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紹群和李道正在園林外麵的一處觀光台,把白浪一行人惹是生非的全過程看得清清楚楚。r?anen ???.?r?a?n??e?n?`o?r g?


    謝紹群的目光始終落在白浪的身上,眼睛裏蔓延著吃人的光芒,白浪這個混蛋,到底把事情辦砸了。


    “誰讓白浪上山來的?”謝紹群惡狠狠地問道。


    “我隻找了他手底下的混混,沒想到他也會跟上山來。”李道正麵帶苦笑看著謝紹群,表示自己很無辜。


    “蠢貨!”謝紹群罵道:“明知道白浪是什麽鳥,你居然還去找他手底下的人。”


    李道正無奈地道:“事情比較緊急,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人手。而且也沒有想到白浪會冒出來攪局,不過是打算把水攪渾而已,找誰不都一樣嗎?”


    “那現在怎麽辦?被白浪這麽一鬧,彭佳俞那賤人鐵定引起警惕。”謝紹群滿腹怨氣地說道。


    李道正道:“事情或許還沒有最糟,白浪這麽一鬧,說不定還能成為我們的機會。”


    “怎麽說?”謝紹群眼睛亮了起來。


    “蝰蛇把人手全都撒了出來,擺明了就是想以彭佳俞做餌引蛇出洞。上了山之後他們又發現事情做得急躁了一些,於是把人手又撤了出去。那萬一他們人手撤出去的晚了,已經打草驚蛇了呢?”


    謝紹群聽得不是太明白,問道:“說的具體一點,到底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說,反正白浪已經暴露了武者的身份,我們不妨讓他暴露的再徹底一點,讓彭佳俞以為他就是幕後之人。”


    謝紹群聽懂了,這是要以退為進,布置**陣呢。


    “你的意思是說,讓白浪故意敗下陣來逃走,彭佳俞就會以為危機解除,這一趟秦門山白來了?”


    李道正點點頭,道:“我們隻需要通知白浪向彭佳俞出一次手就足夠了。不需要讓他故意敗走。白浪雖然也是後天境界武者,但是比起榮石還是弱了一分,更何況一旁還有一個冷牧守著,他沒有勝的可能。”


    謝紹群不由轉怒為喜,就目前來看,這個計策顯然是行得通的。


    就在這時候,她的手機叮嚀響了一聲,她掏出來一看,臉色凝重地道:“看來事情不能像我們計劃中那樣進行了。”


    “怎麽迴事?”


    謝紹群把手機舉起來一揚,“疾風來信息了,讓我們通知白浪把榮石引開,他會親自出手引開冷牧。然後由你我動手,將彭佳俞擄走。”


    “你是說現在?”李道正大驚,這可是大白天啊,園林裏麵好幾十號學生呢,他們倆又不是武者,想要擄走一個大活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謝紹群也不想在大白天動手,謝家雖然一直在和幽靈黨合作,但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暴露。這一次的事情太大,謝家如果暴露出來,在華夏就沒有立錐之地了。


    “見機行事吧,箭已經在弦上,不做都也得做了。”謝紹群無奈地說道,雖然是合作關係,但是幽靈黨那幫人行事向來無所顧忌,真要惹惱了對方,不會有好果子吃。


    “特麽的,這群王八蛋,他們嘴巴一張倒是輕鬆,我們得冒多大的風險啊。”李道正惱怒地抱怨道。


    ……


    冷牧覺得西山省給他的驚喜越來越多了,榮石是後天境界的武者,現在竟然又冒出一個後天境界的武者來,而且居然是一個魔武。


    淡淡的黑色氣勁在白浪的身體四周形成一道屏障,細微的腥臊氣息四散飄逸,若非武感靈敏的武者,普通人確實根本察覺不到這些異樣。


    榮石顯然也發現了白浪的氣勁帶著邪惡的氣息,神情不免也凝重了許多。魔武為武者界不容,在世俗武者界卻相對寬容一些。


    正者行邪事是為邪,邪者行正事,你也不能否認他是好人。


    世俗是個大染缸,入大海一樣擁有寬闊的胸懷,總是能夠容納各種各樣的東西,不論好壞。


    此時卻容不得榮石來論證白浪的好壞,白浪的武道境界雖然比他低了一個小境界,但是他根本不敢大意,那麽多武者棄正從邪,並不是因為他們生來就邪惡,而是因為許多魔武的功法確實強大,多數魔武都能達到同階無敵。


    榮石一直在隱瞞武者的身份,是以實戰的經驗委實不豐富,他不確定能夠仗著高出一個小階的實力穩贏白浪,所以這一仗必須嚴陣以待。


    相比之下,白浪卻輕鬆的緊,他本來就是個混不吝的光棍性子,打得過也罷,打不過也罷,總歸是要打這一仗的,隻要打不死,他就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鄧桐梳,讓大家都離得遠一些,免得濺一身血。”榮石和白浪已經動上手了,兩人一開始顯然都還克製著,並沒有產生太大的破壞力,不過隨著過招的深入,破壞力越來越大這是顯而易見的,圍在四周的都是普通人,一旦這二人動真格的,離得太近免不得會遭到誤傷,所以冷牧悄聲讓鄧桐梳疏散人群。


    鄧桐梳愣了一下,就連忙跟幾個班級的幹部打了聲招唿,人群很快就散開了很多。


    “冷牧,他們誰會贏啊?”疏散了人群之後,鄧桐梳迴到冷牧身邊小聲問道。


    冷牧笑道:“說不準,都有勝算,就看誰更狠了。”


    “什麽意思?”鄧桐梳不解地問道。


    彭佳俞走過來道:“他的意思是說,看誰敢於先下狠手,誰就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這樣啊。那多狠才算是狠手啊?”鄧桐梳問的還是有些單純。


    彭佳俞慢吞吞地吐出幾個字:“殺死對方。”


    鄧桐梳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喃喃道:“都是圈子裏的人,不至於鬧成這樣吧?”她聽過殺人,卻從來沒有見過,也無法接受前一刻還活生生的兩個人,就在她麵前變成死人。


    “榮石的實力比白浪高出一層,白浪的功法卻透著邪勁,威力更大。所以兩個人要分出勝負,隻能是分出生死的結局。”冷牧解釋了一句。


    “這……”鄧桐梳呐呐地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隻覺得有些口幹舌燥,顯然是嚇得不輕。


    轟!


    那邊對戰的兩個人終於出狠招了,雙雙硬拚了一擊,對掌的中心點爆開一股氣浪,好像高壓鍋剛剛揭開蓋子一樣,巨響伴隨著氣浪朝外湧來,兩人都被衝擊力擊得向後跌飛出來。


    唰!


    白浪飛在半空,單手一樣,一道黑亮的光芒突然朝著彭佳俞直射而來。


    “小心!”冷牧大叫一聲,拉住彭佳俞拖到身後,揚手將那一道亮光擊落,卻是一枚細小的匕首。


    白浪一擊不中,身子在半空中以一個詭異的角度一頓,反向園林外麵射去,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


    “白浪,哪裏走?”榮石大叫一聲,飛快地追了出去。


    冷牧看著先後遁走的兩道身影若有所思,卻沒有追出去,轉身看著彭佳俞微微有些蒼白的臉色,“你沒事吧?”


    彭佳俞搖搖頭,道:“沒事,謝謝你。”她的心中卻湧起了驚濤駭浪,想不到白浪竟然就是她要找的人。


    她唿了幾口長氣才慢慢靜下心來,好在有驚無險,而白浪也遁走了,現在得趕緊讓破軍他們通知山下的蝰蛇成員,無論如何也要截住白浪。


    “桐梳,陪我去打個電話。”破軍和陳衝此時不見人影,彭佳俞不想讓冷牧發現她的秘密,拖著鄧桐梳就走。


    ……


    隨著白浪和榮石先後跑出園林,一部分想看熱鬧的順勢也追了下去,另一部分學生卻各自散去,隻是都在議論剛才的戰鬥。他們都是生活在世俗裏的普通人,往日裏見得打架何曾有過這麽精彩,這應該是電視電影裏經過動作設計之後再加上特效才有的效果,沒想到今天竟然看到了鮮活的。


    也有見識頗為不俗的學生,點出了白浪和榮石武者的身份。


    “冷哥,剛剛發生什麽事情了?”早先被灑了一點紅酒跑的不知去向的張慶陽,這時候卻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看到匆匆四散離去的學生不明所以地問冷牧發生了什麽事。


    “你小子跑哪兒去了?我還以為你掉在廁所裏去了呢,剛剛還準備找你去呢。”冷牧揶揄道。


    張慶陽尷尬地笑道:“不好意思哈,冷哥,我有點酒精過敏,還有點潔癖,所以……嗬嗬。”


    “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你有這麽多怪毛病呢?”冷牧繼續揶揄道,眼睛卻是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遠處的彭佳俞和鄧桐梳,他總覺得白浪的出現和離開都透著詭異,事情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張慶陽完全沒有注意到冷牧的心不在焉,一心就想知道剛剛自己不在的時候,究竟錯過了什麽樣的大事。


    “冷哥,剛剛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同學們都像是見了鬼似的,我還看到好多同學往園子外麵跑,看什麽稀奇呢?”


    彭佳俞在一個接一個的打電話,看起來沒有任何危險,冷牧又不好完全無視張慶陽,就將剛剛的事情講了一遍。


    “天啦,榮石和白浪居然都是武者,這怎麽可能?”張慶陽聽得震驚不已,都是圈子裏的人物,突然有一天發現原來以前一起玩耍的公子哥兒全都是蓋世高手,這如何不讓他驚訝?


    “那他們現在跑哪兒打去了?冷哥,我們也去看看熱鬧好不好?”張慶陽央求道。


    冷牧朝不遠處的彭佳俞和鄧桐梳努努嘴,道:“我就不去了,打架而已,也沒有什麽好看的。”


    張慶陽不由分說拖著冷牧就走,“走嘛,去看看,白浪不都已經跑了麽,哪還有人會對彭佳俞不利,你就別瞎操心了。”


    冷牧無奈,隻能被張慶陽拖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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