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母親領著三人進了竹屋,三人發現竹屋裏的一切用品都是用竹子做成的,不由在心裏驚詫白雪母親對竹子的喜好程度。

    在三人圍坐的竹桌上,擺著一根用翠竹做成的洞簫,大約一尺來長,光滑的表麵泛著翠綠的光澤,奇智想起剛才的簫聲,又打量起白雪的母親,心想這個女人應該有一段難以放下的情思吧!

    想到這,奇智的腦海裏突然靈光一閃。

    白雪母親發現奇智一直盯著桌上的洞簫,便開口問到:“小智莫非也懂洞簫之音?”

    奇智咧嘴一笑:“略懂一二,我一直很喜歡一首曲子,也許夫人也會喜歡。”

    “哦?你不妨奏來聽聽。”白雪母親對奇智所說很感興趣。

    “在吹奏之前,請許我把這曲子的由來給夫人說說,這首曲子講得是一隻白狐的愛情故事•••

    很多年前,一個昭陽四射的清晨,一個書生坐在樹樁上苦讀。書生家裏很窮,唯一值錢的就是那兩擔沉甸甸的書。

    書生每天都坐在這片林子裏,隨便尋個坐處,讀到天黑,日子就這樣一天天流逝。

    這天黃昏,書生正在讀書,突地“吱吱”而鳴聲隨風而來,書生抬起頭來,隻見一團白影撲麵而至,那是一隻晶瑩通白的小狐狸,雪白得一塵不染,兩隻眼珠溜溜而動,口裏哀聲連連。

    說也來怪,小狐狸奔到書生麵前時,竟兀自停住腳步,氣喘籲籲。

    書生一把抓住小狐狸,隻見小狐狸雪白的後腿上,斜斜地插著一支箭,鮮血順著箭頭沽沽而下,染紅了一片。小狐哀鳴幾聲,雙目對著書生,寫滿了哀憐與乞求。

    書生歎一口氣:“小狐狸啊小狐狸,是誰忍心傷你這麽深……”

    語音未落,遠處蹄聲如雷陣陣踏來,小狐狸白溜的身子不停的顫抖,仿佛要從書生手裏掙紮逃走,書生急忙抱緊小狐,一咬牙將箭拔出,撕下一片爛衣袍,將小狐狸的傷口包好,輕輕放入寬大的衣袖裏,小狐狸忍住疼痛,一動不動的躺在書生的袖懷之中。

    書生剛剛端起書,隻聽得馬蹄聲轟轟而至,數十匹高大駿馬踏青飛來,為頭的是一個大漢,滿身華貴地叫道:“書生,可曾見過一隻受傷的狐狸逃過?”

    書生抬起頭來:“兄台說的可是一隻滿身雪白的狐狸?”

    大漢身旁閃出一團綠影,嬌喝道:“正是,正是我射中的那隻狐狸,那小畜生呢?”

    書生隻聞香風撲麵,迎麵是一張如花笑臉,書生猛然間驚慌失措,意迷情亂,好半天才迴過神來,指著身後結結巴巴的說:“剛剛從這邊跑過。”

    少女嬌聲說道:“多謝書生!我們追!”

    猛一揮手,數十騎悠然而來,又悠然而去,隻留下銀鈴般的笑聲蕩在書生耳裏。

    書生喃喃念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啪地一聲,聖賢書掉到地上竟不察覺。

    小狐狸從袖口裏伸出頭,啊啊一聲叫醒了書生,書生見它的眼裏寫滿了淒美與感謝。

    書生收起心,輕撫狐狸,愛憐地說:“小狐狸,快躲起來,別讓人家欺負你。”

    小狐狸順著衣袖一溜而下,跛著腿,竟然前腿合一朝書生作一個稽首,吱吱幾聲,雪白的身體扭著一團,竟跳起舞來,隻見白影閃閃,小白狐體肢如一,夕陽西下翩翩起舞,書生看得呆了。

    遠方突地也傳來吱吱之聲,小狐狸收住舞步,再朝書生稽首,戀戀不舍地朝同伴而去,三步一迴首,依依而別,消失在遠山中。書生拍拍衣袍上的塵土,撿起書來重新苦讀。

    書生還是每天坐在樹林裏讀書,隻是每天傍晚都會沿著樹林轉一轉,聆耳細聽著什麽,每每有馬蹄聲響起時,書生會驚喜坐起,隻是他再也沒遇到過綠衣女郎。

    書生不知道,每天清晨,露葉旁都有一隻小白狐,瞪大著靈動的眼珠,一動不動地望著書生,書生高讀時,狐狸仍一動不動,仿佛怕打擾了書生的修行。

    書生很奇怪,每天夕陽西下,每當書生對著遠山念念不望綠衣女子時,遠山上仿佛有一團白影,迎著夕陽翩翩起舞,書生尋過去時,卻什麽都找不到。

    一天又一天,書生就這樣生活著,直到他死去,再也沒見過穿綠衣的女子,她和他不屬於一個世界。

    大家都說:書生讀了一生什麽也沒得到,當真白讀了。書生去時孤單一人,有人卻說看到過一隻白狐曾出沒在書生的床前,又有人說每年書生祭日,墳頭都會有人拜祭。

    很多年過去了,大約是一千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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