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少年商人
不想當大名的武士不是好陰陽師 作者：西極監兵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看著扔在地上的兩根粗長的獠牙，少年商人明顯有些驚訝，因為他認出了它們的主人，是尼朋林中體積最大，同時也是最兇猛的野獸-野豬，很少有人會選擇把它們作為食物，因為一不小心就反而會受傷。
隻不過眼前這兩名武士的身上看起來幹幹淨淨的，明顯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看起來似乎非常輕易的製服了這種猛獸。
想到這裏少年商人的態度不由得越發恭敬了幾分，他先是行了一禮，然後才朝淺井長政打著招唿：“這位大人，在下等人是路過的行商，冒昧打擾，非常抱歉。”
淺井長政擺了擺手：“無妨，有話直說就好。”
其實從對方那些人的視線上，他已經大概猜出了對方的意思。
“嗨，那在下就直說了。不知道在您和您的同伴吃過之後，剩下的烤肉和骨頭能否都賣給在下呢？因為路上遇到了大雨，所以在下等人的幹糧都被淋濕了，在下等已經有大半天沒吃過飯了。”
似乎是在驗證他的話，跟在他旁邊的兩名護衛不約而同的咽了咽口水，他們已經盯著阿秀身前的烤肉好半天了。
淺井長政也沒有拒絕，烤肉雖然不錯，但卻並不方便攜帶，沒準就弄得自己滿身都是油，隻不過這頭烤豬有阿秀的功勞在裏麵，他自然不會獨斷專行。
所以他扭頭詢問了一下阿秀的意見。
同樣聽到雙方對話的阿秀搖了搖頭，她已經吃得很飽了，按照以前的經驗，她接下來五天不吃飯也沒關係，既然這些人都餓了，那就給他們好了。
於是少年商人就買下了剩下的全部烤肉，並且按照他的說法，他還是按照市麵上最貴的肉類，溢價了一倍購買的，保證絕對不讓淺井長政吃虧。
隻不過掂了掂手裏的銀兩，淺井長政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賺了多少，因為他多餘金錢壓根沒有概念。
身為淺井家的少主，他在小穀城裏壓根不需要金錢，而身為來自後世的靈魂，他自然也不會知道幾百年前的尼朋，而是還是有著妖魔鬼怪存在的尼朋的物價了。
不過不要緊，等今天去了尾張，他自然就知道這些銀子是價值了，如果敢騙自己的話，這小子最好祈禱他這輩子都不會第二次遇到自己。
野豬肉雖然是零成本，但這可是他淺井長政殺的，是阿秀烤的，當然要比其他肉都貴才行。
注意到了淺井長政的神態，少年商人轉了轉眼珠，先是叫兩名護衛把烤肉抬迴去，和大家一起分著吃，他自己則獨自留在了這裏。
“哦，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淺井長政對於這個少年倒是稍微有點興趣，隻不過他也不好表現得太過主動，因為商人和武士之間的身份差距極大，如果他過於主動的話，對方恐怕就會懷疑自己是否要對他有所不利了。
無關其他，這就是人性，因為眼下是已經持續了近百年的戰國時代。
“並無其他所求，在下隻是見了大人的風采異於常人，所以有心想要結交一場而已。”
少年商人很是爽快的坦白了，接著小心翼翼的奉出了兩瓶酒：“大人，這是在下從界鎮的南蠻人手裏收購的，據說是來自異邦的美酒，本來打算帶迴家去，不過既然見到了大人，在下情願奉上。”
淺井長政接過了那兩瓶酒，並沒有懷疑對方所說的真實性，不止是因為眼前這瓶酒是用透明的玻璃瓶承載的，上麵還寫有一些英文，更因為裏麵的液體如同鮮血般紅潤，這是尼朋本土絕對不會出產的紅酒。
雖然由於和震旦之間偶有貿易往來，所以尼朋也漸漸有了葡萄這種特殊的水果，隻不過據說原本僅僅在富士山附近有極少量的種植。
富士山位於北條、武田和今川三個強力大名的中間區域，在結成三國同盟之前，他們互相之間可是沒少征戰，那片中間區域更是最為混亂，原本的葡萄園幾乎全都被摧毀了。
雖然後來三家保持了和平，可是經過連年戰亂，土地用來種糧食都還不夠，哪還有人舍得去中葡萄，沒有葡萄，他們又拿什麽去釀造紅酒呢？
不過稍微感歎了一下，淺井長政也就將這兩瓶紅酒放在了一旁，這玩意對於其他武士來說毫無疑問是非常名貴的珍品，也許有武士會拿去做傳家之寶，可是對於來自後世的他來說，實在是沒有多大意義。
“南蠻人的酒？這樣說來你也見過南蠻人了？那能否告訴我，他們是否如同傳說一般金發碧眼，擁有獨特的鎧甲裝束，以及某些特殊的力量，或者一些不可思議的傳說？”
自從連續見識到了數種妖怪之後，見識了阿秀和藤吉郎身上的特殊力量後，淺井長政就開始懷疑了，尼朋本土恐怕還有不少隱藏的，掌握著超凡力量的勢力或人。
在鷺山城上，與齋藤道三的相會也越發印證了他的這個猜想，也許他們並非不存在，隻不過是一直隱藏在暗處而已，而且隱藏的頗深，所以自己那個便宜徒弟宮部繼潤才一直都沒能發現任何線索。
這讓他不得不產生懷疑，那些南蠻人是否會具有類似的力量呢？
要知道那些南蠻人來尼朋貿易是其次，他們更想要在此推行他們所信奉的神靈，這就和天下的諸多寺廟、神社產生了根本的衝突，那些和尚有一個算一個，不管原來是什麽樣子，一旦涉及到了神明和信仰，涉及到了他們的立身之本，他們可不會是什麽熱情好客的友善之輩。
可是從南蠻人初次出現到現在也已經有接近兩百年了，南蠻人不僅沒徹底被那些和尚們趕出去，甚至還在相對偏遠一些的九州島上發展了一點信徒。
難道他們背地裏就沒有展開過反攻嗎？難道南蠻人僅僅憑借手中的火槍和大炮就能抵擋可能存在的法術力量嗎？怎麽可能！
而為了從根基深厚的本地宗教勢力虎口拔牙，那些南蠻人必定會采取一些特殊的辦法招攬信徒，如果他們真的具有神秘力量的話，不可能完全不露痕跡的。
見到淺井長政對自己花費了大價錢準備的特殊商品完全不屑一顧，少年商人不由得心下一沉，但很快他就變得更加興奮起來。
他完全不認為是對方不識貨，更大的可能是對方是一位出身高貴的大人，早已經見識過這種來自南蠻的紅酒，所以才會有這種表現。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更加證明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也許對方真的能解決困擾本家已久的難題！
在聽到淺井長政的問題之後，他頓時更加聚精會神起來，想要在對方麵前好好表現一番：“這位大人，在下的確看到過他們的盔甲和我尼朋本土截然不同，他們的外貌也多是深鼻高目，頭發的顏色更是有金、紅、綠等數種，和我等截然不同，簡直像是傳說中的惡鬼。”
“隻不過要說什麽特殊的力量，不知道他們的火槍和大炮算不算？”少年商人試探性的問道。
“哦，對了，”少年商人似乎突然間想起了什麽，他接著補充道，“在下曾經見過他們的鐵甲戰艦，那種特殊的戰艦不僅配備了數十門大炮，外表更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金屬甲胄，以在下看來，尼朋的水軍無一是其對手。”
“這樣嗎。。。”淺井長政略微點頭，心中卻難免有些失望，這些信息也許對於尋常的武士來說十分稀奇，可對於他來說實在是不算什麽。
別的不提，淺井家的小穀城距離京都僅有一湖之隔，而京都距離界鎮也並不遙遠，所以隻要有心，總能或多或少的得到一些關於那些南蠻人的信息。
再加上之前淺井長政在小穀城中展現出了遠勝其父的氣魄與力量，家中許多重臣都因而積極主動的靠近過來，除了表現出自己的善意以外，他們也提供了許多方麵的信息，其中也有一些關於界鎮以及南蠻人的情報，所以少年商人所說的這些東西，其實對淺井長政幾乎毫無價值。
盡管淺井長政的表情未有多少變化，但出於自身的敏銳感知，少年商人還是察覺到了對方的不耐。
他頓時首次失措起來，自己已經說出了自己掌握的全部情報，並且也展現出了極大的誠意，可是對方竟然還不滿意？這位不知道來自何方的神秘大人，他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些了吧？
隻不過，本家的局麵也已經到了危急時刻，沒有人願意出手幫忙，自己這次孤注一擲仍然沒有效果的話，自己恐怕隻能舉家遷移，前往尾張苟且偷生了啊。
真是的，這位大人表明上看起來如同偏偏貴公子，比京都裏那些真正的貴族都要更具風範，可為什麽會對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說感興趣呢？
想到這裏，少年商人突然間靈光一閃：“這位大人，在下雖然在界鎮沒有聽到什麽特別的傳聞，但在附近卻逐漸有一個傳說流傳開來。”
淺井長政這才提起了點興趣：“哦？說來聽聽。”
看到淺井長政的表情發生了變化，少年商人頓時提起了精神：“是，大人。據一位遊商所說，在木曾三川之墨俁川上有一座木橋，隻在大雨暴漲時出現。”
“在細雨與薄霧隻見，有一名美麗的女子出沒，所有見過她的人最終都消失了，再也沒人見過他們。所以開始有人傳言，那個女人是傳說中的橋姬。”
隻不過在說完之後，少年商人卻有點後悔，因為他覺得這個傳說實在是有點太假了。
木曾三川，即為木曾川、長良川與揖斐川，其中木曾川也被稱為墨俁川，差不多位於尾張織田家和美濃齋藤家之間的三不管地區。
雖然兩家之前有過婚約，但常年積累下來的矛盾不是那麽輕易能抹去的，也經常會有衝突，尤其是隨著美濃蝮蛇齋藤道三退隱，其子齋藤義龍繼位之後，這種衝突似乎在迅速擴大化的趨勢，流血與犧牲越來越多，其關鍵的轉折時間也差不多是這個傳說擴散的時候。
以少年商人來看，與其說那些死者是被橋姬所殺，還不如說是被兩家的武士和忍者所殺。
眼前這位大人，應該也能猜測得到吧？
果不其然，淺井長政聞言笑了笑：“傳說是假的。”
少年商人頓時心下一沉，同時他也有些不解，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如此肯定。
看到少年商人臉上明顯的問號，淺井長政也就好心的給對方稍微解釋了一下：“如果真的所有見過橋姬的人都死了，那這個傳說又是從何而來的呢？難道是橋姬自己散播出去的嗎？”
“原來如此。”少年商人頓時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略微遲疑了不到一個唿吸，接著他深深下拜，朝淺井長政行了大禮。
“在下道川兵衛三郎，雖然隻是一名來自敦賀的小商人，卻深感大人的力量與智慧，不知大人能否告知在下名諱，在下願為大人效力！”
隻不過眼前這兩名武士的身上看起來幹幹淨淨的，明顯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看起來似乎非常輕易的製服了這種猛獸。
想到這裏少年商人的態度不由得越發恭敬了幾分，他先是行了一禮，然後才朝淺井長政打著招唿：“這位大人，在下等人是路過的行商，冒昧打擾，非常抱歉。”
淺井長政擺了擺手：“無妨，有話直說就好。”
其實從對方那些人的視線上，他已經大概猜出了對方的意思。
“嗨，那在下就直說了。不知道在您和您的同伴吃過之後，剩下的烤肉和骨頭能否都賣給在下呢？因為路上遇到了大雨，所以在下等人的幹糧都被淋濕了，在下等已經有大半天沒吃過飯了。”
似乎是在驗證他的話，跟在他旁邊的兩名護衛不約而同的咽了咽口水，他們已經盯著阿秀身前的烤肉好半天了。
淺井長政也沒有拒絕，烤肉雖然不錯，但卻並不方便攜帶，沒準就弄得自己滿身都是油，隻不過這頭烤豬有阿秀的功勞在裏麵，他自然不會獨斷專行。
所以他扭頭詢問了一下阿秀的意見。
同樣聽到雙方對話的阿秀搖了搖頭，她已經吃得很飽了，按照以前的經驗，她接下來五天不吃飯也沒關係，既然這些人都餓了，那就給他們好了。
於是少年商人就買下了剩下的全部烤肉，並且按照他的說法，他還是按照市麵上最貴的肉類，溢價了一倍購買的，保證絕對不讓淺井長政吃虧。
隻不過掂了掂手裏的銀兩，淺井長政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賺了多少，因為他多餘金錢壓根沒有概念。
身為淺井家的少主，他在小穀城裏壓根不需要金錢，而身為來自後世的靈魂，他自然也不會知道幾百年前的尼朋，而是還是有著妖魔鬼怪存在的尼朋的物價了。
不過不要緊，等今天去了尾張，他自然就知道這些銀子是價值了，如果敢騙自己的話，這小子最好祈禱他這輩子都不會第二次遇到自己。
野豬肉雖然是零成本，但這可是他淺井長政殺的，是阿秀烤的，當然要比其他肉都貴才行。
注意到了淺井長政的神態，少年商人轉了轉眼珠，先是叫兩名護衛把烤肉抬迴去，和大家一起分著吃，他自己則獨自留在了這裏。
“哦，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淺井長政對於這個少年倒是稍微有點興趣，隻不過他也不好表現得太過主動，因為商人和武士之間的身份差距極大，如果他過於主動的話，對方恐怕就會懷疑自己是否要對他有所不利了。
無關其他，這就是人性，因為眼下是已經持續了近百年的戰國時代。
“並無其他所求，在下隻是見了大人的風采異於常人，所以有心想要結交一場而已。”
少年商人很是爽快的坦白了，接著小心翼翼的奉出了兩瓶酒：“大人，這是在下從界鎮的南蠻人手裏收購的，據說是來自異邦的美酒，本來打算帶迴家去，不過既然見到了大人，在下情願奉上。”
淺井長政接過了那兩瓶酒，並沒有懷疑對方所說的真實性，不止是因為眼前這瓶酒是用透明的玻璃瓶承載的，上麵還寫有一些英文，更因為裏麵的液體如同鮮血般紅潤，這是尼朋本土絕對不會出產的紅酒。
雖然由於和震旦之間偶有貿易往來，所以尼朋也漸漸有了葡萄這種特殊的水果，隻不過據說原本僅僅在富士山附近有極少量的種植。
富士山位於北條、武田和今川三個強力大名的中間區域，在結成三國同盟之前，他們互相之間可是沒少征戰，那片中間區域更是最為混亂，原本的葡萄園幾乎全都被摧毀了。
雖然後來三家保持了和平，可是經過連年戰亂，土地用來種糧食都還不夠，哪還有人舍得去中葡萄，沒有葡萄，他們又拿什麽去釀造紅酒呢？
不過稍微感歎了一下，淺井長政也就將這兩瓶紅酒放在了一旁，這玩意對於其他武士來說毫無疑問是非常名貴的珍品，也許有武士會拿去做傳家之寶，可是對於來自後世的他來說，實在是沒有多大意義。
“南蠻人的酒？這樣說來你也見過南蠻人了？那能否告訴我，他們是否如同傳說一般金發碧眼，擁有獨特的鎧甲裝束，以及某些特殊的力量，或者一些不可思議的傳說？”
自從連續見識到了數種妖怪之後，見識了阿秀和藤吉郎身上的特殊力量後，淺井長政就開始懷疑了，尼朋本土恐怕還有不少隱藏的，掌握著超凡力量的勢力或人。
在鷺山城上，與齋藤道三的相會也越發印證了他的這個猜想，也許他們並非不存在，隻不過是一直隱藏在暗處而已，而且隱藏的頗深，所以自己那個便宜徒弟宮部繼潤才一直都沒能發現任何線索。
這讓他不得不產生懷疑，那些南蠻人是否會具有類似的力量呢？
要知道那些南蠻人來尼朋貿易是其次，他們更想要在此推行他們所信奉的神靈，這就和天下的諸多寺廟、神社產生了根本的衝突，那些和尚有一個算一個，不管原來是什麽樣子，一旦涉及到了神明和信仰，涉及到了他們的立身之本，他們可不會是什麽熱情好客的友善之輩。
可是從南蠻人初次出現到現在也已經有接近兩百年了，南蠻人不僅沒徹底被那些和尚們趕出去，甚至還在相對偏遠一些的九州島上發展了一點信徒。
難道他們背地裏就沒有展開過反攻嗎？難道南蠻人僅僅憑借手中的火槍和大炮就能抵擋可能存在的法術力量嗎？怎麽可能！
而為了從根基深厚的本地宗教勢力虎口拔牙，那些南蠻人必定會采取一些特殊的辦法招攬信徒，如果他們真的具有神秘力量的話，不可能完全不露痕跡的。
見到淺井長政對自己花費了大價錢準備的特殊商品完全不屑一顧，少年商人不由得心下一沉，但很快他就變得更加興奮起來。
他完全不認為是對方不識貨，更大的可能是對方是一位出身高貴的大人，早已經見識過這種來自南蠻的紅酒，所以才會有這種表現。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更加證明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也許對方真的能解決困擾本家已久的難題！
在聽到淺井長政的問題之後，他頓時更加聚精會神起來，想要在對方麵前好好表現一番：“這位大人，在下的確看到過他們的盔甲和我尼朋本土截然不同，他們的外貌也多是深鼻高目，頭發的顏色更是有金、紅、綠等數種，和我等截然不同，簡直像是傳說中的惡鬼。”
“隻不過要說什麽特殊的力量，不知道他們的火槍和大炮算不算？”少年商人試探性的問道。
“哦，對了，”少年商人似乎突然間想起了什麽，他接著補充道，“在下曾經見過他們的鐵甲戰艦，那種特殊的戰艦不僅配備了數十門大炮，外表更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金屬甲胄，以在下看來，尼朋的水軍無一是其對手。”
“這樣嗎。。。”淺井長政略微點頭，心中卻難免有些失望，這些信息也許對於尋常的武士來說十分稀奇，可對於他來說實在是不算什麽。
別的不提，淺井家的小穀城距離京都僅有一湖之隔，而京都距離界鎮也並不遙遠，所以隻要有心，總能或多或少的得到一些關於那些南蠻人的信息。
再加上之前淺井長政在小穀城中展現出了遠勝其父的氣魄與力量，家中許多重臣都因而積極主動的靠近過來，除了表現出自己的善意以外，他們也提供了許多方麵的信息，其中也有一些關於界鎮以及南蠻人的情報，所以少年商人所說的這些東西，其實對淺井長政幾乎毫無價值。
盡管淺井長政的表情未有多少變化，但出於自身的敏銳感知，少年商人還是察覺到了對方的不耐。
他頓時首次失措起來，自己已經說出了自己掌握的全部情報，並且也展現出了極大的誠意，可是對方竟然還不滿意？這位不知道來自何方的神秘大人，他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些了吧？
隻不過，本家的局麵也已經到了危急時刻，沒有人願意出手幫忙，自己這次孤注一擲仍然沒有效果的話，自己恐怕隻能舉家遷移，前往尾張苟且偷生了啊。
真是的，這位大人表明上看起來如同偏偏貴公子，比京都裏那些真正的貴族都要更具風範，可為什麽會對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說感興趣呢？
想到這裏，少年商人突然間靈光一閃：“這位大人，在下雖然在界鎮沒有聽到什麽特別的傳聞，但在附近卻逐漸有一個傳說流傳開來。”
淺井長政這才提起了點興趣：“哦？說來聽聽。”
看到淺井長政的表情發生了變化，少年商人頓時提起了精神：“是，大人。據一位遊商所說，在木曾三川之墨俁川上有一座木橋，隻在大雨暴漲時出現。”
“在細雨與薄霧隻見，有一名美麗的女子出沒，所有見過她的人最終都消失了，再也沒人見過他們。所以開始有人傳言，那個女人是傳說中的橋姬。”
隻不過在說完之後，少年商人卻有點後悔，因為他覺得這個傳說實在是有點太假了。
木曾三川，即為木曾川、長良川與揖斐川，其中木曾川也被稱為墨俁川，差不多位於尾張織田家和美濃齋藤家之間的三不管地區。
雖然兩家之前有過婚約，但常年積累下來的矛盾不是那麽輕易能抹去的，也經常會有衝突，尤其是隨著美濃蝮蛇齋藤道三退隱，其子齋藤義龍繼位之後，這種衝突似乎在迅速擴大化的趨勢，流血與犧牲越來越多，其關鍵的轉折時間也差不多是這個傳說擴散的時候。
以少年商人來看，與其說那些死者是被橋姬所殺，還不如說是被兩家的武士和忍者所殺。
眼前這位大人，應該也能猜測得到吧？
果不其然，淺井長政聞言笑了笑：“傳說是假的。”
少年商人頓時心下一沉，同時他也有些不解，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如此肯定。
看到少年商人臉上明顯的問號，淺井長政也就好心的給對方稍微解釋了一下：“如果真的所有見過橋姬的人都死了，那這個傳說又是從何而來的呢？難道是橋姬自己散播出去的嗎？”
“原來如此。”少年商人頓時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略微遲疑了不到一個唿吸，接著他深深下拜，朝淺井長政行了大禮。
“在下道川兵衛三郎，雖然隻是一名來自敦賀的小商人，卻深感大人的力量與智慧，不知大人能否告知在下名諱，在下願為大人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