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玉娘退的並不遠,恰好是很安全的位置,冷牧和人動手不會波及到他。


    她就靠在角落裏繼續扮演幽怨,時不時擠出一截眼淚,反正是不讓臉上幹了就對了。


    她在等著冷牧與那些人大打出手,她很期待欣賞冷牧氣急敗壞的模樣。


    等了也快十幾分鍾了,按照常規套路,這時候已經該是“屍橫遍野”了,可為什麽還沒有動靜呢?


    起先的時候還有討伐和謾罵聲傳來,可十多分鍾過去,反倒是安靜下來了。


    姓冷的居然與那些本該被放倒的人居然開始勾肩搭背,仿若多年未見的老朋友終於見麵了一樣。


    這畫風不對呀!


    冥玉娘將眼睛瞪得老大,怎麽就沒打起來呢?


    “姓冷的這混蛋,他到底給這些人使了什麽迷魂術?”冥玉娘望著那邊,那些人把冷牧圍著中間,卻已經沒有了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倒像是眾星拱月似的,把姓冷的托在中間,變成了焦點人物。


    冥玉娘揪破頭恐怕都不會想到,冷牧已經在無意之間將她賣了,而且賣得相當徹底。


    “兄弟,你就跟大夥兒說說,這女神真是你撿迴去的?”


    “兄弟,事兒是昨兒個發生的吧?真是女神她主動的?”


    “哥們兒,女神什麽背景呢,可別是惹不得的人物,這很重要。”


    “……”


    “都他娘的站開點,給我兄弟留點空間,有什麽問題大家一個個問,讓我兄弟一個個迴答。”禿頭男人不知道從哪裏順了一把椅子塞到冷牧屁股底下,“兄弟,你坐,坐著說。”


    冷牧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去,才想起大夥兒都堵在電梯口,於是問道:“我們這麽堵著電梯口,不影響人家營業吧?要不換個地方?”


    禿頭男人把腰挺著,得意道:“換什麽地兒啊,實不相瞞,不才正是這家咖啡廳的老板。客人又不在電梯口喝咖啡,兄弟你想在這裏堵多久就堵多久。對了,兄弟,這是我的名片……”


    “名片就不用了,這地方對我來說已經不安全了,沒準備來第二次。”


    禿頭男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油光水滑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對對,兄弟確實不適合再來這裏了。不然女神肯定到這裏堵你……”


    “喂,我說禿老板,你他娘的還有完沒完?我們還等著哥們兒給我們提供信息呢。”


    禿頭男子憤怒地一瞪眼,“媽蛋,老子有名字,不姓禿。”


    “管丫得姓啥玩意兒,別礙著大家的事,要不然就剝奪你競爭的資格。”


    “放屁,誰他娘的敢剝奪老子競爭的資格試試!”禿頭男人叫的厲害,不過卻老實下來,不再說話打岔。


    這些人送上門來請自己挖坑把他們埋起來,冷牧當然不會客氣,既然他們先入為主地把冥玉娘想象成了一個水性.楊花的蕩.婦,那就順著這個思路走吧,他正愁不知道如何甩掉這根尾巴呢。


    “你們問的問題實在太多,我肯定無法全部記住,也不可能每個都迴答。所以我盡量選我認為重要的說給你們聽,你們看如何?”


    眾人一愣,沒想到冷牧竟然這麽通情達理,頓時喜出望外。


    “好人啊,兄弟你絕對是天底下第一好人。不管這一迴我能不能得到女神垂青,迴去之後都給你立塊長生牌,以後每天一拜,逢節假日和重要節氣還三拜。”


    “我看這兄弟第一眼就知道他是好人了,他絕對是肚子裏能夠撐船的大義之人,放在古時候,怎麽也得是個宰相。”


    冷牧瞅了瞅這兩個家夥,有點替他們臉紅,如果沒記錯的話,最早說難聽話的也是這倆貨。


    “多謝大家讚揚,實實在在的受之有愧。就這女人的姿色和盤條,絕對是萬裏挑一的。說老實話,但凡是個男人就不可能不動心的。更何況老子已經嚐過她的滋味。可是沒辦法啊!”


    冷牧故作出一個苦澀至極的樣子,歎了好幾口氣才說道:“可惜我家裏已經有了一位,而且不論家世還是能力都在我之上。老子要是敢帶個小的迴去,明天說不定就能上街要飯去。”


    “啊喲,原來兄弟還有這苦衷啊,你早說啊!”人群當中立馬有三五個男人出聲,仿佛看到了知音一般,不消說,這些都是實打實的妻管嚴。


    冷牧道:“所以老子真不是故意想做個混球啊,實在是逼得沒辦法。這不才有了之前那麽一出嘛。結果還險些被大夥兒群毆。唉,男人做到這份上,心裏的苦又能有幾個人能體會呀!”


    這貨這把火可謂是燒到了點子上,隻聽人群裏半數以上的家夥全都唏噓不停,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很顯然,這裏麵就沒有幾個男人的日子真的過得舒爽。


    “誒!不說了,盡說這些掃興的幹啥?”眼見火候已經差不多,冷牧猛地在大腿上拍了一巴掌,令所有人都迴了魂,然後就進入主題了。


    “首先,我先說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這女人吧,沒什麽來頭,就是中層家庭出身。不過據說祖上有走單幫的,所以多多少少有點見不得光的關係。大夥兒可都想清楚了,如果惹不起這類型的人,就趁早打道迴府。”


    “靠,想不到啊,居然有黑.社.會的背景,怪不得看她不像是正經人家的女人。有幾個正經人家的女人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吆吆喝喝,也就是道上的人才不注意這些細節。”


    “兄弟,她那道上的背景深不?”


    到底是有人顧忌的。


    冷牧故作為難地說道:“這個我可真有點拿不準了。事實上我和這個女人並不是第一次見,以前她家親戚有生意求到我的門路,帶她來陪我喝過酒。當然,那一次我家裏那位跟著的,所以也沒發生什麽故事。雖然不是頭一迴見,但我對她的背景,了解的真不全麵。”


    “了解的不全麵啊?”人群裏有幾個人打退堂鼓了,不過大多數人反而更興奮,大浪淘沙,這時候仍斷不了齷齪心思的,當然也是有點背景的人物。


    冷牧要的就是找到這樣的人,不然全都是一群普通人,對冥玉娘來說一點兒殺傷力都沒有,說不定身份一抖就全都嚇跑了。那他的小算盤可就全落了空。


    就是要找些難纏的人物,多拖冥玉娘一些時間,他才好從從容容地跑路。


    “兄弟你接著說。”


    “其他的就沒什麽重要的了,反正一句話,這女人不像表麵上看到的那麽簡單。要上手就得看各位的能力了。”


    “言盡於此,該說的能說的,我都說了。諸位,接下來就看大家夥兒的手段了,沒什麽事,兄弟我就先撤了。還得勞煩大家給我打個掩護。”


    “兄弟隻管放心走,別走這兩部電梯,你從廁所那裏繞過去,有一部員工電梯,那裏直通地下停車場。”禿頭男人殷切地將冷牧送到員工電梯口,等冷牧走進電梯後,他卻始終伸手攔著電梯不讓關門。


    冷牧無奈地掏出紙筆寫了冥玉娘的電話,“禿老板,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能不能成,那得看能力和天意。”


    禿頭男人如獲至寶,一疊聲地道謝,“兄弟,哥哥我若是成了,一定請你喝大酒,到時候把我的小情也借給你用幾天,咱們來個多人行都沒問題,保管讓你覺得過癮。”


    冷牧渾身發瘮的咧了咧嘴,心道估計就你丫死的最慘,還多人行,老子看你以後能不能硬的起來都兩說。


    ……


    話說冥玉娘靠在角落裏,越看越覺得情形不對,那混蛋去了廁所,怎麽都快半個小時了都還沒有迴來呢?


    倒是那些牲口,看她的眼神變得怪怪的,就像餓狼看到了綿羊一般。


    直到禿頭男人的短信發到她手機上,她才驀地心驚,完蛋了,本小姐被那個混蛋給涮了。


    “混蛋!”冥玉娘惡狠狠地低罵一聲,衝到廁所那邊看到還有一部電梯的時候,頓時間什麽都明白了。


    那混蛋竟然偷偷摸摸的跑掉了。


    這一刻,冥玉娘心中的怒火萬丈,她隻有一個想法:殺人!


    “嘿嘿,冥姑娘,我這裏的咖啡還可口麽?上個月才進迴一批正宗的貓屎咖啡,要不你嚐嚐新?”


    禿頭男人算是撞到了槍口上,冥玉娘突然妖異的笑了起來。


    這一笑當真是百媚叢生,禿頭男人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酥了,正打算進一步邀約的時候,就見冥玉娘伸出蔥段般白嫩的手往他胸口摸來。


    我草!


    禿頭男人心裏頭那個爽啊,他將眼睛閉起來,準備好好享受女神的愛撫。


    隻是期待中的愛撫並沒有來,他的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緊接著半邊身子都麻了起來。


    他驚惶地睜開眼睛,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冥玉娘直勾勾地瞪著他,隻是那雙眼睛裏卻沒有絲毫柔嫵,有的盡是冷冽,宛若死神的鐮刀一般的冷冽。


    啪!


    一個耳光狠狠地抽在禿頭男人臉上,他隻覺得臉上傳來一陣劇痛,然後就有大片液體從臉上流下來。


    他捂著臉驚恐地看著冥玉娘,隻覺得神魂都在顫抖,冥玉娘的手心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枚刀片,就夾在那白嫩細膩的手指之間,而她蔥段般白嫩的小手,此時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說,他去哪裏了?”冥玉娘冷冷地逼視著禿頭男人,聲音冷冽地像是萬年寒冰,再也沒有任何淒然,充滿了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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