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白楊聽了我的話也是大吃一驚,“屋子裏麵都是鬼仔?”


    我點了點頭,屋子裏麵的確都是鬼仔,密密麻麻的十幾個。我看的清清楚楚的,並且在屋子裏麵有一盞巨大的油燈,這些鬼仔好像正在油燈下麵嗅著,臉上都是享受的表情。


    對付一兩個鬼仔就那麽艱難,更不要對付這麽多個,根本就不可能。


    就在我們倆有些沉默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我渾身的的肌肉立刻就緊張了起來,扭臉小心的在牆角看了一眼,竟然是老表,他正在向我們這兒過來。


    這個時候撤已經來不及了,因為老表好像已經看見了我探出的半個腦袋,隻見他發出了一聲威脅的聲音,直接就向我這兒衝了過來。


    我手忙腳亂的拿出了菜刀,老表仿佛是感覺到了威脅,停下了腳步,但是嘴裏麵發出的威脅聲音更是響亮。


    就在下一刻,屋子裏麵的鬼仔好像都被驚醒了,一個個魚貫而出,轉眼間我們麵前就密密麻麻的把我們圍上了。


    我心中暗暗的發苦,隻想著追老表,但是沒有想到追到鬼仔窩兒裏麵來了。


    “媽的,拚了!”白楊叫了一聲,拿著脖子就衝了出去,我楞了一下,也趕緊惦著菜刀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後。


    刀狠狠的落下,正劈在一個鬼仔的胸前,但是我的胳膊也被鬼仔撓了一把,胳膊上立刻就傳來了一陣麻木的感覺。


    但是被真陽延噴過的刀對鬼仔的克製作用還是很明顯的,被我劈到的鬼仔胸前出現了一個大窟窿,一股股濃烈的黑煙不住的冒出。


    白楊手上的雞喉也很有作用,甩了兩下,雖然沒有接觸到鬼仔的身上,但是上麵新鮮的雞血甩了出去,每每接觸到鬼仔,就是一聲慘叫,接著鬼仔身上觸碰到雞血的地方就出現一個洞,也是黑煙冒起。


    我心有大定,看來雞喉還是很有作用的,但是鬼仔的數量太多了,沒有過一會兒,我身上就中了十幾下,白楊也是一樣,渾身麻痹的感覺越來越濃烈,我甚至都感覺有些站不住了。


    “進屋……”白楊吼了一聲。


    這時候我腳下有些蹣跚,走路都有些困難,現在仿佛是喝醉酒了一樣,身體有些不受控製,好在鬼仔忌諱我們手裏麵的家夥兒,沒有再衝向我們,隻是圍著我們不住的咆哮。


    我知道白楊的意思,下山我們肯定是跑不過鬼仔,現在隻能是進屋裏麵打陣地戰了。


    一邊兒僵持著,一邊兒退到了屋子裏麵,白楊用力的把手裏麵的雞喉狠狠的向門上甩了幾下,門上出現了一溜兒淡淡的雞血痕跡。


    不等白楊說話,我就心領神會的把門給關上了,“窗戶!”關上了門,我用身體頂住,對白楊急切的吼叫道。因為我已經看見了老表從窗戶探進來了半個腦袋了。


    白楊艱難的挪動了兩步,狠狠的把脖子塞向了老表,老表驚慌的想往後退,可惜後麵的鬼仔頂住了他的身體,白楊順手就把雞喉塞進了老表的嘴裏麵。


    老表使勁兒的掙紮著,把另外要衝進來的鬼仔都擠出了窗戶。


    接著他掙紮了一陣兒,一陣黑色煙霧從他的七竅裏麵湧出,老表就好像是死了一樣,一動不動了。


    “雞喉……你們是茅山來的人!”就在我和白楊全身都麻痹了,隻能向地上癱倒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大吃一驚,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屋子裏麵還有另外的人,趕緊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了過去,這時候才注意到,在屋子的角落裏麵,一堆破被子的中間躺著一個麵有菜色的枯瘦老人。


    這人最少也有七八十歲,頭發透著發白,而且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洗頭,現在頭發都油膩膩的黏在了一起,身上蓋的被子更是滿是汙垢,甚至有些地方可以看見血跡。


    “快來幫我解開身上的繩子!”老人見了我們精神一振,趕緊對我們說道。


    這才看清楚,被子沒有蓋住的地方,流出了一些粗大的繩子,繩子上麵還帶著血跡,不清楚這老人是什麽路數,看著他現在跟外麵的鬼仔樣子差不多,我怎麽敢給他解開繩子。


    “快點,你們倆茅山的小子怎麽這麽墨跡,十幾個用血供養的鬼仔不是你們更對付的,,況且你們還中了鬼毒,趕緊解開我的繩子,我幫你們。”


    這時候老表的身體也被拖了出去,幾個鬼仔又向屋子裏麵探進來了頭。


    眼看著鬼仔就要進來,白楊首先就要遭殃,我心中一橫,使勁兒的全身的力氣向老人爬了過去。


    但是沒有爬幾步,我身上麻痹的實在是太厲害了,這根本就不是意誌能克服的,隻能是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把我手裏麵的菜刀向老人扔了過去。


    好在我現在身上沒有一點的力氣,菜刀旋轉著衝向了老人最終砸在了被子上麵,要不然這一刀砍到了老人,他也就別向別的事兒了。


    老人一個翻身,身上的被子掉落,挪動了身體用被綁的結結實實的手摸向了菜刀,我這時候是一點都不能動了,隻能是爬在地上,眼睛直盯盯的看著他。


    “先救……白楊……”舌頭也好像是被麻痹了,我艱難的說出了這幾個字出來。


    老人以不似他年紀的速度割斷了繩子,接著站了起來,站了一個丁字步,嘴裏麵念念有詞,仿佛是在念什麽咒語一樣。


    我心中這會兒平靜了下來,看來我沒有賭錯,他應該是要對付外麵就要進來的鬼仔,看老人嘴裏麵念念有詞,我想他一定很厲害。


    但是下一刻我失望了,老人忽然間睜開了眼睛,手指使勁兒的向窗戶的方向指了一下,但是下一刻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忽然間一拍身上滿是汙垢的衣服,懊悔的說道:“我怎麽把這岔給忘了。”


    我還以為他是在念咒,沒有想到也是也銀樣蠟槍,根本就沒有什麽後果。


    心中一片絕望,想迴頭看看白楊,這時候脖子都不能轉動了,眼前也有些模糊。


    “呔……”就在我眼前一陣模糊的時候,我終於又聽見老人一聲怒吼。


    接著我好像是進入了一個虛幻的世界,耳朵邊兒上的聲音都在不斷的變大,虛幻,甚至一個聲音出現了無數的迴聲,我想這可能就是老人說的中了鬼毒,隻不過這一次受傷有些嚴重,所以現在才出現這一種現象,這一種感覺就好像是喝的爛醉,身體不受控製,甚至連五官都不受控製,但是腦袋還是清醒的,這一種感覺特別的惡心。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感覺自己的思維都有些遲鈍了,身體好像是滾下了山坡兒,不住的翻滾著,但是因為身體麻木,一點的痛覺都沒有。


    翻滾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我眼前開始變的模糊,再接著眼前的清醒變的清楚了一些,再等一會兒,我終於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了。


    我現在就躺在滿是汙垢的被子上麵,眼前是一堆兒正在燒著的火,老人的身影就在火堆的邊兒上。


    身上的麻痹感覺也好像是好轉了很多,我努力的坐了起來,趕緊向其他的地方看去,白楊就躺在我身邊兒,老表也在,不過這倆人還沒有醒過來。


    “醒了?”老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是誰?”我活動了一下舌頭趕緊問道,這個老人身份實在是太可疑了,雖然他的身上被捆著,但是他畢竟是跟鬼仔待在一個屋子裏麵啊!


    “茅山的小輩現在都這麽不懂禮貌嗎?一個個技藝都沒有學成,但是就來降妖除魔了,今天如果不是我在這兒,你們三個鬼抓不到一個,反而自己會死在這兒你知道嗎?”


    老人迴頭看了我一眼,直接就開是訓斥我了。


    我心頭一陣疑惑,什麽茅山不茅山,我什麽時候成茅山的小輩了,而且這老頭現在說話很是牛逼,但是他躺在這破被子裏麵的時候怎麽不牛逼了。


    向周圍又看了看,鬼仔都不在了,看來這老頭還是有些能力的,因該是把鬼仔都趕走了。


    “您是道士?”我終於看清楚老人身上的衣服是什麽了,道袍,不過和我印象中的道袍不一樣,上麵的汙垢一層接著一層,我甚至在衣擺下方看見牢牢黏在上麵的麵條。


    這是有多邋遢?就是街上的流浪漢都沒有這麽髒。


    忽然間我想到了他剛才就躺在這被窩裏麵,我這才感覺到一股發酵的餿味衝進了鼻孔裏麵,跟直接聞了化肥一樣衝。


    我趕緊把被子掀開,從裏麵艱難的把自己的身體挪了出來。


    等我好容易出來以後,這才看到老人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絲慍色,“你師父是誰?現在真的是一點的規矩都沒有……”


    我哪裏有什麽師父,要說師父,隻能是三叔了,三叔叫什麽?我迴想了一下,好像三叔一直都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但是忽然間我又想到了,三叔和仇人同歸於盡時候的話語。“邪魔外道,跟我一起死吧!被你煉化也是不能超生,被天雷劈死一樣不能超生,不過有你陪著我,我不枉此生,沒有想到我白五臨死的時候還能除魔衛道,哈哈哈哈哈哈……”


    我想都沒有想,對老道士說道:“我師父是白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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