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羽兒頭暈目眩,還未來得及抬起眼眸,耳邊傳來伊莎貝拉咬牙切齒的聲音。


    “騙子!賤女人!!你有什麽資格住在這裏?滾!你給我滾出去!!”


    伊莎貝拉認定了魚羽兒是想賴著不走,一邊怒罵,一邊在她背後用力一推。


    魚羽兒兩腿無力,哪裏走得出去,雙膝一軟,重重地磕在地板上,這座住宅的地板全是仿古青磚鋪就,這一磕,膝蓋處便傳來難忍的鈍痛,整個人又因為那一推的慣力,止不住地向前撲倒。


    蔣叔站在門口,望著那條林蔭路,阿勇開的電瓶車早已不見影兒,但蔣叔還未從驚訝中迴過神來,想到這對十幾年前的戀人竟然又重新在一起,簡直覺得不可思議,可是……


    蔣叔這才忽然想起魚羽兒與少爺不同尋常的關係,那這伊莎貝拉找上門來,豈不是……


    蔣叔腦中一個激靈,叫道:“糟糕!這可壞了!”


    話音還未落,就瞥見那輛藍色的元首級勞斯萊斯駛進別苑大門。


    蔣叔心中慌亂,連忙揮手攔下,對著滑下車窗的盛飛鵠說道:“少爺,伊莎貝拉小姐來了,她說她去找魚小姐……”


    盛飛鵠心中一驚,轉頭對老吳急道:“快開進去!”


    老吳也聽到了蔣叔的話,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便朝林蔭道的深處飛馳而去。


    自從伊莎貝拉到來,已經和盛飛鵠一起坐過好幾次這輛勞斯萊斯,老吳當然也記得他們之間的過往,但心中的天平卻仍偏向了魚羽兒。


    他看不慣這個外國女子的做派,還是覺得魚小姐好,尤其少爺被人下藥那次,他自作主張跑去找魚羽兒,說實話他是有些後悔甚至愧疚的,但魚羽兒卻二話不說就跟著他去了,老吳心裏自然看出她對少爺的好,所以很有些反感伊莎貝拉。


    車子還沒在主宅大門前停穩,盛飛鵠就焦急地推開車門跳下車。


    等在門口的阿勇看到他,愣了一下:“少爺……”


    盛飛鵠看了他一眼,心中不安更甚,幾步跑進大門,直接就往樓上跑,還在樓梯上,就聽見伊莎貝拉的怒聲以及小護士的驚叫聲。


    他心裏驀地一緊,幾大步跨上樓梯,衝進臥室,正好看到魚羽兒被伊莎貝拉狠狠一推,雙膝咚的一聲磕在堅硬的地板上。


    那一下像是磕在了他的心尖上,痛得五髒六腑都揪緊,急跑過去接住撲倒的脆弱人兒,心疼地輕喊。


    “羽兒……”


    臉色慘白的女人無力地抬眸看了他一眼,便軟倒在他懷裏。


    連忙抱緊暈厥過去的人兒,心疼得說不出話來。


    “飛鵠?”


    伊莎貝拉沒想到盛飛鵠恰好在這時迴來,心裏驀地有些驚怕,但看到他竟那樣緊張地抱著那個女人,頓時又氣急敗壞。


    “飛鵠,你……”像是被人忽然掐住咽喉一般,話音戛然而止。


    跪在地上抱著女人的那個男人,一對如墨般的黑眸驀地抬起,幽深如黑潭。


    “出去!”


    “飛鵠……”


    “我叫你出去!”


    黑眸中猶如燃燒著黑色的火焰,可讓伊莎貝拉感到更恐懼的不是這可怕的怒火,而是那漆黑眸底透出來的恨意。


    她呆怔在那兒,張了嘴,卻發不出聲音。


    男人驀地轉頭,看向跟著來到門口的阿勇和老吳。


    “把她拖出去,以後不準她再踏入別苑半步!”


    伊莎貝拉聽不懂盛飛鵠說的中國話,卻看明白阿勇和老吳聞言後伸手來拉扯她的意思,心中恐懼慌亂至極,拚命掙紮起來。


    “不!飛鵠,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才是你愛的人,你不能這樣……”


    攥住她手臂的老吳聽得心煩厭惡,魚羽兒被傷害成那個樣子更是讓他氣憤,大手一抬就捂住了伊莎貝拉的嘴巴,跟阿勇合力將這個力氣大得驚人的外國女人拖了出去。


    盛飛鵠將懷中的人兒輕輕抱了起來,走過去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大床上,伸手撩開家居褲寬鬆的褲腿,那兩個原本白嫩圓潤的小膝蓋已經紅腫了起來。


    閉了閉眼,頰邊肌肉緊繃,耐住心中的難受,將被子輕輕拉了過來,想給女人蓋上,身旁忽然傳來小護士怯怯的聲音。


    “盛先生,對不起,那個女人突然闖進來,我沒能攔住她。”


    盛飛鵠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幫魚羽兒蓋好被子。


    “那個……”小護士忙又說道,“盛先生,讓我先給魚小姐檢查一下,她……”


    盛飛鵠扭頭看她,濃眉緊蹙:“還發生了什麽事?”


    小護士被他看得有些緊張,垂著腦袋說道:“魚小姐本來在窗台上睡著了,那個外國女人一衝進來,就把魚小姐拖了下來,魚小姐當時重重地摔坐在地上,我看見她抬起手捂住小腹……”


    男人臉色的驟變,讓小護士差點說不下去,愣了一會兒才連忙說道:“我幫她檢查一下,但願沒事就好。”


    她話音還未落,盛飛鵠就已經掀開被子,伸手將魚羽兒的褲子輕輕褪下到小腿處,然後又去脫她的小褲。


    因為惡露已經明顯減少,所以魚羽兒不再穿安睡褲,而是改用了衛生棉。


    盛飛鵠脫下她的小褲,貼著的衛生棉上一大片殷紅,心中驀地緊縮。


    一旁的小護士倒抽了一口冷氣:“……糟了!”


    男人緊緊咬了下牙:“趕緊叫許醫生來!”不等小護士應聲,又吩咐道,“還有,讓骨科醫生也來,快!”


    小護士急忙跑去打電話,盛飛鵠再看了眼衛生棉上的殷紅,眼眸中刺得生疼。


    這些天,他每晚趁魚羽兒熟睡之後都會悄悄查看一下她的小褲,看到那些暗紅色痕跡漸漸減少,知道她在慢慢地恢複,心裏也跟著放鬆下來,可現在血色殷紅,很明顯,她又受傷了。


    胸腔裏一陣銳痛,他沒想到,把她接到最有安全保障的家裏來,卻還是沒有保護好她。


    幫她穿好,再輕輕蓋上被子,那張慘白的小臉仍美得讓人心疼,男人的大手溫柔地撫上冰涼嫩滑的臉頰,無比愛惜地摩挲,漆黑的深眸中無比的歉疚,還有滿眶深邃如海的,卻不自知的無限深情。


    許醫生得知魚羽兒又有出血現象,知道不妙,於是專門喊上了b超醫生,帶上便攜式彩超機趕到愛蓮別苑。


    許醫生看著b超診斷結果直皺眉,不敢對盛飛鵠說什麽,隻好沉著臉教訓小護士。


    “我囑咐過你多少次了?跟你說了魚小姐情況比較特殊,要你一定要特別注意照顧她,怎麽還是這麽不小心?”


    小護士被訓得頭都不敢抬,心裏很委屈,卻又不敢言。


    盛飛鵠一對黑眸凝向許醫生,沉著聲音問道:“情況到底怎麽樣?”


    許醫生看著他,輕聲歎了口氣:“盛先生,你知道的,魚小姐當時受傷較重,所以子宮內創麵較多,她本來就恢複得不太好,現在又這麽一摔,造成很多創麵處又開始出血。”


    “很嚴重嗎?”男人濃眉緊蹙。


    “對一般人來說,這種情況不算太嚴重,但魚小姐本來就失血過多,身體極度虛弱,再這個樣子,恢複起來就更慢了。”


    盛飛鵠閉了閉眼,吸了口氣,問道:“會留下後遺症嗎?”


    “應該不會,我馬上為她配藥輸液,問題不大,不過,如果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可能真的會留下後遺症了。”


    檢查了魚羽兒的身體情況,許醫生立刻離開迴醫院去配藥,並囑咐一定要讓她臥床靜養一周。


    魚羽兒是在骨科醫生檢查膝蓋上的傷勢時痛醒的,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男人蹙著眉頭的緊張麵容。


    “羽兒,弄疼你了嗎?”那對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明顯的心疼,大手輕輕撫上她的麵頰,愛憐不已。


    魚羽兒搖了搖頭,張了張小嘴,聲音極其微弱:“……還好。”


    盛飛鵠一陣心疼,忙將她輕輕抱了起來,摟入懷中,心中難受,一時說不出話來。


    骨科醫生在一旁有些尷尬,但還是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檢查。


    “魚小姐,我幫你檢查膝蓋上的傷勢,”骨科醫生望向盛飛鵠懷中那個虛弱卻美得驚人的女子,壓下心頭震撼,輕聲說道,“如果覺得我手指按到的地方有痛感,一定要告訴我。”


    魚羽兒點了點頭,看到自己紅腫的膝蓋,迴想起之前發生的事,不由轉頭想看一下房間裏還有誰站在一旁,膝蓋處卻傳來一陣疼痛,她輕哼了一聲,身體本能地一縮。


    抱著她的男人立刻感覺到,扭頭就朝骨科醫生低吼道:“你就不能輕一點嗎?”


    骨科醫生被吼得嚇了一跳,張了張嘴,卻不敢言。看出這美麗女子的嬌弱,他下手可是有史以來輕到不能再輕了啊。


    魚羽兒見骨科醫生呆站在那兒有些不知所措,不願他為難,連忙說道:“醫生,不怪你,是我對疼痛很敏感,不好意思。”


    盛飛鵠見她說完話後氣喘籲籲,忙抱緊了她。


    “你別說那麽多話。”


    骨科醫生明白魚羽兒痛覺敏感,於是換了另一種方法做檢查。一番詳細檢查之後,他終於直起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盛先生,我可以確定魚小姐的膝蓋並沒有傷到骨頭,隻是皮外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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