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番受創,並沒有讓相和流有任何痛苦的表現。


    哪怕是雙臂被斬斷,相和流也隻是笑嘻嘻地看著肇裕薪,好像落在旱地的魚兒一般扭動了一下肩膀,兩條全新的手臂便生了出來。


    斷臂再生這種能力,在遊戲世界之中十分少見。


    更準確的說法是,能將玩家肢體斬斷的兵刃與技能,在遊戲裏麵更加罕見,所以導致了玩家斷肢重生能力的少見。


    肇裕薪仔細觀瞧,心中突然一動。他發覺,相和流的血條少了很大一塊。


    看上去,相和流地這種恢複能力,是需要消耗血量的。


    那麽,他剛才肚子被破開的時候,為什麽沒有失血?


    莫非,是因為他剛才吸了我的血,彌補了他血量上的損耗。


    “哈哈,你個小蝙蝠,還敢吸本座的血?就不怕毒死你麽?”相柳突然得意地大笑,一下子就打斷了肇裕薪的思緒。


    循著相柳的聲音抬頭看去,就看到與相柳交戰的勤珍重,全身都籠罩在一種絢爛的彩光之中。


    肇裕薪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勤珍重頭頂表示狀態的位置,各種中毒狀態已經累積到無法完全展示出來,正在不斷地輪換展現。


    看到這一幕,帶著拚命地心在戰鬥的肇裕薪,都不禁有些忍俊不禁。


    “相柳,吃掉人家就行了,不要把人家當玩具。”肇裕薪故作嚴肅地說道。


    一句“不要把人家當玩具”,盡顯肇裕薪對於這邊戰場的不在意。那樣子,就好像是把相柳當成了熊孩子,告訴他不要搶別的小朋友的玩具一樣隨意。


    究竟是需要多麽大的底氣,才能講出來這樣的話。此刻,已經沒有人想要去分辨。


    絕大對數人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勤珍重究竟會不會被毒死上麵。


    同一時間,肇裕薪身邊的相和流,也在仔細打量著相柳。


    他好像剛剛想起什麽一樣,有些不可置信的對肇裕薪說道:“你這寵物是相柳?是相柳區的鎮區神獸?”


    肇裕薪很無辜的轉迴身,衝著相和流微笑說道:“我說,這位大叔,您耳朵要是不太好,以後還是退出職業隊伍吧。我這麽直白地稱唿它為相柳,您是一直都沒聽見麽?”


    相和流臉頰一紅,他確實沒有注意到肇裕薪怎麽稱唿相柳。


    再說,就算他注意了,多半也會以為相柳這個名字是肇裕薪出於惡趣味,給自己的寵物起的名字。


    他又哪裏知道,肇裕薪是個懶惰到了根本就不肯給寵物改名字的人。


    臉上的紅暈褪去之後,相和流就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生之前的尷尬一般。再一次將裝聾作啞發揮到了極限,追問肇裕薪道:“你真的收服了相柳區的鎮區神獸?”


    肇裕薪有些不耐煩,迴答道:“大叔,你調查我的資料時,怎麽不調查得全一點?我如今在相柳區也算是一號人物,跟你聊兩句是顧念咱們在比賽之中相遇這一麵之緣。你若是再這麽審問我,我可要翻臉了。”


    在今日之前,相和流對於相柳區的鎮區神獸的認知,基本上隻是停留在爭搶奢比屍的公共地圖上,偶爾發生的匆匆一瞥。


    這就不怪他,一開始沒有認出相柳。而在認出相柳之後,又顯得這麽不敢確定了。


    似乎,心中的疑問,對於相和流來說,比肇裕薪的威脅還要嚴重。


    他鼓起勇氣,又問了肇裕薪一個問題。


    “翻塵隊長,我最後問一句,你這相柳神獸,為什麽隻有八顆頭顱?”


    肇裕薪沒好氣地說道:“收服它的時候叫我砍了一個,不行麽?”


    砍了?砍,了!


    相和流忽然覺得自己的心髒,在這一刻漏跳了一拍。


    揮劍斬落一個大區的鎮區神獸的頭顱,究竟需要多麽恐怖的偉力,相和流也說不清楚。


    但是,做到了這件事情還能如此不耐煩的當做一件小事說出來的。相和流玩遊戲也有幾年時間了,還真的隻見過肇裕薪一個。


    在這個瞬間,相和流眼中的肇裕薪,已經走進了被神話的空間。若不是他反複在心裏提醒自己,眼下正在參加國際聯賽。他或許會就此沉淪,再也不敢生出與肇裕薪對抗的念頭。


    早在比賽開始之前,相和流就已經認真分析過,認為肇裕薪是明月曾照戰隊唯一值得重視的人物。


    可是,就算讓他放開自己的想象力,他也絕不敢想象肇裕薪是現在這種強力的樣子。


    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相和流立即給勤珍重安排了新的戰術。他大聲對勤珍重說道:“那是相柳,你不可力敵。”


    勤珍重立即會意,開始主動相柳保持距離,不斷襲擾相柳,卻讓相柳拿不出什麽好辦法。


    肇裕薪見到這個局麵,忍不住唿喚相柳一聲,想要提醒它改變一下自己的戰術。


    相柳搖晃著八顆大頭,滿不在乎地說道:“無妨,再讓他蹦躂一會吧。他吸了我的毒血,很快就會活不下去了。”


    此言一出,相和流臉上的表情再度不自然起來。


    整個遊戲裏麵的玩家,幾乎都知道相柳的血,毒性大到了近乎可以融穿大地。


    勤珍重吸相柳的血,無論怎麽看都是一種智障的行為。


    本著不想讓自己的隊員繼續智障下去的心情,相和流又打眼看向了另外兩個隊員。


    紅杜鵑還好一些,在盼兒層出不窮的火屬性攻擊之中,勉強還能爭取一些生存空間。


    猿哀鳴那裏,已經仿佛一個死人一般,趴在廣場的地麵上一動不動。


    “猿哀鳴,起來啊!”相和流不甘心地唿喚。


    “隊長……”猿哀鳴呻吟的聲音出現,“我,我不能,不能動……這個,這個……它……有妖術。”


    猿哀鳴不知道怎麽稱唿易男,這個了半天,隻有用“它”來代替。


    相和流聽說易男有妖術,正想開口詢問究竟是怎樣的妖術。沒有想到,易男卻開口說話了。


    “那邊的大叔,你沒見人家在吃飯麽?你這麽吵,叫人家還怎麽吃啊!”易男不耐煩地說道。


    吃……飯?!


    從來都是他們選擇了夜郎國做天賦種族的玩家,把別的玩家戲稱為食物。今天這算是食物鏈倒轉了麽?怎麽這麽多人開始吃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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