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每天放血給冷月螢喝,這裏就沒呂方什麽事了,至於冷牧之前答應的好處怎麽兌現,這是爺爺和父親需要去操心的事,與他呂方沒關係。他現在要做的是趕緊弄點好吃的補一補,然後再找幾個相好的談談心,壓一壓受到的驚嚇。


    看著呂方連個招唿都不打就走,呂思維氣得差點吐血。


    “小先生,這都是我教子無方,還望你不要見怪。”


    冷牧擺擺手,道:“呂兄是性情中人,呂先生就不要過於苛求了。呂兄能夠打贏幫我的忙,我很感激,之前答應好的條件,也會一個不少的兌現。具體兌現方法,呂家可以派人聯係神武局陸炳文,他是我的師兄,會派專門的人與你們接洽。”


    這事雖是呂家父子極其想要確認的,卻不好意思張口,如今冷牧親口講出來,他們懸在半空中的心頓時就落下來了。


    “這事不急的,先辦小先生的事要緊。”呂奉孝客套了一句,問道:“本來事關冷家的至寶,老夫是不該多嘴的。不過從今往後,呂家與冷家共為一體,老夫也想為小先生分擔一些。所以鬥膽問一句,冷月螢選擇血液的標準是什麽?”


    冷牧搖頭道:“這一點我也還尚不清楚,還需要查證。麻煩呂老爺子派車去幫我接一個人吧,說不定她能幫上我一點忙。”


    呂思維趕緊道:“小先生要接什麽人,我立刻親自去。”


    冷牧也沒有和他客氣,將冥玉娘的電話和地址給了他。


    拿到冥玉娘的電話和地址,呂思維立刻就離開了宴客廳。


    呂昌吩咐人重新換了茶水,就把地方完全留給了呂奉孝和冷牧。


    “小先生,請茶!”呂奉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後,道:“帝都這幾天一直在傳小先生的名字,實不相瞞,再沒有見到小先生之前,老夫還委實擔心了好一陣子。”


    冷牧也喝了一口茶水,道:“我也沒有想到,隨意的一次胡鬧,竟然會讓帝都的世家如此看重。”


    呂奉孝笑道:“其實就算沒有小先生這檔子事,帝都的世家也麵臨著重新洗牌。不過是小先生蒞臨帝都,恰好給了他們發動的借口而已。”


    “呂家就沒想過動一動?”


    呂奉孝苦笑道:“呂家是沒資格動的,事實上隻要是上卿家族,輕易都動不得。所以小先生不需要有什麽心理負擔,這次帝都的世家雖然鬧得厲害,真正會發生亂子的,基本上都是下卿家族。”


    頓了頓,呂奉孝接著道:“而且就算是洗牌,也並不是沒人監管。這一次連天龍衛都站出來了,就沒人敢把事情做得太過火,普通民眾即便是會受到波及,也有限的很。”


    冷牧淡淡地笑了笑,並沒有接話,事實上在來呂家的路上,諸筠就剖析了呂家的擔憂,他給呂家的那些好處,也就是基於這種考慮,完全將呂家的擔憂扼殺在萌芽狀態,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也算是為這次他和呂家被利用的一點補償。


    “對了,諸老頭和我一起來的,他沒走吧?”冷牧到這時候才想起諸筠。


    呂奉孝也是這時候才想起,猛地一拍腦門,道:“瞧我這記性,諸醫生還在我書房裏坐著呢,小先生,不如一起去我的別院裏坐一坐?”


    冷牧從善如流,“那就打擾了,請老爺子帶路。”


    ……


    二人走後,宴客廳旁邊的小廳門才打開,陳嫻和呂青書一前一後地從中走了出來。


    “想不到啊,這姓冷的出手會這麽大方,這下子可是能夠令呂家世代受益啊。隻要呂家後世的子孫稍稍有點出息,就絕對不至於會沒落。”陳嫻感慨地說道。


    說著,陳嫻見女兒的眉頭微微皺著,不由好奇問道:“還在擔心你哥哥嗎?姓冷那小子已經保證過,不會讓你哥哥受到傷害。想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應該不至於說假話吧?”


    陳嫻這話問得一點兒底氣也沒有,她生在世家,長在世家,嫁也嫁在世家,一輩子耳濡目染,見到的都是世家的處事方式,對大背景出身的人行事,實在沒什麽信心。


    呂青書看出了母親心裏的擔憂,安慰道:“我並不擔心哥哥,小先生說出的話肯定會兌現。我在想的是,為什麽哥哥的血能夠得到冷月螢的認可。”


    “冷月螢到底是什麽?”陳嫻想起冷牧之前喝呂方談的話,問道:“不會真的是黃金巨龍的龍蛋吧?”


    呂青書搖搖頭,道:“冷月螢是不是黃金巨龍的蛋,這一點我倒是不清楚。不過冷月螢是生命體是肯定的。而且冷月螢確實是冷家最頂級的秘寶之一。”


    “這樣的秘寶傳承在冷家,冷家人的血都沒用,反倒認得你哥哥的血,這不奇怪嗎?”


    “是奇怪啊。”呂青書歪著頭看著母親,“所以這事還得問問你和我爸,呂家和陳家祖上往前幾十代,是不是真的出過皇帝?”


    陳嫻嗔怪地道:“哪有什麽皇帝?還往前幾十代,呂家有記載的族譜也就十七代而已。陳家更是新華夏成立後才發的財,祖上哪來什麽皇帝?別說皇帝,呂家祖上最大的官兒也就是個言官,而且是不入流的那種。”


    “那就奇怪了,難道真是哥哥上輩子生的好?”呂青書喃喃自語,“既然哥哥的血有用,那我的血是不是也可以?”


    陳嫻嚇了一跳,趕忙道:“你哥哥已經搭進去了,你可別再去蹚這趟渾水,媽可禁不住你們這麽嚇啊。”


    呂青書道:“瞧你,我這不是隨便說一說嘛。放心吧,媽,我不會像哥哥那樣闖禍的。”


    陳嫻道:“你們現在都大了,媽也老了,媽知道已經攔不住你們想做什麽。反正媽把話先說在這裏,不管你們做什麽,隻要不出事還好,要真出了事,別怪媽找個高樓跳下去陪你們。”


    “媽!”呂青書氣得狠狠地跺了一下腳。


    ……


    冥玉娘來的很快,一見冷牧的麵什麽也不說,撲上來就打。


    “老娘讓你跑!老娘讓你跑!老娘讓你跑!”


    呂家眾人驚得目瞪口呆,想上前勸架卻又不知道如何入手,幾個大老爺們兒去拉一個姑娘,從哪兒下手也不是地方啊。


    “快去把你媳婦找來,快點去,快點去!”愣了好一會兒,呂奉孝才想起應該找人來搭把手,趕緊讓呂思維去找人。


    一時半會兒幫忙的人也趕不過來,冷牧已經被冥玉娘打的抱頭鼠竄,呂奉孝和諸筠也不能幹看著,隻好走近了勸。


    “冥姑娘,有什麽話咱們好好說啊,能不能呢先停下手啊!”


    “滾,都給老娘滾,誰敢再勸,老娘連他一起打!”冥玉娘憤怒地吼道。


    呂奉孝和諸筠驚呆了,兩個老家夥彼此忘了一眼,心道怎麽會有這麽彪悍的姑娘啊!


    冥玉娘不通武道,她打人其實並沒有什麽破壞力,隻是那股子氣場很嚇人,就連冷牧在猝不及防之間,也被她嚇了一跳。


    不過挨了好幾下之後,冷牧就漸漸反應過來,“冥玉娘,打幾下出出氣就夠了啊,你要是再沒完沒了,我就還手你信不信?”


    “還還手?”冥玉娘冷笑著,依舊拳打腳踢地往冷牧身上招唿,一邊打還一邊罵,“你就是個混蛋人渣,你還敢還手。你還一下手試試,讓老娘看看打女人的男人究竟有多麽威風。”


    “雖然你這是激將法,不過恭喜你激將成功了,老子不跟你計較,想打是吧,那就來打,打到你滿意為止。”冷牧索性站著不動,挺著胸膛讓她打。


    讓打還不打?


    冥玉娘一點兒也不客氣,對著冷牧的胸口就是嗵嗵一陣亂捶。


    “要不我給你找副拳套,戴著打也舒服點?”見冥玉娘每打一下就抽一下嘴,冷牧壞笑道。


    冥玉娘又不蠢,哪不知道冷牧這是在嘲笑她,她更生氣,拳頭舞動的更加密集。


    “咱們是不是先出去一會兒?”旁邊,兩老頭兒也算是看出來了,冥家的小姑娘不通武道,就她這市井裏的打架方式,壓根兒就無法對小先生產生傷害。


    諸筠樂道:“出去幹嘛?瞧人家身上那股子活力,多有感染力?”


    呂奉孝咧了咧嘴,心道看起來挺正經一老頭兒,怎麽一張嘴就這麽不正經呢?


    “諸醫生,這姑娘是哪家姑娘?”


    “人家姓冥,你說是哪家姑娘?”


    “冥,冥家?”呂奉孝駭然一驚,“南青天北地冥,北地冥那個冥家?”


    諸筠道:“沒錯,不止是冥家的小姑娘,而且是冥家如今唯一存世的族人。”


    “那豈不是說,她也傳承了冥家所有的相術?”


    諸筠點點頭,道:“冥家的相術舉世無雙,冥家小姑娘的相術比起神算子可能還差點,不過比起青狄之流,強出不是一星半點。”


    “那這可是神人,得交好啊!”呂奉孝再看向冥玉娘,眼睛裏全是小星星,世家圈子裏流傳一句話:寧惹一國家,也莫交惡一相師。由此可見相師在世家豪門之間的地位有多麽高。


    “老呂啊,我可勸你少打這姑娘的主意,人家可是小先生的女人。”


    呂奉孝頓時惱羞成怒,“姓諸的你故意惡心人是不,老夫都多大年紀了,還能去打小姑娘的主意?”


    眼珠子一轉,他冷笑道:“莫不是你這為老不尊的想打人家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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