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畫:“……”


    這兩個人啊,年紀都一大把了,這一場病倒是把他們幾十年沒有的幽默都給逼出來了,你一言我一句,倒是在這裏嘮起了家常。


    不過這也正好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童畫……我看那個喬醫生很累的樣子,要不然你去慰問一下他?”


    “你們是想要趕走我吧?”童畫輕笑著說道。


    隻是看著上容嶠的臉,童畫猛然想到了上彥蘇,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說起上彥蘇已經來了的事情,隻是看著他們,話到了嘴邊,又給憋了迴去,真是難受。


    還不如離開呢!


    來到了東宮問暫時的房間,一推門進去,卻是發現東宮問身體坐在沙發上,頭靠在了後麵,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


    睡覺的樣子,看著倒是和東宮曜有點相像。


    怎麽這個時候自己腦子裏麵還是東宮曜呢?童畫真的很想要錘錘自己的腦袋。


    然後她看了看門背後的玻璃櫃子裏麵,似乎放著一塊毛毯,立刻上去打開,然後抱著毛毯想要給東宮問蓋上。


    隻是才一碰到了毛毯,東宮問就猛然睜開了眼睛,然後看著童畫,懊惱地揉了揉眼睛:“對不起,我睡著了,讓你等久了吧?”


    “沒有呢,我也是才來,早知道毛毯會吵醒你,我就不幫你蓋了。”


    “這裏睡得也不舒服了,這樣吧,我還是先送你迴去吧。”


    “也好!”東宮問點點頭,然後和童畫一起去了車庫,開車直接去了東宮問的房間。


    東宮問到家就直接爬上了床,然後躺在了床上,卻是似乎神誌十分清楚一般對著童畫說道:“童畫,謝謝你。你迴去吧!”


    “哦,那我把鑰匙什麽先放在桌上,我先……”童畫上前看著東宮問,正想要說,卻是發現床上的東宮問似乎有點不對勁。


    先前看到他的時候,他的臉色有點慘白,而且頭頂還有些細汗,原本以為隻是因為累的緣故,但是現在看著東宮問,他白皙的肌膚現在已經變成了紅色,而且紅的有些不正常。


    “東宮問?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點累了,你趕緊走吧!”東宮問用手肘擋在了自己的眼睛前麵,然後對著童畫說道。


    “東宮問,你是不是發燒了?”童畫看著東宮問,也沒有理睬他的趕人,直接上前,然後扯下了東宮問的手,用手背直接搭在了他的額頭。


    火燙火燙的感覺,頓時將童畫的手的顫抖了一下。


    “你發燒了?而且感覺溫度不低啊?”童畫看著東宮問,立刻走到了衛生間,然後拿起了東宮問的毛巾,直接灌了冷水,然後就拿出了,想要放在東宮問的額頭。


    沒有想到東宮問卻是微微睜開了眼睛,然後看了看童畫手中的毛巾,直接用手擋住了:“這個是擦手的毛巾,不是用來……”


    “你的手不是你的身體的一部分嗎?這是擦身體的毛巾,所以別再計較了好嘛?”童畫白了東宮問一眼,自己上次他喝醉的時候,也是用的這塊毛巾好不好?


    東宮問雖然還是很糾結,但是眼看著自己沒有力氣去阻擋童畫,也隻能任由她把毛巾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了。


    “真是的,你不是醫生嗎?你這個醫生怎麽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童畫又將已經有點溫熱的毛巾拿起來,再去了衛生間。


    東宮問迷迷糊糊的眼睛看著童畫,想要說點什麽,卻是眼皮再也抬不起來了,然後直接睡了過去。


    童畫看著東宮問,歎了一口氣。


    為什麽東宮家的人都不懂的自己照顧自己?東宮曜是這樣,東宮問也是這樣,就好像在和自己的身體對抗一般。


    想到這裏,童畫搖了搖頭,然後她去了廚房,查看了一下冰箱裏麵的東西,卻是發現東宮問的冰箱裏麵那叫一個幹淨啊!就和新買的差不多了!


    看樣子,指望他的冰箱是沒戲了,所以童畫隻能起身離開了房間,然後去了外麵買點東西迴來。


    等到東宮問有點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鼻端傳來了香味,是食物的香味,自己雖然沒有什麽胃口,但是聞到了香味,自己居然也會覺得饑餓呢。


    “你醒了嗎?好點沒有?”童畫上前看著東宮問,然後再次用手背測了測體溫。


    “那邊的抽屜裏麵有溫度計的。”東宮問有微微沙啞的聲音看著童畫說道,他的眼睛裏麵眼白的地方也是紅血絲。


    童畫一量,嚇了一跳,高燒都已經到了39度多,也就是說剛剛那麽熱,怕是已經超過了40了!


    這個家夥是醫生,準知道自己已經發燒了,但是卻是死活沒有開口,真不知道是為什麽!一個醫生死在發燒,那該是最可笑的事情了吧?


    似乎是退了點燒,所以東宮問暫時恢複了一些理智,然後告訴了童畫,需要拿點什麽藥。


    不過話說完之後,又昏睡了過去。


    童畫輕輕笑了笑,然後等在了旁邊,卻是聽到手機響了起來。


    是川庭鄴的電話?這麽說起來,自從上次在山頂之後,這個家夥就沒有來聯係過自己了。


    那天的川庭鄴事實上就差親口說自己就是殺死童染的兇手了,要不然為什麽會那麽害怕說道童染呢?或許黛妃兒和童陌,柳懷薇,還有東宮曜的猜測都是對的,他就是那個兇手。


    “喂?”童畫冷冷問道。


    “是童畫嗎?”電話裏麵卻並不是川庭鄴的聲音,而是更加衰老一些。


    “是!”


    “我是川庭鄴的父親,川茂山。”


    “是伯父,您好!”童畫聽到了川茂山的聲音,然後語氣就變得不是那麽陰冷了。


    怎麽說川茂山也是自己的長輩,更何況無論他是出於什麽目的,但是在自己和川庭鄴交往的時候,還是自己和童染有矛盾的時候,至少他都沒有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出來幹涉過。


    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拿著川庭鄴的手機打電話呢?


    “我想見你一麵。”川茂山的聲音有些衰老的樣子,似乎憂心忡忡。


    “伯父,我不覺得現在我的身份,有什麽必要和你……見麵啊?”童畫說道。


    “我是想要和你說說關於庭鄴的事情,他……病了!”川茂山輕輕說道。


    “病了?”童畫很想要說,他是自找的,但是聽著川茂山的聲音,自己也不該落盡下石,所以就沒有說出口。


    “自從上次和你見麵之後,迴來就是絮絮叨叨地說著一些胡話。後來幹脆就是生病了,一下子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麵,也不出來。我隻能暫時管著川氏企業。”


    “伯父,對不起,我現在很忙,見麵的事情以後再說好嗎?”童畫打斷了川茂山的說話,然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管怎麽說,川庭鄴的樣子,擺明了就是做賊心虛,很有可能川茂山也已經知道了他的事情,所以才想要找自己過去,隻是目的是為了什麽呢?


    自己並不是他們川家唿來喝去的人,以前不是,現在更不是。川庭鄴的好壞原本就和自己沒有關係。


    想到這裏,童畫索性就關掉了手機,然後迴到了東宮問的身邊,想著想著,也是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另外一邊。


    林鬱豪和顧雅浵呆在家裏,他的眼神一分鍾都沒有離開過顧雅浵。


    說句實話,被一個男人這麽看著,多少讓顧雅浵也有點尷尬,終於忍不住冒了火。


    不過林鬱豪還是我行我素。


    “你今天來到底是什麽事情的?看夠了嗎?可以說正事了嗎?”


    “看你也是正事啊?”林鬱豪滿臉笑意地說道,“對了,童畫不在啊?其實我是想要來找她的。”


    “哦!敢情你的想法就是一箭雙雕呢?”顧雅浵看著林鬱豪說道,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語氣裏麵有點酸澀。


    “你說什麽呢?是找你,是純粹因為我自己想你了,找她是因為川庭鄴。”


    “川庭鄴?他之前不是和童畫關係還不錯嗎?還需要你來通風報信?”


    “川庭鄴已經病了好久了,我也是才知道的,川氏企業的人說他前段時間在開會的時候莫名其妙跳了起來,然後滿臉驚恐地說著你走開,你走開!後來就被人接走了。”


    “是見鬼了吧?”顧雅浵看著林鬱豪,“難道……他真的殺了童染?”


    “不知道,總覺得他是自己的好朋友,這次迴來之後才發現,時過境遷,他早就已經變得連我都不熟悉了。”


    “那……你找童畫幹什麽?如果真的是他殺了童染,就是童畫的仇人了啊?”


    “是川庭鄴的父親拜托我的,我畢竟是他唯一的好朋友,所以隻能勉為其難了,不過現在童畫不在,倒也是個好理由。”林鬱豪歎了一口氣說道。


    “好了,你該說的也說了,等童畫迴來,我會通知他的,所以你現在可以拜拜了!”顧雅浵看著林鬱豪,然後直接把他給退出了門。


    “喂!雅浵……喂……讓我再待一會兒啊!”話音未落,就看到顧雅浵碰一下子把門給關上了。


    聽著門外的聲音,顧雅浵捂住了耳朵,自己怎麽可以因為兒女私情而忘記了仇恨呢?自己的父親還死在那裏,她還沒有看到東宮曜倒黴的樣子呢!


    現在自己還有機會和東宮映歆一起吧東宮曜給推翻了,自己絕對不可以因為一個男人而忘記了自己說過的話!


    賓館。


    不知道過了多久,童畫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發現外麵天色已經黑了。


    自己照顧東宮問坐在這裏,居然也是胡思亂想著就睡著了。


    她慢慢起身,看著床上依然在酣睡的東宮問,半點醒來的意思都沒有,而時間已經是半夜二點了。


    怕是因為睡覺的時間早了點,所以才會那麽早就醒過來的。


    童畫伸了個懶腰,然後將手機開機了。


    果然滴滴答答的都是短信和來電的號碼。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川茂山的了。


    童畫的眼神瞥了一眼,頓時微微一怔。


    她隻記得防備著川茂山,卻是忘記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那個家夥才是真正的黑麵呢。手機上麵的短信和未接來電,大約就隻有幾個是川茂山的,而剩下的……


    全是東宮曜的!真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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