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我隻想知道我父親的下落!”天翔突然打斷白袍老者的笑聲,冷聲道。

    “嗬嗬,小小年紀就這樣不懂得尊重長輩,隨意打斷長輩的話麽?”白袍老者依舊笑容滿麵,戲謔地看向此時正臉色冰冷的天翔。

    天翔見此,隻是淡淡地抬起頭,一臉昂揚之態,冷冷地直視著白袍老者,絲毫不退卻。

    至於黑袍老者,隻是沉默地坐在那裏,麵無表情,一身黑色長袍仿佛要把他隱在黑暗的空間似的,就一如八年前的那天一般。隻是見到,天翔和白袍老者兩人爭鋒相對的狀態,頓時也開始關注起來了。

    “哈哈,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白袍老者突然站起身來,一臉自嘲似的大聲笑了起來。

    八年前,白袍老者就在這間客廳裏吃了幾次鱉,更是在天翔的手裏吃了一次大鱉,這其中就很有一些是仗著天翔父親陸淳正的強大。而如今,天翔的父親已不在此地,隻剩下了弱冠之齡的天翔,隻是白袍老者沒有想到,實力還很弱小的天翔,竟然也有如此大的魄力!

    天翔見狀,心中也是微微一驚,但依舊冷冷地盯著白袍老者。

    良久。客廳裏也開始安靜了下來,隻是安靜地有些沉悶。

    白袍老者止住了笑聲,隨即似乎是陷入了深沉地沉思一般。片刻,白袍老者才緩緩地轉過頭來,臉色儼然地看向天翔,沉聲道:“關於你父親的下落,我和三長老也不是很清楚。似乎你父親要去一個很重要的地方,並且走的很急切!”

    天翔聽到此,心中微微一驚,父親的下落,竟然連二位長老都不清楚!天翔略微沉思了一小會兒,臉色也在不知不覺間開始變得凝重,然後看向二位長老,沉聲道:“天翔敢問二位長老,在這八年裏,您們二位可是一直都呆在陸家莊?”

    “雖然沒有呆在陸家莊,但也差不多吧。這八年來,除了之前迴過一次南海陸家,並呆上了一段時間,其他時候大都呆在離陸家莊不遠的幾間小木屋裏修煉。另外,這八年裏,每隔一段時間,也會到芬萊城的南風學院去看望一下那幾個後輩,也順便為南海陸家辦理一些事情。”白袍老者低聲答道。

    “那二位長老定是知道我父親是什麽時候離開的了?”天翔聽到此處後,似乎有些眉目了,隨即問道。

    “這個,倒是知道,大概是在三年前,對了,應該是在一天夜裏的時候。那天夜裏,你父親突然來找我們,那個時候我與三長老分別在自己所居住的小木屋裏修煉。那天,你父親沒有說完幾句話就匆忙離開了。走的時候除了拜托照看一下陸家莊外,等你從內山出來的時候,還讓我將一枚玉佩轉交給你。”說著,白袍老者從他那枚純白色戒指中取出了一枚青色的玉佩,然後隨手交給了天翔。

    天翔接過玉佩,然後小心地把它端放在掌心,開始認真地觀察起來。隻見,玉佩之上,點點青色的光暈繚繞其上,晶瑩溫韻。如果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其上,似乎烙印上了一條小小的金色小飛龍,栩栩如生。雖然很淺淡,但是卻清晰可見。

    “另外,你父親臨走的時候,還特別交代過,隻要你達到了一定的境界,到那時,所有的一切你自會知曉。”白袍老者接著道。

    “自會知曉?”天翔疑聲道,然後揚起手中的那枚青色玉佩,望向二位長老,奇聲道:“長老的意思,莫非就是說,我父親的下落跟這枚玉佩有關?”

    二長老輕撫著不知道從何時起開始有的約摸三寸長的白色山羊胡子,看著天翔微微一笑,輕聲道:“是,但也不是?”

    天翔聽著白袍老者那似是還非的話,心中不禁也有些驚疑,但卻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二位長老,一動不動,沉默地等待著白袍老者的解說。

    白袍老者見此,依舊是滿麵笑容,然後接著道:“我之所以說是,是因為我和三長老都猜測,這枚青色玉佩中應該留有你父親的一絲印跡。之所以說不是,是因為,我和三長老經過認真推測,你父親的消失應該與這枚玉佩沒有絲毫關係,而是另有原因!”

    “另有原因?”天翔看向白袍老者有些驚疑地道。

    “不錯!”白袍老者收起了他那極為標誌性地笑容,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然後白袍老者隨即有些若有所思地轉過來,雙眼有些沉重地彌望著窗外天元大陸的某個方向。

    客廳內,再次陷入了沉寂,沒有一絲聲響,就宛如八年前那般。

    牆壁上的幾幅字畫依舊安靜地懸掛在那裏,就宛如一小節裝在流浪瓶裏羊皮卷,微微泛黃的卷邊透露著歲月無盡的荒涼,就這樣,它靜靜地飄蕩在無邊無際的海洋上,不知道已經漂流了多久,也不知道將要繼續漂流多久,沒有怨言,也沒有素影的輕樵。字畫上,雖然也依舊幹淨整潔,但其畫麵上卻早已掩飾掉了光鮮的色彩,比之八年前還要黯淡無光,紙底上隱隱浮現出的細小裂紋也已被歲月的雪霜裂成生命的昂揚。昂揚的注腳畔頭,也不禁在似有似無間昭示著它已走過了的無聲的歲月和有風的紅霜。

    似有風吹過,牆壁上的字畫開始不停地搖擺起來,與牆壁摩擦時發出嘩啦啦這種熟悉的歡樂聲調努力來打破這無聲的壓抑和輕蔓的沉寂。一切的一切,還是如同八年前那般,卻又不似八年前那般。或許,隻是,因為,時間走過,再也來不及迴不去了。

    良久。

    白袍老者才從沉思中醒悟過來,然後淡淡地看了天翔一眼,隨即道:“天元大陸這淌水,深著呢!小家夥,這些還遠遠都不是現在的你所能了解的。你父親不這麽早告訴你,都是為你好!你隻要好好修煉,達到了一定的境界後,一切自知!”

    “多謝二位長老提醒!隻是,天翔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二位長老!”說著,天翔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道:“不知二位長老可知天翔的妹妹天香的下落?還有,五年前,為何我父親沒有帶香兒來天帝塔?”

    白袍老者看了天翔一眼,然後沉聲道:“關於你妹妹天香的事,我和三長老也不是很清楚,這些或許隻有你的父親知道。”

    “那天香是什麽時候離開陸家莊的呢?”天翔有些希翼地看向白袍老者。

    “這個,我倒記得很清楚,說起來,那小姑娘可是很了不起啊,比起當年的雲鳳可是厲害多啦!大概是在五年前,那天剛好是那小姑娘的小成人節,因為過完小成人節後,那小姑娘就要進入內山了。那天,我和三長老也都商量著準備和你父親一起前往內山,也順便去看看雲鳳。因為在那一年前(即為六年前)我們去內山的時候,你們都正在修煉,而雲鳳居然也進入了天帝塔的第四層。我們都很高興,但為了讓你們在那裏磨礪出更大的毅力和更多的耐心,所以我們沒有去打擾你們。另外,開塔的那位前輩似乎有著什麽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們沒有在那裏待上太久,就離開了。”

    說到這裏,白袍老者看了天翔一眼,然後接著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天,你父親卻遲遲沒有行動,到最後,我和三長老經過商量,決定去催促一下。找到你父親,說明了我們的來意之後,你父親卻告訴我們說,天香那小姑娘已經離開了陸家莊,被人接走了。”

    “被人接走了?”天翔奇聲道,於是接著,“我父親有沒有說過是什麽人?”

    “沒有,你父親說完那句話後,臉色也變得有些沉重,似乎很不想再說下去。我和三長老見此,也不好再問下去。”白袍老者隨即道。

    “多謝二位長老如實相告!”天翔聽到此,臉色也開始變得有些凝重,沉聲道。

    “這沒什麽,小家夥,如果沒有什麽別的要問的,我們就此離開了!”

    說完,白袍老者也不理會天翔,然後頭也不迴地朝客廳門外走去。與此同時,黑袍老者也隨即起身,沉默地看了天翔一眼,然後沉默地說了一句:“天翔小家夥,關於你父親的事,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好好努力吧!”說完,然後訊速轉身,跟隨著白袍老者朝客廳門外走去。

    待二位長老走到客廳門口的時候,天翔突然站起身來,對著二位長老的身影恭聲聲道:“二位長老,天翔在這裏替父親謝過兩位前輩了!”

    前輩!這兩個字深深地震撼著兩位長老的心神,這麽多年來,南海陸家與陸家莊一直都是處於敵對狀態。雖然,二位長老心中都清楚,當年的事確實是南海陸家的錯,才造成了後來無可挽迴的大錯。但是,對於深受其害的陸淳正,他們即是深深愧對,也是有些少許的埋怨的,埋怨陸淳正的恨意太過濃烈。如今,陸家莊的少莊主,陸天翔竟然在此刻稱之自己為前輩,雖然這其中依舊有著不小的隔閡,但是這已經是一大進步了。

    二位長老的身子同時微微抖動了一下,停了下來。白袍老者淡淡地說了一句,道:“放心,陸家莊有我們看著,出不了事,你盡管去闖蕩屬於你的江湖吧,這裏一切有我們!”

    說完,二位長老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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