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麵被冷牧救走了,這件事沈閥暫時是不敢捅到焦顏那裏的,對於那個女人的心狠手辣,他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忌憚和恐懼。


    好在眼前有一個非常好的機會,隻要能將那一批貨物安全的運達,想來可以將功補過,彌補千麵逃走的過失吧。


    他卻絕對沒有想到,冷牧會輕而易舉地幫千麵解了毒,他更想不到,千麵這麽快就會向他舉起複仇的利刃。


    冷牧心裏已經有了對沈閥下手的打算,自然就不會管千麵究竟會把沈閥怎麽樣,哪怕是弄死也無所謂。


    sp是個很厲害的媒體人,即便和冷牧達成了一個看起來完全沒有優勢的協議,他硬是利用宣傳“詩瑤美加美”真人秀的機會,將雲袖運作成了一線明星。


    一個禮拜的媒體宣傳,“詩瑤美加美”和雲袖,變成了國人談論最多的話題。


    雲袖的母親朱文蓮這一段時間也看到了希望,每天都來醫院對雲袖獻殷勤,哪怕是雲袖表現的再冷淡,她也甘之若飴。


    “行了,雲袖的下一步治療很快就要開始,她現在需要的是靜養,你們這些家屬先迴去吧,別打擾她休息。”金花打定主意要給冷牧打下手,這幾天充當了雲袖的專職護工,隻要沒有病案,幾乎都守在這裏,對於朱文蓮等一幫家屬前倨後恭的嘴臉,她深為痛恨,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雲袖的後爸以及幾個堂兄妹連忙退出病房,朱文蓮也嘿嘿幹笑幾聲,客氣地說一些多謝之類的話,也退了出去。


    “都什麽人嘛,之前知道雲袖的傷不好治的時候,天天來找麻煩,恨不得定性成醫療事故,好讓醫院賠上一筆。眼見這傷有治了,立刻就來巴結。”金花也不在意還沒有走出去的朱文蓮會不會聽見,憤懣地抱怨著。


    sp抱著雙臂靠在病床尾上,堪比女人的苗條身段扭成了標準的s形,“有些人心狠的連女兒都能賣,這有什麽好稀奇的,怪隻怪雲袖命苦,生在了這樣的家庭裏,還出了這麽大的事故。”


    “唉!”金花深有同感地歎口氣,“別說,你這人雖然男不男女不女的,說話還算中聽,雲袖確實命苦。”


    sp嫵媚地翻個白眼兒,“金醫生,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金花滿不在乎地道:“老娘有說錯嗎?一個大男人把身材搞的比女人還苗條,又是描眉又是抹腮的,說話還娘聲娘氣,你不是不男不女是什麽?”


    “跟你聊不到一塊兒。”sp憤懣地嘟囔,“男人婆。”


    金花頓時怒道:“姓s的,你說誰是男人婆呢,信不信老娘把你變成真正的娘們兒?”


    sp陰陽怪氣地道:“喲,那我還真巴不得呢。正愁不好交男朋友,麻煩你趕快把我變成真正的女人,也免得我天天去找那些歪瓜裂棗。”


    “變態!”金花罵道。


    sp不依不饒,針鋒相對地罵了起來,“咱倆半斤八兩,誰也沒資格說誰,要變態一起變態。”


    “且!”


    兩個人似是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你一句我一句話罵的酣暢淋漓。


    冷牧終於聽不下去了,衝著兩人吼道:“都他娘的滾。”


    兩人一個指望冷牧完全治好雲袖,一個指望跟在冷牧身邊偷師學藝,典型的有求於人,豈敢和冷牧頂嘴,一下子就變得老實了。


    “治療分為四個階段,第一個階段養元氣,已經完成了。後三個階段計劃用十天時間完成……”


    冷牧也懶得理會sp和金花,坐到病床邊上開始給雲袖講解接下來的治療計劃,雖說雲袖答應作為冷牧參賽的病案,對她本身也是一種機會,可做這個決定並不容易,於情於理,冷牧都覺得應該把治療計劃詳細地告知給她。


    雲袖表現的依舊是那麽善解人意,通過一段時間的調養,目光明澈了許多,她靜靜地聽著冷牧的介紹,不時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金花看到冷牧拿出來一本詳細的治療計劃時,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眼睛裏冒的全是綠光,整個過程中目光都沒有離開過那個本子。


    其實冷牧製定的治療計劃並不複雜,無非就是針灸加藥敷,之所以弄出來的計劃有那麽厚厚的一本,就是為了把每一個步驟解釋的盡量詳盡,讓人能夠看得懂。


    好吧,這本計劃書說白了就是給金花準備的,誰讓這個娘們兒是寧叢雪的閨蜜,死磨硬泡的讓寧叢雪幫她背書,這些日子每天晚上迴家,寧叢雪基本上都得為這事叨叨一陣。


    冷牧索性就成全金花,他也想看看,沒有勁氣的支撐,金花到底能夠從中悟出多少東西。


    “後續的治療計劃大概就是這些。”冷牧講完,隨手將計劃書扔給金花,金花立刻如獲至寶地捧過去,笑的無比燦爛。


    “嘿嘿,小冷哥,你絕對是個好人,沒說的,等老娘學成以後,一定報答你。”金花喜得眉開眼笑,說出來的話一樣難聽。


    冷牧輕篾地瞥了她一眼,轉過去繼續和雲袖說話,“按照常規醫理來講,後續的治療應該盡量把時間延長一些,以一個半月為最佳。但咱們這一次必須配合節目的製作,拍攝時間隻有十天,所以隻能盡量的壓縮治療過程。這一點,我希望你能理解。”


    雲袖還沒有說話,sp急道:“冷總,這樣壓縮治療時間,對治療效果不會有影響吧?”


    雲袖眼中也露出了擔憂的光芒。


    “這個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治療效果不會打一絲折扣。”冷牧說完,有些猶豫地又說道:“隻是吧,用四分之一的時間實現同等的效果,在治療手段上就會有些差別,在治療的過程中,雲袖可能會承受一些痛苦。”


    雲袖目光灼灼地看著冷牧,“冷醫生,我不怕痛苦,隻要能治好就行。”


    “治好是一定的,你放心吧。”冷牧輕輕地拍拍雲袖的手,說道:“行了,你放心休息吧,明天上午會有一個開機儀式,然後就會立刻實施治療,你需要養好精神,治療的過程中,會消耗你很大的體力。”


    “對對,雲袖,你早點休息,別擔心其他。”金花也安慰道,然後對sp說道:“你照顧一下她,我送冷牧出去。”


    ……


    金花和冷牧並肩走出病房,進電梯之後,金花才問道:“你說實話,用四分之一的時間,真的能保證效果?”


    冷牧淡然道:“治療計劃就在你懷裏,你不會自己看?”


    “少貧!”金花皺眉說道:“我沒有跟你開玩笑,能不能治好,這關係著雲袖的後半生。她不是普通女人,容貌對她來說就是一切。你也看到了,沒有容貌,她麵臨的不隻是丟工作,連親情都有可能丟掉。”


    冷牧道:“哪有怎樣,難道毀了容她就不過日子不活人了?”


    “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金花憤怒地道。


    冷牧笑了一下,說道:“說的好像全世界就隻有你一個人有同情心一樣。算了,看在你是真心關心雲袖的份上,不逗你了。別說用四分之一的時間,就算用四十分之一的時間,我也能治好她,隻是怕她承受不住那種痛苦而已。”


    金花下意識地摟緊了懷裏的筆記本,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一再提到治療過程中的痛苦,究竟會達到那種程度?”


    冷牧沉吟一下,道:“初步估計,按照現在製定的治療計劃,治療過程中的痛苦是分娩疼痛的四倍。”


    “什麽?”金花失聲尖叫了起來,分娩已經是最高級別的疼痛,她簡直不敢想象四倍於分娩疼痛會是怎麽樣一種狀態。


    “還好,現在鎮痛的手段很多,能夠幫她緩解一些。”金花心有餘悸地說道。


    冷牧笑了一聲,說道:“誰告訴你可以鎮痛的?”


    金花頓時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喃喃道:“你的意思是不能給她麻醉?”


    冷牧道:“治療雲袖的關鍵就在於刺激她的組織細胞再生,如果在治療的過程中給她麻醉了,你覺得效果會有多大?”


    作為一個出色的外科醫生,金花很清楚麻醉的原理,冷牧的話她很容易就聽懂了,隻是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相當於分娩四倍的疼痛,還要在不麻醉的情況下實施治療,除非是鐵打的,不然誰能扛得過來?


    “不行,你這樣會把雲袖毀掉的。”金花很嚴肅地說道:“你不能這麽自私,為了你的節目,就讓雲袖承擔這樣大的風險。萬一她扛不住這種疼痛,死在手術台上怎麽辦?不行,我堅決不同意這麽做。”


    “你憑什麽不同意?”冷牧板著臉,心裏卻很是感觸,金花與雲袖也不過是醫生與病患的關係,但是她對雲袖的關心卻是發自內心的,從這一點來說,這個女人的心真真是極好的。


    “我是雲袖的主治醫師,我說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沒有憑什麽。”金花瞪著冷牧說道。


    冷牧笑道:“你那都是老黃曆了,從你宣布不能治好她的那一刻起,她的主治醫師就已經是我了,明白不?”


    “你……”金花氣急,緊緊咬著下唇瞪著冷牧,忽然換上一副笑臉,一個媚眼爽利利地拋來,聲音膩的讓人發酥,“小冷哥,咱們倆誰跟誰呀,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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