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容華的眼淚掉下來,薛明睿臉上沒有了往日的沉穩,伸出手來抱住容華,「這是怎麽了?哭什麽呢?」


    漂亮的夫妻蕙在她臉頰旁,顯得她的臉頰更加的細緻,第一次見到她時還沒覺得她這樣好看,隻是看到這雙眼睛裏閃爍的堅強和倔強,他詫異會有這樣的女子。書友整_理*提~供


    聰慧、堅強、細緻、讓人難以捉摸透,和她在一起時間久了,才能慢慢了解她,是什麽樣的家族能養育出這樣的女子,又是什麽樣的心思讓她對陶家的不聞不問。這樣細想下去就不受控製,想要了解她整個人。漸漸的連他自己都不知曉」她已經在他心底那麽深。


    薛明睿擦掉容華臉頰的淚珠,「還沒說你,你倒哭起來了。」


    容華一怔抬起眼睛,眼見薛明睿的臉慢慢沉下來,「在宮中是怎麽迴事?怎麽在靜妃那裏用膳?」


    皇上要大辦華妃的喪事,莊親王也會想辦法阻止,進宮之前她就已經有了準備。莊親王在宮中安插了眼線,英親王又怎麽會沒有準備,尤其走出了八皇子的事,莊親王的手伸的有多深,大家又怎麽會不明白,稍有不慎說不定下一個就會被莊親王利用,落得和八皇子一樣的下場。


    華妃薨逝,宮中大亂,實際上仍舊有消息源源不斷地傳出來。皇上如果一門心思要恢復華妃的皇貴妃身份,一般的手段一定不能讓皇上迴心轉意。從古到今宮中女人的大罪無非幾種,善妒走出現最多也是最重的一條。皇上現在最寵幸的是靜妃,之前華妃和靜妃又衝突不斷,莊親王想要下手最好的辦法就是經過靜妃。


    華妃入宮幾十年,受盡了恩寵,卻因八皇子的死病在鹹福宮中不吃不喝,臨終前還緊緊抱著八皇子的衣呃……皇帝不可能不顧念華妃的半點情分,陪伴在身邊的人就這樣沒了,誰敢在這時候再往華妃臉上隨便抹黑。


    所以要麽不動」要動就要夠狠。隻有見了血,皇上才能正視,才能定下罪來。


    容華道:「皇上讓外命婦進宮哭喪,也有可能是要看清楚莊親王的勢力到了什麽地步。」所以薛老夫人和她一早就說好,在人前要處處示弱,人前表露風光在皇帝眼中會成為最大的危險。


    隻是沒想到靜妃會將她當作棋子,容華低聲道:「好在侯爺和英親王爺有所準備,英親王妃一早得知,這才有了時間布置,老夫人手上有皇上賜的玉牌,靜妃下麵的宮人也不敢過於阻攔。靜妃選在了鹹福宮」是為了出事之後外命婦能有個見證,有利就有弊,那麽多人在場,靜妃也不好做的太過,側殿雖然大碗碟摔碎的聲音,外麵總能聽到一些,隻要老夫人在外麵,我就不會有危險。」


    薛明睿皺起眉頭,「太冒險了。你知不知道宮裏有許多毒藥沾上就沒救了,萬一靜妃一門心思要知你於死地,就算祖母趕緊去也來不及。」


    雖然有這個可能,冷靜的想想,靜妃為什麽要冒這麽大的危險幫莊親王」還不是為了將來著想,這一切的前提是必須生下皇子,舅老爺一家人都是精明的商人,靜妃更是將帳算的清清楚楚。沒了皇子其他一切都是空談,隻要她說起有關皇子的事,靜妃必然分神,說不定到了最後,還不願意看著她死。


    她知道是有些冒險,可是束手就擒也不一定就能安全,既然早就有了準備」何妨變被動為主動。


    容華拉起薛明睿的手輕輕放在小腹上,「我事先想了周全,不會拿孩子冒險的。」


    容華輕輕低下頭,臉頰上染了一絲的薄媚,拉著薛明睿的手輕輕搖晃兩下似是要安撫他的情緒。過了一會兒容華悄悄抬起頭來看薛明睿,要是往常他臉上早已經有了笑意,可現在仍舊板著臉。


    薛明睿臉色陰沉,目光冷淡,「差一點就讓我見不到你了,你就是這樣做武穆侯夫人的。


    不是,她真的是想好的,「萬一有差池,那些東西我是一點都不會碰的。外麵有那麽多人」真的不會有事「……」話剛說到這裏」柔軟的唇已經壓下來,容華嚇了一跳,本能地一掙卻想起薛明睿身上的傷,立即在薛明睿懷裏軟了下來,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經被壓在炕上的羽毛褥子上。


    薛明睿抬起頭,挑起細長的眼辣,「已經是第二次了。」


    容華一怔。


    「第二次,你讓我覺得得不償失。」他又伏下身重新在她唇上落下吻,仔細地慢慢地加深。


    第一次是安親王謀反,第二次在他看不到的深宮,得知她差點在宮裏出了事,越想越害怕又擔心宮裏的消息不準,容華真的有了損傷,這樣想著,操練場上他才失了神差點從馬上掉下來,借著這個勢頭他想也沒想就墜了馬,陪他操練的參領嚇得半天才緩過神來,還以為真是一槍就將他刺下了馬。


    他是從死人堆中爬出來,別說一個參領就是十個參領也不會讓他墜馬。


    薛明睿的吻不停地落在她身上,細長的手指細撚她的腰身,酥麻的感覺一路攀上來,緊緊地束裹住她的心,讓她每次心跳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疼痛,歡愉中帶著許窒息,耳邊的夫妻蕙散著淡淡的香氣,他的手指一挑,衣帶盡解,容華向門口望去,「錦秀幾個……」


    嘟囔聲立即被他吻了下去。


    在身邊伺候這麽久了,什麽時候退下,什麽時候關好門守在外間早該清楚。她身邊的丫頭沒有一個是冒失的。


    輕巧的舌尖上帶著一絲的甜意,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順著他散落的長袍撫摸上去,停留在他溫暖結實的後背上,掌心貼合在上麵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起起……深深淺淺地碰觸著她的身體,緊抱著她的手臂越來越收緊,他的身體集得像燒紅了的烙鐵,一點點地將她烤的融化。


    她幾乎控製不住喘息,手指收攏,聽到他輕「哼」了一聲,嗓音醇厚悅耳,她睜開眼睛,看到他細長的眼睛裏迷離的神情,她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在宮中若不是想著薛明睿,她也不會有那樣的膽色。


    隻要想著他站立在那裏,她就不能軟弱。


    他的手掌落到她的下身,她臉一紅收緊了腿,他仔細耐心的揉捏,捧著她的腰*緊緊地靠了上去,沉下臉來,緊緊地抱住她,不願意有半點的間隙,嘴唇在她耳邊親吻,喃喃細語「容華,逃不走了,你是我的了。」含下一片hua瓣親吻進她嘴裏。


    甜蜜中帶著一絲的清香。


    他握緊她的腰身,向上一衝,堅定地挺了進去。


    容華縮在薛明睿懷裏,伸手去摸薛明睿的腿。本來一早就要問清楚薛明睿墜馬到底傷了哪裏」誰知道說……,…剛才又不見薛明睿有半點不便,這下不用問她也知道薛侯爺身上的傷根本不礙事。


    薛明睿看著容華眉宇中的神色,「我是有意墜馬,這樣上了摺子就可以在家裏休養。」


    容華知道薛明睿的意思,眼下的形勢進一步不如退一步。


    「皇上萬一察覺侯爺是有意避開……」


    薛明睿道:「那也沒什麽不對」這時候誰不想握緊權柄,關鍵時刻成就擁護之功,莊親王的勢力又咄咄逼人」皇上沒有明示,我也不敢針對莊親王爺,隻好選擇退避在家裏。」


    現在薛老夫人病了,薛明睿在家休養,薛家倒像是要從朝廷上徹底退下來的樣子。


    「任家怎麽樣?」薛明睿拿起被子將容華蓋的嚴實些,伸出手來握起容華的手指。


    容華道:「任夫人一直跟著莊親王妃,倒是沒見有什麽動靜。」


    後宮的事明著不能去插手。


    「華妃身邊的陳柔地……,…」


    薛明睿眼角冷起來,「已經死了。」


    陳柔婉本就有求死之心,可是靜妃好不容易才將人救了迴來,怎麽能這樣輕易就又讓人死了。


    陳柔婉一死,靜妃就有了大麻煩,有些事就難免要說不清楚。


    想要對付靜妃的人不多。英親王妃好不容易埋在宮裏的眼線不可能為了殺一個陳柔婉暴露,這事已經出了,嫁禍不嫁禍給靜妃那都是皇上一句話,隻要埋下了因就不怕不出果,沒必要凡事做到極致。


    宮裏還有誰能有這樣的能耐爭過靜起……,…難不成是……


    皇上。


    不是為了對井靜妃,而是要將華妃隔絕出去。


    如果示意讓陳柔婉死的人是皇上,那麽皇上很有可能會起復華妃皇貴妃的名分。


    薛明睿淡淡道:「皇上重新封華妃為皇貴妃,隻不過是或早或晚的事撤這樣肯定?容華目光一閃搖搖頭,「也有可能皇上是念在與華妃的情分上。」皇上為了剷除蔡氏一族,不得不這樣做,現在華妃以死,再安上什麽罪名……


    「容華」,薛明睿抬手整理容華的長,「趙宣桓今日讓人捎了字條給我。」


    容華不由地一怔,趙宣桓什麽時候和薛明睿……


    薛明睿的聲音更緩了些,「字條上什麽也沒寫,我讓人去查了,趙宣桓今日被皇上召進宮中問話」,說著像是在解釋,「我知道的時候趙宣桓已經入宮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會在她麵前說的這樣清楚。趙宣桓讓人帶了字條卻為每什麽也沒寫。


    薛明睿手微微一頓,「因為有些事不必多言。在宴上麵前揭穿華妃的隻有他。」


    容華睜大了眼睛。趙宣桓去皇上麵前揭穿華說……,…的確沒有誰比趙宣桓更合適,趙大太太和華妃的關係,華妃臨終前有什麽話必然會和趙大太太說,趙宣桓會知曉那就不足為奇,以趙宣桓在朝中的名聲,能背著不孝向皇上告密自己的母親,告密的內容可信度必然很高,皇上沒理由不相信。


    「那麽,結果……」


    薛明睿目光一深,「皇上命趙宣桓去南方平瘟病,今日啟程不得迴家……」,瘟病不除不能歸京,派去的官員大多是有去無迴,瘟區閉鎖,能進不能出,過瘟病的地方死絕了人還要經過焚燒,朝廷經過再三確認沒有瘟情,這才上奏朝廷瘟病已平。也就是說,平瘟根本是等時間,就算有特使,也是等到瘟病差不多絕的時候才去查看,沒有急派特使前去的道理。


    皇上這是要處死趙宣桓,還不能讓人猜透到底是因為什麽……趙宣桓進宮麵聖所說的話沒有向任何人透露,要不是提前向薛明睿指明,他們也不會知曉。


    「趙宣桓的事,我會知會人去照拂,能不能迴來還要看運氣。」


    趙家向來都是趙大太太做主,趙宣桓是個孝子,她從沒想過趙宣桓能放下這個「孝」字,做出違逆趙大太太的事來。


    轉眼之間,他們都變了。那個人不再是第一眼見到時溫文儒雅、麵目清明的男子,也不再是那個輕易背信的薄情人,她開始正視趙宣桓恰恰是她嫁給薛明睿之後,之前的情誼不在,怨恨也無影無蹤,偶然想起仍舊在迴憶的那個地方,甜美、酸澀,不會衝動的愛更不會衝動的恨,不會隨便想起也不會隨便忘記,就是不能無動於衷。


    再也不會避開趙宣桓的問題,隻要薛明睿說起,她就會說出她真正的想法。容華點點頭。


    薛二太太坐在椅子上看旁邊的任靜初,「怎麽好端端的讓娘家送迴來?」


    出宮的時候薛家的馬車已經走了,這還要怪在她頭上不成?任靜初抬起頭看二太太,「我隻是和母親商議酒樓的事,誰知道出來的時候兩輛馬車都已經走了。」


    薛二太太冷笑一聲,「什麽時候說話不好,偏等到進宮的時候,老夾人出了宮你怎麽不跟著,這些集還要我教你不成。」


    任靜初侷促地握緊了帕子,試著將任夫人教的話原原本本說出來,「媳婦也是想多打聽些消息出來,母親托人幫著明靂謀份差事,有幾位夫人是平日裏難遇到的,好不容湊在一起說話,自然要……」


    薛二太太聽到這裏頓時提起精神,「有什麽好差事?」


    任靜初見二太太表情微微緩和,這才鬆口氣道:「三等護衛。」


    二太太頓時驚唿起來。


    【……第三百四十四章溫存文字更新最快……】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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