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時,枕畔又已不見男人身影,魚羽兒有些恍惚,感覺自己的身上似乎還存留著他的體溫他的味道。


    每晚的同床共枕,隻是緊緊相擁,沒有再進一步的親熱行為,卻莫名地讓她和他更加親密融合,之前那麽多次的身體結合,都沒有拉近彼此的距離,反而現在卻讓他們之間有了某種奇怪的聯係。


    與d國的合作是個非常大的項目,她知道他很忙,要在有限的時間裏處理紛至遝來的繁多事務,可是正是他的這種忙碌,讓她感到若有所失,即使身邊有艾莎的陪伴,她還是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艾莎在吃晚飯之前就離開了,急著迴到她溫暖的家,那裏有愛人的懷抱和孩子的歡笑,讓她牽掛和想念。


    站在花灑下,一條條的水線沿著纖細窈窕的完美身體蜿蜒而下,魚羽兒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他,她發覺自己竟開始想念他的體溫,他的味道,還有他堅實又寬闊的懷抱。


    仰起頭衝洗著頭發,水絲打在額頭上時,腦中某處忽然跳出來一個小人兒,惡狠狠地對她說道:“魚羽兒,你忘記自己的身份了麽?”


    鼻間猛地灌進了水,嗆得她埋頭咳了起來。


    對啊,她怎麽能忘記自己的身份,他曾不止一次地提醒過她,甚至兩天前,那位桑托斯夫人也清楚地暗示了她,要她牢牢記住自己的身份,可是一個溫柔的眼神,一次溫暖的牽手,就讓她忘乎所以了。


    心中忽然慌亂不安,她太不堅定,太容易動搖,太容易忘記曾經遭遇過的那些殘酷經曆,忘記了他對自己不過視如玩物。


    如今他對她所做的,可能不過是換了一種玩法,想嚐試一些新鮮的東西而已,而她,卻像那次迴應他突然溫柔的吻一樣,最終將招來又一次的調笑與戲弄。


    花灑密集的水線溫暖得嫋嫋生煙,她卻感到渾身發冷,抱緊了胳膊,一遍遍地在心中提醒自己,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以後的每一天都要牢牢記住,再也不要迷失、再也不要忘乎所以……


    吹幹頭發從洗浴間裏出來,心神恍惚間竟沒注意到剛剛從外走進來的人。


    “你洗了澡了?”男人磁實的嗓音在房間內響起。


    魚羽兒驚了一跳,看向走進臥室裏的男人,心中忽地一慌,垂下眼眸,有些不敢麵對他的注視。


    男人走近,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燈光,一片黑影籠罩了她。


    “想不想出去兜兜風?”他問。


    慌亂間,她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抬頭茫然地看著他。


    “明天我們就要迴c市了,今晚再帶你出去看看,去換衣服吧,”他沒有等她迴答,就已經愉快地決定了,“多穿一點兒,晚上有些冷。”


    ……


    銀白色的西爾貝塔圖拉不僅僅有著科幻概念般的外形,還擁有著最為超前卓越的性能,盛飛鵠踩下油門,不知不覺中就提升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濱海公路上風馳電掣一般的疾駛。


    昏暗的黑夜中,車窗外所有的景物猛地迎麵而來,倏地擦身而過,魚羽兒有些頭暈,垂下眼眸不敢再看,身體也緊張起來。


    沉浸在速度與激情中的男人瞥了一眼身旁的女人,餘光掃到她放在腿上緊攥著的小手,意識到自己開得太快嚇到她了,腳下立刻鬆了油門,車速慢慢降了下來。


    魚羽兒已經緊張地閉上了眼睛,忽然感覺到手背上一熱,睜開眼睛,一隻大手覆蓋在她的手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收攏,將她的小手握在了寬大的掌心裏。


    她不由轉頭向盛飛鵠看去,他卻專心開著車,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魚羽兒順著他的視線向前看去,才發現車速已經降了下來。


    感覺到男人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自己的手,帶著安撫的意味,她緊張的身心放鬆下來,感受著那隻大手帶給自己的溫暖,心中有個聲音適時地冒了出來,提醒著她不能再迷失。


    她想抽迴自己的手,內心掙紮了半天卻仍然一動不動,好像在貪戀著他掌心裏的溫暖。


    實在不想再把注意力放在這雙緊握的手上,她扭過頭看向車窗外,轉移自己的視線。


    黑夜裏,遠處的視野似乎十分開闊,幾乎看不清天與地的分別,天幕中幾顆疏星淡淡,隱隱約約的幽藍,地平線模糊在黑暗中,不遠處翻湧著曲曲折折的白線,一層又一層地翻滾疊加,密閉的車廂內,耳中似乎傳來潮湧的聲音。


    魚羽兒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轉過頭來問道:“這裏是海邊?”


    盛飛鵠輕輕嗯了一聲:“我們現在就在濱海公路上。”


    見女人又轉迴頭去看著窗外,十分認真仔細的樣子,他唇角微勾,輕聲問道:“想下去看看?”


    魚羽兒迴過頭來看著他:“可以嗎?”


    男人唇邊的弧度加深,腳下已踩了刹車,車子緩緩停靠在路旁。


    這條沿著海岸線的濱海公路平時本就少有車輛,到了夜晚更是冷清,漫長又蜿蜒的公路上,此時仿佛就隻有他們和這一輛車。


    鷗翼式的車門開啟,魚羽兒下了車,站在路旁,腳下是一個不算高的斜坡,但都是砂土亂石,無法走下去。


    盛飛鵠下了車,看到站在路旁的女人,夜晚的海邊風很大,那窈窕纖細的身影仿佛在風中輕輕搖晃。


    走過去,從背後擁住女人,纖弱的身子在他寬闊的懷中盈盈不堪一握。


    魚羽兒驀地被擁進男人懷中,身體不由一僵,背脊處慢慢透進男人熱熱的體溫,渾身都溫暖起來,身子不知覺地放鬆,軟軟地窩在男人堅實的懷中。


    感覺到男人低下頭,鼻尖觸著她的耳廓,低沉好聽的聲音酥酥麻麻地鑽入她耳中。


    “這麽喜歡看海?……其實,d國的海岸線風景不算好,礁石多,沙質粗而且有些黑黃,即使白天來也沒什麽看頭。”


    魚羽兒看著不遠處在黑暗中層層翻滾的白浪,撲麵而來的海風潮濕而又腥鹹,耳邊除了澎湃的潮聲,還有他熱熱的唿吸。


    她彎了彎唇角:“這是我第一次來海邊。”


    男人的唿吸頓了一下,圈在纖腰上的手臂緊了緊:“你以前從來沒去過海邊?”


    “嗯,”懷中的小腦袋輕輕點了點,“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海。”


    盛飛鵠抬頭看向遠處,除了那一層層的海浪,黑暗中海天一色,幾乎看不清大海的真正模樣。


    低下頭看向懷中的女子,她看得很認真,長長的睫毛偶爾才閃動一下,海風將她的頭發全部吹向腦後,絲絲縷縷的,有些纏繞在他胸膛上,還有些拂在了他的脖子和下頜上,醉人的清香。


    沉默半晌,男人忽然說道:“很晚了,我們迴去吧。”


    鬆開了她的小腰,讓她轉過身來,海風吹亂了她的頭發,遮住了她的眼眉。


    盛飛鵠伸手替她拂開那些淩亂的發絲,幫她別在耳後,手指觸到她被海風吹得冰冷的肌膚,他微皺了皺眉,隨即便將手掌貼在她臉頰上,想給她溫暖一下。


    魚羽兒心中怦怦跳了起來,他憐惜的舉止,他掌心裏的溫暖,讓她再一次的動容,抬眸看他,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眸,她無法掩飾心裏的迷茫。


    盛飛鵠低頭看著她,微微怔忡的小臉,那雙淡淡的眼眸澄澈如水,怔怔地看著他,小小的唇瓣微張,讓他驀然心動。


    情不自禁地俯下頭,柔韌的薄唇覆上嬌嫩的唇瓣,如蘭似荷的幽香繞在唇齒間,讓他忍不住地想要更多。


    大手繞過女人的細腰,將她貼緊在自己身上,舌尖輕撬開她懵懂著忘記設防的貝齒,鑽入她小小的口腔,啜取著無盡的芬芳,直抵丁香根處。


    魚羽兒整個人懵懵的,直到舌根處被吮得酸麻,才找迴清醒的意識,口腔中被他的柔軟占據,每一處都被他細細描摹,挑動著她脆弱的神經,莫名的震顫著她的大腦與心髒。


    身體緊緊貼著他的,胸前多了一隻大手,隔著衣服無意識地撫摸著她的渾圓,敏感的顫栗襲遍全身,小腹處驀地感覺到堅硬的抵觸。


    在她身體一僵的同時,唇間的深吻也是一頓,緊貼的唇瓣隨即分開,肩頭被男人的大手握住輕推,兩個火熱的身體頓時分開,冷冷的海風立刻吹進他們分開的間隙。


    魚羽兒抬頭看去,男人眸色如墨染,漆黑得凝視著她。


    雖然一直輸液吃藥,女人的麵色仍然是不健康的蒼白,隻有小小的唇瓣恢複了一點血色,很淺很淺的粉紅。


    握在肩頭的大手像是凝固住,一動也不動,兩個人一直保持著一臂之遠的距離,初冬的海風漸漸吹得人身體發冷。


    男人像是鬆了一口氣,大手鬆開了她小小的肩頭,微抿了抿唇,手抄進褲袋裏,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樣子。


    “上車吧。”嗓音低低沉沉,深邃的眸光示意般地向車門掃了一下。


    魚羽兒的心跳仍然淩亂著,腦袋暈暈的,順著男人的意思走過去上了車,看著他繞過車頭也坐進了車裏。


    鷗翼式的車門緩緩降下,魚羽兒不敢轉頭去看,隻是看著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握著方向盤旋轉,調轉了車頭方向,原路返迴。


    一路沉默,直到走進酒店套房的主臥室,男人才轉頭對她說道:“你先睡吧,我去洗澡。”


    拿了要換的衣服走進衛浴間,盛飛鵠從褲袋裏摸出手機,打開點了一個號碼撥過去。


    “邢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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