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在U17網球賽場為國爭光 作者:柚目有兮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銀鐲雕刻精美,帶著幾個小小的鈴鐺,握手時發出清脆又有韻律的響。“你會戴這個比賽嗎?”他找到了可以繼續聊下去的話題。“會不會有什麽不便,鈴鐺一直響的話會覺得吵鬧嗎?”直到一連說完了好幾個問題,任宣才擠出兩個字來迴答。“不會。”聞霄點點頭,又好奇問。“我看你身上的衣服,應該是少數民族的吧。”“嗯。”“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打網球的?我是從5歲。”大概是覺得聞霄很煩,任宣不說話了,隻低頭默默吃自己的飯。聞霄沒有氣餒,在對方吃飯時就在旁邊盯著。直到朱鶴他們吃完過來喊他,他才站起身,“那我先走了,下午比賽見。”離開餐廳,聞霄被朱鶴他們好一個盤問。在知道他也沒什麽收獲後,朱鶴長舒口氣。“幸好幸好,那個任宣不是以貌取人的家夥。”聞霄不理解,“什麽意思?”朱鶴:“盧中說那個任宣可能隻會和長得好看的人說話,可惡!聞霄你說我長得不好看嗎?”“好看啊。”聞霄搭上朱鶴的肩膀拍拍。“我們朱鶴可是訓練基地一枝花,長得最好看的那個。”朱鶴:“過獎過獎,還得是你有眼光。”“聞霄!你們過來坐啊。”坐在選手休息區的袁文山揮了揮手,示意這邊給他們占了位置。運氣不好,慘敗於八進四的祝誠抱怨道:“你們吃飯真慢。”“細嚼慢咽才是正確的吃飯方式。”盧中坐下,和半決賽要麵對的袁文山重新認識了一下。盧中:“我聽說你剛進入體校學習沒多久,能打進半決賽真是厲害。”“我運氣好,之前遇到的對手都比較弱勢。”袁文山笑著和盧中握了握手,“半決賽手下留情啊~盧中哥。”“這話該我說的。”盧中也道:“我會盡全力。”“我也是。”和盧中聊完,袁文山湊到聞霄旁邊,鼻子聞了聞,又掐指裝模作樣的算了一卦。“聞霄,你剛才遇到誰了?”“沒遇到誰啊……”聞霄想了想。“我和任宣聊了幾句,就是半決賽的對手。”袁文山:“這樣啊。”聞霄:“怎麽了?”袁文山:“沒什麽,聞到你身上帶著點苗香的味道。”“苗…香?”聞霄抬起手臂,什麽都沒聞到,“那是什麽?”“就是一種祭祀用的香,我記得應該是叫……蜂蠟紙團糠香,傳說這種香能夠熏昏食人魔幾嘎幾獰和鬼魅,保護苗民清吉平安。”[1]聞霄驚奇聽著,其他人也湊過來,對這話題非常感興趣。有人好奇問,“苗民就是苗族嗎?我聽說他們非常擅長……呃,詛咒別人。”“什麽詛咒別人,我記得是巫蠱吧,用蠱蟲什麽的。”“沒錯,電視劇裏就有人會下蠱,拿個蟲子往別人身上一放就把人控製住了。”“啊?”朱鶴抱緊自己。“我、我當時看不見,不會是被下蠱了吧?”“哪有這麽邪乎啊。”袁文山無奈解釋。“苗族確實有巫儺文化,他們把鬼分為善惡兩類,善神賜福應該祭拜,惡鬼傷人應當祈解和驅逐,所以苗族正經的巫師都是向善懲惡的,不會隨便給人下蠱。”朱鶴指著自己,“那我比賽時看不見是什麽情況?”袁文山:“那可能就是把巫術融入網球打法裏了唄。”“聽起來還挺好玩的。”聞霄越發期待起下午的比賽了。下午,半決賽現場。聞霄再一次見到任宣。對方依舊是一身似乎不太方便打網球的藏青衣服,手腕腳踝戴著精美銀飾。發球權落入對方手中。聞霄嚴陣以待,半點不敢鬆懈。觀眾席上,朱鶴、祝誠等人也都非常緊張。朱鶴看向祝誠,手肘一撞。“哎,你不去給你們學校的袁文山加油,跑過來看聞霄幹嘛。”“聞霄打贏了我,我來看著他別輸給別人。”祝誠擋開朱鶴的手,又接著道:“袁文山挺厲害的,應該不會輸給盧中。”“是嘛。”朱鶴才剛認識袁文山不久。但從現在的積分榜上就能看出,袁文山的確深藏不露。明明都比他小一歲的。朱鶴歎了口氣,感慨身邊都是天才、不讓普通人活命。在十六進八中,他被任宣壓著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如今聞霄卻輕輕鬆鬆壓製著任宣,把對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場上,聞霄一記短球,快速拿下三局。比分0:3。朱鶴起身大喊,“好樣的聞霄一鼓作氣贏下比賽吧!”這加油聲大概有一半是帶著私人恩怨的。他喊完,聞霄卻沒有任何反應。以往加油的時候,隻要聞霄有餘力,就至少會朝這邊示意一下。朱鶴心裏咯噔一下,想起自己的遭遇。“壞了,聞霄不會也看不見了吧……”“看樣子是的。”祝誠仍保持著鎮定。“別擔心,相信聞霄吧。”眼前是一片黑暗,就連外界的聲音都變成了蛇蟲的悉悉簌簌。聞霄確信自己此刻睜著眼睛,也確信自己身上什麽都沒有。但就是有一種被巨蛇牢牢纏住的緊縛感。他動不了了,耳邊蟒蛇吐信的聲音越發清晰,清晰得像是蛇頭就在旁邊,一雙豎瞳冰冷掃視著獵物。現在比分如何?他是在動,還是靜止在原地?這到底是什麽,蠱毒或者幻覺?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聞霄的確慌了下神。但在短暫的驚慌後,他又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萬變不離其宗,不管發生多麽匪夷所思的情況,此刻都隻是在打網球而已。沒錯,隻是在打網球。他並不是沒見過這樣的黑暗。一開始的慌亂隻是因為出現在耳邊的聲音。既然已經意識到是幻覺中的蟒蛇,那就沒什麽好怕的了。注定要成為世界第一的網球選手怎麽可能敗在這麽一場小小的比賽上!無形的氣出現在黑暗的幻境中,仿佛本就是這個幻境的一部分,又仿佛……在這氣出現的瞬間,這片幻境就迅速被它同化成了自己的一部分。聞霄看向身側,抬起手中球拍。揮動!球拍觸及到網球的重量。現實與幻境的屏障被打碎。聞霄仿佛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蒙住眼睛的黑布、堵住耳朵的耳塞全都隨著這玻璃碎裂聲一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