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雙月雖然很想抗議,不去理會他的話,但她不敢嚐試,誰知道他會不會真的進來幫她換,如果真的進來,那她真要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匆匆在室內搜尋了一圈,沒有看到她的任何衣裳,這時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昨晚的她是穿著衣裳浸泡在水裏的,如今的她不僅衣裳不見了,褻衣還被換了。


    “啊……小人!”她尖叫了一聲,雙手捂著胸口,臉色漲得通紅。


    門外,靜默站立的男子,聽著那道尖銳的驚叫聲,眼前閃過的是那具玲瓏有致、極具誘惑力的嬌軟身子,殷紅的薄唇倏然勾起,這個女人太遲鈍了!


    一刻鍾後


    北冥無極掃了那道依舊嚴實緊閉的房門一眼,黑眸閃過一道微光,正當他抬手要推開那道房門的時候,那道門突然哐當一聲開了。


    尹雙月陰沉著臉,還帶點蒼白的櫻唇抿得死緊,雙眸噴火的怒視著他。


    此時她的身上已經穿了一件雪白飄渺的紗裙,這是她最後在屏風後的一個凳子上找到的,估計是昨晚被他抱迴來後,他又幫她清洗了身上的藥渣,而她的身上隻穿了褻衣,那紗裙應該就是最後被留下來的。


    所有的一切是誰做的,不言而喻,她也有想過不是他,但是紗裙旁邊的那件黑色衣裳是那麽的顯眼。


    “無恥,這次你又要怎麽解釋?”她憤怒的怒吼出聲,嗓音嘶啞。


    “解釋?我不需要解釋!”他挑眉,麵對她的質問,黑眸依舊平靜冰涼。


    “你……”她氣結。


    他斜睨了她一眼,戲謔的道:“怎麽?難道你想要在藥桶裏泡上一夜?還是想要裹著濕衣服躺在被子裏?”


    “我……”他這一問,尹雙月一下被他噎住,滿是怒火的眸子霎時被澆熄!


    像是想到了什麽,她又不甘的反駁道:“就算如此,你也可以找個丫鬟幫我,不……”


    “我的寢室可不是誰都可以隨意出入的!”他冷冷的打斷她,劍眉蹙起,已經隱隱不悅了。


    看著她囁嚅的唇瓣,像是還要繼續說什麽,他又開口了。


    “我想我需要再提醒你一下,你必須記住你現在的身份,接下來的三個月,你都是我的,除了我答應的,其他的就算是我做了什麽,你都沒有權利不滿,現在跟上!”


    他的嗓音陰冷嚴肅,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話落,他就邁開長腿,往庭院外走去。


    尹雙月:“……”


    啊啊啊啊!


    他這是什麽意思?


    隻不過陪他三個月,她怎麽變成是他的了?而且她還不能不滿,這還有沒有人權了。


    睡也睡了,看也看了,除了最後那一層沒有捅破,她的整個人幾乎都被他霸占了。


    她現在終於明白了,他根本就沒答應她任何問題,他真是黑了心肝了,挖了這麽大的坑讓她跳,而她還心甘情願的跳了。


    擦,她現在好想打人!


    如果他乖乖站著,她保證不打死他,一定打殘他!


    敢坑她,好,現在她忍,不要讓她抓到機會,否則她一定會狠狠的坑迴來!


    為嘛她不是遇上變態,就是遇上黑心肝的坑貨,真是倒黴到家了!


    北冥無極的步子很是緩慢,但對於身體還虛弱的尹雙月來說,他快得讓她完全跟不上,而現在她也不想看到他,所以她走的非常緩慢。


    就在尹雙月快看不到他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迴頭看著她,那雙黑眸猶如利劍般穿透空氣,冷冷的射到了她的身上。


    她抖了抖,不情不願的加大了腳步。


    這個府邸的格式就像一座小山莊,每個地方的布局非常嚴密,但顏色單一,格調亦是簡簡單單。


    它不像一般的山莊那樣花草樹木,亭台樓閣,假山流水,樣樣布置得異常精美舒適。


    這裏更多的是碧綠的青草,高大的柳樹,沒有栽種任何鮮豔的花兒,雖單一,但是勝在空氣清新,讓人視野開闊!


    讓人不適的是包圍它們的亭台樓閣,這些森嚴的建築都顯得是那麽的冷寂,就連假山流水,都讓人感覺與它的主人一樣冰冷、黑暗,陰森森的,沒有任何的人氣與色調!


    或許這裏唯一讓人感覺舒適的地方就是昨晚的深潭邊,雖然她沒有看到裏麵的景色,但她聞到了絲絲清淡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尹雙月跟著他高大的背影一路行到一座寬敞的廳堂外,一路行走過去,每個遇到的小廝,看到他們,遠遠的就低頭恭敬彎腰在一旁行禮。


    整個路上尹雙月沒有看到過一個丫鬟,全是小廝,要不就是巡邏的侍衛。


    哦,不對,在他們路過一個庭院的拐角時,她好像看到了一個--


    嗯!一個倉皇的翠綠色背影,她隻看到她的一片衣角,她就閃到一旁去了,像是在躲避什麽似的。


    當時她還奇怪,一直盯著那個角落看,最後好像在他們要消失的時候,她又看到了那個翠綠色的背影,顫抖著跑遠了。


    看到她那像是驚慌害怕的背影,尹雙月疑惑了。


    想到剛才庭院裏那個小廝無視她的那一幕,還有現在遇到的小廝,他們全是低著頭無聲的跪立行禮。


    這些丫鬟小廝都奇奇怪怪的,不過有個壓榨一切的主人,會奇怪也沒什麽了,她搖搖頭,不在理會!


    廳堂外麵,站著兩排清一色的青衫小廝,他們恭敬地分立兩旁,在他們走近後,他們便彎腰福身行禮,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王爺!”


    這聲王爺,喊得既簡短,又響亮。


    像是驚雷一樣炸響在尹雙月的耳旁。


    王爺?他是王爺?哪國的王爺?


    西楚除了青王,就隻有一個老王爺,可以排除,皓月皇帝隻有一個兒子就是那隻妖孽,也可以排除,東臨今沒有立太子、王爺所以更可以排除,這三個國家都不是,那就隻剩下北冥了。


    至於南燕根本不用想,一個女權大國,雖也有男子當官,但還沒有封王的。


    他會是北冥的哪一個王爺?那三王爺與他有何關係?還是他就是?


    泫羅山迴來之後,無影就已查出,拍下紫靈草的乃是人送外號‘玉羅刹’的北冥三王爺。


    如果他是三王爺,那麽她可以收迴點被他坑去的利息了,如果不是,那她也可以通過他找那三王爺拿迴紫靈草。


    想到這裏,尹雙月陰鬱,黑沉的眼眸,漸漸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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