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血脈之力嗎?”李文石默默感受著體內一股神秘之力在漸漸覺醒,隻覺有萬千氣運匯身,此生終將不凡。


    “難怪,難怪赤月和袁宏如此神秘厲害,卻甘願輔佐我李文石,沒想到我體內蘊藏著這般神聖的血脈之力,這絕非人力可以彌補的一種差距!”


    李文石暗自想道:“一般的武師,從小修習武功,至少也得數年時間才能練出一口內氣,之後積攢壯大內氣,少說也得十年以上,至於打通體內奇經八脈,沒有二十年以上的功夫是很難辦到的。”


    “這還必須是天資出色,才情驚人,換做一般泛泛之輩,哪怕是努力一輩子都很難打通奇經八脈,但是,即便打通奇經八脈,也隻是一個基礎,想要憑此打破天人之隔,還是非常困難的。”


    “除非是開辟出周身穴竅,方能獲取一線希望,可惜,想要開辟周身穴竅更加的不容易,這是水磨工夫,什麽也不做,一心修煉,也需要足足三十年的時間,那時候已是朝夕催人,垂垂老矣,想一想,還真是讓人絕望的事情!”


    “不過,我自此覺醒血脈之力,修煉武功必將一日千裏,隻要打通奇經八脈便能順利進入先天之境,之後再去開辟周身穴竅,灌注真氣,積蓄盈滿,自然不是太大的問題。”


    “先天境……”李文石眸子明亮而熾熱,緩緩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嘴中喃喃自語道:“以自身精氣神掠奪天地元氣,已是非人一般的存在,我終於可以感覺到了,它離我不再遙遠,觸手可及!”


    “恭喜少主,覺醒血脈之力,自此潛龍出淵,騰耀九天!”那名姿容嫵媚的年輕女子走了過來,蓮步輕移間,筆直的雙腿若隱若現。


    李文石看到對方,臉上立刻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道:“這一切都是你和袁宏的功勞,沒有你們,隻怕我這一生都無法覺醒。”


    “赤月不敢居功!”年輕女子立刻迴道。


    李文石擺擺手,道:“赤月,你無須這般,一直以來,我都是以朋友來看待你們,所以,你沒必要對我如此客氣與恭敬,在我麵前,像袁宏一樣隨意一些就好。”


    “少主,難道你還不明白嗎?”赤月捋了捋耳邊的秀發,說道。


    “明白什麽?”李文石有些詫異。


    “人與人終究是不同的,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難以改變的,太陽本就應該高懸在蒼穹之上,便如同少主一般,反之,就像左家之人,他們便似泥土中的塵埃,終將默默無聞,少主將來是做大事的人,你可以不拘小節,但心中卻要擺正自己的位置,莫要讓自己的心靈陷在淤泥之中。”


    如果說在此之前,赤月說出這樣一番話,李文石大概還會有心辯駁一句,然而此時此刻,他卻直接低頭反思起來,血脈的覺醒,帶給他的不僅僅是一股強烈的信念,還有深埋在心底的一絲野望。


    “少主,袁宏向來桀驁不馴,對你多有冒犯,還請你多加諒解。”赤月再次開口道。


    李文石輕輕吸了口氣,道:“無妨,這些事情我不會放在心上,你們兩人便是我的左膀右臂,我怎會去計較這些小節?”


    赤月笑了笑,道:“少主有容人之氣度,這是袁宏的福分。”


    李文石看著眼前這張嫵媚的容顏,微微失神,隻覺唯有這樣的女人才是配得上自己的女人,想想過去的自己,完全就是一隻井底之蛙,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實在是貽笑大方。


    他自嘲一笑,又開口道:“之前你說了,在我血脈覺醒之後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赤月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少主一直都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其實,你乃前朝皇室遺留下來的血脈!”


    “這……怎麽可能?!”李文石有過各種猜測,此時聽到答案,還是有些震驚。


    “無需懷疑,這便是事實,你身上流淌的是雷神血脈,必然是前朝皇室嫡係!”


    “原來如此……”李文石很快便認可了這個事實。


    ……


    “李文石!!!你個沒良心的負心賊,我左妙意哪裏對不住你了?!”


    “嗚嗚嗚——你們知道那個沒良心的是怎麽跟我說的嗎?他跟我說‘你隨我意不開心,我隨你意也不快樂’,還說我太自私,什麽都得讓他依於我,他怎麽可以這麽說我?”


    “我哪裏自私了,我隻是以為他就是喜歡這樣的我,他要是早點說出來,我怎麽會不改?嗚嗚嗚,太欺負人了,現在他翅膀硬了,說不要我就不要我,整天跟那個騷狐狸膩在一起……”


    左勝聽到二姐又在房間哭鬧,不由得掏了掏耳朵,加快了腳步。


    就在這時,左父一邊擦汗一邊從左妙意的房間走了出來,看到左勝頓時眼睛一亮,連忙招了招手,道:“小勝啊,趕緊過來,勸勸你二姐,整天哭哭啼啼,真是鬧心死了!”


    左勝嘴角抽了抽,在父親殷切的目光注視下,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個差事。


    李文石念及過去左家對他的恩情,並沒有把左勝一家子趕出左府,劃了一片地方讓他們繼續住了下來,吃穿用度上麵有了一些節製,倒也不算虧待。


    形勢比人強,左家人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不過,目前為止,依然非常難以接受的便是左勝的二姐左妙意。


    左勝踱步走進房間,看著自己的二姐,心底有些無語,在這之前,他還真看不出左妙意有多喜歡李文石,誰曾想,現在人家眼光高了,有條件了,想要另尋新歡,這個二姐反而顯得如此戀戀不舍。


    這種情結,實在讓人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其實左妙意的條件也不算差,至少在左勝看來,嬌嫩的鴨蛋臉,盈盈一握的腰肢,前凸後翹的玲瓏曲線,都彰顯著無限美好。


    即便是稱不上絕美,也屬於一個貨真價實的大美女,隻不過,好吧,別的就不提了。


    “咳——”左勝裝模作樣咳了一聲,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


    左妙意兀自哭鬧著,都沒抬眼看左勝一眼,左勝卻是看得分明,對方手中的錦帕完全是幹的。


    “二姐!”左勝喊了一聲。


    依然沒有迴應。


    左勝搖搖頭,走過去坐了下來,他並不是一個很會安慰人的人,想了想,便說道:“姐,事情已成定局,你也不要太糾結了,不就是一個李文石嘛,有什麽好留戀的,天下好男人多的是,為什麽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說完,左勝自己先汗了一個,眨了眨眼,暗自觀察二姐的反應。


    “你懂什麽?”左妙意抬頭瞪了左勝一眼。


    “還好,至少沒起到什麽反效果。”左勝舒了口氣,順嘴說道:“難道我說得有錯嗎?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李文石又有什麽好的?”


    “你個小屁孩子懂什麽,你姐都這麽大年紀了,到哪裏找更好的,嗚嗚嗚……”


    左勝:“……”


    聽到二姐這樣的話,左勝隻覺千萬頭神獸從心頭奔騰而過,現在說這話,早幹嘛去了,自己抓緊點,孩子都會滿地跑了!


    想到這裏,左勝倒是突然覺得,二姐如此結局也許才是值得慶幸的,兩人當初若是真的成婚,現在可能會真的傷心。


    “行了,別哭了,咱好歹也是一個大家閨秀,你這樣子被人看了去,以後的臉還往哪兒擱,你還想不想嫁出去了?”


    “可是,可是,文石他……”


    “李文石,李文石!”左勝不覺間心頭就有些煩躁,他深深唿了一口氣,努力平靜了下心神,道:“別再想他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他已經變了,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李文石了!現在的他,一朝發跡,所以心野了,飄飄然,自命不凡,看人都不帶正眼看了,這樣的男人有什麽好留戀的?”


    左勝的眼神微微飄忽,並沒有察覺到,自己壓抑的語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陰沉而可怖,他繼續說道:“二姐能看上他,純粹是看走了眼,如今能看透他的真麵目,你應該高興才是,又為什麽要難過?難過又有什麽用,還能讓他迴心轉意不成?醒醒吧,二姐,一切都沒什麽大不了!”


    言罷,他方才感到有些不對勁,一看左妙意,眼中竟是透著一些畏懼,於是連忙衝著對方笑了笑,那笑容燦燦,溫潤如玉,好像剛才說話的人根本不是他。


    “小勝,嗚嗚……”左妙意突然撲到左勝懷中,淚水如泄堤的洪水,潸然而下,一發不可收拾。


    左勝呆了呆,心頭一顫。


    他忽然間才發現,有些事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自己根本沒有完全看透。


    這些天,他聽著二姐在房間中哭鬧,隻當對方是在耍性子,絕非真正的難過,而現在看來,她似乎真的很傷心。


    是了,這不是現代社會,有些事情不能再以過去的思維習慣去思考。


    不提二姐對李文石是否有真正的感情,他們兩人畢竟有婚約在身,而現在李文石卻對二姐棄之如敝履,即便此地的風氣習俗不是特別封建,單純的這件事,對一個女子的傷害還是非常大的。


    這絕不是那麽容易釋懷的,二姐看似耍性子般的哭鬧,也隻是因為壓抑的情緒無處宣泄。


    左勝輕輕拍了拍二姐的後背,柔聲說道:“哭吧,把心裏的不痛快都哭出來,以後該怎麽過還怎麽過,不用怕,一切都會過去的。”


    “有人做的了初一,我們自然做的了十五,姐你不用擔心,咱們左家的男人都還沒死呢,所以不會再讓你難過了,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你可以告訴我,我就是跑遍這個世界也會給你一個個抓迴來,讓你慢慢挑,直到你滿意為止。”


    “要是你看中的男人敢搖頭,老子就打斷他的腿!”


    “真的嗎?”左妙意忽然揚起梨花帶雨的小臉,輕聲問道。


    “……”左勝:“當然是真的,我怎麽會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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