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漸漸安靜下來,常寧伯府還是燈火輝煌,常寧伯坐在椅子上看任延鳳,「皇上讓人查京裏的異動,偏偏昨晚我們府裏起了那麽大的火。這要是被查出來了,說不定就要被牽連進謀反案中去。」


    任延鳳急忙道:「安親王爺和薛家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不會有人注意我們家的,再說不過是打翻了油燈著了火,也不是什麽大事。」


    常寧伯一手拍在桌子上,皺起濃黑的眉máo,「其他的事也就罷了,那可是」,說著謹慎拖看向四周「謀逆之罪,古往今來為此事枉死的人不計其數,別說萬一有人真要害你,就算是在皇上麵前提起一二………冷笑了兩聲,「你是裝病在家,就是欺君之罪,心存異心與謀反無異。」


    任延鳳也皺起了眉頭,「父親言重了。隻要能扶持莊親王上位,我們自然安然無恙,再說我病在家裏全都是為了王爺,王爺豈有不管之理。不小心將我查出來與王爺也會被牽連,王爺定會護得我們家周全。」


    常寧伯道:「若是你自己小心謹慎,哪裏還用得著要別人幫忙遮掩?你要我在莊親王爺麵前如何交代?」


    任延鳳聽得這話低下頭來,「也不是孩兒願意的,下次小心些也就走了。」


    常寧伯見任延鳳不知悔改的模樣,想他這些年做的荒唐事。這次府裏著火,就算安然度過此關,將來也要被人恥笑,他這些年在女人身上從未有過錯,卻怎麽有這樣一個逆子,想到這裏頓時怒火上撞,拿起杯子丟擲在任延鳳身上,「你這東西,我的家業早晚敗在你手上。」


    本是剛上來滾熱的茶一下子流進脖領裏,任延鳳頓時從椅子上跳起來。


    常寧伯夫人任夫人剛從外麵進屋,見了這種情景頓時上前道:「這可怎麽得了。」


    走在後麵的瑤華聽得聲音,忙快走幾步上前。任延鳳隻顧得扯領口的衣服,任夫人邊幫忙邊哭道:「老爺。你這是瘋了,燙壞了可怎麽得了。」


    常寧伯仍舊道:「便是你平日裏嬌慣他,才才的今日之禍」,他潑茶出去的時候手背也被殃及到,卻咬牙不開口聲張,還是任夫人身邊的媽媽看的清楚,忙讓人取藥過來給爵爺、世子擦,屋子裏頓時luàn成一團。忙乎了半天方才漸漸平復。


    常寧伯怒氣不消,隻喊道:「拿杖子來打死了事,我也少了心病。」


    任夫人又哭。


    瑤華站在一旁不敢抬頭,好不容易等到常寧伯坐下喘氣,這才跪下來軟聲道:「爹別氣了,都是我半夢半醒之間不小心起身打翻了油燈。世子爺路過看到火起了才不顧男女之防進屋救火。」說著掉了眼淚,嗚嗚咽咽地抽泣」聲音哀婉讓人聽得心酸,「若是有錯便都是媳婦的錯。」


    常寧伯和任夫人早已經知曉原委,如今看瑤華哭成這般,任延鳳又跪地求饒,任夫人見不得兒子受苦。也在一旁勸說,「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老爺不能再聲張了。」


    常寧伯甩甩袖子轉身進了內室。


    任夫人忙向任延鳳使了眼sè,「我進去看看老爺的傷。」說著看向瑤華,表情微沉,「你也下去歇著吧!」


    瑤華不敢再留任延鳳說話,問了問傷的如何轉身就要迴自己院子。


    任延鳳匆匆追到穿堂下也不說別的隻陪不是。「都是我的不對,誰知道那酒竟然那般濃烈,喝下去不久就人事不知。若是有半點清醒斷然不會這般,你就饒了我這一次。一會兒我就和父親、母親說清楚,這次的事總是不關你的。不管什麽結果我都一力承擔。」


    瑤華不說話隻是抹淚,任延鳳看著那yu腮掛露隻覺得心癢,「你放心,我知道你的陪嫁燒了大半,我總想力法賠給你就走了。」


    瑤華這才搖搖頭,嗚嗚咽咽地道:「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世子隻要想辦法保全自己,實在不行我就剪了頭髮當姑子去,等到世子除了服再行另娶。」說到最後已經哽咽地難以繼續。


    任延鳳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你當我是什麽人?你維護我才說得今天的話,我心裏哪才不明白的道理」,說著一臉情深,信誓旦旦,「你放心,就算粉身碎骨,罪有萬重我都頂下來。」


    瑤華迴到屋子裏。翡翠在側室裏讓人整理東西。院子裏著了火,瑤華帶著人搬進了這處院子,和西院隻有一牆之隔。


    進了內室,湘竹端了茶給瑤華,勸慰道:「世子爺既然答應了,可見是沒有那個意思,再說小姐是風風光光嫁進來的,不圓房不過是因為世子未除服,其實名分早已經定了,哪裏能就沒了正室的名分。」


    瑤華拿起茶來喝,一口水下去禁不住咳嗽,忙捂住胸口。她何嚐願意想這麽多,常言道君子防患於未然,從她嫁進任家就沒有一日太平。怎能凡事不多想幾分,若不是為了正室的名分她也不會急匆匆嫁到任家來,若是連名分也沒了,她就再沒了機呢……,…她怕的就是這件事鬧大了,將來任家會再娶正妻。她娘家又沒才了依靠,族裏對她多是嫌棄有誰會為她站出來說話。


    瑤華正想著。翡翠進屋來道:「大nǎinǎi有沒有和夫人說換個院子住下?姨娘們都在西院離我們隻有一牆之隔,傳出去了還不叫人笑話。」


    當日若不是翡翠不懂得遮掩哪裏會讓外麵的婆子看到nǎinǎi的狼狽,翡翠心裏不思量也就罷了,現在仍舊沒有心肺地luàn喊luàn叫,憑白給nǎinǎi添堵,湘竹皺起眉來狠狠地看向翡翠,「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翡翠被喊的不明所以隻覺得抱屈,剛要上前,湘竹已經道:「nǎinǎi如今是什麽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與其在這抱怨倒不如為nǎinǎi想想,nǎinǎi從娘家隻帶了我們幾個,我們再不上心要等別人看笑話不成?」


    翡翠道:「我也是為了nǎinǎi才………


    眼見屋裏又要luàn起來」瑤華皺起眉頭,「都別說了。」


    湘竹、翡翠麵sè一緊這才都住了嘴。


    瑤華抬眼看向翡翠,「有多少損耗?nong清楚了沒有?」


    翡翠壓著心中的委屈規規矩矩上前道「nong清楚了。nǎinǎi帶來的錦緞燒了十幾匹,另才五匹雖然燒的輕些也做不得衣料。壓箱的衣料也盡數毀了,隻剩下些絹、紗……」


    瑤華道:「我帶來的字畫、古書怎麽樣了?」


    翡翠道:「字畫燒了一些。濕了一些,古書放的遠倒是無礙的。再就是幾套頭麵前能洗出來。」燒的大多是貴重的字畫和衣料,隻因貴重才被放進了側室裏,沒想到卻因—…好在書沒有燒到。


    翡翠道:「大nǎinǎi的陪嫁本就不多,這一燒又燒掉了不少,眼見就要添置衣裳了,卻偏沒了布料,奴婢也是心裏難過這才口不擇言。」


    瑤華已經是愁腸滿結。梳洗之後便草草安置了,第二天剛剛吃了早飯,隻聽外麵有人道:「四小姐來了。」


    瑤華忙起身去迎任靜初。


    任靜初帶了幾個丫鬟高高興興地進了屋,見到瑤華笑著道:「瞧我給你帶什麽東西來了。」


    瑤華看過去隻見丫鬟捧著幾塊衣料子和一應生活等物。


    任靜初笑道:「我怕你這裏著了火沒的用了,就挑了些送過來,你可別嫌棄。」


    瑤華眼睛一紅」拿出帕子來擦。


    任靜初忙勸,「好端端的又哭什麽。若是不夠我再讓人去拿來給你用就走了,反正我空置辦了這些卻不能全都帶走的。」


    瑤華不禁詫異,「那是為什麽?」


    任靜初笑容一收,臉也垂下來,旁邊的青穹已經道:「薛家那邊給了消息。姑爺的婚事再怎麽cào持也不能越過武穆侯去。」


    任靜初看向瑤華,「還不是你那八妹妹做的好事。」


    任靜初拉著瑤華進內室說話,「我也不是說你家如何。可她陶容華畢竟是庶女,憑什麽要我們牽就著她,我的嫁妝再低也低不過兩百抬去。母親這才和薛家商議,薛家本是同意的,定會下重禮,誰知道轉眼之間就變了卦,之前所議全都不作數,聘禮要比照武穆侯的。我屋子裏的東西豈不是白白——」說著又道,「聽說薛二太太病了。我的婚事還不就落在……你八妹妹頭上。」說著任靜初扭緊了帕子。


    要是真的和庶女一樣隻有幾十抬的嫁妝,她豈不是要成了京城小姐的笑柄。


    任靜初走了,瑤華叫來湘竹問,「府裏給四小姐準備了多少嫁妝?」


    之前是怕大nǎinǎi聽了不高興「就一直沒有提起,現在大nǎinǎi問了,湘竹道:「四小姐是老夫人的心頭rou,從金華府迴來的時候就是十幾輛馬車送進京的。這次說要出嫁,老夫人又打發人送了許多東西進府,穿的用的那是不計的,另有頭麵、首飾就算夫人也就是如此,還有尚好的小葉檀做的家具和閨床,聽說這些加上細軟就能有二百抬。」


    二百抬的嫁妝,怪不得任靜初會這樣著急,有一天她有意將嫁妝單子給任靜初看了。任靜初臉上露出極其詫異的表情。任靜初也怕和她落得一個下場,隻因為她們共同要麵對的一個人,陶容華。


    「除了物件兒,還有鋪子,米鋪、脂粉鋪、古董鋪子,那都是老夫人陪送的。」


    瑤華點了點頭,「這些鋪子都是四小姐親手打理?」


    湘竹道:「聽說才世子幫襯呢。」


    瑤華仔細思量,武穆侯在外名聲不好,薛家二房明擺著要壓過大房。所以定是要思量目前的政局。


    任家背後是莊親王爺,莊親王爺在朝中炙手可熱,薛家二房想要靠上莊親王是順理成章的。選了長公主的孫兒做婿看似很風光,可是任家能攀上的宗親、勛貴又何止薛家這一門。她已經很清楚現在任家針對武穆侯,既然針對武穆侯,又何必將女兒嫁給薛家二房,但凡結親無非是利益關係,薛家定是有什麽東西讓任家看好的。瑤華拿起書又放下,不管是在娘家還是在夫家。嗯要站穩腳跟必須要讓人覺得可以利用。否則隻會被扔在一旁。


    瑤華正想著,湘竹的幹娘來迴話,「薛家傳出消息,說是八姑nǎinǎi有喜了。」


    任靜初迴到房裏看著床上鋪著的一件件繡品」從外麵請來做女紅的先牛笑著道:「四小姐也要繡兩針。也好討個吉利。」


    任靜初心情不好便隨意應了兩聲,等到女紅先生走了,青穹才匆匆忙忙來道:「大nǎinǎi去了夫人那裏,說要挑件禮物去武穆侯府,武穆侯夫人才喜了。」


    任靜初驚訝拖「啊」了一聲「頓時愣在那裏。


    陶容華本就心機極重,現在又有了身孕。她若是這時候嫁去薛家,還不任由陶容華擺布?想到一個庶女要站在她頭上作威作福,任靜初伸手將桌上的茶碗掃落在地。


    瑤華還在任夫人屋裏坐著,就看到一個丫鬟神sè有異拖進了屋,湊到任夫人耳邊說了幾句話。


    任夫人頓時臉sè一變,「胡鬧,豈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的。」說著看向瑤華,「明日備好東西問問薛家那邊情形。再讓人陪著你過去。」


    瑤華應了站起身道:「那我先迴去了。」


    瑤華走了」任夫人急匆匆拖去了任靜初房裏。隻見丫鬟正收拾碎瓷出去,成親用的東西都扔在地上,屋子裏幾個二等丫鬟要上前去撿,立即傳來任靜初的聲音。「我看你們誰敢撿。」


    任夫人彎腰將戲水鴛鴦的喜巾撿起來,屋子裏的下人都上前行禮,任靜初這才看到母親。


    將屋子裏的下人都遣了下去,任夫人和任靜初進了碧紗櫥裏說話,「到底怎麽了?誰惹著你了?」


    任靜初道:「還才誰。」說著賭氣起來,「我不嫁了,我不嫁了。」


    任夫人聽得這話板起臉來道:「胡說什麽,怎麽就不嫁了。」


    任靜初哭道:「陶容華已經有了身孕。薛家哪裏還有我的容身之地。我就算嫁過去了不過也要看她臉sè罷子,我隻要想到她那假惺惺的模樣我就噁心。可如今卻偏偏要讓她爬在我頭上……」


    任夫人一怔道:「誰跟你說的?」


    任靜初道:「我讓人去母親那裏送點心,自然就聽到了。母親還要瞞著我不成?」


    任夫人嘆口氣武穆侯夫人有喜和你嫁人有什麽關係?」


    任靜初粗魯地蹭掉臉龐的眼淚,「光看看嫂子今天就知道陶容華的手段,我哪裏是她的對手,現如今更是有了身孕,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與其嫁去受辱還不如就在家裏……」


    任夫人拉起女兒的手,「真是小孩子脾氣,莫不說嫁人之後有喜是應當的,退一步說等你進門了隻要順利也很快就會有消息,誰又敢將你如何?」


    任靜初仍舊不肯答應,任夫人身邊的婆子上前低聲道:「懷胎十月還不知道有多少事發生,就算能順利生下孩子,還要看是男孩還是女孩。」


    任靜初微微遲疑道:「那好「就等到她生了孩子我再嫁過去。」


    任夫人眉máo頓時皺起來,「成親日子已經定下來了,怎容你隨便luàn改。你父親的意思」你年紀也不小了,要你早日嫁去薛家。」


    任靜初頓時又哭起來,「我不嫁,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任夫人怒氣沖沖地剛走,瑤華就進了屋,看到滿屋狼藉也是嚇了一跳,偏任靜初哭個不停丫鬟、ru母在一旁怎麽勸也勸不住。


    瑤華看看青穹,「四小姐怎麽了?」


    青穹咬咬牙不敢言語。


    瑤華這才上前輕拍任靜初的脊背,柔聲道:「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哭起來了。」


    任靜初用手絹胡luàn擦了眼淚,方才哽咽道:「你那八妹妹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練成的精,若是我嫁了過去,說不定會被她生吞活錄了。」


    瑤華聽得這話不禁也悲從心來,陪著任靜初坐在一旁哭了,任靜初漸漸哭得沒了力氣,卻見瑤華仍舊止不住地掉下眼淚,瑤華穿著一件青sè的衣衫愈發顯得她單薄,提起絹子壓抑痛哭的模樣更讓人心酸。


    任靜初這才道:「提起她來竟將你也引得哭了。」


    瑤華禁不住咳嗽了一陣才道:「四妹妹天生純良,心裏放不下這些才跟我訴苦。是我不應該沒勸得你,自己掉起眼淚來了。」


    任靜初忙道:「好嫂子,我知道你心裏的苦。」


    瑤華抬起紅紅的眼睛,努力露出一絲笑容,「同人未必同命。更何況我也不苦,能嫁過來是我的福氣,夫人寬厚」你比親妹妹還要親,我也不求別的,隻要闔家平安就是我的福氣。」頓了頓道,「今天見你傷心,我這才……你定會比我好上千百倍」莫要和我相提並論。


    任靜初道:「哪裏是這樣,你一個好端端的嫡出小姐都被她一個庶女壓製,如今她是武穆侯夫人,我嫁過去還要叫她一聲二嫂,薛家更沒了我立足之地。」


    瑤華收起帕子,「你是不是為嫁妝的事煩惱?隻怕是不能風光嫁進夫家?」


    任靜初臉一紅不做聲。


    瑤華道:「我出個主意給你,若是覺得有理你便問問夫人,若是行不通隻當我沒說。」


    任靜初眼睛一亮」拉起瑤華的手催促,「你快說,快說。」


    瑤華點點頭,「薛家隻是不能給許多聘禮,卻並沒有規定我們家準備多少嫁妝。」


    任靜初道:「我何嚐不知曉這個道理。母親說若是我的嫁妝稍多一些,我臉上有麵子,可是薛家又不是等閑人家,差的太懸殊薛家臉上無光,將來我入了門便不能得長輩喜愛。」


    瑤華道:「是這個道理,薛老夫人畢竟是和碩公主,自然在意顏麵。隻是嫁妝行前,要將你平日裏用的一應物品先送去薛家,你是我們家老夫人心頭rou,身邊的東西自然多一些。所以東西周到也是無妨的。」


    任靜初眼睛一亮,「我怎麽沒想到這點」隻要不跟著嫁妝箱芋往外抬,早些進薛府也是我的東西。」


    瑤華笑道:「這就走了。以後妹妹用著依舊方便。這些東西安置去了薛家,薛家也明白這裏麵的意思知道妹妹是識大體的。哪家不希望媳婦的嫁妝多一些,妹妹是勛貴之家的小姐。身份不同,禮節上周到無可厚非,更要合乎妹妹的身份。我八妹妹雖然嫁妝不少,平日裏用的貼身物卻不多,這一點就和妹妹有區別,再說同樣是幾十抬嫁妝裏麵的東西卻大不相同,妹妹也不必怕看著寒酸。」


    任靜初在金華府長大不知曉京裏的人情世故,就像上次施米一樣以為米糧多就能拔得頭籌,卻沒想到差點因此獲罪。京城裏的大家閨秀都是經過大場麵的,哪裏看不出這些,於是常聚在一起議論是非,說任四小姐是鄉裏人,任四小姐卻偏不得其門而入,隻要出去參加宴席必定要金的銀的戴了滿身,這次成親更是想要預備二百抬嫁妝,覺得這樣才算是風光。


    其實真正的風光卻未必是表麵上的。


    任靜初心裏一喜,「若是嫂子早說我也不用愁了,這話到母親麵前說母親定會答應了。」


    瑤華道:「嫁去了夫家就不比在娘家,要事事為自己考慮清楚了才算妥當。」


    任靜初點頭應了,忽然又想起一件,「隻是祖母給我的幾家鋪子該怎麽辦?我哪裏懂得許多,平日裏都是哥哥替我打點。」


    瑤華遲疑道:「隻怕妹妹嫁去薛家之後,那些鋪子世子爺就不能幫手了。就算是妹妹的陪嫁,隻要進了夫家也就是夫家的了,怎麽好讓娘家人再幫忙。」


    任靜初皺起眉頭,「除了哥哥我又能相信誰。」


    瑤華也為難起來。


    進了薛家就不能向娘家求助那可怎麽辦才好。


    要不然……任靜初看向瑤華,「我留幾個鋪子在娘家讓哥哥幫我照看。」


    瑤華有意避開這個話題,「這件事妹妹還是和世子商量商量才好。」


    任靜初認真思量起來。


    世子就算是才這個意思,一個男人隻怕不好開口,她不如替他提醒任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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