了上頭傳遞過來的消息。


    伸手從一旁拿出一遝畫像,這名神兵仔細檢查了一陣,隨後找出來四張畫像,遞給了其他幾人“軍部傳來消息,詳細巡查這幾人的下落,察覺到蹤跡之後,不要打草驚蛇,隻需傳迴道迅即可。”


    “王遠之、左希夷、陳詔言、郭鬆陽”一名神兵撇撇嘴,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這幾個家夥都不是簡單的家夥啊,按照先前的情報來看,這些人修為與神將相比都是所差無幾的,我們若是真的遇到了這些人,還不是自尋死路嘛。”


    絡腮胡的神兵聽了皺了皺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這是軍部的命令,是你可以隨便亂嚼舌根子的嗎?何況玉衡、玉善和天佑三位神將已經趕了過來,要是讓他們聽到這句話,還不扒了你的皮!”


    “我”神兵剛想張嘴反駁,旁邊持戰戈的男子卻伸手拉扯了他一下“行了,伍長都沒有說什麽,你們兩個吵這個有什麽用處?”


    “哼絡腮胡冷哼一聲,隨後開口問旁邊持戰戈的神兵“對了,伍長呢?”


    “在後麵坐著呢,不會又睡著了吧?”


    太和宮的虛空戰車的長度大多都是兩丈三,除卻前麵一丈二作為巡視之用,中間被戰旗和輜重箱間隔出了一個過道,後麵還有一片如車廂一般被道法加持的空間,以供給神兵在持續遊戈之時可以輪流休憩,從昨夜開始,這輛虛空戰車就是一直巡視著這片山林,昨夜是伍長駕車巡視,所以白天的時候他應該和另一名神兵在後麵睡覺。


    絡腮胡收到了軍部的命令,自然是要將消息上報給伍長的,他瞪了一眼先前說話的男子,隨後手掌抓著戰車上的欄杆,從被捆綁的輜重箱上麵翻了過去“伍長”


    掀開簾子走了進去,絡腮胡朝著車廂內一望,瞳孔頓時收縮了起來“你、你們是什麽人”


    “搭車的人”


    兩道身材魁梧的身影站在那裏,神色冷漠,其中一人笑著走了過來,腳下有血泊在逐漸蔓延


    “虛空戰車過去了?”


    “嗯。”


    “今天好像比昨天的人數多了不少?”


    “嗯,我們幹掉了一支前鋒營的人,他們自然會心生警惕。”


    “這次太和宮來的是什麽人?看樣子,好像不是西海部的部卒。”


    “之前我看了那戰車上標徽,應該是虛海部的虛法聖王。”


    “北海的人,怎麽管起大羅州的閑事了。”


    “大概是西海的戰事吃緊,太和宮才從北海抽調的力量吧。”


    “嗬,像我們這種喪家之犬,能讓太和宮動用這麽大的陣勢?”


    一處昏暗的山洞裏,陳詔言冷笑了下,周圍的一些人聽了微微沉默,好久才有人歎了一口氣說著“這才是我最擔心的事情啊。”


    “左師弟擔心什麽?”王遠之坐在岩石上,目光凝視著左希夷問道。


    “這次黃泉印出世的事情,我總覺得有人在暗處推波助瀾,無論是消息的散播速度,還是太和宮派人插手了此事,痕跡的色彩太過嚴重,但若真有這樣一個人在主導這一切,那麽他的目的又是什麽呢?”左希夷皺著眉頭,緩緩說著。


    “左師弟”王遠之想了想,突然問道“你說,這會不是是豬玀殿設的局?”


    “豬玀殿?”左希夷搖了搖頭“他們哪怕得到了黃泉印,也不可能使用的了,黃泉道主的密文,不是任何人得到都可以輕易催動的,除非”他目光望向了山洞裏麵那道一聲不吭的身影身上,微微凝視了片刻,他陡然走了過去“小姑娘,你似乎並不怎麽害怕?”


    微微睜開眼睛,蘇魚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搭理,仍然是一副魂遊天外的模樣。


    “難道你認為,會有人來救你,所以有持無恐嗎?”左希夷深陷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蘇魚,在昏暗的環境下,仿佛有光芒投射出來“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嗯?”


    “大叔,審問不該是這個樣子的”蘇魚看著他,忍不住搖頭歎了口氣“你應該這麽問的”她微微眯著眼睛,眼皮耷拉了下來,嘴角上翹,勾勒出一個殘忍的弧度,然後如神經質般的冷笑了起來“老頭,將你知道東西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否則,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嗬嗬哈哈哈哈哈哈”


    “呃”左希夷微微愣了下,看著那道略顯柔弱的身影,不知怎的,他突然打了一個冷顫,連全身的汗毛都忍不住豎立了起來“你、你真的是蘇魚”


    仿佛一片巨大的黑雲在虛空透出,山洞裏氣氛沉悶,仿佛連唿吸都凝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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