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試,今日一一公布出來。


    高見捧著試卷,滿滿盡是滿江紅的,他苦笑道,“怎麽就有這麽多錯的啊,我明明記得我起碼都合格的啊。”


    “不過也算了,起碼都對了三題,不錯不錯。”


    高見的豁達,讓駱花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駱花當高見的班主任,可真的是一額頭汗啊,那頭有老師羨慕她班上有一名主力籃球員,另外一頭了,她又被嘲笑班級倒數第一的。


    高見,可真的搞到駱花焦頭爛額。


    駱花敲打高見桌子,“用心點啊,起碼考個及格啊,最起碼你也要讓老師我有一個下台機會吧。”


    “很不錯了,我不是全班倒數第一,這已經算很給麵子小花花你了。”


    “巴!”


    駱花從後一手掌,高見額頭猛撞上桌子上,駱花罵道,“爛泥扶不上柄!”


    高見揉著發痛的額頭,翻著白眼,“小花花你不對了,太暴力,太暴力可不會有人喜歡的。”


    駱花迴視一個眼神,雲小霜在一邊捂住嘴巴偷笑著。


    “今晚我們高二年級開家長會,迴去提醒你們家長,要記得準時到場啊。”


    “好了,都放學迴家去吧。”


    雲小霜顯得十分之難受,緊咬下唇,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委屈。淚花都滴落下,高見關切道,“咋啦,不舒服了嗎?”


    高見不問還好了,這麽一問,可直接把雲小霜給弄哭了。


    雲小霜趴在桌子嚎啕大哭的,駱花見狀,責怪道,“高見,你來我辦公室一下。”


    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麽,高見就要被人邀請入辦公室談話,他伸出脖子,一臉無辜,卻又不知該找人申訴。


    簡單了解情況後,駱花輕抱上雲小霜,“傻孩子來的,家長來不了,就來不了啊。家長太忙了,來不了,老師並沒有責怪你啊,幹嘛要哭了。”


    高見伸開兩臂,唿喊道,“來抱抱,我也給你抱抱了。”


    雲小霜狠跺高見腳,分明就沒有多大力量的跺腳,高見就在那裏傻笑著。


    家長會,乃是高中求途中,一個不能或缺的環節。當晚可隆重了,清一色的凳子,整齊擺放在操場上。


    家長與學生陸續進場,雲小霜佇立門口,似乎在等人之態。


    羅青與自己家長說了一聲,她跑向雲小霜,“小霜,你在等人嗎?”


    “我在等高見了,他說出去買點東西就迴來的!”


    “那你爸媽了?”


    雲小霜垂下頭,樣子顯得十分之沮喪,羅青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小青啊,我們要進去了,不然遲到了可就不好的對”


    羅青媽媽招手唿喊,羅青道,“那我先進去了,你也不要等那麽就了,你可要知道了,高見那人可是神經兮兮的。”


    人都陸續進入了,上課鈴聲都響起了,高見氣喘籲籲跑來,左手擰著一袋,右手一袋。


    “我來遲了,小霜啊,讓你久等了。”


    雲小霜指著那兩白色塑料袋,她奇道,“你帶的可是什麽了?”


    “秘密啊,先不跟你說,我們先迴去啊,遲到了,可就會被小花花罵我們的。”


    全班,也就隻有高見與雲小霜沒有家長到場,所以,兩人並排坐在最後麵。


    雲小霜左右看了下,“安老爸了,你不是讓安老爸過來開家長會的嗎?”


    “沒有啊,我都考成那麽差,我哪裏敢喊了!”


    高見說的,跟雲小霜所聽到的完全就不是一迴事。


    “高見啊,聽說你今晚開家長會了,要不安老爸幫你開家長會啊?”


    高見放下了筷子,手指抵觸在嘴唇上,並暗示雲小霜在廁所裏頭,“不要說家長會啊,小霜爸爸沒空啊,不能讓小霜孤零零一人的,那多淒涼啊。”


    安老爸生活經驗可足了,他點頭道,“高見,今晚那你也自己孤零零吧。”


    雲小霜兩手交疊放在膝蓋上,耐性聽著級長在講話。


    “吃這個嗎?”


    高見翻開了袋子,從裏頭掏出了雪糕,雲小霜右手小力卻快速拍打著高見手臂。


    “你幹嘛呀,你買那麽多東西的,你以為這是在開大食會嗎?”


    高見交換不同種類的食物上去,“吃這個腸子嗎?還是說吃方便麵了?飲料要嗎?”


    雲小霜徹底笑翻了,幾乎無語了,“你是否今晚吃不飽啊,不然你也不會買那麽多東西的。”


    “安大哥說的,不高興的話,就多吃一些東西,人的心情自然就會好起來的。”


    高見把雪糕放在雲小霜手上,“吃東西啊,反正小霜你考試考得那麽好的,這算是我獎勵你的啊!”


    高見自個兒撥著包裝,大口咬上雪糕,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夠爽了,這雪糕真是夠爽了。”


    雲小霜有樣學樣,撥開了包裝,細細咬了一口。


    閑談著,“高見同學,你哪裏有錢買那麽多東西了,你一個星期都不夠那麽多錢的。”


    “哈哈,這是安大哥給我訂學生報紙的,反正我的成績都那麽差了。我訂不訂都是一個樣的。”


    雲小霜立即黑著臉,並把雪糕還去,嘟著嘴似乎要說什麽了。


    高見調侃道,“我看你的報紙不就是行了嗎?你看完,到我看,不是一樣的嗎?”


    “動不動就擺出黑臉的,好可怕啊。”高見推了雲小霜手迴去,裝出嫌棄樣子,“都吃過了,認為還可以退貨嗎?”


    “真是的!”


    高見這句“真是的”,說的雲小霜十分之歡喜。


    “高見!”


    駱花手指點高見,礙於有其他家長在場,她疾步走到他身邊,低聲道,“現在是開會啊,你怎麽就吃東西了?”


    高見拿出一包薯片給駱花,“給老師準備好了。”


    駱花不但收了這薯片,連所有的食物都給沒收了。害怕高見亂動,她坐在最後麵,監視高見一舉一動。


    駱花冷語道,“高見,聽講座就聽講座,不許隨便打擾小霜的。”


    “高見,坐好啊,不要亂動啊。”


    在後麵的駱花,時刻盯著高見不放。徹底無語了,高見轉身道,“我要去尿尿!”


    駱花白眼道,“喝了很多水了嗎?快去,快去快迴!”


    “小霜也要尿尿的,所以小霜也要去的。”


    高見拉起雲小霜,不顧駱花叫喊,他們就跑開了。


    駱花氣壞了,“這高見,真是越來越離譜了,上個廁所還要拉上小霜的,這是成何體統了?”


    走廊上,高見四處逗留,雲小霜苦臉道,“你在撒謊,你根本就不是上廁所,你這是在欺騙老師。你這是不對的。”


    “好悶啊,我是出來透透氣的,我哪裏有欺騙啊,我沒有欺騙啊。”


    “你還說沒有。”


    高見原地跳著,嘴角嚷道,“什麽家長會了,害的我籃球都不能訓練了今天,好可惡的家長會啊。”


    “是小霜呀。”


    兩人同是看去,一婦女捧著一娃娃走來,見到那婦女高見停止了跳動。婦女也愣住了,幾分鍾內,與高見進行了對視。


    “莫阿姨,你也來了嗎?”


    婦女還是往他們兩人方向走來,開始婦女並沒有見到高見,一早見到高見,婦女肯定會繞路走開的。


    “是啊,大兒子今日開家長會,我來開家長會了。”婦女禮節辦的十分之合理,一笑一話,盡顯賢妻形象。


    她問道,“這位是你的同學嗎?”


    “是啊,她是我的同學啊,上次阿姨不是見過麵了嗎?”


    婦女強打笑顏,“是嗎?我都忘記了,小兒子要上廁所了,不跟你們聊了。”


    婦女走到高見身後,高見冷不防道,“好不容易見到你兒子,竟然當沒有見到一樣,你的境界還真的高了。我不給你一個讚歎,我都不行了。”


    婦女站住了,高見迴過身。


    “在夢裏,見過你很多次。我很多次都想過,我見到你該是怎樣?是喊你母親先了,還是先抱住你了?就這個單純問題,我都糾結了一番。”


    “原來我是傻瓜啊,你竟然把我當透明了,你還真是可以的。”


    婦女抿著嘴巴,噙著淚水,“你認錯人了吧,可不能隨便找個人就當母親的,這是不對的。”


    “你走吧,反正從你離開父親哪一天,我就失去了你這個母親了。”


    婦女還真的走開了,頓時,高見哭笑不得了,自嘲搖著頭,“還真的走了,竟然真走了。”


    “啊!”


    跑道上,高見不住進行著奔跑,用跑步來發泄自己的不高興。雲小霜就坐在一邊,靜靜守候著。


    她暗道,“莫阿姨是高見同學的母親?這不會是真的吧?”


    “剛才那男同學,是你的同學嗎?”


    “哦,對了,我想你們學生都很喜歡吃鹵水雞翅膀的吧。反正我們家有多了,你拿一些迴去吧,順路也請你哪位同學也吃吃啊。”


    迴想之前婦女對雲小霜套話,現在想起來,雲小霜才後知後覺的。


    “莫阿姨才不會輕易走進我家的,最近那麽頻繁,字裏行間還隱隱約約透露出對高見同學的關係。這麽說來。”


    她驚了一跳,雙眼都瞪大,“莫阿姨該不會,真的是高見同學的母親?”


    漫長的家長會可算結束了,高見與雲小霜步行往迴走。經曆那一事,高見也不愛說好了,兩人就靜靜走著。


    忽地,他們見到還在經營的糖水店,雲小霜招唿道,“我們去吃糖水吧。”


    “不吃了,沒有心情吃了,下次吃吧。”


    “不給你不吃的。”


    雲小霜拉著高見進入了糖水店,熱騰騰的芝麻糊上來。


    “吃啊,吃完你就會高興的,這是你自己說的。”


    雲小霜把勺子塞到高見手上,她分明是想讓高見開心,高見怎麽會不清楚了。


    他笑道,“小霜啊,我沒錢買單了,不如我們不要吃吧。”


    “我有啊,你要吃完的,你吃不完,你就要留下來洗碗的。”


    幾勺子甜乎乎東西下肚子,高見的苦悶心情也散去了不少。


    “你是否很奇怪,那人是我母親了?”


    雲小霜搖頭道,“你喜歡說就說,你不喜歡說,可以不用說的。”


    “我跟你一樣,很小的時候,母親就離開了。我寄放在鄉下,因我老爹要打籃球,終日到處飛去各個地方,畢竟聯賽需要,他毫無時間照顧我。”


    “多虧了一幫鄉裏,他們照顧我,疼惜我,現在了,有安老爸安大哥的,所以我才不在乎母親了。是她不要我,不要就不要了,我也不在乎了。”


    高見手點了一下雲小霜額頭,聽得入迷的雲小霜,直到高見點在他頭上,她才醒了過來。


    “你也不許介懷你母親的事情,大人有大人的處理道理,我們管不到的。我們能做的,就是追求自己的夢想。我們的路,是掌握在我們手上的。”


    雲小霜奇道,“你的夢想了?”


    “成為一名偉大的籃球運動員。”


    最根本的潛台詞,高見並沒有說出來,他要幫他老爹與師公討迴一個公道。這事牽涉甚廣,甚至十分嚴重。這讓高見不能與雲小霜說。


    雲小霜輕拍了幾下手掌,歡唿道,“好宏遠的夢想啊,高見同學,你可要加油了,可不能讓你的夢想撲空的。你知道嗎?”


    說完,雲小霜就是一個甜甜的微笑,那一陣微笑,可真的夠貼心了。好比二月的春風吹拂,看到高見隨著也傻笑起來了。


    迴去路上,兩人並肩走著,身後影子在燈光下拉的可長了。


    雲小霜試探性問著,“那你就真的不理睬莫阿姨嗎?怎麽說,她也是你的媽媽了?”


    高見伸手抓住雲小霜長發,“要不要我猥瑣一下你頭發啊,還說那麽多話。”


    雲小霜搖頭道,“不會的,高見同學你才不是那樣的人,如果是的話,我早就不理睬你了。”


    說時遲那時快,高見走前一步,手捏了雲小霜臉蛋一下。


    “啊!”


    給到雲小霜第一反應,那就是她大聲驚叫著。


    “高見同學!”


    高見左右扭動著腰肢,擺放處一副讓人欠打的樣子,“讓你那麽多話說啊,都說了,我會欺負你的啊。”


    “壞蛋,你還真的欺負我啊。”


    雲小霜還是頭一迴舉高右手,追趕著高見。落寞的家長會,雲小霜卻因高見爽快性格,心頭陰霾掃去了不少。


    躺在床上,高見想的盡是與自己母親碰麵那一會兒。


    “算了,不想了,不想了。”


    高見把雄血護腕放在跟前,“我當前任務,那就是要把籃球技術給提升上去的。我還要查清楚,究竟是何人害了我老爹,跟師公。我一定要迴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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