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牧並沒有過分為難光頭嚴剛,在光頭嚴剛打完電話之後,就讓他找人請了小區醫務室的醫生過來幫他處理傷口。


    光頭嚴剛也算是有眼巧,知道今天的事情很難善了,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立刻就將場子清空了,並且厚道的沒有收所有人的台費。


    “冷大哥,要不要先給寧二姐打個電話?”冷靜下來,蘇景先還是有些擔憂,他的父母在政界,哥哥在軍界,家裏的規矩向來都很嚴格,輕易不敢惹事,也很少惹過大事。


    冷牧淡然道:“怕了?怕了現在就滾蛋,反正也用不上你了。”


    蘇景先鼓著眼睛說道:“沒你這樣當哥的啊,用完了就扔,你當我衛生巾啊?”


    “這就對了,男子漢大丈夫,把腰板挺直點,不要怕事。”冷牧說道。


    被一語戳破心事,蘇景先有些害臊,支吾道:“這不是沒經驗嘛,萬一擺不平再傳到我爸媽的耳朵裏,我又得脫層皮。”


    冷牧說道:“說起你爸媽,正好聊幾句。你們家也持有蘇氏集團的股份吧,在誰的名下?”


    “問這個幹嘛?在我的名下啊。”蘇景先不解地說道。


    冷牧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問道:“你爸媽跟蘇老爺子的關係怎麽樣?”


    蘇景先腦子裏的霧水更重了,想了想,迴答道:“怎麽形容呢,相敬如賓?反正就是那麽迴事吧,一板一眼,更像是上下級的關係。我爸我媽對官場太著迷,怕跟外公貼的太近影響發展,所以連集團的股份也早早就轉到我的名下了。”


    “相敬如賓是用來形容夫妻的。”冷牧無奈地笑了笑,“你爸媽的官兒坐到多大了?”


    “他們都在嶽陽市,我爸是市長,我媽是財政局的一個副局長。冷大哥,怎麽忽然對我家的事情這麽感興趣了?”蘇景先狐疑地問道。


    “沒事,就是隨便聊聊。”冷牧隨口答道,腦海裏卻在快速分析,蘇老爺子一共兩子一女,大兒子一家如今就剩下瑤瑤一根獨苗,二女兒夫妻倆都是政界出類拔萃的人物,三兒子蘇清泉是不問世事的大學教授,這些人似乎都能脫掉了毒害老爺子的嫌疑。


    難道沈淑英蘇瑞母子真是幕後黑手?


    如果真是這樣,蘇家的事情卻也不難解決嘛,可為什麽憑著蘇老爺子的智慧,居然還是到現在才發覺的呢?


    不好猜啊!


    冷牧心裏歎一聲,正要和蘇景先扯兩句閑篇兒,外麵傳來了刹車聲。


    光頭嚴剛連忙站起來,“冷爺、蘇爺,應該是羅成波到了。”


    蘇景先放在膝蓋上的拳頭不由緊了緊,兩腿一收似也打算站起來,看到冷牧依舊穩若磐石地坐著,他才又坐迴去,心裏對冷牧的拜服不自由地又上了一個台階。這才叫氣場啊!


    “光頭,他瑪的人呢,死哪兒去了?”隨著外麵一陣“乒乒乓乓”地亂響,雜亂地腳步聲穿插其間,幾個警察湧了進來。


    “羅哥!”看到羅成波,光頭嚴剛本能地彎了一下腰,餘光看到冷牧,卻又連忙收住身體,隻站在原地喊了一聲。


    羅成波看了一眼嚴剛胸前綁著的繃帶,冷冷一笑,旋即望向冷牧,“就是你們敲詐勒索、蓄意傷人?”


    冷牧望著羅成波,淡淡地道:“羅成波?”


    “草,我們羅哥的大名也是你叫的……”


    一個警察囂張地站出來,卻是不等他叫完,冷牧已經衝出去,啪地一個耳光扇在他的臉上,將他扇得橫飛了出去。


    光頭嚴剛的臉狠狠地抽了抽,低頭看一眼胸前的傷口,心道還好自己識時務,隻是被蘇景先砍了一刀,要是等到這位冷爺出手,自己隻怕真就沒命了啊。


    “他瑪的敢襲警,弄死他!”


    羅成波身後另外兩個警察愣了一下,旋即大怒,從腰間拔出警棍就衝了上來。


    既然已經出手,冷牧就不會讓這兩個人近身。


    隻見他身子一晃,甚至都沒有人看清楚他的動作,那兩個警察已經跌飛出去,重重地砸在麻將桌上。看樣子比之前那個警察傷的還重,竟是連叫都沒有叫出來。


    “就你們這樣的也能算是警察?還是頭一迴聽說當了警察連名字都成忌諱了,怎麽,我真叫不得你的名字,羅成波?”晃眼間撂倒三個警察,冷牧好似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冷冷地走向羅成波。


    羅成波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叫道:“你想幹什麽?我可是所裏的格鬥冠軍。”


    “那練練?”冷牧淡然說道,一隻手平托,另一隻手背到了身後。


    霸氣!


    看到冷牧的動作,蘇景先隻覺得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再次升騰而起,不由在心裏大叫了一聲。


    “你他瑪以為老子怕你啊!”羅成波隻覺得受到了莫大侮辱,怒吼一聲,身形一展,虎狼一般撲了上來。


    冷牧嘴角微微一咧,依舊背著一隻手,從容地迎上了羅成波。


    從身手來看,羅成波比起之前三個警察確實要強出許多,拳頭剛勁,下盤穩健,一看就是下過苦功的。


    拳頭究竟硬不硬,卻也得看和誰比,跟普通健漢相比,羅成波的拳腳確實夠強,可是與冷牧這個宗師境界的武者相比,他卻不過一個蹣跚學步的嬰兒。


    單手對敵,冷牧打的無比從容,他沒有想過像是解決之前那幾個警察那樣速戰速決,他要從身體到心理上完全將羅成波打爆,這樣才有利於接下來的問話。


    “太慢,你警校裏的教官是娘們兒嗎?快點,再快點!”冷牧沒有采取任何攻勢,完全是見招拆招,單拳相敵,把羅成波的雙拳雙腳防禦的滴水不漏。


    羅成波腦子也不傻,越打越心驚,對方的實力太強,今天算是徹底踢到鐵板了。


    泥菩薩都有三分火氣,更何況羅成波還是一個警察,饒是他明知打不過冷牧,卻依舊被冷牧的輕蔑刺激的怒火萬丈,拳腳之間的攻勢愈發猛烈。


    隻可惜一山高過一山,兩人對戰若是以怒氣程度比較勝負的話,羅成波或許早就不戰而勝。這樣的好事顯然不會有,所以他的怒氣再大,今天也注定會被打成三孫子。


    “看來你也就隻有這點本事了,剩下的就該我了。”


    話音一落,冷牧整個人的氣勢忽然凝起,對敵手臂時而拳時而掌,雖然每一招都不會打實,卻也夠羅成波受的。


    嘭!


    才攻到第六招,羅成波就招架不住了,被冷牧的拳頭砸中胸口,整個人倒飛出去半掛在一張桌子上,像是死魚一般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打完了,服了嗎?”冷牧撣撣袖口,居高臨下地望著羅成波。


    羅成波憤懣地說道:“我服你瑪,老子是警察。你不止敲詐勒索、蓄意傷人,還毆打警察,等著坐牢吧。”


    “拳腳不行,又開始用身份壓人了?”冷牧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對蘇景先努努嘴,說道:“告訴他,你是誰?”


    “聽好了,雜碎,老子姓蘇,叫蘇景先,蘇淳養是我外公,我爸是嶽陽市的市長,我媽是嶽陽市財政局的副局長,我哥是西南軍區特種a大隊的上尉連長。”蘇景先一口氣將自己能夠抬出來的所有身份都抬了出來。


    羅成波的臉色頓時一片蠟黃,他這時候才完全明白局勢,今天不是踢到了一塊鐵板,簡直就是踢到了一根狼牙棒,人家任意搬出一個人就能搞死自己啊。


    “在心裏罵朱有坤吧?他確實沒安好心,明知道瑤瑤是蘇老爺子最疼愛的曾孫女,還讓你雇人放毒蛇,雇殺手,本來就是在把你往火坑裏。外麵還藏著一個人,應該就是他吧,都這時候了,你還不把他叫出來?”冷牧淡然說道。


    羅成波心裏一怔,畏懼地看了冷牧一眼,垂頭喪氣地對著外麵叫道:“八哥,你聽見了,不是我出賣你的……”


    “草泥馬,人家詐你的,你也信?”藏在天井外麵那個大房間裏的朱有坤惡狠狠地暗罵道。


    “朱有坤也來了?”蘇景先愣了一下,衝著外麵喊道:“朱老八,你他瑪的還是帶把兒的爺們兒不,敢做不敢當啊?有本事你他瑪一輩子當縮頭烏龜。”


    到這份上,朱有坤自然再躲不下去了,他訕訕地從外麵走出來,說道:“蘇景先,你他瑪的還不是仗著有人給你撐腰,有本事咱倆單練?”


    “我他瑪傻了才跟你單練。”蘇景先鄙夷地哼了一聲,“朱老八,你小子的膽子倒不小,先是指使人放毒蛇咬瑤瑤,沒辦成又雇殺手。你小子就等死吧,我家老爺子已經發話了,不弄死你,他誓不罷休。”


    “你他瑪別嚇唬我……”朱有坤說道,臉色明顯變得蒼白了許多,“蘇老爺子真點我的名兒了?”


    “怕了?”蘇景先得意地說道:“你他瑪也有怕的一天?”


    “不是……”朱有坤確實怕了,直到聽到蘇老爺子發話,他才意識到之前的事情有多麽嚴重。


    “景先,這事跟我不相幹,都是蘇瑞讓我幹的,看在咱們從小都認識的份兒上,你一定要幫我跟蘇老爺子求求情。”


    “幫你……”蘇景先還待痛打落水狗,冷牧用眼神打斷他,淡淡地問道:“你確定這事不是你的主意,而是蘇瑞在幕後主使?”


    “沒錯,都是蘇瑞指使我幹的,我怎麽可能跟瑤瑤一個小丫頭有仇啊。”朱有坤說道,到這份上也顧不得什麽道義了,明哲保身才最重要。


    “仔細說說。”冷牧淡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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