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傍晚,就著和煦的微風,在這般美麗的晚景之下。這樣的笑容似乎比多了幾分輕鬆自然,若是比較,卻像是初晨的陽光,加上那副清純美麗的容顏。


    這般美景,算的上是人間難有幾迴聞了吧。


    如果能與她廝守,便是在這山林間蓑衣竹杖,也是幸福的。


    溫柔的報以微笑,武元慶下了馬車,迴頭正準備撩開簾子,卻是忽然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啊~”


    人在驚恐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王子文朝著外麵看了看,那邊的幾個仆役正在收刀,此時武元慶帶來的幾個侍衛已經被料理幹淨。


    鮮血混著濕潤的泥土留到了岸上,死魚一般的眼睛呆呆的看著遠處的景致,似乎有些驚嚇,又有些不可置信。


    靠在車架邊上,武元慶不斷的顫抖這身子。直到王子文歎了口氣,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多謝公子替吾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啊?……子文……你……你是……”


    王子文此時已經不笑了,一臉冷峻的看著武元慶,一時間,這般場景似是從早晨過度到了初雪之前……


    王子文白衣白衫,身材婀娜,白皙光潔的臉頰正對著武元慶這邊,白色的鹿皮短靴踩在黑軟的你圖上,她伸手接過屬下遞過來的一根白色布條,轉而將一頭長發如雲瀑般長發束在頭上。


    武元慶注意到這光景時,女子也已經迴過頭來,接過邊上仆役帶帶的橫刀,看了看武子楚武元慶。


    “哇~比喝醉了都難受,如果能選擇的話,下次能不能換一貼藥劑。”


    李承乾此時也被人從車廂中放了出來,遮著眼睛看了看天色,適應了半晌之後,這才低下頭,這幫混蛋的醫術還算不錯,至少胸口沒有發炎。


    絮絮叨叨的說了半晌,這才轉頭看向一遍的武元慶,嘴角輕輕一勾,忍著疼痛道:“沒想到還能遇見故人~武元慶,好久不見啊?武兄!”


    那身影看起來有些虛弱,麵色蒼白,嘴唇幹燥,然而其中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冷了兩息“你~你~李~李高明!你是刺客一夥,你!”說著爬到王子文麵前,不斷的求饒道:“子文~子文,這段日子我對你也算無微不至,更未曾有過半分逾越,放過我,放過我!”


    李承乾很早便就已經醒了過來,隻是如今這種傷勢,即便是反抗也是徒然,所幸也就配合不在掙紮。


    見著武元慶如狗一般匍匐在地上求饒,李承乾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胸口的疼痛還在翻湧而來,電湧似得一次次牽動著神經。


    他在別人的攙扶下蹲下身子,感受著對方的無奈與絕望,這種感覺他嚐試過無數迴,自然也知道這滋味到底如何,接過邊上王子文手裏的長刀,嘴裏不斷哼哼著,似是疼痛,又似在念叨什麽。


    武元慶想要掙紮著站起,卻是忽然被什麽絆了一下,翻過身子不斷的朝後退著,嘴裏艱難的說著一些關於求饒的話:“放過我……放過我……我爹是武士彠……我不會說什麽的……”


    說著說著便又重新爬了起來,轉身正要逃跑,卻被後麵的人一腳踹了迴來,重重的摔在李承乾麵前,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斑斑點點的陽光映著眼睛有些發暈,隻是再抬頭時,卻是碰見了李承乾的眼睛。


    憐憫中帶著一絲期盼,期盼中帶了一絲不忍,不忍中又帶著幾分興奮。


    他仿佛從沒有看過如此複雜的眼神,在那種近乎於絕望的情緒下,不斷的顫抖著,似乎想躲避李承乾的這種目光


    “你說你,瞎摻和什麽?”話語似是有些埋怨,又有些無奈,雙手用力的拿起刀,刀尖頂在武元慶的胸口,接著晚間昏黃的陽光,許久才漸漸的向下用力:“我是誰?你也配跟我爭執?你也配跟我說那些三兩不著的話?”


    那聲音有些沙啞、憊懶而虛弱,胸口漸漸的傳來一絲絲疼痛,然後不斷加深,武元慶此時卻是沒有一絲反抗念頭,隻是不斷的自語著:“李、李兄……放過我,我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我錯了啊~~李兄。”


    刀尖忽然停住,李承乾輕輕提起,看著刀尖上粘連的血漬,愣在了那兒,微微張了張嘴,嗬嗬笑了一聲。


    放過你,我到是也想放過你!可是……放過你誰替我報信?應國公長子被人在山中殘忍殺害,這應該是一條很大的新聞吧,片刻之後,嘴巴張大了一點,然後眉頭也皺了起來,似乎翻了個白眼。


    重新舉起刀,重新將刀尖抵在另一個地方,目光灼灼的盯著武元慶看過來的眼睛,輕輕的加重了力道。


    地上的武元慶低頭呆呆的看著刀鋒一點一點的插入胸口,汗水不斷的從額頭上,臉上滴落。,清風吹拂而過,恨恨的打了個哆嗦。


    “不要!不要。求你~我錯了~~我錯了……”


    李承乾依舊我行我素,雙重輕輕擰動,仿佛在感受著刀鋒入肉的那種快感。


    武元慶雙臉的肌肉不斷顫抖著,無力而又恐懼的表情好像是世界末日一樣,鮮血隨著刀鋒不但插入,呲呲向外冒著,不過片刻間,胸前已是殷紅一片,此時的他仿佛終於迴過神來。雙手用力按住傷口,死死抓著刀鋒似是想要阻止。


    “唔……唔……嗯……”


    他有些慌亂,可以看得出來,對於這種新鮮的體驗,他並不想過多的去嚐試,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中流出,喉嚨間漸漸有了一些嗬嘍嗬嘍的異響。


    李承乾死死的咬緊牙關,低頭不斷的關注著武元慶的表情,而後長刀猛然拔出,血液竄出寸許,此時的武元慶,全然沒了一早的瀟灑俊朗。


    “別亂動,別害怕,死亡而已,習慣就好,我們之間的事情其實很簡單,你罵我女人,我想著報複,但卻不可能會要了你的命,隻是讓你張長記性而已。”武元慶不斷的用手摁住胸口,鮮血已經不再流出,隻是忽然覺得胸口發悶的感覺越來越重。


    李承乾呲了呲牙,方才的動作牽動的傷口,依舊有些疼痛,但終歸還是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氣,輕聲的說著自己為何要這般折磨他。


    “沒必要捂住的,胸口流的血液會透過隔膜進入你的胸腔,你現在應該會覺得胸口有點悶,不過沒關係,這一刀沒有刺破你的肺葉,所以你離死差的還很遠,刺破肺葉的感覺我經曆過,血液積攢在肺裏,咳不出來的感覺真的很憋屈”


    武元慶的身子不斷的因為疼痛而顫抖這,不斷無亦是的吞咽著口水。


    李承乾的笑容一直很儒雅,外人看去,倒是有一種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氣質,隻是這種笑容在周圍幾人看來,倒是有些變態了


    “為什麽會跟他們湊到一起,武兄,你為什麽要摻和進來?”說著看了看邊上的王子文,輕聲又道:“你喜歡她?”


    武元慶順著李承乾的目光轉頭望去,卻見王子文在一旁冷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不~不~不……李兄,我不喜歡,你的女人我都不喜歡,求你……”


    “啊啊啊啊啊啊——”


    一長串的慘唿聲自林間兀然響起,宿鳥驚飛,蟬鳴失聲。


    武元慶看著那柄砍在自己手臂上的長刀,不斷的哭泣慘嚎,渾身顫抖著看著李承乾。


    “嘶~不好意思,因為受傷,氣力不夠,若是平時應該一刀砍斷才對。”說著指了指邊上的一個少年道:“你!對,就是你,麻煩幫我吧刀拔出來,卡住骨頭了。”


    “啊~啊~”


    “玩夠了沒有?”王子文冷冷的看著李承乾一眼,隨後道:“天色已晚,若是你玩夠了,我們還得趕路。”


    李承乾笑嘻嘻的看了王子文一眼,接過邊上侍衛手裏的長刀,一刀一刀的不斷桶在武元慶的胸口,脖頸,看著鮮血肆意的場景,忽然笑了,笑的很開心,也很變態。


    “唿~”


    李承乾終於坐在了地上,用力喘息了良久,胸口恨恨吐出一口淤血,好半晌才終於調整好了唿吸,看著在地上不斷抽搐的武元慶,用僅能被兩人聽見的聲音小聲說道:“謝謝你~真的謝謝。”


    “咯……瘋……咯…瘋子!”


    “噗!”


    武元慶用力的抓住插在自己胸前的橫刀,心髒抽搐的感覺讓他不斷翻著眼睛,幾乎每一次翻動,都會看見王子文那張美麗而冰冷的目光,隨後武元慶笑了,帶著鮮血的笑容有些釋然,也有些開心。


    武元慶的屍體是在三天之後被發現的,屍體已經被燒焦,但通過佩飾依稀還是被認了出來,屍體被送到大理寺勘驗,結果出來之滿朝下嘩然。


    屍體連中三十二刀,每刀都不是很深,隻有最後一刀被插進心髒而死。


    連帶著幾個仆役的屍體一同被檢驗完成之後,一切結果都已經水落而出,為何那女子一去不迴,為何出去十幾個仆役如今隻剩下三個。


    武元慶將刺客賊人放出了城外,然後被殺人滅口。


    武士彠在皇宮門口跪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才被李二一道聖旨調往利州,據傳聞,接到聖旨的時候,七尺高的漢子在皇宮門前哭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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