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妞羞答答地從衣櫃裏走出來,一張臉紅的能夠滴血,她著實沒忍住好奇心,又偷偷地扒開衣櫃門,將寧二姐俯首的整個過程都觀摩完了。


    感覺怪怪的,這與她掌握的常識好像有些偏差……不過,是不是有點太兇險了,寧二姐那麽彪悍的女人都會暈倒,如果是自己……


    安小妞都不敢想下去了,她畏畏縮縮地看著冷牧,下意識地貼著牆根兒往門口靠去,之前已經打定的獻身念頭,完完全全被嚇迴去了。


    還是繼續把身體養養再說吧。


    安小妞的反應看得冷牧哭笑不得,衝著她招招手,道:“不用怕,她已經睡死了,打雷都不一定醒。”


    安小妞兩個箭步跨到門口,“冷大哥,過幾天我再來找你。”說完就落荒而逃。


    冷牧在後麵笑的前仰後合,他哪能看不出安小妞在害怕什麽。


    他沒打算追出去,今天晚上並不完美,但他已經覺得滿足了。在寧大爺身上消耗了一陣精力,也讓他頭腦慢慢靜了下來。


    和安小妞結合並不單純的隻是為了情|愛,還有治病的因素在中間。


    但是今天晚上這樣的場合,顯然不對。


    安小妞畢竟也是女孩子,是女孩子就有浪漫的情懷,第一次應該是美妙的,而不是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發生。


    冷靜下來之後,冷牧忽然覺得應該感謝寧大爺突然冒出來,讓他明白了這個道理,沒有貿然在安小妞心裏留下一段缺憾。


    ……


    蘇老爺子這段時間日子不好過,到底離開集團許多年,餘威雖在,可明顯已經感到有些人對他是陽奉陰違。


    或許正是因為他忽然冒出來接掌集團大權,打亂了某些人的節奏,集團內部的動蕩明顯加劇起來。


    拿著手裏的賬簿,蘇老爺子氣得連摔了三個茶杯,俱都是平日裏他最喜愛的老物件,如今摔得似是一點兒也不心疼。


    猶可見他心中的怒氣。


    這已經是第三筆了,半個月來集團消失的第三筆巨款。


    而且這一筆比前兩筆加起來還要多,足足一億三千萬華夏幣。


    加上前兩筆消失的巨款,集團莫名其妙地不見了兩個億,幾乎掏空了集團的流動資金。


    兩億資金,眼睜睜地從集團賬麵上消失無蹤,動用了整個審計團隊,竟是都找不到絲毫蹤跡,不知道這筆款子是怎麽消失的,流動到了哪兒去,簡直就見了鬼了。


    蘇淳養心裏其實很清楚,這是那個不肖子在暗中做的手腳,他終於沉不住氣了,見不能徹底掌握集團,就要把集團掏空。


    別人養子是為了防老,自己養子卻是為了坑老,蘇淳養恨得七竅生煙,卻愣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蘇清泉明麵上是天南大學的教授,從來不曾接觸過集團事務,在沒有找到確鑿證據之前,他甚至連詰問的資格都沒有。


    這個兒子把表麵功夫做得太好了,以他在天南市的名聲和地位,哪怕是稍稍給他潑點髒水,說不定也會引火燒身。


    “老爺,冷先生來了。”一個上了年歲的傭人走進小院恭敬說道。


    自從知道李素娟的真實背|景之後,蘇淳養就把大院裏稍有點姿色的年輕女孩辭退了,吃一塹長一智,即便是他有寡人之疾,這點隱忍力也還是有的。


    更何況,經曆那一次中毒事件之後,他那方麵的需求明顯降低了許多,倒也不似之前那麽熱衷了。真到需要的時候,大不了跟其他人一樣,臨時從外麵招兩個人瀉瀉火,完事給錢,誰也不欠誰。


    “不見,不都跟你說了嗎,這幾天誰也不見,讓他走……”蘇淳養暴躁地衝著傭人吼道,眉頭忽地一擰,似是意識到了什麽,在傭人轉身離開的時候趕緊叫住,道:“等等,哪個冷先生,是不是雪丫頭家的那個?”


    傭人道:“對,正是以前和寧二小姐及景先少爺一起來的那個冷先生。”


    蘇淳養一個激靈,趕忙站了起來,道:“那還愣著幹什麽,趕緊請進來啊,小冷先生哪能如此怠慢?”


    傭人心道:剛剛你不是說誰也不見的嘛。


    蘇淳養無暇顧及傭人的神情,道:“算了,還是我親自出去迎接,你趕緊吩咐人備茶備飯。”


    拋開冷牧的救命之恩以及背|景,冷牧一直在調查焦顏蘇清泉的事,就衝著這一點,蘇淳養也得將他敬若上賓。


    自己到底離開集團太久,忽然出山就遇上這麽大的動蕩,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


    蘇淳養迎出來的時候,冷牧和陸雙餘剛好走到小院子門口,見蘇淳養過來,冷牧趕緊道:“老爺子,怎麽敢勞駕你親自迎出來呢,千萬別這麽客氣。”


    蘇淳養笑道:“別的人想老頭子來迎都沒門,不過你就不一樣了,我就是到大宅外麵去迎都不為過。”


    這馬屁拍的足夠赤裸了,一旁的傭人以及陸雙餘聽得嘴直咧咧,確實誰也不好表現出來,憋得難受。


    酒菜省去了,就填了新茶,三個人圍坐在小院中的石桌上,之前被蘇淳養摔碎的茶杯已經清掃過,不過那裏依舊殘留著幾灘來不及幹掉的水漬。


    “老爺子今天的氣不怎麽順啊,這可要不得,雖說你的身體正在漸漸恢複,但也輕易不要動怒的好。”冷牧觀察入微,直言不諱地說道。


    蘇淳養尷尬地笑笑,道:“我這是越活越迴去了,養性功夫還跟不上年輕時候。唉,不過也是糟心的事太多,幾代人搭起來的架子,眼看就要坍塌,我也著實穩不住了。”


    冷牧心領神會,道:“看來這半個月時間,蘇氏集團發生了很多事情呀。”


    對冷牧沒什麽好隱瞞的,蘇淳養當即將集團資金蒸發的事情講了一遍,末了道:“刀已經架到脖子上了,現在是現金流,恐怕下一步就該是集團股份了。”


    冷牧半晌沒有說話,拿起一堆調查報告翻了許久。


    蘇氏集團消失的錢之所以莫名其妙,那是因為這些錢都是消失在股市之中的,連續半個月以來,蘇氏集團的股票都遭到了來自幾個海外基金的狙擊,就是在這之間的應對之中,集團前後投入兩億資金,結果全部莫名其妙地被套走了。


    “這是預計好的陰謀,老爺子手底下那麽多人才,難道就沒有看出來?”冷牧疑惑地問道。


    蘇淳養尷尬地咧咧嘴,道:“就是因為看出來了,所以才做了反狙擊的應對。”


    冷牧不解地道:“明知道是陰謀,還要拿錢往裏麵砸,本就是肉包子打狗的行徑。既然看出這一點,幹嘛不找相關部門介入調查,反而要做這麽愚蠢的事情?”


    這話說的相當不客氣,蘇淳養的老臉都快有些掛不住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證監會對股市的控製也是有規矩的,哪能隨心所欲,若是隨隨便便一點異常就動用權力彈壓,市場還不得亂了套?”


    頓了頓,見冷牧依舊一臉茫然,蘇淳養就知道他是真的不懂這一塊了,詳細解釋道:“這一次狙擊蘇氏集團股票的明顯是基金對衝的高手,他們對於度的把握非常精準,所有的手段都是在規則內使用的。眼下正是大牛市,但偏偏就蘇氏集團的股票連續跌了半個月,而且隻有一天是跌停,其餘時間都是無限趨近於跌停線。整個操作過程完全沒有留下任何漏洞,有關部門就算明知道有貓膩,也隻能幹看著。”


    “這倒委實有些棘手。”冷牧慨然道:“正如老爺子剛剛說的,對方的目的應該就是專門針對蘇氏集團的現金儲備。如今他們的計劃已經達成,估計很快就會有下一步動作了。我覺得老爺子應該讓人查一查,看看如今流在市麵上的散股分布。”


    蘇淳養駭然一驚,怔怔地看著冷牧,心道這個年輕人當真不簡單,明明不懂這一塊,但是在自己稍作解釋之後,他就能舉一反三,立馬就想到了其中的關鍵問題。


    可怕的是,自己竟是忽略了這個問題。


    若是市麵上的散股被人集中起來了,再有集團的股東倒向,集團的股權說不定就會被消無聲息地稀釋掉,到最後集團就隻會剩下一個空殼子。


    不行,這是個大問題,必須立刻著手清查。


    “小冷,你先稍作片刻,我打個電話。”蘇淳養顧不得其他,連忙起身迴屋打電話做起了安排。


    十多分鍾後,蘇淳養才迴來,不過看樣子情況並不太好。


    “要不是你提這麽一句,恐怕我真會忽略這個最大的問題。”蘇淳養由衷地感謝道,不過情緒依舊很凝重。


    看來應該是不幸被自己言重了,蘇氏集團流在市麵上的散股正在往一處或者幾處集中。


    這些事不是冷牧擅長的領域,他也沒心思多摻合,當即讓陸雙餘把常峰留下那份黑賬拿了出來。


    “老爺子,這是我今天來找你的主要原因。福臨港的那條線被我斬斷了,但是藏在海外的這兩條線,就得你自己來辦了。”


    蘇淳養接過陸雙餘遞來的材料,翻開之後臉色大變,“這個畜生,竟然將這幾個人全都籠絡了過去,這都是跟老子一起打江山的老兄弟啊。”


    這兩條線路上的聯絡人涉及二十多人,其中有幾個都是當年跟著蘇淳養一起創業的老兄弟,功成名就紛紛移民海外,誰能想到他們竟然不是真的離去,而是隱入地下幫著蘇清泉幹那喪盡天良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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