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查出什麽東西沒有?”


    李二坐在李承乾邊上,大手放在李承乾的頭頂上,李承乾現在在想東西,看見李二過來安慰自己,亦是心中一暖,不過這件事情他不打算求助李二,人家都欺負上門來了,自己若是不反擊,那倒是讓人看清了,燒了自己的東西到是還在其次,但那兩個侍衛何辜?為了他們的陰謀,他們就要去死麽?在東宮不聲不響的殺人,這是挑釁!


    不過這件事情似乎還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在宮中放火雖然不算困難,但若是不聲不響沒有一絲蛛絲馬跡的放火,那麽這件事情就值得玩味了,看見李二過來,李承乾微微皺了皺眉頭。


    “在想事情,或者說,在想著報複!”


    聽見李承乾的話,李二一陣皺眉,現在朝堂初定,自己的話語權還很小,與世家大族相鬥,若是沒有個好聽的理由,恐怕也不好下手,所以他想聽聽李承乾的意見,或者說聽聽李承乾是怎麽想這件事情的,就最近這幾件事情看來,他這個兒子,卻是絲毫不亞於甘羅那樣的人,詫異的同時,也是覺得十分欣慰。


    “你有懷疑的人了?”


    聽見李二的話,李承乾搖了搖頭,不過敢對自己下手的也就是那麽幾家,而且跟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也隻有一家,滎陽鄭氏,當然光憑一個小小的猜測自然不能當做證據,但是隻要給自己一些蛛絲馬跡,自己就一定能順藤摸瓜,將隱藏在暗地裏的混蛋揪出來!


    “現在還沒有,不過我不喜歡就這麽等著,被動的防禦永遠不如主動的出擊,這次人家隻是給我一個提醒,至於提醒什麽,無非是咱們動了人家的底線。”


    眉頭微皺,仔細想了一番也沒有個頭緒,而後眼睛一眯,看著李承乾說到:“你是說利益?”李承乾的酒侵害了那些人的利益,所以那些人並不想讓李承乾賣酒,至少在他們自己得到方子之前李承乾不能將酒放出來,所以他們在全力的阻止他。


    “不然呢?爹爹現在威望正隆,若不是戳到了他們的痛楚,那個敢貿然捋爹爹的胡須?”


    說到這裏,李承乾的眼神徒然發亮,因為他想到了一個讓自己有些興奮的可能,刺著牙朝著李二嘿嘿一笑說到:“爹,鄭家最近沒少難為你吧。”


    聽見李承乾的話,李二身子猛然一抖,極不自然的轉動了一下眼珠,盡管動作細微,卻是沒有逃過李承乾的眼睛,看到這裏,就已經將自己心裏的那個大膽的想法確定了。


    “胡說什麽,朝堂之事不過是政見之爭,哪裏來的為難不為難,鄭氏乃是名門望族,乃是五姓之中最大的一家,承乾莫要胡猜。”


    話語中帶著一些威脅,看著李承乾的眼睛亦是有些發亮,李承乾哪裏還能不明白他想說什麽,嘿嘿一笑,伸出食指跟跟拇指互相撚了撚,然後又伸出一根手指。


    李二輕輕搖頭,並未答應。


    卻是李承乾先開口說話了:“哎~爹爹若是不允,那孩兒隻好自己動手嘍~到時候若是出了什麽事情,別怪孩兒沒提醒你。”


    李二哼了一聲,起身就朝著門外走了,剛到門口,卻是笑了起來,轉身看著李承乾說到:“有本事就去自己取,若是成了,爹爹不但不怪罪你,還得獎賞你一翻,但若是這件事情敗了,別管我沒提醒你”


    大袖一甩,人便已經出了院子,獨留下李承乾戲虐的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笑,耍手段耍到自己兒子身上了,借刀殺人?也虧得你想得出來,不過這也是件有意思的事情,鄭家可是個龐然大物,在他嘴裏掏點好處,想想都讓人覺得興奮呢。


    天色漸漸的變黑,夏日的悶熱並沒有因為黑夜而減少一份,李承乾坐在石階前,看著遠處的夕陽,腦海中不斷的浮現著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二憨,刀疤臉現在忙什麽呢?”


    提到刀疤臉,二憨皺了皺眉頭,憨笑一聲說到:“那小子最近在調教弟子,說是婆娘不想讓他再幹那些要命的買賣。”


    李承乾嘴角一撇似是有些不屑,看著邊上的王忠說到:“你家婆娘也是這麽說?”


    王忠呲牙一笑,帶著些得意的神色,挺胸道:“哪家的婆姨敢在漢子麵前胡咧咧?那還不得被打斷腿。”說著拍了拍二憨的大肚皮道:“二憨以後要是娶了婆姨一定要管好了,若是調教不了,就讓哥哥幫你。”


    李承乾鄙視的看了王忠一眼,平時三杠子打不出一個屁,一提到婆娘那老臉就開的跟菊花似的,定然不是什麽好東西,打自家婆娘,虧著他下得去手。


    “二憨別聽他胡咧咧,他啥脾性你不知道,睡覺的時候在裏麵睡還是在外麵睡你能知道?”(因為起夜的時候會邁過另一個人的身子,所以男人一般都是不睡外麵的。)


    王忠老臉一紅,起來就大聲嚷嚷道:“殿下莫要作害我,若是不信,我現在就將他幫來,當著你的麵抽一頓!”


    看著那夯貨的樣子,李承乾嘿嘿笑了,他媳婦也是十裏八鄉的美人,他能下得去手才怪了:“夯貨!”


    “依著那老小子的脾性,他家婆娘管得住他才是有鬼呢,明日去倚翠樓叫上幾個粉頭,咱們給他婆娘上一課,男人的野心,可不是一個娘們能守得住的,一身的武藝不仍在疆場上,難道還爛到田裏不成?”


    聽見他的話,二憨壞笑著揉了揉後腦勺,邊上的雪緋卻是撇了撇嘴,男人每一個好東西,不管大小。


    “雪緋~你猜猜今日這火是誰放的?”


    李承乾玩味的看著桌子上的飯食,看著一直思索的雪緋問到。


    雪緋思索了一陣子,淡淡說道:“雪緋也是一直在想,越想倒是越糊塗了,若是說鄭氏,那這件事情做的也是太過明顯,滎陽春釀是他們的產業,也是大唐有名的酒漿,也隻有他們有這個嫌疑,要是按著欲擒故縱的說法,也能說得過去。”


    “有道理,繼續。”


    “鄭氏不光是酒,還有糧,鄭氏的糧商在大唐首屈一指,或者說是一手遮天也可以,殿下想要運量,就必須越過鄭家,許是鄭家知道了這件事情,提前給殿下一個下馬威也說不定,就算是殿下猜到是他們,殿下沒有證據也是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還有呢?”


    李承乾盯著雪緋的臉,神色間有些玩味,雪緋皺著眉搖了搖頭,疑惑的看向了李承乾。


    “說的倒是很有道理,但是錯就錯在那個欲擒故縱上,鄭家不是傻瓜,東宮放火的名頭一旦傳出去就會惹人猜忌,一個大家族最在乎的就是名望,一旦名望毀了絕對是不可挽迴的,不然你以為什麽那麽在乎名望?滎陽春是他們的酒不假,但是他們還不會蠢到因為一個生意跟東宮翻臉,所以這件事情一定不是鄭家做的。”


    看著雪緋愈加迷惑的樣子,李承乾抿嘴一笑,手中的筷子敲了敲她的腦袋,小聲說到:“東宮是什麽地方,那是別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趙剛,徐匯雖然武藝一般,但絕對也算得上是各種高手,刀都沒抽出來就被人殺了,這樣的高手世間能有幾個?”


    “殿下不是說,那是相熟的人做的事情麽?即使相熟,貿然出手,也定然會將兩人一擊斃命的。”


    “那為何兩人會去西麵樹林?你可要記得,那兩人可是在站班的,若是沒有調令貿然離崗,你覺得兩人下場會如何?”


    “殿下的意思是?”


    李承乾噓了一聲,看著窗外說到:“當心隔牆有耳,這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切莫說出去。”


    雪緋微微一愣,既然不想讓人知道,那為何要將事情告訴自己?難道這是殿下在教自己?想到這裏,看著李承乾的眼神竟然越發的感激起來,看著自己的調教有了效果,嘿嘿一笑說到:“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多想想,一定要將事情都想明白,若是明日你還這樣,那就不要怪本王難為你了。


    看著雪緋出門,李承乾躺在椅子上嘿嘿笑了起來,昨日說的糧食戰略果然入了李二的心裏,竟然不惜用一座宮殿難為鄭氏,嘖嘖,做的事情雖然下作了些,但是頗合自己胃口,趙剛徐匯兩人怕是別人的棋子,想到統領轉身時候的樣子,在聯想到長孫將綠蘿支開時候的表情,李承乾笑的越發玩味。


    “老娘也不是個好像與的,腹黑的兩口子啊,這是拿著我的旗號四處放火啊,不在裏麵撈出點油水,哪對得起二位高堂如此的看重。”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所有人都知道事情是怎麽迴事,但所有人都不說,不是他們不夠聰明,而是聰明人實在是太多,你說出來就會得罪人,這次的事情鄭氏隻能是悶聲背黑鍋,因為並沒有人出麵指責他們做了什麽,若是他們站出來解釋,那麽就會被人說是做賊心虛,若是不解釋,眾口鑠金之下,這口黑鍋定然會結結實實的扣在他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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