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會仔細聆聽發布會的人,大致上可以分為三類人,一類是競爭對手;一類是想要借機搭上寧叢雪的關係賺點順風車的錢;第三類人則是媒體的記者,記錄細節是他們的飯碗,更何況他們都接受了公司的禮物,有義務為新公司的宣傳描眉添姿。


    很顯然,焦顏也好,冷牧也罷,都不在這三類人之列。


    古潔集團已經是日化用品的王者,詩瑤公司確實算是一個競爭對手,但焦顏不會把其放在同一個層次去對待,才剛剛起步的詩瑤公司就是一個蹣跚學步的嬰兒,而焦顏代表的集團已經健步如飛。


    至於冷牧,他之所以坐在這裏,就是打醬油的。若非寧叢雪一再堅持讓他在稍後的真人秀節目發布會上露臉,他今天來都不想來。


    發布會的場麵熱火朝天,這兩個人坐在最接近主席台的位置上,卻是神遊天外,兀自在想盡辦法從對方嘴裏套話。


    古法冷家有敵人存在,冷牧從來不覺得這些敵人該來自於世俗世界,來天南市短短兩個月時間裏,他遭遇了好幾起離奇的刺殺,不弄清楚對方的來頭和意圖,他放不下心。


    世俗世界一樣徘徊著許多武者,冷牧就見過好幾個,陸雙餘、董軍這些都還算不上真正的武者,沈四海、了空、焦顏、蘇淳養、蘇清泉,以及那兩個莫名其妙就冒出來的殺手,卻是讓他不能小覷。


    這些人中哪裏與那兩起離奇的刺殺有關,焦顏無疑是嫌疑最大的,既然從側麵調查不出任何有利的證據,那就直麵麵對,總要把這個問題弄清楚才好。


    “焦總,你有沒有覺得大城市裏的生活環境有些差強人意?”冷牧像是和老朋友寒暄一樣,隨口問道。


    焦顏嫵媚一笑,道:“冷先生怎麽會有這樣一問?在我看來,你應該不是那種寄情於山水之間的人才對。咱們都是年輕人,與時代的腳步崎嶇並肩,才是我們該有的生活態度嘛。”


    “不知道焦總有沒有親身在華夏的鄉村裏走過,前兩天我就去了一趟鄉下,雖然就在西南省境界,可是走在鄉間的小路上,依舊會覺得那是另外一片天地。那裏沒有喧囂的車水馬龍,沒有摩肩接踵的匆匆路人,隻有大自然與你為伴,放開身心去感受,會體會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和安恬。”


    冷牧看著焦顏,很認真地感慨說道:“古人誠不欺我,在鄉間裏走過一趟,才會真切地體會到‘小隱於世大隱於野’的真正含義。焦總,說這些並不是我誇口,這都是我的親身經曆。在我看來,焦總日理萬機,偶爾卻也不妨適當地放鬆一下自己。我前兩天去的地方是利州市劍門鎮的段家莊,焦總若是不信,可以抽時間去走一走,驗證驗證我的說法。”


    “單單聽冷先生這麽一說,我就感覺我這心已經飛到那片天地裏麵了。真沒有想到,冷先生原來是一個這麽有生活情趣的人。”焦顏咯咯低笑著,風情萬種地說道:“真希望什麽時候能夠抽出時間來親自走上一趟,到時候冷先生若是有時間,咱們結伴而遊啊。”


    冷牧引出深入劍門鎮的事情,就是要試探焦顏的反應。這個女人當真不是簡單人物,她將自己的真實情緒隱藏的很好,完全沒有暴露在表麵上。


    隻可惜再狡猾的獵物也鬥不過好獵人,冷牧觀人不是通過察言觀色,而是以意念感應對方的氣機。


    就在剛剛他提及劍門這兩個字的時候,焦顏的氣機明顯地緊蹙了一下,那就是緊張的表現,就好像努力藏匿的隱秘暴露在了陽光底下一樣。


    冷牧低聲道:“焦總出遊,肯定有許多人打破頭想要隨侍左右,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麵對被人打迴來,不好。”


    “冷總這話說的,我邀請的客人,誰敢動你?”焦顏竟是絲毫不否認冷牧恭維她追求者眾多的話,反而露出了一副唯我獨尊的氣勢,想要擾亂冷牧的心神。


    這樣的小伎倆在冷牧這裏豈會好使,他上了一計狠招,“別人想動我,我倒是不怕。就怕我哪裏惹得焦總不順了,親自將我打迴來。”


    焦顏是武者的事實假不了,他想要試探的是焦顏是否與之前兩次暗殺有關。


    焦顏果然微微一愣,目光忽然變得淩厲起來,“想不到冷先生竟然也是武林中人,身手怕是不低吧?”說這話的時候她其實暗暗心驚,若非蘇清泉提醒,她到今天為止都不會發現冷牧會是一個武者。


    別人能看出你的虛實,你卻看不出別人的武功深淺,那隻有一種可能,對方比你強。


    冷牧有些失望,焦顏立馬變臉,恰好說明她與那兩起暗殺無關,不然她此時該是慌亂才對,但是她的氣息很平穩,平穩地釋放出一絲戾氣,與殺機無關。


    “還好,練過幾天,花把勢而已,武林中人倒是不敢當。”冷牧隨意笑笑,武林是許多知情的世俗人對古法界的稱唿。


    焦顏冷笑道:“我看不隻是花把勢那麽簡單吧?冷先生,咱有話不妨擺在明麵上來說。”


    “好啊。”冷牧愣了一下,有點把握不住焦顏的節奏,這是要攤牌的架勢,現在攤牌不顯得早了一些麽?


    “焦總有什麽話,請講,冷某一定洗耳恭聽。”


    焦顏抬頭看一眼主席台上正在講話的寧叢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換一個安靜點的地方如何?”


    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嘴裏明明說著微冷的話,卻偏偏搞出一副燦爛的笑臉,還故意把身子靠的很近,看在外人眼中,兩人就好像在親昵的竊竊私語一般。


    她這番行為擺明了就是做給主席台上的寧叢雪看的,眼睛裏本來就揉不得沙子的寧大爺自是輕易就跳進了坑裏,一道淩厲的眼神就射了過來。


    冷牧心中大叫惱火,焦顏這娘們兒坑人不淺啊。


    “唿!”輕輕地籲一口氣,冷牧道:“有什麽話在這裏說就好了,一會兒新節目發布還需要我上台露臉,不適合離開。”


    焦顏忽然咯咯笑了兩聲,眼波流轉,半個身子幾乎都靠在了冷牧身上,一隻手甚至在悄悄地撓冷牧的手臂,“冷先生,你這麽有生活情趣的男人,怎麽一下子就不懂人家了意思了呢。有些悄悄話是屬於兩個人的,哪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來說,叫旁人聽去了怎麽好?”


    這話中勾引的成份算是極為露骨了,冷牧哪裏敢接招,他可不想一下子多了幾百上千個兄弟,那麽多的綠帽子,別說戴了,堆在一起壓也得把人壓成肉醬。


    寧叢雪的目光也變得越來越冷,連講話的聲音都刹那間失去了感情色彩,下方好多人都聽出了不同,紛紛順著她的目光望過來,恰好看到焦顏與冷牧貼在一起的這一幕。


    自羅馬假日的那次酒會之後,寧叢雪名花有主的事情就在天南市不脛而走,今天之前或許還沒有多少人見過冷牧,但是在入場之前,大家卻是早就猜到了他就是成功采摘寧叢雪這朵名花的人。


    寧叢雪的男人並不那麽好做,也不知道無形中得罪了多少青年才俊。


    眼下冷牧竟然還敢當著寧叢雪的麵與其他女人公然調|情,這仇恨一下子就變得大發了,大的不可收拾。


    在這樣的環境裏,自是沒有人會立刻跳出來發難,不過這之後,恐怕討伐的口水就能將冷牧淹沒。


    冷牧的感應何其敏銳,周圍好多人的敵意根本就瞞不過他的感應。可他是有苦難言啊,別說他對焦顏這種萬人|騎不感興趣,就算是感興趣,也不會傻到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寧叢雪難堪吧?


    可是這種事哪有解釋的清楚的,在這種事情上麵,男人是徹徹底底的弱勢群體,沒人會去理會真相,看到一點蛛絲馬跡,一頂“好色成性”的帽子就會扣到你的腦門上。


    冷牧心裏對焦顏原本都沒有什麽好感,被她這麽一鬧,觀感就更加差了,他往旁邊讓了讓,壓低聲音道:“焦總,有些事咱們都不需要說的太明,還望你好自為之。”


    “你在威脅我?”焦顏依舊咯咯笑著,不過笑容背後卻釋放出一股隻有冷牧才能感覺到的冷意。


    冷牧渾不在意地道:“威脅談不上,隻希望焦總不好給我找麻煩,劍門我去過了,段老八我也見過了,焦總應該懂我的意思,咱們之間像現在這樣井水不犯河水,這樣最好。”


    “好一個井水不犯河水。”焦顏冷笑道:“井水不犯河水,你會成立一家公司來和我打擂?井水不犯河水,你會找人調查我?”


    “決定成立詩瑤公司之後,才知道焦總是這一行的王者。至於調查焦總,那就談不上了,不過是希望多些了解而已。”冷牧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


    焦顏道:“想不到冷先生還有一張巧嘴。明明知道你是在強詞奪理,卻偏偏讓人還覺得一點兒也不反感。我現在對冷先生倒真是有些興趣了。”


    “可惜,我對你沒什麽興趣。”冷牧淡然道。


    焦顏笑道:“你說這話就不怕傷人家的心嗎?你剛剛不是還說想要多了解我一些嗎?嗬嗬,人家現在告訴你,我也想多了解你一些。我們對彼此都有興趣,不如,晚上去我哪兒怎麽樣?”


    她忽然風情萬種地趴在冷牧耳朵上吹了一口熱氣,然後會場為之一靜,隨即響起了一片涼氣倒抽的聲音。


    …………


    【ps:前天老同學結婚,前去祝賀,中午喝大發了,晚上又是被拉著打了一夜的麻將,昨天早上迴家的時候那滋味叫一個酸爽,倒床就睡,愣是足足一天啊,同誌們……


    我真不是故意不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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