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韓度京領著樸浩宇四處亂轉,表麵好像在找線索,實則到處閑逛。


    轉眼間又是一天過去。


    次日。


    晚1950分。


    南華餐廳。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店鋪前。


    服務員上前打開車門,鞠躬行禮。


    「歡迎光臨南華餐廳,李先生,您的客人已經到了,他正在包廂等您!」


    李在華遞上一張小費,邁步而下,徑直走進餐廳。


    幾分鍾後。


    李在華來到包廂前也不敲門,徑直推門而入。


    房間內。


    聽到開門聲。


    元具卞扭頭一看。


    見到來人。


    元具卞趕忙起身迎接。


    「李廳長,你來了!」


    李在華佯裝歉意道:「元議長不好意思,臨時有點事來晚了。」


    元具卞擺擺手。


    「我們定的時間是晚上八點,現在距離八點還有六分鍾,您沒遲到。」


    李在華笑了笑,接著一屁股坐下。


    剛剛坐好。


    李在華開口道:「元議長,我久仰您的大名,最近一直在忙工作沒能來得及拜訪,還請見諒。」


    元具卞搖搖頭。


    「李廳長言重了,您是慶州檢察支廳廳長日理萬機,抽不出時間來情有可原。」


    「況且今日又出了永鑫精工這檔子事,想來李廳長很是煩惱吧!」


    說實話,他對於青州檢察支廳突然出手拿下南宮海天和南宮青父子感到十分意外。


    要知道,永鑫精工作為慶州市地頭蛇,凡是新上任的慶州市長,又或者慶州檢察支廳廳長,以及慶州警署署長都要第一時間同南宮海天打好關係,免得對方找自己麻煩。


    眼前這位卻反其道而行,剛來慶州沒幾天居然直接幹掉永鑫精工。


    至於元具卞為何篤定是李在華做的。


    原因很簡單。


    因為除了李在華外,其他人不具備這樣的能力和條件。


    至今元具卞都忘不了自己得到消息後的心情。


    李在華淡淡的道:「永鑫精工不識時務,非法雇傭偷渡者,人死之後隱瞞傷亡,使得囯家在國際上很被動。」


    「閣下知道此事後非常生氣,已經下令大檢察廳嚴厲偵辦,不放過任何一名同此案有關聯的人!」


    聽著年輕廳長嘴裏的閣下。


    元具卞瞳孔微縮。


    他很清楚,能被這位半島有史以來,最年輕檢察支廳稱做閣下的隻有青佤台那位。


    想到這裏。


    元具卞謹慎的試探道:「李廳長,你的意思是,閣下也在關注永鑫精工的案子?」


    李在華故意搬出趙淑蘭,就是在恐嚇元具卞,同時料定對方沒辦法求證。


    不過即便求證,趙淑蘭很生氣一樣是真的。


    「沒錯,前段時間慶州警署在山林挖出不少非法勞工的鳲體後,我親自前往首爾匯報。」


    「總長得知情況十分憤慨,第二天就向閣下稟報。」


    「您是了解閣下脾氣的,她老人家自然不會姑息永鑫精工,所以下令大檢察院嚴辦。」


    說著說著,李在華故作神秘的又道:「我聽說大檢察廳的的特派員已經到了慶州,相信再過不久有人要倒黴了!」


    元具卞聞言頓時皺起眉頭。


    永鑫精工是慶州一霸,鉦府官員、市議員以及司法界人士都跟南宮海天有著不錯的關係。


    就連他也同南宮海天有生意上的來


    往。


    如果大檢察廳特派員揪著不放,自己很有可能到被調查。


    「李廳長,聽您這麽說,豈不是要有許多人接受調查?」


    李在華嘴角微揚,轉瞬即逝,這麽說純粹在嚇唬元具卞。


    永鑫精工牽扯的事情夠多了,不易再擴大。


    是以,隻會追究池承俊和方大中此類牽連頗深的家夥。


    李在華不動聲色道:「元議長放心,您是慶州市鉦壇的表率,又怎麽會跟南宮海天同流合汙。」


    「再說有我在,到時我會親自向大檢察廳說明情況,同樣我也相信元議長是清白的!」


    話音剛落。


    元具卞麵露感激。


    「謝謝李廳長,我和南宮海天有來往不假,可那都是應酬當不得真。」


    李在華輕笑道:「元議長放心,我一定會向大檢察廳如實稟告!」


    元具卞再次道謝。


    「謝謝李廳長,想必您也餓了,我們吃完飯再慢慢聊。」


    李在華的奇葩習慣在首爾早已並非什麽秘密,稍稍打聽就能知道。


    李在華點點頭。


    「元議長,今天我請客,您隨便點。」


    元具卞曉得年輕廳長的未婚妻是韓州集團大小姐,自然不會客氣。


    「那好,我就不客氣了!」


    不久後。


    一疊疊熱騰騰的菜肴擺上餐桌。


    李在華倒了兩杯酒。


    「元議長,感謝您今天接受我的邀請,我敬你一杯!」


    元具卞有樣學樣端起酒杯。


    「幹杯!」


    兩隻酒杯碰撞在一起。


    砰!


    一聲悶響。


    李在華和元具卞對視一眼,仰頭一飲而盡。


    一杯酒喝完。


    李在華一邊拿起筷子,一邊招唿道:「元議長,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李在華吃飽喝足,隨手放下筷子。


    對麵的元具卞見狀,趕忙也放下酒杯。


    李在華平靜的道:「元議長,今天吃得太飽,有沒有興趣出去走走順便消消食。」


    元具卞想都不想。


    「客隨主便!」


    李在華不再浪費時間,起身拎起上衣離開包廂。


    元具卞緊隨其後。


    南華餐廳位於慶州市的北區,靠近海邊。


    李在華和元具卞漫步在海灘小道上。


    不遠處一張排椅映入眼簾。


    李在華張嘴道:「元議長,我們過去坐坐吧!」


    聽聞此言。


    元具卞眼珠子一轉,明白該來的終於來了。


    「剛好走的累,休息一下也好。」


    兩人來到排椅前一屁股坐下。


    剛剛坐好。


    李在華忽然問道:「元議長,有件事我很好奇,不知您能不能幫我解惑!」


    元具卞神色一正。


    「李廳長請講,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話剛說完。


    李在華也懶得浪費時間,直接進入正題。


    「元議長,您對上次的市長選舉甘心嗎?」


    盡管元具卞早已預料,卻還是愣了一下。


    「李廳長,不甘心又能怎麽樣,現在慶州市長是樸成裴!」


    李在華再次問道:「元議長,您對樸市長提出的八千億城市擴建有什麽看法?」


    元具卞心中一


    動,稍作思索。


    「李廳長,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李在華一臉平靜道:「元議長,真話和假話有何區別嗎?」


    元具卞迴答。


    「假話,八千億擴建計劃,對慶州市意義重大,表明樸市長對慶經濟有著前瞻規劃。」


    「真話,八千億夠幹什麽,恐怕這筆錢一下來就被各大地產商給瓜分一空!」


    麵對曾經的慶州市市議會議長的嘲諷。


    李在華不緊不慢道:「怎麽說,元議長不看好樸市長的八千億的計劃?」


    元具卞點點頭。


    「沒錯,八千億看似很多,實則真正能用建設上的不會超過百分之三十。」


    「剩餘百分之七十納稅人的錢,隻會被樸成裴和各大地產商侵吞。」


    說到這裏,他似乎不想繼續掩飾。


    「李廳長,雖然我不清楚樸成裴從中能得到多少好處,但絕對不會少於三百億!」


    李在華眼睛一亮,沒想到眼前的家夥如此了解樸成裴。


    之前從泰秉兆的口中得知,樸成裴獅子大開口,居然敢一次性吞掉百分之十的擴建資金。


    然而樸成裴打算貪多少錢,他並不關心。


    想到此處。


    李在華目光一凝,直截了當道:「元議長,那您對慶州城市擴建讚成還是反對?」


    突如其來的問題,使得元具卞當場愣住。


    他開始有點不明白這位年輕廳長到底想幹什麽。


    但元具卞有種預感,接下來的話很可能關乎自己的命運。


    見旁邊的男人不說話。


    李在華未打擾對方,而是靜靜的望著遠方漆黑的大海。


    不知過了多久。


    元具卞迴過神來。


    「李廳長,最近幾年慶州經濟增長緩慢,幾乎陷入停頓,擴大和發展更多旅遊項目勢在必行」


    話到一半。


    元具卞麵色微沉,一本正經道:「所以我支持慶州擴建,可不代表讚同樸成裴的方案!」


    李在華來了興趣。


    「哦,聽元議長的意思,您有想過如何發展慶州?」


    元具卞參加市長選舉當然做過相關方麵的研究和準備。


    「沒錯,我參選慶州市長選舉的時候,曾向市民們許諾」


    劈裏啪啦,他把參選時的鉦治主張和經濟發展規劃簡單的說了一遍。


    聽完後。


    李在華若有所思道:「元議長,看來您為了市長選舉做了不少準備。」


    元具卞聞聲麵露苦澀。


    「準備的再多有什麽用,還不是輸了!」


    李在華擺擺手,似有深意的道:「元議長,這可未必!」


    元具卞一怔。


    「李廳長,有話不妨直說吧!」


    李在華不答反問道:「元議長,如果您成為慶州市長,會不會繼續主張競選承諾!」


    元具卞皺了皺眉頭。


    「李廳長,倘若我是慶州市長,自然會遵守自己的諾言!」


    李在華又問:「你打算申請多少錢資金來發展慶州城市擴建和旅遊項目呢?」


    麵對詢問。


    元具卞這下徹底傻眼,搞不懂年輕廳長到底要幹什麽。


    雖說一頭霧水,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迴答。


    「李廳長,按照我的競選主張整個規劃大概在一萬五千億左右,以五年為期,第一年需要五千億。」


    聽見元具卞報出的數字。


    李在華難免有些失望,一萬五千億


    還不夠慶州計劃的先期投資。


    瞧著年輕廳長失望的表情。


    元具卞輕蹙眉宇。


    這時。


    李在華沉聲道:「元議長,我覺得五年一萬五千億太少,您應該再大膽一些!」


    元具卞咽了口口水。


    「李廳長,一萬五千億不少了,慶州每年的gdp才」


    話未說完。


    「元議長,我不想聽其他的!」


    李在華直接打斷道:「我隻想問你,如果你是慶州市長會不會加大擴建和發展慶州旅遊項目?」


    此話一出。


    元具卞臉色陰晴不定,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從方才的交談中察覺到,這位年輕廳長好像對慶州有著某種不可靠人的企圖。


    想著想著。


    元具卞靈光一閃,該不會李在華也跟樸成裴一樣,利用慶州擴建資金大撈一筆。


    隻不過兩者的區別在於,李在華的膽子比樸成裴更大,八千億根本無法滿足對方的胃口。


    「李廳長,話到這個份上,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想我怎麽樣?」


    李在華冷漠的看了眼元具卞。


    「元議長,您想知道真相,還請迴答我的問題!」


    元具卞咬了咬牙。


    「李廳長,一萬五千億確實有點少!」


    「倘若我是市長,可以基礎上翻上一倍,市鉦府五年投資三萬億!」


    李在華又一次搖搖頭。


    「元議長,三萬億還是太少!」


    元具卞眉頭皺成一團,覺得麵前的年輕廳長實在太貪婪了,三萬億還不夠。


    「李廳長,三萬億已經屬於慶州市鉦府傾盡所有,再想」


    李在華毫不猶豫的又打斷元具卞的花,同時說出一個令其震驚無比的數字。


    「三萬億不夠,二十萬億勉強剛好!」


    話音落下。


    元具卞勃然變色。


    「二十萬億?李廳長,你確定沒開玩笑嗎?」


    李在華直勾勾的看著元具卞。


    「元議長,您認為我在開玩笑嘛?」


    元具卞仔細打量年輕廳長一番。


    「李廳長,二十萬億相當於慶州市兩年的財政,這麽做的話,很有可能讓市鉦府陷入無法挽救的巨大虧空!」


    說著說著,他鄭重其事的警告道:「甚至破產!」


    聽著元具卞的隱約威脅。


    李在華僅僅笑了笑。


    「元議長,我給您三天的時間考慮,畢竟當初競選市長的可不止您一個人!」


    赤倮倮的威脅。


    元具卞張了張嘴,最終卻沒有反駁。


    「李廳長,聽您的意思,您還要見韓兆康?」


    李在華未否認。


    「不錯,韓會長在慶州的所作所為我略有耳聞,相信他或許也能幫我解惑!」


    元具卞冷哼一聲。。


    「李廳長,您這是在威脅我?」


    李在華搖搖頭。


    「不,我隻是實話實說,其實我在邀請您的時候,同樣邀請了韓會長共進晚餐,就在明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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