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琳娜臉色頓變,驀地站起身,看著麵前的男人,眼神中竟有些哀怨:“你……你是在埋怨我不該和桑托斯結婚嗎?”


    男人眉心跳了一下,抿了抿唇,耐著性子說道:“你和誰結婚,這是你的事,我沒有任何理由埋怨或幹涉,我隻是堅持我自己的原則而已。”


    賽琳娜搖頭,向前幾步想要撲入男人懷中,卻因男人的退開而撲了空,她呆站在那兒,有些無法置信。這個男人,是她所見過的欲望最強烈的男人,如今,卻一再迴避她的挑逗與投懷送抱。


    “飛鵠,難道你忘了,有一次,我們就是在這裏……”


    “賽琳娜,”男人沉聲打斷了她,“已經過去的事,不必一再提起,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賽琳娜呆呆地看著他,滿腔的渴望與迷戀像是突然落入虛空,漫不著邊的感覺讓她說不出的難受,她不由咬了咬牙。


    “這次可是你要我幫你的,你現在卻這樣對我?”怨氣湧了上來,女人豔麗的容顏都有些扭曲。


    盛飛鵠看了女人一眼,正了正神色:“這次,我是以朋友的身份請求你的幫助,但不希望你有所誤解,如果你不願幫這個忙,我絕不勉強。”


    男人好整以暇地扣好西服的紐扣,淡淡說道:“很抱歉讓你連夜從國外趕迴並耽誤了你不少時間,我不會再打擾到你,告辭。”


    微微頷首,男人大步向起居室門口走去。


    賽琳娜心裏一陣發慌,驀地湧起一股衝動,轉身衝過去抱住男人精壯的腰身,臉頰貼在男人肌肉硬實的背脊上。


    “如果我離婚,你還會要我嗎?”女人抖著聲音問道。


    男人唇角一扯,神情更加淡漠:“你是個成熟又聰明的女人,賽琳娜,我不相信你會做出這麽愚蠢的事。”


    賽琳娜渾身一僵,手臂漸漸無力,男人輕輕扯開她的手,毫不留戀地大步離開。


    站在窗邊,賽琳娜還是有些迴不過神來,除了嚴重的失落與無力感,她還有一種隱隱陌生的感覺,四年多不見,那個男人似乎與她印象中的不同了,是因為他漸漸成熟穩重了嗎?還是她在他眼中已經失去了原有的魅力?


    賽琳娜抱緊了雙臂,越來越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件愚蠢的事。


    ——


    邢天看了眼對麵的男人,他又是一直望著車窗外,五官沉靜,眸光深邃。與賽琳娜談了些什麽,究竟事情有沒有轉機,他一個字也沒說。


    看了看腕表,已是中午十二點過,邢天輕聲問道:“總裁,是迴酒店嗎?”


    盛飛鵠輕輕嗯了一聲,仍望向車窗外,神色不動。


    邢天吩咐司機迴酒店後,車內就又陷入了靜默之中,一直到車子駛入市區,一陣手機鈴聲驀然響起,打破了車內的沉寂。


    盛飛鵠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猶豫了一下,才點了接通。


    邢天注意著他的神色,不知是誰打來的電話,隻聽到他簡短地迴應:“……嗯……好……我一定準時到……謝謝!”


    掛了電話,盛飛鵠幽海般的深眸微微一縮,眸光向邢天投來。


    “今天下午三點四十五分,賽琳娜邀請我去王宮喝下午茶。”


    邢天愣了一下,頓時明白事情已有轉機。


    “你一個人去?”他問道。


    盛飛鵠唇角一勾,明顯的輕鬆神色:“你是我的助理,也算是我的貼身保鏢,當然一起去。”


    邢天聞言,一貫淡漠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


    艾莎剛剛換好新的輸液袋,就看見一道高大英挺的身影出現在臥室門口。


    “盛先生。”艾莎輕聲招唿道。


    男人走到床邊,凝視著床上女人沉靜的睡顏。


    “她吃過東西沒有?”男人輕聲問道,視線卻一直凝在女人臉上。


    艾莎點了點頭:“吃了一點兒,那個中國廚師煮的‘抽’……”


    盛飛鵠眸光閃動了一下。


    女傭端來中國廚師煮的粥時,艾莎從未見過這樣的食物,魚羽兒解釋給她聽,還教了她發音,但她卻還是念成了“抽”。


    她繼續說著:“她胃口不太好,那個‘抽’,她隻吃了幾口,還有湯,隻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


    盛飛鵠眉心一蹙,有些生氣地看著女人蒼白消瘦的臉,他就知道,盡管在病中,她也會由著性子隻吃一點點或根本不吃東西。


    艾莎看著男人突然轉身離開的背影,不知道怎麽惹到了他,自己不過就說了一句話而已,她搖了搖頭,轉身在沙發椅裏坐下,繼續看著剛才從書房裏找來的一本書。


    廚房裏,管家正在輕鬆愉快地享用自己的午餐,忽然見大boss走進,連忙站起身,刀叉哐當一聲落在盤子邊緣上。


    “盛先生,你……要用午餐嗎?”


    盛飛鵠不理會管家,徑直走到料理台前,看著幾個蓋著鍋蓋的鍋,皺眉道:“煮的粥和湯呢?”


    在廚房一角歇息的那位中國廚師一聽,慌忙小跑過來,揭開兩個挨在一起的鍋蓋。


    “盛先生,這鍋是山藥雞肉粥,這一鍋是滋補藥膳雞湯。”


    香味撲鼻而來,盛飛鵠揚了揚眉:“一樣盛一點兒,我嚐嚐。”


    廚師趕緊拿了小碗,一樣舀了一勺,神色緊張地端給盛飛鵠。


    盛飛鵠吃了一口粥,又喝了一口湯,心中已有數,果然不是食物的問題,是那個女人不肯乖乖地吃東西。


    廚師緊張地看著盛飛鵠,小心翼翼地問道:“盛先生,這……還合你口味吧?”


    盛飛鵠嗯了一聲:“還不錯。”


    廚師頓時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手心裏都捏出汗來。


    剛才端給魚羽兒的粥和湯,幾乎原封不動地又端了迴來,廚師心裏就大叫不妙,此時又見盛飛鵠走進廚房要品嚐味道,更是害怕他會將魚羽兒不吃東西的事怪罪到他頭上,不由緊張到冷汗直冒。


    “一會兒再熱一下,端到主臥室去。”盛飛鵠吩咐完,轉身走出廚房。


    艾莎看到男人又走進臥室,趕緊放下書站了起來。


    盛飛鵠仍是徑直走到床邊,看著睡夢中的女人。


    “她睡了多久了?”他微微皺著眉。


    “吃過一點東西就睡了,”艾莎看了看腕表,“已經睡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見男人一直沉默著不說話,艾莎試探著問:“你想叫醒她嗎?”


    盛飛鵠仍沉默不語,在床邊坐了下來,仔細看著那張蒼白的小臉。


    女人的睡顏美麗又脆弱,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那對濃密的睫毛如同倦了的黑蝶,收起了翅翼安靜地棲息,小巧又秀氣的鼻間,她的唿吸輕輕淺淺,讓人實在不忍驚擾。


    男人如此專注的眸光,無法不讓人動容,艾莎站在一旁,看著那靜靜的兩人,有些呆了。


    女傭端著托盤小心翼翼地走進,來到床邊。


    “先生,你要的……”


    男人一揚手,打斷了女傭的詢問聲,轉頭看了眼托盤中的兩個精致的小瓷碗,做了個手勢,示意女傭把托盤先放在一邊。


    女傭把托盤放在茶桌上,就悄悄退了出去。


    盛飛鵠一直坐在床邊,隻是看著睡夢中的人兒,不言不語。


    艾莎重新坐迴沙發椅裏,拿起書看著,卻無法再那麽專心,身在主人的眼皮底下,總有那麽點兒不自在。


    不知過了多久,眼看一袋液體都要滴完,艾莎正要走過去換輸液袋,就看到床上的人兒動了動,似乎想要翻個身。


    盛飛鵠見魚羽兒側過身來,輸液的那隻手無意識地想要抬起,怕她碰到針頭,連忙握住了那隻涼冰冰的小手。


    魚羽兒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蝶翼般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眼來,看清床邊坐著的人時,有些微微的怔忪。


    “你終於醒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十分的溫柔,連深邃的眸光都柔和了幾分。


    魚羽兒看了看他,轉頭看向走過來換輸液袋的艾莎:“我睡了很久嗎?”剛剛睡醒的聲音十分微弱,有氣無力。


    艾莎看了看表,衝她微笑道:“不算太久,睡了兩個小時的樣子。”


    盛飛鵠抬頭看向艾莎,聲音淡淡的:“你去跟廚房說一下,讓廚師再把粥和湯熱一下,叫人端過來。”


    艾莎眨了眨眼,點頭“哦”了一聲,要轉身時想起茶桌上的托盤,於是走過去端了,再往外走去。


    盛飛鵠很明顯把她也當傭人使喚了,可是不知為啥,為這兩個人兒服務,她挺樂意的。


    魚羽兒垂下眼眸,閃躲開男人的注視,卻不料男人長臂一撈,摟住她窄窄的肩背,將她扶了起來。


    男人熱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將她圈進結實有力的臂彎裏,俯身伸出另一隻手去扯過旁邊的枕頭,打算幫她墊在身後。


    魚羽兒被他這樣摟著,身前後背都感覺到男人獨特的熱量,因為男人俯著身,她的唇瓣幾乎貼到他的麵頰上,清淡的須後水香味鑽入她的鼻間,她的心忽然莫名地怦怦急跳了幾下。


    男人整理了一下,將兩個厚厚的枕頭墊在她的背後,再雙手扶著她的肩,讓她穩穩地靠在枕上。


    “先喝點兒水吧。”男人起身走向茶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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