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兮琳笑是因為聽到了他的心跳聲,哭,則是想到了那個位置差點就因為自己而永遠停止跳動。


    那是他對自己的愛的表達,他在用他的生命愛著自己。


    她真的好想抱緊他,像他每次抱著自己的時候一樣,但她知道現在不能。


    眼淚洶湧中,路兮琳突然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於是趕緊起身抹了一把眼淚。


    她想說話,可是動了動唇,才發現喉嚨的地方似有東西哽著一般,根本發不出丁點聲音。


    賀文淵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淚雨滂沱的臉,心疼不已。


    “老婆,乖……別哭……”


    路兮琳用力地點了點頭,拭去淚水,然後岔開話題問他:“文淵,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賀文淵看著她,幾乎連想也沒想便點了點頭,說:“有。”


    一個字,路兮琳心裏驀地一緊,驚慌地問:“哪裏不舒服?是不是傷口又痛了?你等等,我去找醫生!”


    路兮琳說著就要轉身離開病床,不過就在她轉身的刹那,賀文淵卻連忙拉了拉她的手指,輕聲喚她:“老婆……”


    聽到他的聲音,路兮琳連忙迴頭過來,緊張地問:“怎麽了文淵?你先忍忍,我馬上——”


    “老婆,你過來!”賀文淵吩咐。


    路兮琳蹙了蹙眉,走近他,賀文淵輕輕地勾了勾唇角,又接著出聲道:“親我一口,我就好了!”


    路兮琳微微一怔,看著他臉上淺淺的笑意,她這才反應過來賀文淵是所說的“不舒服”是假,想要趁機索吻才是真。


    這讓她沒來由地臉上一熱,都什麽時候了還不忘這種事。


    路兮琳暗自抱怨,可是心裏卻是又羞又甜,然後咬了咬唇,俯身快速地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真甜!”賀文淵聲音虛弱,臉色也不好,可是他卻仍不改往日和路兮琳在一起時的脾性,得了便宜還賣乖。


    路兮琳嬌嗔地看了他一眼,眸光裏無奈之餘,卻又帶著隻對他一人的溫柔。


    也許是因為初醒的關係,又或許是因為床頭的另一側還在注入藥液的原因,賀文淵的精神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和路兮琳短暫的交談後,很快便有新的疲憊感襲卷了他。


    於是在這樣的疲憊來襲中,他的眼皮變得越來越沉重,聲音也漸漸地小了下去,直到他整個人又完全地陷入平靜。


    路兮琳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嚇得急急忙忙地去找了醫生,在得知賀文淵隻是因為疲倦而沉睡的時候,她這才勉強地放下了心來。


    而她和賀文淵在病房裏麵互動的畫麵,病房外的謝嬌容絲毫未漏地看在眼裏。


    在賀文淵熟睡的時間裏,兩人並肩坐在長椅上,默然無語。


    盡管幾天來兩人相處的時間甚多,可是彼此之間的關係卻並沒有達到那種有多親近的地步。


    路兮琳依舊對謝嬌容客客氣氣的,謝嬌容則仍像過去一樣,不多言不多語,盡管她有很多話想跟路兮琳說。


    就像現在,她坐在長椅上,表麵上看似平靜,心裏卻有些心潮洶湧。


    她想對路兮琳說,要她留下來,留在賀文淵身邊,但想想,自己有什麽立場對她說這樣的話?


    要她和賀文淵迴到各自的世界,重新開始新的生活的人是自己,現在要她留在賀文淵身邊的人也是自己,謝嬌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有笑。


    她笑自己到底有什麽樣的資格和權力來要求路兮琳這些。


    所以想著,心裏的話終究還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來。


    第二天,賀文淵醒來後剛轉到vip病床沒多久,謝嬌容和楊岸飛,還有鄧琪和賀文策曹念念幾人都來醫院看他了。


    對於一行人的到來,賀文淵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而麵對著眾人的關問,賀文淵也隻是程序化一般的迴答,以慰人心。


    而當然的,這個“眾人”裏麵,並不包括賀文策。


    他甚至不及曹念念,曹念念還說了幾句寬慰的話,他則隻是站在一行人間,跟擺設一樣。


    由於賀文淵嫌人多,沒等幾人在醫院待多久,他就連忙對大家下起了逐客令,隻留下了路兮琳一人。


    路兮琳將一行人送走後迴到病房裏,看到一夜過後氣色已經好了些許的賀文淵,故作責備地說:“文淵,大家難得過來看你,你怎麽這樣就把他們趕走了。”


    “我不趕他們走,難道還讓他們在這裏破壞我們的二人世界?”


    氣色好了,說話也有力氣了,賀文淵便立即還口。


    而聽到“二人世界”的時候,路兮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拜托啦,你現是病號還在住院中,哪裏在醫院裏二人世界的!”


    路兮琳隻是想表達一下詞不應景這麽個意思,卻不想賀文淵硬是曲解成了另一個含義。


    “老婆是在嫌地方不對是不是?那等老公出院了,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好不好?”


    賀文淵臉上笑著,語氣與神情之中卻是透著說不出的曖昧。


    而也是這絲曖昧,令路兮琳的神色不由一怔,賀文淵捕捉到她的反應,隨口問她:“怎麽了老婆?不願意嗎?”


    路兮琳聽到聲音連忙搖了搖頭,否認說:“不是,隻是在想我們該去哪……”胡亂地找了個借口搪塞,賀文淵也沒有多想。


    隨後兩人就這樣聊了半天,賀文淵因為精力透支,很快又因為疲憊而睡去。


    看到賀文淵熟睡的模樣,路兮琳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頰感受著他令人迷戀的輪廓,眉心微微地凝在一起。


    起身出了病房,一個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路兮琳心裏不禁湧出絲絲地淩亂。


    懷孕的事,她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來!


    路兮琳以為賀文淵醒來的時候,自己可以毫無保留地將這件事情告訴他,可是昨天她所有的心思和情緒完全都沉浸在因為他的蘇醒而帶來的喜悅中,完全將懷孕的事拋到了腦後。而等到她真的想起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開不了口。


    那讓她感覺自己好像在試圖用孩子來繼續這段感情一樣。


    不不,她不希望是這樣的!


    想到這裏,路兮琳不由地歎了口氣。


    她想讓自己的腦子停下來,不再去想這些令她煩擾的事情,可是有些東西又豈是她能控製的,所以她隻能繼續煩惱著。


    而就在她煩心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兮琳!”


    循聲望去,隻見紀遠抱著一束鮮花站在離自己不過三米遠的地方,見狀,她連忙從長椅上站起身迎了上去。


    “紀遠,你怎麽來了?”她問。


    紀遠笑了笑,說:“我來看看賀總!”


    “他剛睡下!”路兮琳解釋。


    “是嗎?那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紀遠又道。


    “不不,不是的!”路兮琳趕緊搖頭,紀遠的話讓她覺得像是自己說錯了話一樣,語帶歉意:“我不是那個意思!”


    “傻瓜,才多久不見,怎麽變得這麽多心了!”紀遠溫柔地說了一句,把路兮琳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因為不想吵到賀文淵,紀遠並沒有進病房,隻是陪著路兮琳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


    “紀遠,你怎麽會來的?”


    賀文淵的事被警方低調處理,並沒有擴散,雖然仍有人知道,但對紀遠的忽然到來,路兮琳還是疑惑而又意外的。


    “賀總的事我聽說了,本來是打算早幾天過來的,不過岸飛說賀總一直沒醒,所以就等到了現在!”紀遠如實迴答。


    定遠現在跟賀氏本來就是合作關係,他和賀文淵也因為這層關係而多了許多必要的接觸。最近兩天正好有過事先預約,所以賀文淵出事,即便再怎麽瞞,也是瞞不過他的。


    “這幾天你受苦了!”說完,紀遠又加了一句。


    看看路兮琳憔悴的模樣,身形都瘦了一圈,紀遠不由地有些心疼,但再心疼,他對路兮琳的感情也隻能止於此了。


    他知道自己無法再向前,也不能再向前。


    “隻要文淵平安無事,我怎麽樣都無所謂!”路兮琳望著緊閉的房門,感慨的說。


    如是不是因為自己,賀文淵又怎麽會受到這樣的傷害,路兮琳隻要光想想那天的一幕,心到現在都無法從那裏的驚恐中完全恢複過來。


    “既然賀總已經醒了,你也可以緩口氣了!”紀遠寬慰。


    “是啊……”路兮琳輕歎。


    “真是沒想到安寧竟然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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