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辰逸稱帝,他殺帝篡位的做法引起其它諸侯國不滿;此番建安王送來書函,有意和親,字裏行間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和親是保障相互的利益,若能聯手,滅了其它幾國,屆時兩分天下,他們再簽訂盟約,兩不相犯。

    他看著奏折及建安的書函,腦袋都大了;他對建安王有恩,放心將家人送去建安,哪知建安王竟忘恩負義,倒打他一耙,挾了他的家人要挾他。

    他打仗行,可治理國事卻沒那麽順利了;成天到晚頭疼的緊,蕭晴看見她心煩,勸慰他:“夫君,你若真想娶了建安公主,我也不攔你。”兩人身份雖不同了,可相互的稱唿依舊未曾更改過來。

    薛辰逸抬眸看了她一眼:“夫人……你?”

    見他兩眼放光,蕭晴瞥了他一眼:“我說玩笑話呢,我小氣的很,倘若和其它女子共侍一夫,我定是千萬個不願!那建安王不認得我,我倒可以帶人潛入建安,救出他們。”

    “莫副將尚在子陵未歸,我怎可讓你去冒險?若任你去,倒不如我自個兒率兵前去將建安王打個屁滾尿流!”薛辰逸似乎忘了自己已然為王,說得頗為慷慨激昂。

    蕭晴往他身旁一坐,斥他道:“你為一國之王,怎可再去返險?再者說,我為女子,潛入建安好辦事些。”

    若不是為了能護著夫人,薛辰逸才懶得做這個皇帝!為帝又如何?執掌政權又如何?還不是諸多煩惱?他當真不明,世間為何會有那般多的人覬覦帝位,這個位置,當真是不好坐啊!

    蕭晴心裏有打算,劉汛芳在子陵處處受人排擠,若將他帶來帝城,讓他輔佐薛辰逸執政,未免不是一件好事。這個師傅她是了解的,無所謂跟著誰,隻要能保住性命,光耀門楣便可;若接他來齊國,給他一個丞相之位,定能全心全意幫助薛辰逸。

    她的算盤打得好,可他們卻不知,莫副將已被陳澤捉住,關入地牢,不見天日;實則,劉汛芳無性命之憂,蕭晴等人接收的信息皆是陳澤散播出去的虛假消息;目的,是要引蕭晴前往子陵。

    可讓陳澤沒想到的是,蕭晴不僅沒來,且助薛辰逸奪得帝位。迫不得已,臨時變動計劃,趁著帝城更朝換代,人心未曾統一,率領大軍攻破鉨穀關,一路南下,連破兩關,占領了兩座城池。

    陳澤攻下沁陽城,再往南下、過兩關,便是齊國帝都;薛辰逸收到消息,連派手下兩員大將前往前線,均是失敗而歸,連連折兵損將,讓齊國陷入危機。薛辰逸急的想親自披

    甲跨馬,提著他那柄寶劍上戰場,將陳澤大軍擊退出沁陽城。

    可朝中文武百官皆出麵阻攔,皆道他為帝王,不可輕易下戰場。薛辰逸頭昏腦漲,這段時日忙著批奏折,連劍也未曾握了,使得他渾身不通暢,手癢癢。

    偏偏建安又送來書函,依舊是提和親之事,他腦袋都大了。蕭晴若是男人,指不定就被建安王的誠意所打動,對方是多想薛辰逸做他女婿啊?蕭晴覺著建安王是真的欣賞薛辰逸,而不是有其他什麽心思,她道:“夫君,你幹脆就將這門親事答應下來。”

    薛辰逸揉捏著太陽穴揮手,道:“不可不可,我一直拿阿霖當親妹子看待,若是娶了她,豈不是亂了綱常?”

    聽了這話,蕭晴死一頭霧水,掐著他的胳膊逼問道:“阿霖是誰?”

    “阿霖便是建安王的小公主,當年建安國遭遇叛亂,是我救了他們;那阿霖嬉皮的緊,甚是可愛,可我拿她一直當親妹子看待,斷然沒有非分之想。當年建安王有意讓我做他女婿,我給迴絕了,帶兵迴了平都,哪兒知道他如今舊事重提,還這樣緊追不舍。”薛辰逸歎了口氣,將頭埋進蕭晴的懷裏,像個孩子似得向蕭晴訴苦。

    蕭晴兩眼骨碌一轉,道:“我記得建安王隻有一女,一直拿女兒當掌上明珠看待;他如此愛女,又想將女兒嫁給你,擺明也是想將自己的基業交予你。不如這樣,將計就計,允了這門婚事,迎那位阿霖公主來咱們平都。屆時,反悔將她軟禁在宮中,以她來換取母親、弟弟、弟媳,以及我那兩位老仆的自由,夫君覺得此計如何?”

    薛辰逸擺了擺手:“不可不可,我拿阿霖當親妹子看待,怎可利用她?”

    夫君這脾性,當真是牛勁兒!幾頭牛都難掰迴來!蕭晴氣結:“夫君,你得搞清狀況!如今是建安王恩將仇報在先,你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待他們放了我們的家人,我們再放了他們的公主,有何不可啊?”

    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

    蕭晴聲明道:“屆時,你可別和你的阿霖眉來眼去啊!我心眼小,受不了。”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前線戰事連連告急,莫副將帶去子陵的人一個未曾迴來,仔細一想,便知是出了意外。加之陵軍連破兩關,勢如破竹,薛辰逸才斷定,當初子陵傳出要斬劉汛芳的消息,是假的;且自己安排在子陵的細作,顯然是被端。

    薛辰逸自己不能上戰場,底下的將軍又沒幾個能上台麵的;然陳

    澤那邊,有號稱鬼頭的林銘聰,又有號稱能舉千斤鼎的黎子盛,陵王陳澤也不是泛泛之輩,如此一來,齊軍顯得單薄了;陵軍連攻兩關,損耗也不小,不敢一鼓作氣再攻下去,便在沁陽養精蓄銳,稍作調整。

    陵軍同齊軍對陣,其它幾國按兵不動,等待時機。陳澤既要留下實力以防其它幾國的突襲,又想拿下齊,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

    蕭晴看著近日的戰況,讓她不得不承認,薛辰逸同陳澤來相比,戰場上陳澤不比自己丈夫,可論起處理國事、為人國君,薛辰逸卻遠遠比不上陳澤。

    她重生之後,自小便有意助陳澤奪位,不曾想遇上薛辰逸,計劃不得不發生變化;畢竟對於竹馬和丈夫,她會在心裏將兩人的位置平衡,然薛辰逸在她心中的位置,自然是高於陳澤的。蕭晴雖重生一次,但始終是個普通人,對自己丈夫有私心實屬正常。

    她實在不知,助薛辰逸上位,是對是錯。似乎於薛辰逸本人來說,也未做好當皇帝的準備。

    蕭晴打算親自帶兵前往沁陽,畢竟她和陳澤有些情誼在,若能達成互不侵犯的盟約,便是極好;若談不成,便打!她偏不信,林銘聰、黎子盛在戰場上對她下得去手?畢竟年少的情誼在,當年如不是她,黎子盛早被發配邊疆,哪兒能當上大將軍?

    她將心中所想一一盤點給薛辰逸,想得到他的肯定,帶兵前往沁陽,自然,薛辰逸張口便迴絕了;哪兒有讓女人去打仗,自己卻在帝城享福的道理?他依舊是那句話:要去一起去,自古以來,帝王親臨戰場的不在少數,倒是後宮妃子去打仗的,古今皆未曾有過先列。

    不過半日,蕭晴要上戰場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平都城,奇怪的是,文武百官竟沒有一個不同意的;百姓們也紛紛叫好,都想瞧瞧這位德妃娘娘的颯爽英姿。是以,蕭晴要出征的消息傳得人盡皆知,不讓她出兵,便是剝了百姓的麵子。

    薛辰逸很是頭疼,他這個媳婦兒呦,總是一意孤行,讓他犯難。他竭力的護著她,她倒好,不領情,一個女人,非要往戰場上鑽!

    十日後,建安公主十裏紅妝,進入平都城,那陣仗,讓平都未出閣的女子羨慕的緊;怕是連著曾經的大將軍夫人,如今的德妃蕭晴,也不曾有過這般盛大的排場。建安公主此次前來和親,光是送親的隊伍便從東大街排到了西大街街頭,圍觀的人亦是久久未曾散去,跟著送親的隊伍到了皇宮外,才漸漸散去。

    皆知建安公主來和親了,卻不知要嫁何

    人;有人說是和親來當皇後的,又有人說這位建安公主是要嫁一位小侯爺的;隻有建安公主自己知道,她千裏迢迢、不辭辛苦來到平都,是為了嫁她思慕已久的大將軍,唔,現在應稱之他為聖上了。

    阿霖下了車輿,被送往後宮林水閣,那裏環境幽雅、四麵環水,閣樓佇立於池水中央,卻又像是個牢籠;阿霖不大喜歡這個閣樓,四周環著水,她最怕的,便是水了。

    此次,她是穿著三重嫁衣、頭戴鳳冠來的;阿霖當自己進了這林水閣,便是薛辰逸的人了,她坐在房中,聽見有人進來,便正襟危坐;哪兒知推門進來的,並不是她思慕已久的薛辰逸,而是一個白若白玉、英姿中帶著幾分嬌柔,手持十二股折扇的小公子。阿霖趕忙低下頭,質問來人:“你……你是何人?辰逸哥哥呢?”

    辰逸哥哥?叫得可真是親切啊!小公子用折扇抬起阿霖的下巴,當真是個可人兒,膚如凝脂、眸若秋水般嬌柔可憐,縱她一個女子瞧了,也不由生了幾分憐惜之意,也怪不得薛辰逸舍不得利用這阿霖公主了。

    蕭晴來了興致,挨著阿霖坐下,捏了一把對方的腰,嚇得人家嬌喊一聲,往床角縮了去;她被阿霖這幅貓兒般的可憐模樣逗得一笑,伸手便要摟住了她:“小娘子莫要害怕,我不會傷了你。”

    見這位白麵公子哥兒如此輕浮,阿霖大喊救命,可門外的侍衛、丫鬟皆不知去了哪兒,一個都沒有迴應的。蕭晴憋著笑容,伸手去摸這位小公主白皙的臉蛋兒,輕佻道:“小娘子莫怕,讓我替夫……聖上好好疼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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